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像不对。”刘文静睁大了眼睛,转眼大骂:“快让弓箭手撤退!”
李孝恭面色惨变:“来不及了。”
“放箭!”号令声中,大周的弓箭手拉开弓弦,点燃火箭,火红的火剑激射而出。
杨轩感抡圆了长戟,格落了数支火箭,终于有一支穿过了长戟的阻隔,射中了他的身体。
“叮!”清脆的声音中,火箭落在了地上。杨轩感毫发无伤。
“铁甲!”弓箭队将领惨叫,“快换箭矢!”该死的,从来都是靠纸甲欺负人的胡雪亭的骑兵为什么穿着落后的铁甲!箭头包裹着层层油布,射速慢,冲击力低,箭头都只露出一小截,甚至根本没有箭头的火箭对铁甲几乎毫无杀伤力!
杨轩感的骑兵直入李孝恭的弓箭队中,只是一个冲杀,弓箭手就死了七七八八。
“好一个胡雪亭,好一个杨轩感。”李孝恭淡淡的道,今日用鲜血学会了为将者不能拘泥固定形式。
“右翼的骑兵冲锋,不能让杨轩感杀回去。”刘文静下令道,杨轩感既然出来了,就不要想着再能轻易的回去。
号令声中,李孝恭的千余骑兵倾巢而出。骑兵将领欢喜的大叫:“他们是铁甲,我们是纸甲,我们必胜!”千余骑兵同样欢喜无限,幽州铁骑用生命证明了铁甲骑兵打不过纸甲骑兵,他们必胜!
杨轩感哈哈大笑:“儿郎们,杀光他们!”毫不迟疑的率队迎上,两只骑兵队伍在右翼拼死厮杀,不时有骑兵坠马。
“快!马上就到了!”高墙前,大周的步卒将领大声的道,老天爷保佑,顺利的杀到了高墙之下,接下来就是对付胡雪亭的长矛阵了。
“我们也有长矛,我们还有刀盾手!”某个大周的将领咧着嘴笑,有备而来,破长矛阵必矣。
“噗通!噗通!”一个个全力奔跑的大周士卒踩在坑里,或跌倒在地,或崴了脚,或被后方收不住脚的人踩在脚下。
一群大周军官看着地面的小坑洞愤怒了,太阴险了。
“放箭!”胡雪亭下令。一个个弩手从泥土高墙上冒了出来,手里平端着弩(箭)。
“不!”一群大周将士惨叫,如此近的距离遇到了弩(箭),哪里有机会反抗?
箭矢如雨,高墙下的大周将士惨叫声此起彼伏,长矛兵扔下武器,拼命的向刀盾兵靠近,刀盾兵小小的盾牌却不能遮掩两个人。
“给我!”某个长矛兵抢夺盾牌,刀盾兵一刀就斩了过去,想要抢夺盾牌,就是抢夺生的希望。
“噗!”一支弩(箭)轻易的穿透了木盾,刺入了盾牌后的大周士卒的身体。
薄薄的木盾在近距离下挡弩(箭)的威力差得让人憎恨。
远处,一个大周的将领问道:“损失很严重啊,要不要撤下来,等其余大军到了再说?”
“不要停,继续冲!”李孝恭冷冷的笑着。这些没有纸甲的士卒就是用来消耗的,死多少都不要紧。传令兵挥动旗帜,锣鼓声想得更密集了,一声声催促着士卒们冲锋。
“只要取了胡雪亭和杨轩感的人头,就是全部死光了,圣上的大局也稳定了。”刘文静站在李孝恭身边望着战场上的尸体,一点点的悲伤都没有,一将功成万骨枯,士卒的命就是如此的不值钱,只要能杀了胡雪亭和杨轩感,这天下就会再次大变。
“重要的不是现在,是未来。”李孝恭意味深长的道,看看北面和西面,两路大军姗姗来迟,其中意味越是深思越是觉得深入大海。
刘文静认真的盯着李孝恭,道:“老夫也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还没有到,但是,此刻是介意这些的时候吗?我们不杀了胡雪亭和杨轩感,就是死路一条,而他们不是。”
李孝恭点头,迫切感不同,是他们求人,不是人求他们。但是,不可不防。“精锐且不要出动。”他手中有五千纸甲战士,那是真正的李家的精锐,少一个都要肉疼,万万不能在此刻就派上了战场。
“李某用两万五千人的性命麻痹他们,到底有几成成功的机会?”李孝恭看着前方浴血厮杀的将士的眼神冰凉,这些士卒都是数字,也只是数字。只要另两只军队的统帅愚蠢的以为他已经只剩下残兵败将,他就能一举鼎定天下。
泥土高墙上的弩(箭)射了三四轮,高墙下留下了两三千人的尸体。
“跑啊!快跑啊!”进攻的大周士卒惨叫着撤退,任由锣鼓声的命令是冲锋。一支支的箭矢从背后射入了他们的身体,夺走他们的生命。
“冲啊!”有大周朝的勇士带着几十人猛然冲上了泥土高墙。
“坚持住!”那个勇士抹着脸上的血水,厉声叫着,手中的木盾上擦着数支箭矢,却走运的没有贯穿。“杀光骁骑卫,杀掉胡雪亭!”
一道剑光掠过,那个勇士人头飞起。
“胡某就在这里!”
剑光又卷入了敌军之中,瞬息之间冲上高墙的大周士卒尽数被杀。
“跟我冲!”胡雪亭厉声大叫,举剑追杀逃跑的大周将士。
“向前!向前!一直向前!”大越将士大呼,冲下了泥土高墙,直入大周士卒们当中,所过之处鲜血四溅。
“看,这就是我们的圣上!”某个大越的小军官百忙中对着身边的新兵大叫。
“向前!向前!一直向前!”那个新兵根本没有听见,只是奋力的跟着前面的人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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