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医生叔叔告诉过我。”阿星抱着手机用力点头。
“我今年二十六岁,比你大俩岁。”某人提醒他。
“那我不能叫你叔叔了,哥哥好。”阿星发现自己认识字以后,也发现自己会算数了。
抱着猫咪拿着电话的人,没想到这位领养自己的人,竟然只比自己大俩岁。
“我现在叫金执明。”顾星跟说起第二件事情。
“金执明?”这个名字带给阿星的震撼,是他醒过来发现自己从七岁变成二十四#J时G 岁后,第二个让他震撼的事情,“你是执明哥哥?”
“是,那个在孤儿院后院里见到你的金执明,想要送水果请你吃,却害的你吐出来的金执明,就是我。”
阿星昏乎乎的听着他的解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第四次领养竟然是那个他还没决定要做朋友的执明哥哥。
就连他怀中的猫咪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道,惊的从他怀中跳了下去。
“另外你知道二十四岁减去七岁是多少年吗?”
“十七年?”阿星回答。
“十七年会改变很多事情,比如你的院长妈妈她就会变得很老很老,然后离开这个世界。”
“不可能!院长妈妈还那么年轻!”
阿星想也不想的拒绝相信这件事情。
“手机给我。”
顾星将电话接过去,打开屏幕,“你还记得孤儿院的电话是多少吗?”
“我记得,是8862XXXX。”阿星报出他记住的电话号码。
然后他看着对方将电话按下去,很快那头有人将电话接通。
“你好,这里是世纪孤儿院。”
“你好,请问你们的桑怡院长还在孤儿院工作吗?”顾星将电话开了免提放在桌子上。
阿星站在桌子边缘,紧张的望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正在接通四个大字。
接着他听到了电话内那个陌生义工的回答,“不好意思,桑怡院长在很多年前已经去世了,我们现在的院长叫方彤。”
“好的,谢谢。”顾星将电话挂断,看向站在桌子边缘已经默默掉眼泪的人,冷静告诉他,“你也听到了,桑怡院长已经去世了。”
“呜呜呜呜……”
他不说还好,刚说完本来默默掉眼泪的人瞬间哭的大声起来。
而且一哭就停不下来,顾星耐着性子看着他哭了五分钟还没停,叹息着抽出桌子上的纸巾递过去,“别哭了。”
“呜呜呜呜,院长妈妈怎么会去世,我明明睡觉前妈妈还跟我打招呼的。”
顾星递出去的纸巾落了空,对方直接扑过来像是抱住玩偶大熊那样抱着他埋头痛哭起来,顺便将那些眼泪都落在他肩上。
某人感受着肩膀上被眼泪不断打湿的部位,第一次觉得也许面对一个二十四岁的金执明,会比面对七岁的阿星更轻松些。
七岁的孤儿院阿星有疼爱他的院长妈妈,有不愁三餐住宿的孤儿院,人生最值得伤心不快乐的事情就是偶尔左眼内看到的画面,还有义工姐姐暗中的排挤。
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一个他疼爱他的人会死亡,会去世这种沉重的话题。
半个小时后,红着眼睛的阿星被人按在沙发里,抱着对方买来的糖果,脸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痕拒绝起来,“晚上不能吃糖,会牙齿不好。”
“小孩子才不能吃,你现在是大人了,吃!”
顾星宁可对方牙齿都吃糖坏掉,也不想再被人抱着哭的他衣服都湿掉。
坐在沙发上的人闷闷不乐的打开漂亮的糖纸,将糖果塞进口中#J时G 又跟对方提出第二个要求,“执明哥哥,我可以去看看桑怡妈妈的墓地吗?”
“下周等我有时间再带你过去。”
他需要让人去查一查,那名院长死后被埋在什么墓地,确定好位置跟时间才能够带他过去。
“哦,那执明哥哥你是什么时候领养的我?”
阿星得知眼前的人,就是当年那个想要跟自己做朋友的人。
一想到自己被领养,肯定是同意跟他当了朋友吧,这么多年他们俩个人的关系一定很好!
“你该睡觉了,这些问题下一次我再回答你。”
顾星不想陪着他继续这种没营养的话题,冷冰冰的将人赶回客房,他独自去了书房处理今天还没做完的工作。
第二天早上顾星出门上班,睡在客房里的阿星第一次没有护士叫他,整个人一直睡到了快十一点才醒过来。
他刷完牙洗完脸换下睡衣从客房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整个家里都是安安静静的。
“执明哥哥,你在吗?”
他走到右手边的主卧,敲了敲房门里头没有人回应。
“执明哥哥,我进来了哦?”阿星将房门打开,卧室内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他将厨房客厅还有那个书房都找了一圈,终于确定家里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
抱着从猫窝里爬出来的默默,阿星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最后走到客厅那巨大的落地窗跟前,拉开窗帘后窗外雪白色的美景一下子映入了他的眼帘。
“啊!是院长妈妈最喜欢的花!”
阿星抱着默默整个人都贴在玻璃上,望着窗外院子角落里的花盆,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那里还开着一朵漂亮火红的玫瑰没有凋零。
“真好看。”这个花肯定是他种的,阿星有一种莫名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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