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三千突厥骑兵策马对冲。
“杀!”雁门关内,数万百姓和骁骑卫将士大吼。
“杀!”雁门关外,数万突厥人大吼。
“白痴!白痴!”秦穷盯着胡雪亭的队伍怒吼,“她们竟然拿的是刀剑!”久闻丹阳骑兵精锐,没想到竟然是白痴,一点都不懂骑兵决战的窍门就是一寸长一寸强!
“完了!”程夭金喃喃的道。张须驼厉声道:“刘二,准备接应!”说什么都要把他们救回来。刘二诡异的看了张须驼一眼,道:“是!”急急的下了城墙,去组织骑兵。
张须驼叹气,知道刘二为什么眼神这么诡异。雁门关内,骁骑卫早已全员步兵,人人带伤,哪里去组织一支骑兵接应胡雪亭?
“尽人事,听天命。”张须驼苦笑,怎么也没有想到胡雪亭竟然会如此愚蠢。
两支骑兵飞快的靠近,阿骨朵大笑着下令:“放箭!”那群随兵都是白痴,竟然不知道突厥人擅射。一群突厥人狂笑,有人刻意瞄准了巨大的马匹,射人先射马,射倒了马匹,骑兵立刻摔死摔残。
弓弦声中,箭如雨下。
“小心!”雁门关内,惊呼声四起,不少百姓死死的抓着城墙,努力的向前倾着身体,眼睛一眨不眨。
“哈哈哈!去死!”雁门关外,数万突厥人狂笑,正面被弓箭骑射,还是三千对一千,随人骑兵起码完蛋一半。
苍蝇一般黑压压的的箭矢,准确的射中了胡雪亭和千余骑兵。
“啊!”城头百姓们惨叫出声,不少人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胡雪亭等人变成刺猬,或坠下马,被踩成肉泥的模样。
胡雪亭和千余骑兵继续冲锋,箭矢纷纷落地,众人毫发无伤,唯有纸屑在空中像蝴蝶一般飞扬。
“我明明射中了!”突厥骑兵中不少人大声的叫,他亲眼看中箭矢射中了马脖子,为什么那批马只是扭了一些脖子而已?箭矢却掉到了地上?
“那马身上是重甲?”有突厥骑兵看着胡雪亭等人的身上,以及战马上的诡异物品,羡慕妒忌恨了,随人真是有钱,战马都有盔甲。
“冲过去!”阿骨朵大喊,管它什么重甲,冲过去乱刀砍死。
两支骑兵飞快的对冲,胡雪亭高高的举起了手臂,厉声吼叫:“冲锋!”
松散的丹阳骑兵队伍猛然开始聚拢,紧密的聚集在一起。
“蠢货!他们会撞在一起的。”阿骨朵大笑,随人都是白痴,骑兵哪有靠的这么近,排得这么整齐的,自古骑兵冲锋就是散乱的冲刺,那才是兵法正道。【注1】
两支骑兵越来越近,终于激烈的撞在了一起。
“杀了他们!”阿骨朵冲在最前面,大声的吼着:“草原子民不会惧怕任何骑兵!”
剑光闪烁,阿骨朵人头飞起,鲜血飙飞,不等人头落地,胡雪亭已经杀入了突厥骑兵当中,十几个骑兵被接连斩杀。
“去死!”一个突厥骑兵举着弯刀,用力的斩向迎面而来的丹阳骑兵,那丹阳骑兵同样一剑斩了过去。突厥骑兵狞笑,那个蠢货随狗竟然只有一只手,去死吧!
“当!”刀剑相交,果然像突厥骑兵所料想的,只有一只手臂的丹阳骑兵根本挡不住他的弯刀,弯刀偏移了轨迹,却依然砍中了那个独臂骑兵的身体。
“去死!”突厥骑兵狞笑着,笑容却在脸上冻结,下一瞬间,一把长刀砍中了他的脖子,冰凉的刀锋掠过的瞬间,那突厥骑兵依然在想着:“为什么?为什么随狗的骑兵能靠的这么近……”
两支骑兵的对冲迅捷无比,只是片刻间,无数的人落下马,被踩成了肉泥。
“没有!一个都没有!”雁门关内,秦穷眼珠子瞪了出来,胡雪亭的丹阳骑兵竟然没有损失。
“五百个!至少五百个!”雁门关外,突厥可汗张大了嘴,阿骨朵的人死了至少五百个,但随人毫发无伤。
“巫术,是巫术!”有突厥兵眼睛尖,清清楚楚的看到阿骨朵的骑兵刀剑砍在那些随人的身上,随人毫发无伤,唯有一片片像云彩的东西飘向了空中。
雁门关上,程夭金死死的盯着张须驼:“仪同,你让刘二去接应她们?”开什么玩笑,她们还需要接应?怪不得刘二看张须驼哪一眼有些古怪。
张须驼满脸通红,打死没想到都是骑兵,差距这么大。
“掉头!”阿骨朵的残余骑兵们大声的吼叫,脸色惨白如纸,那些该死的随人挤得密密麻麻的,轻易的就撕裂了松散的突厥骑兵队伍,完整的突厥骑兵阵型的中间竟然成了空白的一片,只有极少数侥幸活下来的突厥骑兵稀稀拉拉的惊惶的看着四周。
他们的背后,胡雪亭神色狰狞:“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战死!”千余骑兵用力的拍马,箭一般的冲向了远处看着骑兵交锋的突厥人。
“疯了,他们疯了!”数万中原百姓和突厥人一齐不敢置信的惊呼。千余人敢冲向数万人的队伍,没脑子也不带这样的。
“杀了他们!”突厥可汗神色狰狞,走了大运了,遇到一群不怕死的疯子,正好杀了他们显示武勇。
胡雪亭的骑兵瞬间杀入了突厥人的大部队中,喊杀声震天的响,不时看见人仰马翻。
雁门关内,数万百姓和骁骑卫士卒死死地盯着胡雪亭和丹阳骑兵,像一把尖刀一般穿透了突厥人大军的一角,却又猛然转向,避开厚实的突厥可汗本部,从突厥人大军的某个边缘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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