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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们因为做成了我这边下的一个大单,开始渐渐有了些名望,生意也开始红火起来。

    而周越的工作量因此大了许多,晚上来我这边聊天解乏不谈,早晨竟是五六点就到了公司,弥补晚上缺失的加班时间。

    真是个笨蛋。

    我拿着他新近送来的一幅画轻敲他的头:“忙还这么多事儿。”

    我指的是他的画。

    那之后他总是拿画来,有时装裱过,有时就是素描本上的寥寥数笔。

    装裱过的多是他的得意之作,而素描本上的草稿我也喜欢得紧。

    他画山水,画风景,画建筑,画人物。

    若是人物画,则画中人必然是我。

    楼梯间的我,被他抱到轮椅上的我,与他交谈的我,坐在窗边双目无神看着天空的我……

    各种各样的我。

    起初看着这些画我还会有些尴尬,后来就自然多了。

    我猜到周越心思,但他不明说,我也乐得装迟钝。

    他顺手扶住我的手腕,拽到他面前。

    最近他的小动作多了许多。有时甚至会故意走在我身后,形成环抱的姿态。看他一脸得逞的得瑟样子,我也就随他去了。

    他说:“画画是有效的放松方式。”

    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看着他眼底的青青的痕迹。

    一时没有人说话。

    我们之间难得冷场,他多能补救回来。

    这次估计是累狠了。

    我拍拍他的脸,他一脸惊吓地看我。

    我笑:“累了就睡一会儿,我去做饭。”

    “啊?”他没反应过来,仍旧呆呆看我。

    我便携了他手,向客房拽过去。

    他终于听懂我意思,坚定拒绝:“去客房睡还不如看你做饭来得放松。”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再管他。然而看他疲倦样子,实在心疼,便建议了一句:“以后有工作可以拿来这边做,别早晨加班了。”

    看他欣喜神态,我蓦然觉得这个情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似乎已经熟稔亲密到超越朋友的界限了。

    然而再不对,我也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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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我允了周越来我这边加班,他便开始从我办公室上来。

    毕竟自己孑然一身爬55层楼与背着足够重的电脑和工具爬楼的工作量是不可比拟。

    他的下班时间比我早半个小时,便每次来办公室等我。先是在秘书室,后来我见他实在无聊,便让他进到我办公室,另给他备了张桌子,让他自己做去。

    我起先以为他会很不自在,然而事实证明他似乎很喜欢这样。

    只是我总觉得那半个小时里有目光黏在自己身上。

    这次也不例外。

    放下手里的文件,一抬头,我恰恰对上了周越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他似乎很不好意思,躲闪开了,末了又觉得自己并不理亏,重又直视我,还带了理直气壮的味道。

    我也懒得戳穿他,暗自笑了笑,便推着轮椅随他出去了。

    最近父亲几乎已经重掌大权,我的工作也少了许多,倒不必劳烦周越多等。

    回到楼上,周越又拿过来一幅画。

    我笑着接过来,心里想着这客厅可都快挂满了,不知这家伙打算往哪里发展。

    正要看看画的是哪次情景,这回他却又不许我先翻开了。

    “你若喜欢,再应我一件事吧。”

    与第一次一模一样的问话,我却能明显感觉出来他此次更浓重的不安。

    我仍是毫不迟疑地应下了。

    并没有考量那么多,也不是真的完全相信他。

    只是单纯地希望这么做。

    现在,我想信他。

    周越听我应答,脸上浮现了一个颇为怪异的神情,似喜似悲,与平时干净利爽的姿态截然不同。

    我心知有些事情不同我想象,也不打算为此后悔。

    然而他的画让我一瞬间有种被背叛都值的感动。

    他画的仍然是我。

    山岭上的我。

    画面上是崇山峻岭间,凌冽山风里,一群孤寂的登山者。

    排头的那个,便是我。

    24

    我知道周越在一边偷窥我神情,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那段经历对我而言是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但它毁了我的未来。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尤其是在周越这个同是山野社的人面前。

    见我始终面无表情,周越有些慌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全部咽了回去。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谢谢你的画。”

    连我自己都听得出声音在抖。

    也许是没有见过我如此失态,周越居然放弃了他动手动脚的小动作,就那么愣在我面前,局促拘谨,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大方。

    还是我先收拾好心情,将画递给他:“我很喜欢,帮我挂起来吧。”

    他恍然大悟似的地接过画,迅速地走开。

    我为他明显逃避的动作皱起了眉。

    结果在客厅转了一圈,他又站到了我面前。

    我注意到他这次留在我们之间的距离比之前都要远。

    “怎么?”

    周越讪讪答:“没地方挂了。”

    我这才想起客厅已经挂满了他的画,也有些尴尬。

    这么一打岔,周越似乎恢复了平时的活力,抱着画坐到了我身边。

    泛白的指节显示他没有看上去那么淡定。

    我于是问:“这次,你要我应下的是什么事?”

    他目光从我面上游离开数秒,又下定决心似的坚定看我:“说说你在登山社的时候吧。”

    我能想象周越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问我这件事的。

    攀岩,以及事故,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部分。

    而现在,他要求我向他敞开心扉。

    想着相处这么久以来周越对我的好,我认为自己没有理由拒绝。

    而我也并不想拒绝。

    我想我其实还是蛮喜欢他的。

    真的很喜欢。

    我示意他把我抱上沙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身上,沉下声音:“真要听。”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要听。”

    于是我开始讲述。

    讲叛出家门考上大学,讲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讲登山攀岩,讲那次事故。

    真的讲起来,其实不如自己回想时的可怕。

    周越是个好听众,从头到尾都不插话,只偶尔应一声,表明他在听。

    他的手一直紧紧抱住我的肩膀,温热的感觉非常陌生,让人焦躁,又十分温暖。

    我这样慢慢讲着,竟不由自主地睡着了。

    25

    一睁眼便看见周越那幅画,我有些惊讶,然后才注意到我正在躺自己床上,床头挂着周越那幅画,而身边,则多了个人。

    是周越。

    我身上已换上了睡衣,想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