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带吃的回来。”
我知道自己家在哪,此处,不是我的家。白马轻叹一声,看着月边娇快乐的背影,最终也没有说出心声。
月边娇走后,白马关好房门,从床底拿出两根木棍。
此日天气闷热,他穿一件水绿色的薄纱衣,不动还好,跪地弯腰时,衣服绷紧了,底下白皙的皮肉若隐若现,可谓是春光乍泄,若被人看见,定然浮想联翩。
白马原本身有残缺,体质寒凉,十分耐得住暑热,他不喜暴露,夏日里甚少穿纱衣。然而,前段时日,他被二爷闹得无暇练功,唯有此时闲来得空,才能整日窝在厢房中加倍练习,想要把先前耽搁的功夫都补回来,每每弄得汗流浃背,干脆穿一身纱衣,方便换洗。
果不其然,数十招双刀练下来,白马已是大汗淋漓。
他盘腿坐在窗边,扇风歇气,继而尝试运行光明神诀。这门功法十分玄妙,他练了三年,仍旧是懵懵懂懂。若仅是如此,也就算了,练功毕竟需要日积月累,他相信水滴石穿,持之以恒总能有长进。
然而,这几个月以来,奇怪的事情出现了——不知为何,他越是强行运功,体内真气便越是凝滞不动。原本,他曾被周望舒称为“天剑”,可见在练武一道上,很是有一些天赋,再加上记忆力过人,断不会出现记错口诀,或者理解错误的情况。
他的修文本就很浅,而今不进反退,着实令人着急。白马翻来覆去地想,时而怀疑老麻葛记错了口诀,时而怀疑那口诀本就是错的,想不出个所以然,反倒弄得自己头昏脑涨。
左右楼中无人,他干脆搂起衣袖、裤腿,趿拉着木屐,抱着木盆下楼沐浴。
哪知道,方才走到中庭,他便听到一阵古怪的沙沙声,不禁皱起眉头。
盛夏夜来风起,原没什么奇怪的。
可白马是练武的人,耳聪目明,他能听出来,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干瘪的树叶全都在沙沙作响,那声音由杂乱至整齐,并非自然生成,更像是被人的真气振动,从而发出极富律动的响声。
他竖起耳朵再听,甚至能从细微处察觉到,人是直奔此楼而来的,且数量不少,他们似乎分作两派,双方一面奔跑、一面交战。
是一场围猎追杀!
对方速度极快,他想要退避,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空中,明月高悬,星斗阑珊。
一名朱衣人疾速狂奔,脚步飒沓,一个纵跃,仿若流星坠地,率先落在青山楼的瓦顶,“剥”地一声,踩裂一片砖瓦,继续向前奔跑,将青瓦踩出阵阵爆响。
数十名蒙面黑衣人紧随其后。
见朱衣人跃入楼中,黑衣人中主事者吹响口哨,扬起臂膀,连比三个手势。余者见状,知其命令,即刻分作三路,散开至四周,继续向前推进,是要对朱衣人形成合围之势。
朱衣人虽未回头,却从脚步声中,推断出追赶者的布置。但见他足下发力,运起轻功,猛地跃至半空,如雄鹰展翅,凌空俯冲而下,正正对准院落中唯一的人——柘析白马。
“二爷?你去杀人放火了吗!”
白马目瞪口呆,他手里抱着一个木盆,抬头望向上空,只见九天上罡风顿起,蔽月浮云霎时流散,黄澄澄明月如钩。
二爷一身朱衣,大袖随风鼓动,似旌旗猎猎作响,他神色张扬,仿佛在踏月摘星一般,于空中虚踩两步,带着身后数十名黑衣人,直奔白马而来。
他浓眉飞扬,双目如星,笑道:“马儿!爷带着彩礼,来向你求亲了!”
这阵仗也着实把白马吓了一跳,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被人在这种地方灭口,当即向后连退数步,将木盆挡在身前,大喊:“我可不认识你!”
那模样,十足的嫌弃。
白马很是不明白,曹二爷此人,身高八、九尺,没有缺胳膊少腿,长得结实健壮,远远看去,勉强算得上是仪表堂堂。再看他的武功,即便是被数十人围攻,也丝毫不落下风,若他能不说话,确确实实是个风流倜傥的青年才俊。
临阵对敌,眼中全不见惧色,白马见之,心中一股倾慕之情油然而生,简直想要高呼一声:大丈夫当如是!
奈何,此人偏偏成日嘻皮笑脸,常年一副流氓模样,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二爷大叫一声,张开双臂,梦幻地从天而降,直直扑向白马,一把将他抱在怀中,“可我认定你了。”他的嗓音低沉温柔,带着三分笑意、七分真心。
白马直觉自己整个人瞬间僵硬,定在原地,手中木盆“梆”地一声掉在地上,骨碌碌向前滚了一路,继而“啪”地一声,被一名刚刚落地的黑衣人踩碎。
人在楼中行,麻烦从天而来。白马挣扎着,低声抛出一连串问题:“他们是什么人?你都做了什么?为何会被人追杀?”
“白日里赶路时,道遇一美人,轻纱遮面,世人都道她好看,我却不信,上前去揭了美人的遮面纱,才发现,他根本不及你千万分之一。”二爷脚尖点地,旋身翻转,一手环过白马的腰杆,将他搂在怀中护住,“食色性也,我不过是随性而为,我是没有什么歪心思的,任他是什么皇亲国戚,我都不稀罕。”
皇亲国戚?他果然参与了周望舒的谋划,他去刺杀谁了?又或者找到了谁的把柄,从而被人追杀?
白马还欲深入分析,却因被二爷搂在怀里,弄得天旋地转,根本无暇思考,无奈道:“你跑你的路,莫要连累我!”话虽如此,可他知道,自己只要是青山楼众人,定然会被划作二爷的同伙,无路可逃,不如同战。
白马不再管二爷的疯言疯语,伸手,从发间拈出从不离身的钢针,使出一招飞鸿踏雪。
黑衣人见他模样漂亮,只当他是个平常妓子,根本没有防备,见到钢针飞来时,不及反应便被刺中了眼睛,登时失去作战能力。
“干得漂亮!夫唱妇随,爷是个闯江湖的,你须得提前习惯习惯。”二爷带着白马,急转退后,一脚踢在被钢针刺中的黑衣人胸口,直将对方踢得肋骨断裂,继而口喷鲜血,倒地昏死。
白马满脸通红,怒道:“谁是你妻?”他临阵对敌,心思不在此,想也不想,不争是不是夫妻,而争谁是夫谁是妻,果然中了二爷话语上的圈套。
二爷就坡下驴,笑道:“夫妻不过是个名分,谁是夫、谁是妻,有什么要紧?”
白马自知中计,不愿再与他纠缠,挣扎道:“不,你放开我。”
二爷无赖起来,根本不要脸面,没羞没躁,反而将白马抱得更紧,是将他完完全全护在自个怀中,道:“我不放,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你想得厉害。”
“没皮没脸!”白马破口大骂,顾不得其他,非要与二爷说明白了。其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