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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氏听得鹊桥两字,就先笑了起来:“真真是个促狭的丫头!”

    “怪不得圣人非令我过来,尚书令也帮腔,阿姊你也不管管他。”萧锦初却苦了脸,想着自己如今真是越发英明,一猜一准,可见人还是糊涂些好。

    “圣人也是为着你好,你平时公务忙,见的都是军中那些参军、副将,哪有好夫婿的人选。再说若真是看不中,还能强迫你成礼吗?偏你多心。”谢氏比萧锦初大了两岁,已经有了四个儿女。眼看着萧锦初落单至今,却要与自家夫君站到一边了。

    见她仍是一副蔫蔫到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拉了附耳过来:“我与你说,今日之会这些小娘子才是正菜呢!”

    有轶闻听,萧锦初的眼睛顿时亮了,边前后打量,边问道:“阿姊这话是何意?”萧静宜闻弦歌而知雅意,忙推说要去更衣,先离了座。

    “还能是何意,当今还有哪个男子有这等身价,让这许多小娘子趋之若鹜的。”谢氏忍不住掩了口笑。

    若是旁人做出这样情态萧锦初定要嫌她做作。然谢氏生得娴雅,一举一动皆出自天然,就叫人不由生出好感来了。萧锦初便忍不住要打趣一下这位阿姊:“莫不是为着我那便宜姊夫?”

    “我倒希望是他,嫁了个掷果盈车的夫婿,说出去多有脸面!”谢氏也不恼,仍是笑咪咪的。“只可惜,论资排辈他还轮不上呢!”

    “总不至于是蒋澄吧!”萧锦初提起这个“宿敌”,口气颇有些不屑。

    谢氏慢悠悠地从银壶里倾出一盏桃浆,揭晓了答案:“要说蒋御史的相貌、官职、家世……也算是顶尖的那一拨了。可就算他拥趸不少,又如何比得上至尊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不光是将军需要相亲,皇帝也需要呀!凸^-^凸

    第14章 投壶簪花

    “我师兄?”萧锦初倒吸了口凉气,她是真没往这边猜。虽然谢氏说的很有理,却怎么想都有些违和。

    “咱们这位圣人呐,不愧与你师出同门。在姻缘上也是不顺到了十二分。”谢氏见她还反应不过来,先叹了口气。

    萧锦初一个激灵,终于把前因后果连起来了。难怪这些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小娘子们今日全都出现了,敢是奔着后位去的!

    自来这凤位便是个香饽饽,更不用说她师兄有天人之姿,经天纬地之才。说句不自夸的话,哪怕不是皇帝,想嫁他的小娘子也能绕京城一圈有余。

    只是,萧锦初还是觉得很奇怪:“我记得回京路上就听的说,不是已经定了尚书左仆射家的二娘么?据说陆天师亲自看过,命格奇贵啊!”

    一说这个,谢氏把杯盏搁下,更是加倍地叹了口气:“大约就是命格太贵重了,纳征的旨意发下不过三日,那位二娘已被泰山府君接去做了新妇。”

    死了?说了半天话,萧锦初正拿了一杯蜜酒想润润喉,冷不防听的这句,一口就喷在了案上。亏她前些日子还奇怪怎的没了下文,居然是人都已经没了。

    谢氏赶紧掏了帕子去给她擦:“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我家的小四郎一般,饮食也要人操心!”

    “阿姊……”萧锦初被呛了一下,咳得满脸通红。仍不忘抓着谢氏的手,颤着声问:“这是…第几个了?”

    谢氏见周遭其他女眷听着了动静都好奇地看过来,忙作势又拍了拍她的背,暗地却以手默默比了个三。

    果真,他们师兄妹极是有缘,就算在妨克人的名声上,亦是不相伯仲。萧锦初好不容易顺过气,不由在心中感慨起来。

    只还没等她感慨完,皇帝身边的张内侍便找来了:“陛下有请新平侯。”

    萧锦初心有些虚,险些又要被呛着,赶紧跟谢氏打了个招呼:“那我先面圣去,阿姊替我照顾一下十四娘。”

    谢氏见她这个毛毛躁躁的样子,也颇无奈,挥了挥手道:“快去罢!”

    男宾们聚集的区域离此不远,刚走出帷布,萧锦初就听到了那头的喧哗声,便问张内侍:“不是说曲水流觞饮酒作诗,这又闹的什么?”

    张内侍陪着笑道:“尽整些文的也没趣,奉车都尉就提议投壶,蒋御史也赞成。于是分了两队较技,奴出来时尚书令可输了两场了,就等着您去翻盘呢!”

    “我说怎么突然想起招呼我了,原来打的这个主意。”萧锦初转了转眼珠,笑得意味深长。

    疾行两步,眼前豁然开朗。果然除了少数几个还守在溪边饮酒,大部分人都分成两队在玩投壶呢!因这个主要考臂力与眼力,武将总是占便宜的,便约定了比文官远一丈再投,谁输了就在头上簪一支花。

    萧锦初先拜见天子,卫潜的头上倒没簪花。安素却有点惨,左右足插了有三五枝粉色的杏花,看来是张内侍走了之后又输了。

    此刻见着萧锦初犹如见了救星,扯着她的袖子就诉苦:“圣人好不厚道,只玩了一轮就推说体力不济,非要我替,我又不擅长玩这个。”

    萧锦初强忍着笑,上下打量了一回:“真是个俊俏郎君,这般模样该给阿姊看看才是!”也亏得安素长得好,纵然杏花满头亦不失俊雅。若似旁边的黄侍郎,本就大腹便便,一张胖脸簪了两枝春桃后更显滑稽。

    卫潜也笑道:“尚书令今日是输得惨了,且饶他一回,新平侯下场试试如何?”

    萧锦初却没安素那么好说话,开口就道:“下场没问题,只不过我是代陛下去的,若侥幸赢了,陛下得许我一个彩头!”

    “你要什么?”卫潜今日穿了一身白色曲裾,上面绣有黑色的螭龙纹,越发如谪仙般出尘。

    “今日上巳,本就是君臣同乐。既然臣下们都簪了花,陛下自然也不能免俗。” 萧侯的算盘打得极精,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连尚书令也息了相帮的心思。

    “我道是什么,便瞧瞧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罢!”卫潜遥遥指了一下远处那个双耳金银莲花纹高壶,“若是全壶,任你选花。”

    “陛下也忒瞧不起人了!” 萧锦初粗扫了一眼场内,没簪花的只寥寥几个,不由好胜心起,唤内侍拿一条绫绢来。

    “不消麻烦了,” 卫潜按下左右,直接把自己的汗巾递了过去。“你这又准备弄什么花样?”

    “新花样!”萧侯摸出两根绳把袖子绑了绑,昂首阔步地往投壶处去了。

    花荫下,蒋澄投壶的技艺精湛,刚又投了个连中,很是替文官们挣了脸面,尤其惹得御史台众人齐声叫好。

    围观者中也有萧侯的老部下,见征东将军要下场,登时也来了精神。萧锦初先瞥了眼正得意的蒋御史,很淡定地唤过小黄门,把壶再挪远两丈。

    眼见萧侯如此神勇,旁观的不由轰然叫好,这一下把溪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