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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别跟自个儿身子骨过不去,你天天病着,长安和小五也不放心。”

    淑妃垂着眼帘,叹道:“他们两个孝顺。”

    “好好养身子,朕还有折子要批。”圣上宽慰了淑妃几句,起驾去了御书房。

    李昀被他叫走了,父子两人一路无话,不疾不徐进了御书房。

    圣上示意李昀坐下,把今日早朝上的那本折子拿给他:“自个儿看看。”

    里头内容,李昀大致都知道,此刻一看,虽然从头到尾都在骂卢诚,但指桑骂槐的意思扑面而来。

    李昀仔细看完,把折子交了回去,对着圣上的目光,道:“不过是闲得慌。”

    “哦?”圣上挑眉,似乎是没料到平日里温和谦逊的李昀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李昀道:“润卿和毓衍,不正是闲得慌吗?”

    圣上抚掌大笑,他这个儿子,这句话不也是指桑骂槐吗?

    他一直觉得,李昀的性格太过温润,似一颗夜明珠,虽然有光芒,却没有棱角,此刻听他这句话,反倒是有那么些意思了。

    “那你说说,怎么让这两个不闲得慌?”圣上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李昀沉思着,隔了会儿,才道:“太傅今晨讲课,列了不少书册,要认真读完领悟,少不得半月一月的,润卿要陪儿子念书,不会再四处凑热闹了;陆都御史巡察西蜀,算算时日,大抵已经在返京路上了,毓衍既然对断案刑狱有所接触,不如……”

    圣上目光沉沉看着李昀,道:“你觉得陆毓衍可用?”

    李昀答得一本正经:“儿臣只是觉得太傅说得在理,万事都要多听多看。”

    圣上似笑非笑,挥手让李昀退出去。

    内侍添了茶。

    圣上慢条斯理饮了,道:“比他那几个哥哥沉得住气。”

    内侍恭谨极了,圣上说的是“几个”,但到底是哪一个弄出了那本折子,圣上心里清清楚楚的。

    都说五殿下脾性好,君子如玉,但只看前回把乐工送进长安公主府就知道,再温和的人,那也是有脾气的。

    五殿下今日莫名吃了一亏,这不是要讨回来了吗?

    苏润卿是他的伴读,替他谋前程,一时之间,难免招眼。

    替陆毓衍谋好处,看起来便宜的是陆婕妤那儿。

    一条道只走一半,可见其性情。

    这般最好,一步不走,不合圣上心意,走全了,圣上不高兴。

    内侍偷瞧了圣上一眼,可不是嘛,圣上这会儿可比早上高兴多了。

    萧府安语轩里,萧娴歪在榻子上小憩。

    还有小半个月就是萧娴的及笄礼了,府里这些天忙着准备。

    正宾、赞者、有司,宴请的宾客,一点都不能马虎。

    萧娴却提不起来劲儿,谢筝如今的身份,当不得她的赞者、有司,叫她烦恼极了。

    她翻了个身,揉着眼睛坐起来。

    谢筝看了眼西洋钟,道:“姑娘醒了就起吧,再睡下去,夜里就睡不着了。”

    萧娴撇了撇嘴,刚要说什么,就见珠帘晃了晃,许嬷嬷蹑手蹑脚再往里瞅。

    “妈妈进来吧,我起了。”萧娴道。

    闻声,许嬷嬷才撩了帘子进来,道:“姑娘,前头刚得来了的消息,衍二爷得了官了。”

    话音一落,别说萧娴怔了,谢筝也是一头雾水。

    虽说的确有监生提官的,但毕竟是少数,一般都是等科考,中了进士之后等缺,有人能平步青云,有人几年等不到个缺。

    “什么官?”萧娴问道。

    许嬷嬷道:“监察御史。”

    谢筝的眸子倏然一紧。

    监察御史隶属都察院,陆毓衍等于是陆培元眼皮子底下做事,掌管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事务。

    别看就是个七品官,在整个都察院里不起眼,但去底下州县巡按时,大事奏裁,小事主断,权势颇重,连各州知府都要赔笑脸候着。

    “如今是留京还是……”谢筝的声音都有些颤了,她捏紧了拳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许嬷嬷。

    许嬷嬷何尝不知道谢筝心情,忙道:“姑娘莫急,还未定下,说是等陆大人回京之后再行定夺。”

    谢筝悬得高高的心,一下子又掉了下去,一股难言的失落涌了上来。

    若是能定下往应天巡按,那就能管镇江的大小案子,不仅是查看案卷,甚至能重审翻案。

    本以为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哪知道这枕头只一个空壳,里头没塞东西呢。

    萧娴见她起伏,握着她的手腕,道:“听说陆姑父快回京了,这些日子都等下来了,也不差这几日。”

    谢筝冲萧娴笑了笑。

    也是,原本就要等陆培元回京的。

    绍方庭杀妻案,陆毓衍知道的只有皮毛,细节只有陆培元才知晓,镇江大火,也许陆培元心里也有些想法,便是要往镇江去查,也该多听听陆培元的意见。

    急不得的,在明白案子牵扯了宫闱旧事时,谢筝就懂了要耐心等待。

    她徐徐吐了一口气。

    这样也不错,起码在陆培元回京前,陆毓衍也许能寻些理由,先看一看谢家的案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姑侄

    上衙的第一天,陆毓衍只在都察院点了个卯,在相熟的几位大人跟前露了面,就让内侍请进了宫。

    因着陆培静得宠,在京中的兄嫂侄儿常常能入宫看望,从前陆毓衍也去请过几次安,长长的宫廷甬道,他并不陌生。

    内侍在前头引路,低声与陆毓衍道:“娘娘为了那折子的事儿,当着圣上的面都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这几日精神也不大好,圣上担心娘娘身子,这才请陆御史来与娘娘说说话。”

    陆毓衍一面走,一面与那内侍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到了陆培静的宫室,便被暮雨请了进去。

    陆培静坐在木炕上看书,见了陆毓衍,啪的把书册放下,嗔道:“你如今是厉害了,我不使人三请四请的,你就不会记得来给我请安。”

    陆毓衍最是晓得自家姑母脾气,接过暮雨的茶盏,递到陆培静手上:“深宫后院,规矩讲究,侄儿三五不时过来,娘娘会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