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而是转身推了他一把,道,“快去洗澡,洗完澡睡觉。”
睡觉这两个字包罗万象,是老老实实的真睡觉,还是带着情色的假睡觉?
严森问,“你让我睡哪儿?”
秦黎指了指自己的沙发下面道,“当然是睡地上,想啥呢?”
这么狭窄的一张沙发,要躺两个人,怎么可能?
严森将茶几推开,沙发边就空出了一大片,睡两个人都没问题。
他拎着秦黎的毛巾去洗澡了,秦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在沙发上躺下,吧嗒一声关了灯。虽说两人感情很好,滚床单是早晚的事,但她现在还没做好准备,至少不想在这个地方将就他们的第一次。就算不是花前月下,也得是个舒服的大床够他们尽情折腾吧?而且,曲丹妮就在隔壁房间,所谓隔墙有耳,万一一不小心弄出点动静,那多不好意思,一定会被丹妮嘲笑一辈子。
过了一会儿,不,确切的说,也就两三分钟的事,严森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她睁开眼缝瞄了过去,只见他光着上身,下面围着她的浴巾。昏暗的光线下,那形迹可疑的一坨阴影,正对着她的视线,可真是叫人想入非非啊!
秦黎看得脸红耳赤,急忙一个转身,背对着他转了过去。
她想起来,严森有裸睡的习惯,想想旁边的地上躺着一个赤条条的猛男,这让她怎么淡定?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他在打地铺,秦黎闭着眼睛,心中一阵荡漾,怎么也睡不着。
想发生些什么,又不好意思,只能憋死自己。
秦黎正在数羊催眠自己,冷不防沙发往下一沉,有人贴着自己躺了下来。
她转过头正想说话,就被严森的手捂着了嘴,他压低声音道,“我就这么躺一会儿。”
秦黎没有挣扎,她面对着沙发,他面对着她的后颈,两人紧紧相拥。
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感觉到他手指贴在她的腰际,隔着衣服都能传来的一股热量,让她微微战栗。
他明明没有引诱她啊,可为什么全身的细胞都在沸腾?她浑身发热,就跟磕了药似的,根本躺不住。再加上那只放在她腰际的手也终于耐不住寂寞,一步一步向上爬,摸到了她的胸部。
有些痒痒,有些酥麻,有些浮躁……
糟糕,她没穿胸衣。
这毫不设防的,岂不是便宜他了?
秦黎按住他的手,可是,也没能阻止彼此间的蠢动。她索性翻了个身,面对着他,黑暗中一双眼珠子熠熠生辉。
见她看着自己,严森笑了笑,那笑容让他看起来像个大孩子。
他低头吻了她,秦黎可以一脚将他踹出去,但她没有,反而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吻很短,只是发于情止于礼,他向后让了让,拉开彼此的距离。月光洒下来,照在她的脸上,他的手顺着她的轮廓线条游走。
他知道此时应该说一些应景的情话,这样女人才会动情,但无奈自己是个内敛的人,说不来甜言蜜语,就算有心说,从他嘴里出来也往往变了质。所以,还是让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两人正深情凝望彼此,气氛浪漫又暧昧,偏偏这时,严森的手机响了。在深夜里,手机铃声显得尤其刺耳。
严森骂了一句,shit。
秦黎下意识地起身,不料,动作幅度太大,把严森给推下了沙发。
她忙将他拉起来,压低声音,道,“对不起,对不起。”
严森索性就地而坐,他从裤带里找到手机,屏幕上跳闪着一个陌生的号码,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他按下接通键。
秦黎还在回味刚才两人的互动,一抬头,就瞧见严森的神色变得十分凝重。
就听到他绷着脸,说了一句,我马上就过来,然后就掐断了通话。
他起身,点亮了电灯,开始穿衣服。
秦黎见他脸上不对劲,就问,“怎么了?”
严森道,“托马斯出事了。”
秦黎问,“出什么事?”
严森没心思细说,看他脸色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秦黎不放心他一个人去,立即也站了起来,把外衣直接套在身上,连内衣也来不及穿,道,“我跟你一起去。”
严森嗯了声,一边打电话订出租车,一边穿鞋下楼。
两人的动静把曲丹妮给惊动了,她跑出房门问,“你俩干嘛呀?”
秦黎,“好像是托马斯出了什么事。我跟去看看,你继续睡。”
曲丹妮,“那好。有什么消息通知我。”
第五十四章
下楼等了五分钟, 出租车来了,严森报了个地址, 司机立即踩下油门, 火速奔往目的地。
车子在一栋大建筑物门口停下,秦黎抬头一看, 上面写着圣约瑟夫医院几个大字。
怎么来医院了?难道托马斯出了车祸?
秦黎有一肚子的疑问, 但她没敢问,因为现在严森正虎着一张脸, 一副旁人莫近的样子。
他走到医院大堂的服务台前,道, “托马斯冯瓦尔登, 几号病房?”
这还是秦黎第一次听到他们的姓, 这当中竟然带着一个冯,在德国冯不是贵族才有的封号吗?
不过,这疑问也就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现代德国早没什么贵族不贵族了,谁愿意都能给自己加一个封号, 就是没半毛钱的用。
服务台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将病房所在的楼层和号码都告诉了他,严森谢过后拉开双腿直奔。
秦黎急忙跟在他身后, 闪进了电梯,趁着这当口,问道,“托马斯到底怎么了啊?”
严森道, “他被人捅了一刀。”
“什么?”秦黎伸手捂住嘴,惊叫了一声。现实生活不是小说,而且和平年代治安还算可以,被人捅刀子的事似乎仅限于报道。
她马上追问,“那严不严重?”
严森摇头,“不知道。”
秦黎,“怎么会发生的?”
就她对托马斯的认识,这人不过是一个爱耍嘴皮子的二愣子罢了,虽然有时嘴巴犯贱,但基本没什么杀伤力。难道是遇到抢劫?以前秦黎是不相信这种狗血时件,但自从狗血泼到自身后,就觉得世事无绝对。
严森还是摇头,“不知道。”
说话期间,电梯就到了五楼,两人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出去。走廊上有警察,而且好几个,看见两人过来,就迎了过来。
“你们谁是托马斯冯瓦尔登的亲人?”
严森一步跨了出来,“我是他孪生兄弟。”
警察道,“你弟弟卷入一桩强奸案中……”
话还没说完,秦黎就忍不住叫了起来,“强奸?托马斯强奸?这不可能。”
严森听到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