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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句话:“朕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

    为什么是,“再也不会”?

    难道,只是指那日阁主殴打了自己的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中秋节快乐!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自己来。”墨池径自接过元幼祺手中的药碗, 婉拒了她想要屈尊喂药的打算。

    元幼祺笑笑, 没反对, 由着她去了。

    墨池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银匙。

    元幼祺刚刚用那只银匙尝过药汤子, 这令墨池有一瞬间的犹豫,却也只是一瞬间, 便即释然。

    堂堂大魏天子,屈尊为自己尝药, 恐怕太后都没这个荣幸吧?

    换个人, 被如此看重, 恐怕得开祖祠,上香磕头感激涕零, 敬谢祖宗庇佑、祖坟上冒青烟吧?

    皇帝的衣服叫龙袍, 皇帝的床叫龙.床,皇帝的胡子叫龙须……当然了,元幼祺没长这东西。

    那么, 眼前这只银匙上,刚刚沾了元幼祺的……那就该叫龙涎了吧?

    墨池的脸立时就被自己稀奇古怪的想法给羞红了。

    因为, 她很自然地联想到了元幼祺曾经几次与自己的亲昵接触, 唇齿纠缠……

    墨池羞得无地自容, 想都不敢再想下去,也顾不上用那只银匙了,端起药碗,“咕嘟咕嘟”,大口吞下了大半碗药汤子。

    惊得元幼祺睁圆了眼睛。

    不……苦吗?

    当然是苦的了!她刚才亲口尝过的。

    然而现在, 元幼祺已经顾不得感慨“阿蘅好气魄!这么苦的药汤子一干而尽”了。她慌忙抓过旁边托盘内的一只盖碗,也不卖关子了,挖了一大勺,递到墨池的唇边。

    “快甜甜嘴!”元幼祺急着道。

    药汤子入口,墨池也是大皱其眉。

    不过,她性子坚韧,硬是生生忍下,咽进肚中。

    苦味顺着咽喉落入腹中,又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墨池竟诡异地咂摸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

    这种苦中夹杂着甜的滋味,还不如纯粹的苦好受呢!

    墨池又皱了皱眉。

    元幼祺的一勺子物事已经喂到了她的唇边。

    墨池余光所见,一大勺细腻的奶白色,散发着令人闻之顿觉开胃的乳.香。

    她想都没想,张口便衔住了那只勺子,将那细腻的奶白色吞入口中。

    滑香、乳.味在唇齿间弥散开来,当真美味!

    墨池倏地张大了眼睛,表明着这吃食令她如何的意外与惊喜。

    元幼祺始终一眨不眨地盯着墨池的表情,见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心底里也迸出欢喜来。

    这是蒸酥酪,按照宫中的配方烹制的,不好吃才怪!

    “好吃吧!”元幼祺眉眼弯弯地瞧着墨池笑。

    蒸酥酪中混着牛乳,又经过文火蒸熟,里面易伤脾胃的成分已经被火候充分化解。蒸后食用,不仅不伤脾胃,还有温养的功效。

    这些,元幼祺特特地详细问过了连襄。可能伤害墨池身体的事儿,她决不会做。

    墨池被元幼祺专注地瞧着,有些难为情。

    她在丽音阁中,过得也并非吃糠咽菜的生活,虽不敢说十分的锦衣玉食,但比较寻常富贵人家的吃穿用度,是不差的。坦率地讲,丽音阁对她的供养不错。

    但是,这样的好滋味,还有食材,以及做工手法,绝不是民间厨子能够实现的。

    果然是禁中的样式啊!墨池暗自感慨。

    她尚不知这种食物究竟叫什么名字,却已经深刻地感知到,她与元幼祺之间的天渊差别了。

    蒸酥酪喂了第一口,墨池惊艳,很快地咀嚼吞下,元幼祺大受鼓舞,又挖了一大勺,送到了墨池的嘴边。

    墨池一滞,不禁向后收了收下颌,目光投向嘴唇前方泛着甜丝丝乳.香气味的酥酪上。又顺而向上,看向一脸殷切期待的元幼祺。

    这样的期待的表情,下巴还轻挑着,示意自己快快张嘴,就差再添上一句“乖!快吃快吃!朕等着继续投喂呢!”。

    墨池颇无语,想要开口拒绝,又有些于心不忍,只得矜持地半张了小口,三两下才吃尽那勺酥酪。

    她径自吃着,元幼祺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嘴唇也随着她的咀嚼吞咽的动作无意识地轻轻翕动着,简直比自己吃还专心致志。

    转眼间,元幼祺又投喂了两大勺蒸酥酪。

    再想喂的时候,墨池熬不住了。

    “我自己来吧……”她垂眸道。

    元幼祺也不强求,便把勺子递给了墨池,由着她自己又吃了小半碗。

    而元幼祺呢?则撑着下巴,微侧着头,看着墨池吃,赏景一般。

    一碗蒸酥酪去了一半,元幼祺担心墨池吃得单调,又献宝似的端过另一只粉彩碟子。

    “再尝尝这个!”她托着碟子,举向墨池。

    墨池咽了半肚子蒸酥酪,胃里暖呼呼、口中甜丝丝的舒适,见那粉彩碟子里精致可爱的桂花糕,飘着甜糯的石蜜清香,不禁食指大动。

    元幼祺太喜欢她看到甜食时候的反应了。

    前世,顾蘅不喜甜食,元幼祺每每想与之分享爱好皆得不到呼应,很觉失落。今生,顾蘅变换了身份,变换了模样,竟意外地也换了喜好,连曾经被她斥为“小孩子家家才会爱”的甜食,她都钟爱起来。元幼祺怎能不喜?

    元幼祺捻了一块桂花糕,凑近墨池。

    “尝尝!朕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她忍不住把自己的心头好举荐给心爱之人。

    墨池扫了一眼那看起来软糯糯的、只半寸大小的糕,没法忽视捏着糕的元幼祺的修长的手指。

    那是一只很漂亮,亦不乏气力的右手。无名指外侧,有一道不同于肤色的印记,墨池了然,那是自幼写字握笔,笔杆长久架在那处,在肌肤上留下的痕迹。

    皇帝,并不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

    墨池的目光又控制不住地移向元幼祺右手的虎口处。虽有一半被遮住了看不清楚,但没遮住的,薄薄的茧子也看得分明。

    那是经年惯于弯弓骑射、经常习武造成的。

    皇帝,不是一个惫懒而疏于自律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她周身的细节、她待人接物的风度,都已经昭示了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她难道,真的如自己无数遍听到的那样——

    奸诈,贪婪,荒于国事,耽于享乐?

    墨池的思绪飞得远了些。

    她的这双眼睛,不是瞎的;她的一颗心,也不是盲的。大魏百姓生活得如何,如今市井如何,周边部族如何,她纵是少有机会亲眼见到,亲耳所闻的又怎会少了去?

    她自幼被强逼着读了许多书,只为了培养出骨子里的气度。那些书里面,她最喜欢读的,便是历代兴衰废立的史传,以及先贤关于治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