“这个?”孟听枝看着手里的打火机,不由想起了寿塔寺。
“我当时不知道这是乔落送给你们的。”
徐格颓废地仰着头,笑意更盛了,点点头说:“是!是她,送给我们的……”
孟听枝记起徐格明明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刚刚又说舍不得用,她皱起眉,还没想明白,司机已经将车停在门厅前。
话题就断在这里。
回去很晚,第二天早上,孟听枝极度缺觉,第一堂课迷迷糊糊睡了三分之二,好在是不太重要的选修课,发了一本《就业指导》,老师照本宣科,大半节课都让学生自己做性格测试。
听不听也无所谓。
一周就两节课,今天结束,这一周后面都放假。
孟听枝打算回一趟家。
阮美云这两天一直打电话催她回来,说要给她买车。
下课铃响后,阶梯教室的学生鱼贯而出,周游侧身挽着孟听枝,顺着人潮往院外走。
见她瞌睡连连,时不时就用手掩着嘴打哈欠,周游忍不住说道:“那些人都是铁打的么?怎么天天喊你出去玩,不是泡夜场就通宵赌钱。”
程濯临走前说让徐格带孟听枝玩。
这就是徐少的玩法。
孟听枝跟徐格也算不上多熟,托程濯牵线,两人都赏程公子光,一个尽职尽责带,一个劳心舍命玩。
牌技没多大精进,一来二去,倒是跟柏莘会所的女老板薛妙玩到了脸熟,私下还约着逛过一次街。
十月末结束大学课程,还有最后两门考试。
说忙也忙,说闲也闲。
阮美云隔天一个电话催着,终于把孟听枝磨到了4S店,母女俩对车都不太懂,阮美云喊了在车企工作的大堂哥来。
经理招待他们,初步了解完购车需求,介绍了两款车,什么发动机,扭矩啊,性能啊,一堆孟听枝半懂不懂的专业词汇。
孟听枝很久没有这么强烈直观感受到阮美云的强势霸道了。
阮美云中意的那辆熔岩红沃尔沃,孟听枝并没有多喜欢,太张扬打眼了。
在听到大堂哥说这车精致舒适,适合女孩子开,阮美云就跟替孟听枝物色了个好对象一样得意,一直问孟听枝好不好,喜不喜欢。
孟听枝的兴致缺缺,显然打击到她的一腔热情,等经理一走,阮美云就立马露出不满的表情。
“不哪哪都挺好的,这你还有什么可挑的?”
孟听枝合上打发时间的汽车杂志,她骨子里已经形成一种排斥跟阮美云争辩的惰性,想说自己明明已经说了不喜欢亮色,但显然阮美云压根没放在心上,或者她觉得她瞧上的就是最好的。
“既然你觉得哪哪都好,那就这个吧,不用问我了。”
阮美云被她那副听之任之的样子激起火,声音也不分场合地拔上去。
“什么叫不用问你了,我花钱费力的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你大四快毕业,又要到生日了,想给你买个车当生日礼物吗?你一声不吭又是什么意思啦?你这个没筋没骨的疙瘩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周围立刻有人看过来,以为起了争执。
孟听枝怕被人围观,更怕被人议论,苦涩地咽了咽唾沫,哀求似的软了声音,“我没说不好,你声音小一点,别人也在看车呢。”
阮美云朝四周一看,对上几双探究的眼睛,这才收了火气。
往孟听枝身边一坐,喝桌上的饮料。
孟听枝看着不远处的红色轿车,像是硬要逼自己看出几分喜欢。
半晌后。
“就这个吧,堂哥不是说这个车安全性高,女孩子开倒车也方便吗,挺好的,就这个吧。”
阮美云觉得自己良苦用心女儿终于明白了,十分满意地“唉”了一声。
“这就对了,你妈我还能害你呀,看了这么多车,就这个好,这个色多敞亮,你那个同学小晨来我们家我看她也开了一个红车,这个颜色就适合你们小姑娘。”
小晨说的是周游,她的确有一辆红色甲壳虫。
周游看甄嬛传死站华妃,把“做衣如做人,一定要花团锦簇,轰轰烈烈”当名言挂个签的人。
她跟周游又不一样。
可她没辩驳,乖顺地点了点头。
懒得争,懒得吵,随便吧,没喜欢也犯不上多讨厌。
订车有赠品送,阮美云热情比孟听枝高,先跟着经理去看。
大堂哥看着孟听枝,笑容温和地问:“真喜欢这个啊,不行再看看也行啊,你要不好开口,我跟三婶去说。”
孟听枝抿唇笑了下,从那辆红车上挪开视线说:“嗯,挺喜欢的。”
大堂哥拍她的肩,半开玩笑说:“瞧着不像喜欢啊。”
性格使然,人情世故方面孟听枝一直不是很通透。
她只知道,她爷爷没去世前,大伯二伯和他们家关系不太好,阮美云也经常说那两家的不是,说他们精明算计,两面三刀,瞧不上孟辉,没少在她爷爷哪儿煽风点火,数落孟辉这个最没出息的小儿子。
直到孟听枝高二,老人家去世,掖了十来年的拆迁款和房子铺子分得干干净净,各家都捞了大笔好处。
这几年亲戚关系好像又和睦了。
孟听枝在这方面比较麻木。
每次听阮美云扯着嗓子骂孟辉,说要是没她阮美云,他这摊爹不疼兄不爱的烂泥,当年一个屁也捞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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