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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值过高有风险,体育生需谨慎 第12节
    唯一的问题就是叶小少爷好像总用一种欲言又止又跃跃欲试的怪异眼神看他,搞得擎风成天锋芒在背,总觉得前面有坑,胡思乱想得整个人都不太好。

    大约是他表现得太异常,连班上的好友都发现不对劲儿,还以为他是学业和比赛的压力过大导致抑郁失眠,都商量着要想个法子帮忙解压。

    思来想去,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不然还是老规矩吧——赌赌更健康!

    ☆、新手大礼包(上)

    那天是周三,天气好得出奇,是个适合挥洒青春的日子。

    飞行器动力专业的学生下午只有一节大课,老师因教研组临时有事,课间没有休息,改为提前十多分钟下课。

    阳光照得人懒洋洋,大部分学生只想睡觉,连去图书馆都打不起j-i,ng神。叶伦索性没费那个劲儿,离开教学楼后就跟几个玩得好的哥们一起回寝室补眠。

    他的同班同学都住一楼,于是众人在楼道口分别,剩叶伦一个人打着哈欠上三楼。他渐渐已经习惯了把319视为根据地,也只有在这种“分道扬镳”的时刻,才会想起来自己其实只是个蹭床的。

    这样说来,都三个月了,六楼的屋顶还没修好吗?就算被陨石砸了一个坑,也没有那么难补吧……

    心里虽然纳闷,但他懒得很,绝对不会上去看一看。于是还往319走。

    在印象中,周逸他们班周三下午是没有课的,所以看到大门敞开着,叶伦一点儿没觉得奇怪。倒是屋里鬼影都不见,书包和外出穿的球鞋凌乱摆放,说明那几个家伙都在,只是不晓得去哪里串门了。

    这种事情很常见,不值得在意。叶伦也进屋来,放下书,换了一身居家服。正准备上床养养神,却听书桌上手机响了——舒缓而怀旧的铃声,一听就是某个体育生的风格。

    来电响了十来声,无人接听就挂掉了,没一会儿又坚持不懈地响起来。

    叶伦没法儿继续装作没听见,只好走过去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是体育组的老师。催得那么急,该不会是有重要的事吧?叶伦不敢耽搁,拿上手机去隔壁寝室找人。

    这层楼里,由北向南延伸的一溜儿寝室都属于周逸他们专业,平时一起上课一起开会,抬头低头都是老面孔。住了两个多月,叶伦也跟着混了个眼熟。

    不知道人在哪儿,只好一间一间找,擎风没瞅见,倒是先发现了在隔壁跟人开黑吃j-i的方炜。

    叶伦没进去,就站在门口喊:“老大!”

    方炜戴着耳机,倒是也听见了,手上c,ao作不停,头都来不及回,问:“干啥!”

    “怎么就你一个,擎风呢?”

    “他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方炜心不在焉地说,“就是那个……313!”

    叶伦“嗷”一声:“知道啦。”转身往相对的方向过去。

    还隔着三四道门就能听见鼎沸的人声,有笑的有闹的还有鬼哭狼嚎的,凑到门边一看,里头果然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气氛高涨得让人误会回到了夏天。

    叶伦十分佩服:这还在周内呢,牌桌就迫不及待地摆起来了。

    而且不止一处: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七八张椅子围成一个圈,中间用两个小桌板拼成一张大桌子,几个男生正凑在一起打桌游;靠阳台那边另有一摊,三个人貌似是在斗地主,后头还站了两个瞎起哄的。

    至于起哄的中心,那个皱着眉头一脸如临大敌的高大男孩,就是叶伦要找的人了。

    擎风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服,坐在靠左的位置,头上脸上贴满花花绿绿的纸条,连脖子和胳膊上都有,看样子输得挺惨。

    别瞅着他人高马大一副很适合做黑社会打手的样子,其实五毒不沾,扑克和麻将都是上大学后才深度接触。

    难得见他狼狈,叶伦一时间有点想笑,绕过玩桌游的一群人,径直朝房间里走。

    擎风苦大仇深地盯着手里的牌,没注意门口,直到一只修长的手把手机递到面前,他才反应过来。

    叶伦招呼说:“体育组的老师找你有事,打了好几遍,你赶紧回过去问一下。”

    “哦,好,谢谢。”擎风一愣,匆匆放下牌,到外面阳台上去打电话。

    叶伦没着急走,瞅了一眼牌堆,问剩下四人:“你们玩的什么,斗地主吗?”

