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才是,现在怎会说不出话,难不成是给吓的?
魏晋一蹲下身子,查看濮阳远脖颈上的伤势。那触目惊心的血窟窿赫然出现在颈动脉之上,按着深度来说,必定是要伤及动脉的。可这血液怎么没有喷薄而出,反倒是止住了呢?
这颈部除了颈动脉还有......声带!对,肯定是那人害怕孩子们泄露什么线索,用蛊虫把孩子们的声带咬伤了!
那么阴雨天和这蛊虫有何联系呢?魏晋一垂目沉思着,忽然凝固住的气氛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濮阳夫妇的目光停留在魏晋一时而舞动时而停滞的手臂之上,满含期待。
魏晋一蹿来蹿去的动作也让薄奚砚行与薄奚菊亦摸不着头脑,他们很想给魏晋一出出主意,可看见魏晋一如此专注的模样,他俩还是决定耐心等待。
魏晋一脑袋之中乱成一团,不知该如何下手。忽然欧阳夫妇的房间冒出一只蟑螂,明目张胆的从众人的脚下爬了过去。濮阳夫妇慌张的赶着这只突然冒出来的蟑螂,有客临门,让他们看到家中的蟑螂是多么...尴尬的一个场面啊!
“慢着!”魏晋一突然大叫一声,濮阳夫妇止住了动作,愣愣的盯着魏晋一,眼里满是疑问。而那只蟑螂依旧在这房间里钻来钻去。只是当它靠近魏晋一之时有忽然掉头,往着相反的方向爬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何远儿会在阴雨天有反常的举动了!”魏晋一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自信满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几天应该有很多飞蛾飞到这房间里来吧!”
“是啊,傅余小姐,这一到那种连绵下雨的天气,铁定是有飞蛾飞到房间里来的。”
“那就没错了!”
“啊?”
“砚行,你把那只蟑螂抓来。”
“是。”听到魏晋一的吩咐,薄奚砚行立马跑到这只蟑螂的跟前。那蟑螂感觉到危险,张开双翅,想要逃走。薄奚砚行眼疾手快,伸手一捞,蟑螂便被牢牢的抓在手中,无法动弹。
“把蟑螂放在远儿面前。”魏晋一继续吩咐道。
当薄奚砚行把蟑螂面前之时,魏晋一注意到他起先的表情是好奇的,待看清面前之物之后,便由好奇逐渐转为害怕,然后变成惊恐,最后变得有些癫狂。
“好了,砚行,在远儿面前把蟑螂弄死,快!”看到濮阳远如此痛苦,魏晋一立马下令道。
薄奚砚行一合掌,那只蟑螂便没有了动作。濮阳远看着已被杀死的蟑螂,也停下了动作,眼里不再有惊恐之色。
“大家都看见远儿的反应了吧!”从魏晋一嘴里说出来得话语掷地有声,众人纷纷点头应答,但都面色凝重。
“傅余神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濮阳老妇拉住魏晋一的手,浑身颤抖的问着。
“夫人,您别叫我神医,我可没那么厉害啊!”魏晋一见濮阳老妇泪眼朦胧,一幅感激涕零的样子。若是自己没有能力医好濮阳远,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好好好,那傅余小姐也别管我叫什么夫人了,还以为我是什么达官贵人呢,叫我大娘即可!”
“好的,濮阳大娘,我们坐下慢慢说!”
听魏晋一如此说道,濮阳老伯替濮阳远掖好被其掀开的被子,领着众人到隔壁的书房中细谈,而濮阳大娘则是往厨房奔去,沏了一壶茶水,供魏晋一等人解渴。
“大娘,你别忙着倒水,先听我说。”魏晋一拉过濮阳大娘,让其坐在自己身侧的位子上,将心中的想法缓缓道来,“这燎原村的小孩都是中了蛊毒!!”
“蛊毒?”濮阳老夫妇脸色大变,这蛊术向来只在书中见到,而且狠毒无比。一向安定和谐的燎原村怎会招来炼蛊之人?
薄奚菊亦和薄奚砚行早已接触过,自然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只是心中也是疑问无限。为何是孩子们惨遭毒手?还有这血窟窿是哪种蛊物弄出来的。见魏晋一话语未尽,这两人静静聆听着。
“我想应该是一个炼蛊师,他的某种蛊物受了伤,需要孩童之血来救治,远儿的那些血窟窿都在动脉之上。”
“那为何那些血窟窿不流血?”薄奚砚行问声问到。
“我想那种蛊物既能害人,也能救人。它身体里肯定有一种奇效能止住血液,但也有一种毒素,制止伤口的愈合。但我还不能确定的是,这血窟窿是自然形成,还是炼蛊师故意而为之。反正这村子里的孩童现在都处在生死的边缘,情况危急啊!”
濮阳老夫妇表情呆愣,互相对视了一眼,走到魏晋一面前,齐刷刷的朝她跪下,“傅余小姐,救救远儿吧,他自小爹娘就不在他身边。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俩也不活了。”
“老伯,大娘,快起来!你们这是在干嘛啊!”魏晋一从未遭受过如此待遇,也慌了神,连忙上前扶着二位老人,但他们愣是不起来。
薄奚砚行与薄奚菊亦也上前帮忙,连说带劝的,总算把二老拉了起来。
“我会竭尽全力救他的!”魏晋一握了握二老的手,“那劳烦你们帮我找几个碗来。”
“好好。”听到魏晋一要施法救濮阳远,濮阳老夫妇连忙去厨房找来魏晋一要的碗。
“小姐,您不会要放血救这些孩子们吧,一如当初救我们那般?”
“救你们的办法....是女皇陛下告诉你们的?”
“是啊,女皇陛下将当时之景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
魏晋一在心里暗笑,当初让她保密,她果然是信守承诺。只是如今救这些孩子定然不能用当初的那个法子了。孩子们的抵抗力自然不能跟练武之人相提并论,这些蛊物太猖狂,不得不给它们下一剂猛药。
“傅余小姐,您要的碗。”濮阳老伯将拿来的碗递与魏晋一,疑惑的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魏晋一接过那碗,从怀中掏出匕首来,往自己掌心一划,一股鲜血流入那碗中。
“傅余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啊?”看到魏晋一自残式的行为,老夫妇二人皆是大惊失色。
手上刺痛传来,魏晋一压着声音解释道,“只有我的血才能就这些孩子们了。”
见碗中血已经要盈溢而出,魏晋一朝着薄奚菊亦一个示意,她伸手封住魏晋一身上的穴位,拿着随身携带的纱布,替魏晋一包扎起来,待伤口不再溢血之后解开穴位。
“大娘,你将这血分成两份,一份喂着远儿服下,一份涂抹在血窟窿之上。现在我们就此别过,明日我再来看看远儿的情况。”
“傅余小姐这就要走了?”
“是啊,老伯我们还有急事呢?”
“今日多谢傅余小姐了,您真是燎原村的大恩人!”
“老伯,您也别送我们了,回客栈的路我们已知道,便会走了。”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