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嘴里止不住犯贫,
“人家想你嘛,都多久没见了你说!你看我这脸,是不是都瘦了一圈?”
对方不感兴趣地扫一眼:“没看出来。”
“那算了,等晚上脱光了看我身子,就知道我瘦没瘦了……呐。”
永远没正经的袁少安,说着往床中抓起一把零嘴,吭哧吭哧吃起来,也递给秋月,心疼道:“是不是没吃东西呢,一会儿他们就送吃的进来了,先吃几个枣子桂圆顶顶,还能早生贵子。”
“不要脸!哼!生你的贵子,出来的怕不是一窝小猪崽,切!”
嘴上埋汰着,坐直身子整整仪容,秋月撇撇嘴,然后美滋滋地顺口吃下对方送来的枣子,一时甜入心底,再细细打量她的新郎官,眯眼笑,
“你这家伙,今儿是忘涂粉了咋的,整得跟个小白脸儿似的,都不像你了。”
一句话换来地方翘上天般的嘚瑟:“你是说我美吗?好开心呐!人家本来就是美丽少女好吧,要是换上你这身,肯定不比你差。”
“切,自恋!五大三粗的也敢跟我比美,我这身你只能想想了。行了赶紧去叫人上菜,我饿了。一会儿你也先吃点,出去别喝太猛。”
“嗯,好。我媳妇儿就是会心疼人儿嘿嘿!”
“没正经!”
新房的饭菜一一送了进来,一对新人在房中用着丰盛无比的一大桌,你侬我侬好不快活。
“来,敬我家新娘子一杯,恭喜你嫁了个好夫君!”
“嗯,也恭喜我家新郎官儿,娶了个好娇妻!”
碰杯,饮下,回味,满足。
少安眯起眼,万分陶醉:“啊!原来自己喝自己的喜酒是这样的,好幸福呀!”
一杯温热佳醇下肚,烧得秋月心头火辣辣,往昔种种跃入脑海,有甜有涩,有酸有苦,粗粗回想过一遍与这人的点滴,不禁令她也跟着陶醉起来:“是呢。想当初咱俩就跟仇家似的,后来你呀就死皮赖脸来追求我,还巴巴地求了三回的亲,嘻!”
少安夹了口菜,听得此言,摇摇头不予回怼,心下同是感慨万千,
“是呢是呢,想我袁少安这等如花似玉的姑娘,居然也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而且今晚上就洞房,想想也是激动哈哈!”
秋月怒:“你就不能正经点!”
这个死人!果然不能相信猪皮脸的人会煽情!
“好好好!正经的正经的!快吃,这可是我亲手养的鸡鸭,亲手养的猪,你快尝尝。我就先吃这几口了昂,外头那么多客人等着敬酒呢,夜饭再陪你吃。”
少安说着便起了身,嘴里嗦了半天吐出一根鸡骨头,拍拍手一副要走人的架势,秋月当即生出不爽来,
“你去吧!招呼你的客人去!最好陪你的世杰哥哥多喝几杯!”没吃几口就要走,刚才是谁说一月不见想她想得瘦了一圈的!
少安乐了,这小醋坛子!
“嗯。今儿世杰哥一大早从县城赶来,送了咱们厚重的贺礼,我实在是太感动了,是该多敬他两杯……你乖乖的昂,回来再疼你。”
秋月:“……”谁疼谁还不一定呢!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
第73章 洞房
出得新房,少安把心思放到应酬宾客上, 先去了大厅, 那里头, 有最亲最铁的亲友, 有最重量级的客人。
“哟!新郎官儿舍得出来陪咱们这群糙汉子了, 不容易!”
“哎呀!新郎官儿今儿真是俊俏极了,赶快过来跟大伙儿碰几杯!”
“恭喜呀恭喜!袁小哥娶上那样一个俏娘子!”
“诶!谢了谢了!各位好吃好呀哈!世杰哥!”
无疑, 今日最重量级的那位客人,不正是陈二公子么!
“安弟, 恭喜了!”陈世杰站起来, 似是舒了口气。
即便同席而坐的均是与袁少安相熟的同辈,陈世杰仍是周身不自在。幸而得个刘望喜坐于他边上, 否则只他一人啥话插不上嘴呆呆坐着,更会显得格格不入。
没办法,城里读书人与乡下庄稼人的气质, 合不上的。
少安迎上去,示意对方坐回去, 自己一屁股挤开刘望喜, 陪起了大冬天的千里迢迢赶来参加她婚礼的世杰哥,自顾斟满两杯酒, 首先敬上一杯。
“世杰哥,今儿我成亲,多谢你能亲自赶来!敬你一杯!”
“诶,该是世杰敬安弟才是, 恭贺安弟大喜。”
两人客道着各敬一杯,关系并未因某些事生出疏淡,反而对对方更多了几分敬佩,惺惺相惜之情无需言表。
但是,陈世杰似乎有话想说,酒入喉间,欲言又止。少安观他面色,大抵猜出是因为何事。只今日她大喜,心中欢悦,不愿分出心力去为她婚事以外的事而烦忧,便抬抬眉,眨眼淡然道:“世杰哥,今儿咱们只谈喜事,其他的不说。你既然始终相信我,那我也绝对相信你的。”
言下之意:我相信你能处理好那糟心事,还我清白的。
感动!陈世杰无言以对,只好以酒表衷,袁少安这个朋友,他该敬,该敬。
他们二人的热乎劲儿,着厅内众人见得当即不干了,连翻起了哄,说你袁小哥偏心,人家俊俏公子你就巴巴的陪着说话敬酒,咱们一帮糙汉子你看也不来看,不管要罚酒!
呵呵!不就是想灌新郎官儿么,废话这许多作甚。
袁少安无奈,身不由己一抹笑挤出来,准备起身作陪众宾客,与陈世杰歉然,与刘望喜交代,
“世杰哥你看,我也忙着没得工夫陪你说话,你只管好吃好喝。望喜,帮我好好招待世杰哥,就不用你来帮我挡酒了。”
“诶,奥!”
同一时刻,新房中耿秋月趁四下无人,起身离开饭桌,环顾一圈回到内室,于妆台前找着自己的部分嫁妆,几个不大不小的箱柜,手指头点点点,开了其中一个。
所谓翻箱倒柜。新娘子大好的美酒佳肴不享用,悄咪咪跑来翻自己的嫁妆物什,也不知作的何怪。等她终于抄出所寻之物,门响,有人来了。
秋月侧耳一听,旋即笑开,抱着东西出得内室,回到饭桌边,
“你咋这会儿进来,外头咋样了?”
来人也是个俏佳人,一身厚厚的粉袄,疏理得整洁好看的少女发髻,淡妆怡人,不正是今日撑伞送嫁的堂妹耿秋芳又是谁?
“热闹得不行。那群没点分寸的疯汉子,正一个劲儿忙着灌新郎官酒呢!姐夫估计一时半会儿没得闲,叫我进来陪你吃饭。嘶……还是屋里暖和……诶,你抱着酒坛子干啥?”
秋芳话中口气听着怪怜惜的,也不知是真心疼她被猛灌酒的姐夫还是咋。而此言被她堂姐听闻,实为不大妙,开始止不住埋怨,
“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