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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幼年时节,他的确是很喜欢肉桂茶的苦涩和回甘,可是喝的多了忽然觉得也就那样儿。倪琳没有意识到这些,只是拿着旧日里的记忆来奉承讨好他。
    倪琳从丫鬟手中接过一只精致的白瓷罐儿,将这白瓷罐儿递给箫晏,红着脸儿道:“也不知皇上是否还爱喝。”
    “邓公公。”箫晏风淡云轻一声,邓通立刻心领神会地从倪琳手中接过白瓷茶罐。
    倪琳一怔,瞪了邓通一眼,邓通心里也猛地一跳,随后心里悱恻道:瞪也没用,这就是皇上不喜欢的意思。便是眼珠子瞪的掉出来,也没辙啊!
    陈太后瞧着邓公公捧着那白瓷茶罐跟捧着烫手山芋一般,若有所思。近些日子,她虽病着,但是也听嬷嬷说了不少德阳宫的事儿。
    这倪琳虽说性子活泼,家世也可,但是她能看出自己儿子并不喜欢她。原本她是想强烈推荐倪琳一下的,但是德阳宫的魏氏既然是承了君恩的,自己儿子也喜欢,她还瞎操个啥心,只要那魏氏能安安分分的,能给她生下个大胖孙子,便是了。
    年纪大了,不管一些事儿了,且随着年轻人想法去了便是。
    陈太后忽然不发声支持,倪琳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如何往下说话了。
    正在这时,慈寿宫的嬷嬷再次进门,朝着箫晏和陈太后恭敬的行礼,道:“禀太后、皇上,德阳宫魏贵人来了。”
    听闻,箫晏薄唇一动,尽管面儿上毫无表情,可是眼角却漏了笑意。
    陈太后扫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自己这儿子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从来也是沉稳寡言,很少笑。可现在,光听到魏氏来,这就高兴成这样。
    她倒是真要好好地看看这魏莺莺了!
    陈太后端正了身子,一双眼睛定定地望着门槛处,只见魏莺莺梳着高髻,发上斜插一只金步摇,一根红色的束带紧紧束在纤腰上,小手搭在宫女腕子上,显得温软无骨,白腻若雪。
    陈太后看着魏莺莺好半晌,直到魏莺莺行礼,都未曾回过神儿,这小模样倒的确是倾国之色,举止也大方贵气,妆容也是欢欢喜喜的,瞧着顺眼。
    魏莺莺掬着身子行礼,脚都微微有些麻了,太后还在不住地将她打量。
    她侧目朝着箫晏使了个眼神儿,他才勾唇一笑,起身亲自将她扶了起来,捏着她的手儿将她领到了身边,清了清嗓子朝着太后道:“母后,莺莺身子弱,莫要总让她站着,以免耽误儿臣延绵子嗣。”
    这话一出,魏莺莺立刻小脸儿飞了红,怎么可以当着一众人说这个?!
    陈太后一直未回过神儿,听到延绵子嗣倒是猛地过来了。她转身看着魏莺莺,又看了看自家儿子捏着那双温软柔腻的小手儿把玩,不由捻了捻手里的佛珠,“身子不好,到时生产也难些,莺莺你还是要多注意。”
    足足五年了,后宫无一子嗣,朝堂里都议论纷纷的,私下也有不知天高地厚地揣测皇上在那事儿上不行。陈太后每次听说了都气的发昏,如今他那冰冷儿子能说出延绵子嗣,她当真是要烧高香了。
    所以,对待魏莺莺也就格外宽和了几分。
    而一侧的倪琳却面色青黑,手指紧紧攥成了拳,一双英气的眉眼瞪着魏莺莺。
    待与倪琳四目相对后,魏莺莺这才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他方才为何说那句延绵子嗣。
    这坏男人,竟然利用她来明拒倪琳。
    魏莺莺抬头看箫晏,却见他清了清嗓子朝着晋阳公主道:“姑姑既是来了,便在这用了午膳。”
    晋阳公主点点头,笑道:“那皇上可是要好好招待本宫。”
    说笑间,御膳房的宫人已经端着热腾腾的食盒鱼贯而入,大菜有烧鹿肉、乌龙吐珠、葱烧海参、黄焖鱼翅、烹火腿。还上了几道新鲜的菜式,尤其是那道腌螃蟹。
    魏莺莺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宫人将一碟碟的菜式摆在桌上。黄焖鱼翅做的杏黄透亮,翅肉软烂,光看看就知道是入口柔软糯滑,极为好吃多汁的。
    待箫晏净了手回来,发现陈太后给莺莺夹了一只螃蟹腿,而魏莺莺则落落大方的咬着蟹腿,丝毫没有半分忸端着的劲儿,甚至还自然道:“皇上,这腌螃蟹味道极好。”
    箫晏皱了皱眉,伸手将她手里的蟹腿夺走了,微微带了几丝严厉认真道:“螃蟹是凉性之物,又未曾经蒸煮,你是忘记了那日怎么个疼法了?”
    怎么个疼法,自然是指上次她小日子时疼得死去活来的痛经。
    魏莺莺怏眉,默不作声地看了眼太后。
    陈太后看着自己强势的儿子,正要呵斥两句,忽见他用银刀将裹满卤汁的海参切成了小块,夹给了莺莺,“葱烧海参,味浓而不腻,且温补身子。”
    魏莺莺接过他递过来的葱烧海参,其实她觉得痛经这事儿,左右都是疼的,便是平日忌口不贪凉,到来的那一日还是疼的厉害,与其如此,那还忌口做什么,再说那腌蟹腿虽说性寒凉,可是味道她极为喜欢。
    她吃了几口海参,便想去夹烧鹿肉,还未伸手,就被他定定睨了一眼,“鹿肉性燥,你也不能吃!”
    魏莺莺皱着眉头,见他又往她的碟子里摞了许多黄焖鱼翅,不由低低道:“能不能不管我?我又不是个小孩子了。”
    箫晏挑挑眉,将柔软糯滑的鱼翅强行放在她碟子里,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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