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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的画技,文章就少了些灵气,林翰林有一回指点他文章,语气严苛,我正好听见。后来,我也看过那篇文章,其实挺不错的,我在他那个年纪时,只怕还没有他的功底,只不过都叫那一手丹青给掩盖了。”

    曹致墨苦笑着摇了摇头。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有一项太过闪耀夺目,让旁人提起他时就记住,也就意味着他其他的方面都被掩盖,甚至成了所谓的短处。

    一如林驸马这个人。

    他是驸马,因而他只能屈居在公主的光芒之下。

    曹致墨想,若非如此,当年的那个少年人,如今大约也已经金榜题名,在何处为官吧。

    人生之际遇,当真是谁也想不到的。

    曹致墨的声音不轻不重,谢筝只依稀听见了几个词,大抵能晓得他在说什么,突然听得一声哼笑,她暗悄悄循声望去,果不其然,是胡寅。

    陆毓衍进了书房,大案上已经叠了厚厚的案卷。

    “曹大人,”陆毓衍简单看了眼,“那毛家孙媳害死祖父的案卷,可在里头了?”

    曹致墨走上来,从案卷里抽出一册,道:“就是这份。”

    陆毓衍道:“我先看这个案子吧,听说刑部批文下来了,时间也紧。”

    曹致墨的脸上并没有丝毫意外或者不满,反倒是很平静,道:“陆巡按说得是,时间确实不多,我就在对侧书房里,大人若是有什么疑问,只管使人来叫我。”

    陆毓衍应下。

    谢筝送曹致墨对去,回头关上了门,笑道:“他倒是镇定。”

    “看来胡寅昨日的拜访,并没有瞒过他。”陆毓衍坐下,仔细看起了案卷。

    谢筝也抽了一份案卷看,只是上头的内容并没有办法让她沉下心来,她满脑子都是林驸马的坠马身亡。

    这真是意外,还是其中另有因由?

    因着段立钧和秦骏,圣上对林驸马都极为不满,更别说是长安公主了。

    公主性子骄,叫百姓们看了笑话,又有寿阳公主的火上浇油,哪怕淑妃娘娘劝着宽慰着,她心里也肯定憋着气。

    更让谢筝介怀的是,镇江城里的那个大汉,与长安公主身边的嬷嬷到底有没有关系?

    她很想快些回京,去弄清楚这些。

    只是,在回京之前,他们必须先办完太平府的事情。

    谢筝支着腮帮子,抬眸看向陆毓衍。

    陆毓衍的指尖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他看着案卷,眉头微微拧着,极为认真。

    似是在思量着什么,陆毓衍的唇抿了抿。

    谢筝的视线落在那双薄唇上,突得想起那微微发凉的温度,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虚地垂下了眸子,直到陆毓衍唤她,她才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谢筝茫然看着陆毓衍。

    陆毓衍刚发现谢筝走神了,她的样子有些呆,却也十分可爱,他眼底不禁添了几分笑意,道:“去请曹大人过来。”

    谢筝应下,起身去了。

    曹致墨自是很快就来了:“陆巡按想问什么?”

    陆毓衍指着案卷,道:“曹大人与衙役们到毛家时的状况,请大人再仔细与我说一遍。”

    曹致墨说的,与案卷上写的基本一致。

    毛老爷的屋子里有浓浓的药味,毛家人说,他病了有些时日了。

    伺候人的活计,从前在大宅子时,都是丫鬟婆子们做的,自打搬进了这小院子,根本住不下这么多人手,病床前伺候的成了儿子、孙子,煎药倒是有厨娘,但毛老爷不喜欢外人,端药和伺候三餐,就是媳妇和儿媳妇。

    曹致墨摇了摇头,道:“有钱人的心思,总是叫人琢磨不透。”

    第一百八十四章 传话

    毛家的孙媳祝氏,娘家也算有些家底,从小到大,哪怕是在长辈跟前立规矩,但身边也没短过伺候的人手。

    叫毛老爷这般折腾着住了小院子,又亲自伺候,几个月下来,实在就受不了了。

    送药时,与毛老爷争了几句,脾气上来了,砸了药碗,拿引枕直接闷死了毛老爷。

    “仵作仔细查过了,那毛老爷身上并无其他伤处,只是生病体弱,平日里儿孙们伺候得都不错,的确是窒息而亡,”曹致墨道,“祝氏害了人,就把一家人都叫来了,说了情况。毛家人就报了官。我们到的时候,床沿边和地上,还有汤药痕迹,毛老爷的儿子身上也沾了些,说是上前查看老人时沾上的。”

    陆毓衍听完,又问了几句,原是琢磨着去毛家看看,外头的天色又骤然间暗了下来。

    曹致墨看了眼窗外,道:“又要下雨了,这儿的秋天就是如此,变天极快。”

    “昨日进城时也落雨了。”陆毓衍道。

    谢筝寻了火折子,正要把油灯点起来,就听见一阵匆匆脚步声,最后停在了门口。

    胡寅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陆大人,衙门外头来了一人,说是有要事,一定要亲自禀了您。”

    谢筝与陆毓衍交换了个眼神,先点了灯,又转身去开门。

    胡寅搓着手进来,见了曹致墨,他微微一怔,复又清了清嗓子,笑了笑,道:“看他的样子,大抵是底下辖县里的,听说了巡按大人的威名,有什么冤情想来请大人做主吧。”

    谢筝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啼笑皆非,这个胡寅,除了奉承陆毓衍,还顺便抓着机会损了曹致墨一把。

    这话的另一层意思,不就是曹致墨不能替底下百姓做主,使得他们只能在巡按到府时,急匆匆赶来伸冤吗?

    胡寅和曹致墨的这点儿矛盾,谢筝也懒得点破,只是道:“那人在哪儿?”

    谢筝不接话,胡寅讪讪道:“在前头大堂。”

    陆毓衍起身过去前头。

    大堂里,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

    他穿着粗布衫,穿着极为普通,但谢筝一眼就看出来,他的来历不会普通。

    这个人,是正儿八经学过规矩的。

    再看少年的五官,谢筝不禁微怔,下意识看向陆毓衍,只见陆毓衍的下颚也绷得紧紧的。

    这位不是旁人,是林驸马的亲随,名唤鸦青。

    迈入大堂,陆毓衍深深看了行礼的少年一眼,道:“去后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