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露疑惑。
他认真地看着他:“我们是平等的恋人关系,你不能一味地馈赠。”
周慕笑了笑,不以为意:“你还是学生,我已经工作了,经济方面我们本来就不平等。在物质上,我有能力满足你,也乐意满足你,怎么能说是馈赠呢。”
“我知道你有钱,我们经济不平等,但如果你不把钱用在我身上,我们就能平等。
他皱眉:“平等对你来讲那么重要?”
“是。”
“我比你大九岁,就要大一轮了,我理应照顾你。我为你花钱,是因为这样做使我心里快乐,而且我个人有足够的能力维持这种快乐。这样的快乐,你非要剥夺吗?”
他摇头:“我不快乐,你这样我不快乐。”
“阿思,我们没必要为这种小事严肃。”说着,他抚摩起他清丽的眉眼,吻了吻,“心安理得地接受恋人的所有爱,精神的,物质的,这么难吗?
他仍然坚持,“你别再赠我东西,好吗?”
“你是嫌它们价格贵。若是我每天赠你一颗一元钱的糖,你还这么介怀吗?”他盯着他,“你再请我喝一元一杯的可乐,这样是不是就是平等了?
他眼神闪了闪,“是。”
“那么之前的晚餐,你其实吃得也不快乐。因为反过来,或许你只能带我去学校周边的小饭馆吃一顿几十块钱的饭。”
“是。”
周慕看了他良久,说:“这水彩你收下,我以后不送你东西了。”
“谢谢。”
“你还谢谢,”周慕搂着他往沙发上坐,“我看不出来,你这么拗。”
他也笑,“平等一点,我安心一点。”
周慕摸他鬓角的手顿了下:“你有什么不安心?”
他主动把头往他怀里靠,很轻地说:“爱情就是让人不安心的。”
头次听他说这种话,周慕很惊异,摸他小小的耳垂,笑,“为什么会得出这种结论?”
他笑起来,像朵什么小花,有种伶俜的美,“就是这样觉得啊。”
周慕捧起他的下颌骨,把唇擦过去,低低地叹:“该不安心的,是拥有你的人啊……”
秦思长睫微颤,仰头承接着他的吻。
周慕亲遍了那张脸,很不够地,想要更多接触,唇舌一面在他凹陷的颈窝里舔弄,手掌一面隔着浴袍在他腰间不断抚摸,揉捏,又从缝隙里伸进去,摸他绸一样光滑的皮肤。
秦思的浴袍带子在纠缠间松散了,一小片胸膛滑出来,白得要反光,周慕捏住了衣领子往两边掀,那一整片胸膛连着流畅腰线便全都敞露了出来……
周慕覆上去,把他像长弓一样拗在身下,唇舌从他下巴那儿一路往下亲,最后停在小小的,椭圆形的肚脐那里,打了一个转儿……
秦思昂起脖颈,身子随着他起伏,一张薄唇微微张着,我见犹怜。周慕舌头探进去,勾起他的,一阵吸吮,搅动,津液在彼此口中互渡着,被吞咽下去。
周慕支起半个身子,脱了身上的浴袍,随手扔往羊毛地毯上,又伏过去,要脱他的。
秦思看了他一眼,做出了顺从的姿态。
周慕半抱起他,将浴袍从他肩头剥下,垂首在他耳根和后颈处啃咬,手掌一路顺着他的脊椎骨抚摸,按压……
情色在空气里流动着……
炽热的灯光。
滚烫的肉体。
林素流了一身的汗,颈窝里,腋窝里,臂弯里,膝弯里,都湿得不像话,他们就像两尾鱼,滑腻腻的皮肉摩擦着,那样煎熬,难耐,不知尽头。
罗锋从他身上起来,站到了一边。在几个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摄影师撑着身子,给躺在那儿的他脸部特写:汗湿的头发,汗湿的脸,还有汗湿的眼睛……
折腾了一会儿,摄影师走了,周围又有人在来回走动,他很难受地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看见只穿着内裤的他重新走回来,听从沈融阳的指导,往他身上趴,胯和胯,腿和腿,又没有一丝间隙地挤在了一起,缠在了一起……
他们眼神不可避免地交汇着,都那么炽热,就像头顶的光,林素喉咙里抖了一下,像有什么蠢动的兽要冲出来……
又开始了,无尽的抚摸和亲吻,他仿佛掉进了一个深渊,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嗡嗡的,有什么在响,是呼吸声,心跳声,皮肉摩擦声……
还有深深浅浅的呻吟声……
那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他像个女人一样地哼叫,那种灭顶的羞耻感,几乎教他想立刻昏厥过去……
监视器的画面里,两具只穿着内裤、油亮的男体交缠着,起伏着,几个工作人员在一旁看得脸红心跳,不自觉地想捂下身……
许久的煎熬,像历了一场大刑,终于等来那一声结束的cut。
他大汗淋漓地窝在他怀里,想推他起身,却没了力气,撇过头,躲炽热的灯,粗粗地喘气儿。
罗锋很快从他身上下来,把汗湿的额发往后拢,露出了有些赤红的眼睛。
林素才跟着起来,垂着眼睛,捡起地毯上的浴袍,往身上披,遮住了勃起的那块。
他出门,有点遮掩的意思吧,往二楼洗手间去,里面却有人。
他在门口等,有个工作人员跑过来,很热心地帮他敲门,嘴里喊:“xx快点!林老师急——”
他眼皮跳了一下,不知道他说的“急”是哪种“急”,扯了扯唇:“还好,我不急,不用催他。”
那人笑笑,摆着殷勤的表情。
很快,里面的人出来了,朝他喊了声“林老师”,他点头,扶着门框要进去,又听见他喊“罗老师好!”
他回头的一瞬间,堪堪收住了惊愕。
“楼下,”他口舌发干,想舔唇,忍住了,“也有人?”
他点头,“我以为你在里面。”
“不是我。”
很显然,他说了句废话。
“你先进去吧,我等着。”
他听得头皮发麻,指甲把门框边儿抠得一响,往里迈了一步,又转过头来,脸是绷着的,嗓音却抖:“你急不急?”
罗锋看了他一眼:“急。”
他转身,进去了,没关门。
罗锋跟着踏进去,“咔哒”一声,落了锁。
他背对着他往淋浴房里走,心里面已经开始在后悔,努力维持着脚步的镇定,他说:“我在里面,你在外面……弄。”
罗锋没应声。
他关上门,心噔噔地跳着,背靠着磨砂玻璃轻喘气儿,鼓起的那块还在胀痛着,他手伸进浴袍里包住了,却不动作,而是斜着身子,从门缝里偷看他。
也许他是矜持吧,要等他先弄,才好意思弄。
罗锋背对着他站在那儿,右臂动了一下,是伸进了浴袍。
他赶紧收回了视线,像个偷窥的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