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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舫上众百姓外加王梁几个书生被吓得面无人色,一窝蜂轰散逃离,不消片刻,就只剩郝瑟、尸天清、舒珞、文京墨、流曦四人,外加一个看热闹的炽陌留在原地。

    庐笙敲着刀柄,踱步上船,绕着无名尸体走了一圈,瞪向郝瑟:“郝公子,人命关天,如今证据确凿,你们五人谋害他人性命,只怕是逃不过一个死罪了!”

    郝瑟打了个哈欠,尸天清抱剑默然,舒珞淡笑合起扇子,文京墨轻笑出声,流曦默默翻了个白眼,皆是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

    庐笙冷笑:“既然你们都默认了,那也省的庐某浪费口舌!都给我带回去,大刑伺候!”

    说着振臂一呼,身后五十多位锦衣卫拔刀抽刃,紧逼而来。

    “喂,天清美人,还有那个小子,你不是嗓门很大吗,怎么到了紧要关头连声冤枉也不喊?”炽陌环抱双臂,背靠雕花栏问道。

    “跟这种睚眦必报的人渣喊冤?有个屁用!”郝瑟瞥了一眼炽陌。

    “喊冤?尸体就在你们船上,分明就是你们杀的人!”庐笙拔高嗓门,强调罪状。

    “诺,看吧。”郝瑟一耸肩。

    炽陌扫了一眼庐笙,嗤笑一声:“果然是一帮酒囊饭袋。”

    “把这个人也一并带回去!”庐笙迁怒。

    “嗯?”炽陌圆眼。

    “让你小子嘴欠,活该!”郝瑟一旁幸灾乐祸。

    炽陌眉梢跳了跳:“小子,我可是帮你们!”

    “小子,老子我不稀罕!”郝瑟呲牙。

    “小子,你可别后悔!”炽陌挑眉。

    “小子,你赶紧滚!”郝瑟竖手指。

    “小子,我偏不走!”

    众目睽睽之下,这两人居然就打起了无意义的口水仗。

    听得旁边四人不禁无奈摇头。

    完全被无视的庐笙更是气得怒发冲冠,提刀大吼:“都给我上!”

    一声令下,五十余名锦衣卫一拥而上,刀光漫漫,形成层层锋浪,呼啸着朝五人盖去。

    “铮!”

    清凛鹤吟猝然响彻天际,寒光凛冽,耀灼众人双目。

    一刃剑气漫扫而出,瞬时将冲在最前排的十余名锦衣卫掀翻,其余锦衣卫轰然倒退,惊目瞪望。

    眼前,一袭青衫如流云翻舞而起,烈烈震声,长长青丝萦绕散在风中,衬得那清绝容颜皎美胜月,清冷双眸烁烁藏星。

    手中一柄鹤吟剑仅出半鞘,剑气已经压得众人呼吸困难,无法再近半步。

    谪仙剑客,剑气凛然,只一人,就胜千军万马,望而生畏;再加上他身后四人:紫衣人如同恶匪,藕衣公子笑脸渗人,黑衣人煞气惊天,绿衣书生瞳诡似狐,外加一个红衣妖冶,身份莫测,当真是令人浑身生寒。

    锦衣卫众惶惶胆颤,慌乱望向庐笙。

    庐笙看着郝瑟,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响指,目光不偏不倚射在自己身上,只觉背后冷汗森森,频频后退。

    眼看这作威作福的锦衣卫就要威风尽丧之时,居然有人冒出解了围。

    “庐总旗,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湖畔远处,四个轿夫抬着一顶轿子狂奔而来,轿子之后,还稀稀拉拉跟着几名官差衙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轿中一人探出脑袋,摇着手臂,一路高喊,待到了画舫之前,立即落轿挑帘跳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庐笙面前,一抱拳:“庐总旗,切不可鲁莽啊!”

    来人一身绯红花纹官袍,脚踏厚底官靴,腰横玉带,头戴乌纱,长须挂胸,年纪四十上下,身形微胖,双眼圆如蝌蚪,很是富态。

    “知府江大人?”庐笙挑眼看了一眼来人,略一抱拳,“江大人怎会来此?”

    “庐总旗,本府是听说莫愁湖又出了无名浮尸,所以特来查案的。”江知府抱拳道,“不料却让庐总旗争了先。”

    “没错,庐某正好抓到了几名嫌犯,正打算带回去审一审!”庐笙道。

    “庐总旗,你莫不是搞错了吧,这几位——大侠,仪表堂堂,怎会是什么嫌犯?”江知府陪笑。

    “江大人,这尸体就藏在他们的船上!”庐笙竖眉。

    “具目击百姓所说,那是他们从湖里捞起来的,并非是……”

    “江大人,这是锦衣卫的案子!”

    “庐总旗此言差矣,这莫愁湖的浮尸案,可一直是本府在督办。”

    “江大人莫不是要抢我们锦衣卫的功劳?”

    “庐总旗言重了,这不过是一桩小案,怎能劳烦锦衣卫的大驾。”

    “江大人!”

    “庐总旗——”

    “咔吧!”一声脆响,打断了吵得热火朝天的二人。

    庐笙和江知府同时一怔,扭头看向画舫船头。

    但见船头甲板之上,一排五人盘膝而坐,皆是统一姿势,一手捧着瓜子,一手往嘴里送瓜子,齐刷刷望着这边。

    “喂,你俩啥时候能吵完?老子饿了!”郝瑟嗑开瓜子。

    “阿瑟饿了,你二人速战速决!”尸天清皱眉。

    “言语无状,小生听得甚是乏味。”文京墨扔出一个瓜子皮。

    “流曦不喜欢吃瓜子。”流曦叹气。

    “若是再迟,莫愁酒怕是要卖光了。”舒珞一脸惆怅。

    还有一个炽陌一脸好奇捡起一个瓜子皮研究:“这种东西——好吃吗?”

    庐笙和江知府的脸皮同时一抽,一众衙役锦衣卫僵硬。

    “喂,小子,给我几个尝尝。”炽陌一脸理所当然朝郝瑟一摊手。

    郝瑟抬头:“你想吃?”

    炽陌挑眉。

    “老子这可是顶金贵的宝物,不是谁都能给的!”郝瑟呲牙。

    炽陌慢慢眯眼,猝然探手就要抢。

    不料手刚探出半寸,一个剑柄如闪电探出,拦住了炽陌的手臂。

    “离阿瑟远些!”尸天清冷声如冰。

    炽陌眸光一转,艳然一笑,:“还是天清美人心疼我。”

    话未说完,手腕一转就要去抓尸天清的手。

    尸天清眸光一冷,青衫衣袂一震,剑气寒意豁然喷出,顿将炽陌逼得倒退数步。

    炽陌站稳身形,定望尸天清,面色阴晴不定,嘴角似笑非笑:“天清美人,你如此对我,可太伤我的心了。”

    尸天清敛目,给郝瑟手里放了几颗剥好的瓜子,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郝瑟嘿嘿一乐,呱唧呱唧嚼着尸天清给的瓜子,一脸嘚瑟:

    “小子,瞧你这阴阳怪气不男不女gay里gay气的造型,连老子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还异想天开想追我们家的绝色尸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子劝你,赶紧回家把脸皮撕下来藏到被子里,免得改天出门一个不小心把脸弄丢了。”

    炽陌脸色一沉:“你说我阴阳怪气不男不女?”

    “有目共睹!”郝瑟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