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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话道“别听她瞎说,她说的气话。”

    我微微笑了笑,蹲下身,摸着那被雨水淋湿的的湿漉漉的几行字。

    【易舍尘,易家第十五代长孙  其父易轻尘,其母赵舍青。】

    然后,我念出了那句曾经让我痛不欲生的话,“生于公元2012年,卒于公元2012年。”

    ☆、第13章

    13

    我想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应该忘记了,真的应该忘记了,现在是2018年的八月底,马上就会进入金秋九月。

    2012年,2018年,整整六年时间,我想我应该是忘记了。

    我不知道易轻尘为什么要残忍地每年都要把我那快愈合的伤口扒开,撒把盐告诉我是在帮我消毒,每年如此。

    我站起身,蹲得久了,腿都麻了,一起身,踉跄着,抓着易轻尘的衣袖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我拿手把被雨水淋湿紧紧贴在脸颊的头发拨开,我抬头看了看这片青山绿水,我跟易轻尘说“等我死了,也要葬在这儿,依山傍水,风景独好。”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好,我们三个埋一起。”

    我被他的说法逗笑了“所以是一家人都要整整齐齐的意思吗?”

    “一家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总好过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实不应该的,在这种地方怎么能笑出声呢。

    “你八成是忘了你的命格,大富大贵,平安百岁。”

    他这种要活个百年的老怪物我可等不到跟他一起整整齐齐。

    “事在人为。”

    他淡淡说完后把手里的玩意儿小心翼翼地摆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都带了点。”

    他蹲坐在地上,靠着墓碑絮絮叨叨地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我站在一旁,抱着胳膊,冻得瑟瑟发抖!

    他又念叨了好久,我听得耳朵都快起了茧子。

    终于,他站直身子,拉着我道“我们跟他说再见,说明年这个时候还会来看他。”

    我看他已经魔障了,他甚至抓着我的手对着墓碑方向挥了挥,像是在跟谁道别。

    “走吧!”

    我把手扯出来径直往墓园外走。

    等我走到车上,头发已经全是水汽了。

    我让司机开了暖气,拿着车里的备用毯子裹在了身上。

    他上了车,带着一身的水汽。

    我朝旁边移了移,不想刚暖热的身子被他过渡了凉气。

    他伸手去拉我攥着毯子蜷缩在胸口的指尖,我没躲过,被他拉着倒在了他怀里。

    “你身上全是水汽。”

    我用攥着毯子的手去推他。

    他把我抱得更紧了,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车里还有毯子,你要是冷就裹着。”

    他没回我,半晌后他开口“赵舍青……”

    “嗯?”

    车里暖气开得足,我昏昏欲睡。

    “你说他一个人在下面会不会孤单?”

    孤单吗?

    我裹紧毯子不说话。

    “我们去陪他好不好?”

    好不好?

    我冷笑着推开他坐直身子,我整了整干燥不少的头发,我说“不好,因为我没脸,所以我不知道你易轻尘哪来的脸会以为他会想要你这个害他没法来到这世界的人陪他?你啊,最好这辈子都长命百岁,千万别下去恶心他。”

    “我吗?”

    他盯着我看了会儿,随即说道“你又比我好多少?别以为当年你做的破事我不知道。”

    “所以呢?”

    我拨了拨头发继续道“你能一巴掌扇的我流产,我做的那点事能比得上你?”

    “比不上吗?”

    他冷笑,咬牙切齿“手术台上是谁说不要他的?赵舍青,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这咬牙切齿的语气仿佛把我带回了那个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来的夜晚。

    争吵,尖叫,还有那一地的血迹。

    他因为李晴方的忌日对我恶言相向,我气不过然后对逝去的人出言不逊,他打了我一巴掌,我跌坐在了地板上,然后身下就开出了血花。

    我不知道自己怀孕,他更不知道。

    他慌乱的叫佣人进来,新来的佣人小姑娘看那场面直接尖叫出声。

    他抱着我一遍遍地跟我说对不起。

    我流着泪,心如死灰。

    手术台上我跟那个我哥最铁的兄弟,z市妇科医院最有名的产科医生说我不管这孩子能不能保得住,我都不要了。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等我从手术台上下来时,易轻尘一脸胡茬面容憔悴,他说“赵舍青,对不起。”

    我扯着破烂的喉咙道“易轻尘,对不起。”

    他对不起他打了我。

    我对不起我杀了他的孩子。

    我们俩,连错误都这么好笑的般配。

    原来,他都知道。

    “难为你知道还跟我逢场作戏这么多年。”

    谁说易轻尘演技不好来着,人身先士卒跟我演了这么多年了,演技那是再好不过了。

    “比不上你处心积虑弄死我的孩子。”

    他反唇相讥,伸手捏着我下巴,他的指尖到现在都还带着外面的凉意和水汽。

    “赵舍青,你怎么就舍得弄死我的孩子?”

    “不然呢?要他出来看他的父母是怎么经营一段失败透顶的婚姻吗?易轻尘……”我摸着他的脸,我已经好久没去主动碰他了,“你怎么总是不相信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呢?”

    他把脸埋在我掌心,我能感觉掌心的湿意,温热的湿意。

    他说赵舍青,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话我也曾问过自己,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收敛锋芒后最适合彼此的模样啊!可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个人我从小宠着顺着小心翼翼呵护他敏感的自尊心,可不知何时我已经把拿他的弱点攻击他当成了家常便饭。

    他也学会了对我反唇相讥对我视而不见。

    真奇怪,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放过彼此吧!”

    这样互相折磨到白头真的太磨人了。

    他抓着我的手道“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

    “你要是能把18岁的易轻尘给我找回来,我也原意变成17岁那个一心一意只喜欢你的赵舍青。”

    “易轻尘,感情是相互的,你变了,所以我也变了。”

    “我那么喜欢你,喜欢到根本不会想到你会爱上别的人。”

    “你知道吗?时至今日李晴方在我心里都还是梦魇般的存在,她让我明白我十几年的朝夕相处都比不过那筒子楼里苦中作乐的两年时光,因为那是你又爱又恨的童年,也是我赵舍青再没机会参与的两年,易轻尘,你从来都不会知道,我羡慕李晴方到想跟她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