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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意的隐瞒,不在于被谁听到了多少,而在于它对人的反作用力。

    一旦说出某句话,人便要为它负责。

    被质问时的迟疑,内心的自责和愧疚,这就是语言的力量。

    栗雨青坐在原地,手臂撑着地面试图爬起来。杜茉莉伸出来手,叹了一口气,说:“崴了么?”

    .

    还真是崴了。说不定是报应。

    接下来的几天里,栗雨青被迫宅在家里挨训:“叫你不要去不要去,非不听!现在扭了脚,所有活动都只能推了。马上要进组拍戏,曝光都没了,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吧!”

    季锦任一边骂,一边给她上药。“好在粉丝都体谅,让你好好养病。对了,你没招惹田不才吧?”

    栗雨青摇了摇头:“那是他姐姐的生日party,我跟田不才说话还不到两句,没事的,你不要瞎操心。”

    “要真是这样,我就谢天谢地了。”季锦任说。

    栗雨青看着面前的剧本,默念台词。季锦任知道她入戏极快,因此没有多打扰,连句“再见”都没说,便离开了栗雨青的公寓。今天她只是来探望兼视察,确定伤势不会影响日后开机,这才放了心。

    栗萱醒了身体好转,便又开始活蹦乱跳地作妖,季锦任忙着解决这些事情,也颇有些头疼。

    栗雨青背台词也背不进去,才看了两页,伍长童离开的背影又浮现在脑海。

    事后,她还是把田有心说的东西告诉了伍长童,却没有说自己“此劫难逃”的猜测。伍长童反应很冷淡,轻飘飘一句【谢谢】,就算是回应了。

    栗雨青苦笑,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才稍微修复的关系功亏一篑。

    这状态不适合读剧本,栗雨青只好胡乱刷起朋友圈。

    伍长童那个音乐剧导演最新的朋友圈吸引了她的注意:【全员皆伤……我现在是八个宝宝的保姆,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配图是一张合照,病房里总共八张床,全是音乐剧里的成员。导演举着自拍杆拍摄,因此位于照片最下方的角落。伍长童坐在关君床边,手里一个橘子剥了一半,冲镜头露出一个有些迷茫的呆板微笑。

    照片里的八个病号全都笑哈哈的,也许是因为“同甘共苦”四个字。

    对比起来,自己此刻就显得有点儿凄惨。栗雨青下意识叫了一声:“锦任!”

    空荡荡的房子里响起回声,栗雨青才想起来季锦任早已悄无声息地走了。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栗雨青感觉自己骨子里渗出一种冷意来。她习惯性地要……要做什么来着?栗雨青几乎忘记自己以前是怎么度过这种时刻的了,只好轻轻唤了一声:“童童。”

    无人应答,只有空气捧着那声音,将之轻轻地放在地上,连尘埃都没有惊起。

    .

    回到病房照拍摄的时间和地点。

    导演学妹格外无奈,说:“我真的不懂,你们只是去森林公园露营而已,这也能受伤?”

    有人说:“我们去爬山,结果最上面那个没站稳,推一个拉一个,就这样了呗。不过没事,露营不成一块儿住病房倒也挺开心的,对吧?”

    众人嘻嘻哈哈地附和,导演学妹也无语了。伍长童剥了个橘子,说:“你们可真有意思。”

    关君把橘子抢过去,说:“羡慕?叫你来你不愿意来嘛。”

    伍长童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住八人间没关系吧?关君粉丝会来探病吗?”

    关君说:“来了就一起打扑克呗,到时候我们一块儿做套,能赢一笔是一笔,嘿嘿嘿……”

    有关君带头,其余人都发出了奸诈不足而猥琐有余的笑声。

    伍长童:“……”

    有点害怕,还好栗雨青不是这样的爱豆。

    大家欢乐地说说笑笑,没一会儿,病房门被推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气氛一下子就冷淡下来。

    关君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爸……”

    伍长童看着一个面带怒色的男人从那一堆男人里钻出来,自觉主动地站了起来。

    气场这么强,甚至有点像“大哥”。对比起来自己的爸爸怎么就这么弱呢?

    关君爸爸站定在病床前,声若洪钟道:“谁叫你偷跑出来的?”话一说完,还看了伍长童一眼。

    众人都不敢说话,帮凶伍长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紧张起来。

    关君说:“谁告诉你我在医院的?”

    其余人三言两句就弄清楚了事情始末,不敢说话。父女俩针锋相对,大眼瞪小眼许久,关君爸爸突然吩咐手下保镖:“把人带走!”

    保镖恪尽职守,一边一个,就把关君架了起来。关君不乐意,奋力挣扎。关君爸爸还皱着眉头斥了一句:“乌烟瘴气!”

    也不知道在骂谁。

    刚刚还欢快拍大合照的剧组成员都目瞪口呆,看着关君被带走了。病房里很快安静下来,大家大眼瞪小眼,说:“怎么回事?”

    伍长童咬着嘴唇,不知道该不该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算来,这事儿的□□还是自己,要不是自己拜托关君,关君也不会惹爸爸生气——但伍长童跟伍秉国斗争久了,也得过“纨绔病”,非常清楚自己顶多算□□,主要是两方都不能相互理解。

    在门口探头的导演学妹看了一会儿,突然叫道:“呀!这指甲印是关君留下的吗?”

    痕迹很深,看得导演学妹心惊肉跳,仿佛自己指甲也劈了一样。

    伍长童想起关君最后的那个眼神,突然心里一动,追了出去。

    关君……关君因为自己而被禁足,自己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是吗?

    关君爸爸气得脚底生风,保镖们又身强体壮,因此一行人走得很快,伍长童追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追到人。

    “请等一等!”伍长童高声叫道。

    关君眼神里写满诧异,关君爸爸也停下了脚步,回头打量她,问:“你是……君君的同学对吧?你有什么事吗?”

    伍长童却愣住了:自己追出来是想说什么来着?难道仅仅是因为心潮澎湃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直觉把话语推出去了:“你不能这样带走她!”

    关君爸爸:“为什么?”

    伍长童:“因为……因为关君还受着伤,她应该待在医院里!”

    关君爸爸冷笑一声,说:“我自然会带她去最好的医院,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伍长童看着中年男人,想的却是伍秉国的脸。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们都是这样独断专横,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却不愿意沟通呢?

    伍长童想起小时候自己衣服鞋子里的gps,想起伍秉国为了防止自己溜去找栗雨青而在晚饭里放安神药,还想起许多如果不是此时她绝对不会原谅伍秉国的细节。她深吸了一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