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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了,总要离开父母的庇佑展翅高飞。儿啊,爹可从来没把你当成笼中金丝雀儿。”

    白马暴起伤人,把岑非鱼按在地上捶了一顿:“咱俩谁才是爹?说!”

    岑非鱼没半点气节,被白马压在身下,立马开始喊“爹爹饶命”。

    岑非鱼喊着了一会儿,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不知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马不由自主地向岑非鱼凑过去,想要听听他在念叨什么,冷不防岑非鱼一口亲了上来。一个天旋地转,他已被对方压在身下一顿猛亲。

    岑非鱼在白马耳边呢喃:“饿得慌,儿子何时给爹吃肉?”

    白马凑上前去,学着岑非鱼的样子,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道:“有人在看。”

    岑非鱼心头一动,咬住白马的嘴唇,问:“谁敢看?”

    天幕低垂,好似被枯瘦的树杈撑在头顶。

    湖泊宽广,倒映着天边一弯新月。

    湖水随风动,月影却不移半分,只是破碎,继而颤动,像是一场又一场起起落落的幻梦。

    河岸边篝火烧得正旺,湖风吹来,火星子漫天飘舞。细碎的微光,散落在湖面上,在天幕上,在树影间。在这朦胧梦幻的光影交错中,到处都是人们的欢歌,还有起舞的剪影。

    以天为被,以地为庐,白马觉得踏实而温暖。他忽然想起不久前,岑非鱼还曾告诉他刘伶的轶事,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裤衣,那又是何等自在逍遥?大丈夫生于世间,得意时便须尽欢,不必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在意那许多。

    白马失笑,道:“天上有星星在看。”

    岑非鱼知道白马并不抗拒,便接着他的话,说:“看老子帮你把它们都,射下来!”

    “射你爷爷的!”白马听出岑非鱼的荤笑话,伸手就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人死化为星辰,那些星星上有我爹,我娘,还有你的爹娘,你射个屁!你让他们怎么看?”

    岑非鱼耍起流氓,对白马上下其手,说了一长篇胡话:“我不管!不说话就是没意见。你爹就是我爹,我爹也是你爹,我也可以当你爹。到时候我把星星射下来,砸死姓梁的王八蛋,届时山河天地都攥在我手里,我要美人,不要江山,我全都送给你。”

    白马笑得不行,喘气的间歇,从鼻腔里挤出个羽毛般轻飘飘的“嗯”字。

    “他们在那!”

    赶来凑热闹的岳明非正在篝火旁喝酒,听村民说二爷和白马不见了,他也不起身,只用双眼环顾四周,轻而易举地在一颗大树下的草丛里找到两人,伸出食指,对着那草丛虚虚点了两下,大喊一声。

    众人被岳明非的吼声惊住,纷纷朝他手所指望去。

    何不同的儿子与草丛挨得近,还以为那两人在同自己玩捉迷藏,跑上前一把掀开草丛,继而捂住双眼,“哇啦啦”地跑开了。

    岳明非此时已想明白岑非鱼与白马的关系,觉得他们如此倒没什么不对,扯着嗓子问:“二爷,你们今晚住码头边的空房里可好?明日好上路!”

    岑非鱼刚刚解开白马的腰带,手还没伸进去,胯间支着个帐篷,冷不防被近百人围观,纵使脸皮厚如城墙,亦略不自在。

    “你个杀千刀的追风箭。”他从地上爬起来,沾了满脑袋草籽,同手同脚地走到岳明非面前,扑上去把他按在地上一顿胖揍,“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路!”

    岳明非与岑非鱼关系好,早已习惯同他打闹,一面回击,一面揶揄道:“就是不知这房间呀,是给你们打扫一间呢还是两间?这被子啊,哈哈哈哈!是要盖一床还是两床?”

    等到众人散去,已是子时。

    岳明非带白马和岑非鱼来到住处,请人帮他们烧了洗澡水,扒在门边与白马告别:“那老妖怪我都射不死!你真是厉害,头一回来就给乡亲们除去了心头大患。”

    白马跟人亲热被人围观,总觉得自己被当众处刑,这时候脸上的红晕还没退下来,低着头道:“没什么,应当是机缘到了。”

    岳明非笑道:“你此行定能遂顺。知道么?周将军年少时,亦曾仗剑斩杀巨蟒。你今日来了这么一出,已经没人不服你了。”

    白马从岳明非的话中,听出了些许端倪,知道这寻药的事情确实不简单。他望向岳明非,想要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些别的。

    岳明非朝白马挤眉弄眼,悄悄把他拉到门外,从衣襟里掏出一个装着药膏的小盒,附在白马耳边,神神秘秘道:“奸诈书生让我给你带来的,说多谢你。”

    “谢我做什么?”白马接过东西,他毕竟曾在青山楼里混,闻见药膏的味道,便知此物乃是男子与男子行房时,用来润滑后庭的东西。

    白马的脸颊像着了火似的,明明从前不是没接触过,但此刻却不知为何,竟害羞了!

    岳明非拍拍白马的肩膀,笑道:“哥跟你们可不是一路的,不懂这个,不过想必你自己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走了!”

    等白马回到房里,岑非鱼是正坐在窗台上,一脑门的官司气。

    白马走到岑非鱼面前,戳了他一下,问:“你做什么?”

    岑非鱼双手抱胸,满眼装得都是月光,叹了口气,道:“没什么。”

    白马失笑,站在岑非鱼面前,一把扯开腰带,脱光了衣服。

    锦袍落在地上,反映着从窗口投入的夜月银辉。

    这是一个无雪的冬夜,天气干燥,空中云气稀薄,虽只有一轮新月。

    月光却是亮而白的。

    银辉落在白马身上,把他照得像是一张名贵白纸上,由宫廷画师精心描摹的工笔人物。他的身上有许多伤,伤口不深,疤痕已经很淡,被光照成了极嫩的粉色,像杏花芯里带着蜜粉的蕊,无来由蒙着一层不妖娆的情色味道。

    白马捧起岑非鱼的脸,叫他:“一起洗澡?”

    岑非鱼一把捂住鼻子,转身从窗口翻了出去,胡言乱语起来:“爷们儿要用凉水洗澡。”

    白马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因为实在累狠了,他其实也不想今晚跟岑非鱼做那事,于是不再多管,径自跨入浴桶,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白马洗完澡后,见岑非鱼还没有回来,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却不想,岑非鱼其实早已洗完,这时候从窗边探出上身一阵张望,确定白马是真睡着了,才轻悄悄地翻窗入室,摸了摸左手手腕,直接穿着衣服跑上床,抱着白马亲了亲,准备和衣而眠了。

    白马忽然睁开眼,问:“你鬼鬼祟祟做什么去了?”

    岑非鱼把白马紧紧搂在怀里,道:“我怕你累了,年纪轻轻,要懂得节制。”

    白马看了看岑非鱼,总觉得他脸色不好,可惜屋里没有灯火,他又累了,也看不清,只抱怨道:“你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