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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家变成自己情敌 作者:负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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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桌上,应答后便出了屋中。

    见环儿走远了,长孙碧烟才缓慢地将门关上,包裹揭开,将苏长亭与她,还有特地为书臣做好的冬衣秋袍整理好,放进了衣柜中。

    坐去桌前,那包裹用的布上还有一封信,长孙碧烟分毫不惊讶,拆开了信后,看了两眼便将其中的地契收好,全程她的神色不动,没有分毫的喜怒。

    这日的午膳端上桌后,长孙碧烟惊讶苏长亭竟然真的会做饭,且做的还不错,比起府中的厨子竟差不了多少。

    用完午膳后,穗儿抱着书臣回去午睡,环儿下去端上了三杯热茶便退下了。大堂中三人静默,长孙宇珩饮了一口茶后,才慢慢开口:“我今日来,其实是想要告诉你们,我打算辞官归隐了。”

    他的语气缓沉,侧低着头,似在看自己手中杯,却又不像。

    长孙碧烟看见堂外的光亮落在他的侧脸上,那松弛的肌肤纹理清晰异常,她忽觉心中一痛,有些于心不忍,却并没有因此心软,道:“父亲可想清楚了?意已决?”

    坐在丈人身旁的苏长亭闻声看去长孙碧烟,似乎不认同她如此急于确认而不顾丈人感受的行径,却也没有阻止,只是说道:“丈人若是心中犹豫,还可以再想想,不必如此快下结论。”

    长孙宇珩摇摇头,叹一声,又点点头道:“想好了想好了,如今璟芝你已经双目复明,在朝中势头正茂,有田阁老在,我也没什么能够帮你的,且你对烟儿的一片心,我都看在眼中,很放心。之前一直担忧的也不外乎就是这些,如今都不必担忧了,也是时候退下,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

    长孙碧烟默然垂下了头,劝一个父亲离开自己的女儿,起先她是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的,可是如今她却觉得无法抬头面对长孙宇珩。

    心起的愧疚怜悯,叫她不敢理直气壮地说让长孙宇珩放心的话,最后也只能强自欢笑着问道:“爹爹想好要去哪儿了吗?回乡还是去别处游玩山水?”

    “爹爹半生宦海浮沉,如今终于一身清闲,难得身子骨还算硬朗,自然要多去几个风景绝美的地方看看,才不枉此生啊。”

    苏长亭见他笑得轻松,心道长孙叔叔是真的愿意放下忧心了:“丈人每去一处,可要记得给碧烟与长亭写信,等长亭空了便也带着碧烟去寻丈人,游山玩水一番。”

    “好,好啊,到那时候可要真的给老夫抱个大胖孙子才行啊,否则我可不见你们。”长孙宇珩也不想将气氛弄得太悲伤,竟调笑起了二人。

    苏长亭笑着低下了头,疑似红了红脸,长孙碧烟却很是淡然地看去长孙宇珩,挑了挑眉道:“那爹爹可也要抓紧在游玩途中识个贤惠女子,给烟儿寻个娘亲的同时,添个弟弟妹妹才行啊。”

    “你这臭丫头!”调笑不成反被调笑,长孙老爷老脸一红,嗔责一声笑得狡黠的女儿。

    ☆、掳人相见

    长孙宇珩辞官归隐,呈禀圣上,与接替之人交接好事务公文,整理府中钱财行囊,出发那日已经是秋立,绿叶始黄,天地蒙雾。

    王叔吩咐着人将东西搬上车,长孙宇珩一身清朗,竟似年轻了好几岁的模样,宽带长袍,笑容和善可亲,他拍了拍苏长亭的肩,嘱咐道:“日后烟儿便真的全全交托给你了,你可要好好护着她,若是日后我发现你叫她受了半分委屈,老夫可绝不轻饶你。”

    “爹爹这是学着古人临行托孤吗?也不瞧瞧女儿如今都多大了。”嗔怪一声,长孙碧烟笑得邻家小巧,后又挽住他的手臂,补一句不舍的,“爹爹当真不考虑年后再走?上一次年节过得不顺畅,何不在京城好好的过个顺畅年后再走?”

    长孙宇珩点点她的额头,笑得眼尾鱼纹乍现,道:“说让我早日在途中为你识个后娘的是你,挽留我过完年节的也是你,犹犹豫豫,可真是妇人见识。”

    长孙碧烟听后一阵好气,立刻便松开了他的手臂,一是气这慈父为老不尊,竟然脸似铜墙,用她揶揄他的话来堵她,二是气自己意志摇摆不定,越来越优柔寡断,毫无曾经的果决独断。

    “丈人放心,长亭必定一心一意待碧烟,此生绝无二心。”苏长亭拱手称道,颇有指天起誓的郑重。

    他这话叫正懊恼自己犹豫不决的长孙碧烟心中一抽,像是在痛,又不知自己在痛什么。

    抿唇一笑,长孙碧烟抬头看去长孙宇珩,见他满眼的不舍,随即乖巧了一分道:“爹爹放心好了,烟儿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活不下去不成?爹爹路上小心。”

    “唉唉,烟儿照顾好自己。”眼眶红了红,就算怎么玩笑揶揄,不舍就是不舍,他始终舍不得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的明珠。

    长孙宇珩转身朝着马车旁等了许久的管家王叔走去,低着头,弯着腰,有些颓败,叫人看着便心中疼痛,那步伐极慢,慢成了千年老龟。

    忽然,一个迅速地转身,两步快速地朝着长孙碧烟走来,叫她惊得一下,被抱住了还是满脑子空白,随后便听见抱住自己的长孙宇珩疑似要哭:“烟儿啊,爹爹的好女儿,爹爹好舍不得你,这一走可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爹爹的娇滴滴哟。爹爹不想走啊,好想带着女儿一起走啊!”

    长孙碧烟嘴角猛然一抽,忽然觉得方才看见长孙宇珩背影感到一阵凄凉的自己简直蠢爆了,好想抽当时的自己俩儿耳光啊。

    她能够理解长孙宇珩的舍不得,也能够理解长孙宇珩的情难自控,更能够理解这临行一抱的珍重之意,但是她实在理解不了那个“娇滴滴”是个什么鬼,那疑似哭腔又不落泪的颤尾音是个什么鬼。

    要表达感情有很多种方式,可不可以换一种她比较能接受的,正经一点的,不要太为老不尊的方式?

    长孙碧烟嘴角不断地抽搐着,僵硬地驱动手臂轻轻地推长孙宇珩,起先是不太敢用力,害怕伤害到老人家脆弱的心灵。

    可当她发现自己这点棉花的力气简直等同没有后,她顾不得伤不伤人了,用力将自己从长孙宇珩的铁臂中挣脱出来后,她喘了口气,这才僵硬地笑着说:“爹爹,该启程了,光天化日之下,虽说我们是父女,太过亲密便是失礼,毁了女儿名节可如何是好啊,爹爹说是不?”

    那最后的两字“是不”是从长孙碧烟的牙缝里挤出来的,说的时候,她双目亮得像星子,只是温度比较低,大约可以将一个人冻成冰柱子。

    苏长亭在一旁抿唇低头抽肩膀,王叔极力仰着头,似乎在治疗多年不愈的颈椎病,长孙宇珩哆嗦了一下,颤颤地点了点头,眼睛还是红着刚刚的一圈,也不见扩散得多严重。只是嘴抿着,眼睛时不时瞟一眼长孙碧烟,手指动一动,似乎还没抱够的样子。

    长孙碧烟被看得心中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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