    这几位都是熟面孔,周逸班上的同班同学,性格豪爽,因着平时经常走动的缘故,脾气也挺合得来。

    其中一人回他:“是呀,要不要来,加你刚好又三个,还能再凑一桌。”

    叶伦闻言坏笑:“不来了,我怕你们输到哭。”

    大伙儿一听都不当真,一起嘘他:“吹牛的吧,要不要这么嚣张?”

    “爱信不信。”叶伦摆摆手,又问,“擎风什么情况,怎么贴得满身都是,你们联手出千啊?”

    “都用不着出千。”大伙儿又笑,“他以前不会玩,下午刚学的,出牌贼有规律,还不会记牌,闭着眼睛虐。”

    叶伦挑眉:“老司机欺负新手,你们要脸不?”

    “要脸干嘛,脸又不能当饭吃,不要就不要了……”

    看他们如此直白,叶伦简直哭笑不得:这么无耻真的好吗,说好的同学爱呢?

    一群人正闹着,擎风挂断电话回来了。叶伦关心道:“搞定了?”

    对方点点花花绿绿的脑袋:“搞定了,小事儿。”

    那几个“无耻之徒”闻言都挺担心,伸长脖子问:“继续吗?”像是生怕他中途落跑似的。

    擎风根本没察觉对方的“险恶用心”,一屁股坐回原位,还不解地问:“继续啊,你们有事?

    “没事没事没事,当然没事。”几人连忙摆手,还不忘给叶伦递了个“你不要多管闲事哦”的眼神作为警告。

    后者无奈一笑,摇摇头,却是没立刻离开,站在擎风身后看他打,没过几局,已经看出些门道了。

    作为一个24k纯金的新手宝宝,擎风除了基本规则,其他诸如技巧啊、套路啊之类的玩意儿,统统没有概念。

    手上没有鬼牌、没有2没有a没有成堆的kqj都敢强抢地主,简直就是怕自己输得不够快;与上家合作一起当农民,不会出大牌断下家的地主,还总压着上家,不让对方上手,浪费了很多可以一波带走的好机会;最后,手气也不太理想,一连打了好几把都没有摸上炸弹,好不容易有几个三带二,牌面也小得很,更别说凑两套飞机,一把走完。

    总而言之,传说中“新手运气特别好”的牌桌玄学在擎风身上并没有半点体现。而毫无章法的出牌顺序也让他裸露的皮肤上迅速贴满纸条,剩下的没地方贴,只好黏头发上。

    叶伦在后头看得叹为观止。

    一方面感叹老司机们的心狠手辣,另一方面也佩服擎风的气度——输成这样还没暴走,牌品真是好到没朋友。

    从头到尾观战大概半小时,擎风毫无还手之力,全程被血虐,要是玩钱的话可能连老婆本都输没了。

    到最后,叶伦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声:“哎你们几个,欺负小白有意思吗?换人吧。”

    时间长了,可能也确实觉得没意思,大伙儿闻言都没反对,也没人阻拦,冲他招手:“来呗!”

    叶伦左右张望一圈:“还有多余的椅子吗?”

    “没有多的了。”有人提议,“要不坐擎风的,或者去你们寝室搬一个过来?”

    擎风倒是很积极:“我去吧。”

    “不用了。”叶伦伸手拦人,在擎风反应过来之前已经顺势在他右腿上坐下了,“就这样吧,凑合坐坐,一会儿到点该吃饭了。”

    众人一想有道理,也没觉得这姿势有什么问题,都是男生,不讲究,于是洗好牌就开始下一局。

    叶伦率性惯了,举手投足都很自然,而且心里还念念不忘地记挂着他的“撩汉攻略”,所以故意想挑个“人r_ou_座椅”。

    整个房间里唯一一个感到不自在的只有擎风。

    尽管他们每天都睡在一张单人床上,手脚都会碰到对方,但跟“坐在腿上”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这感觉就像叶伦窝在他怀里,让他抱着一样。

    更何况大庭广众的……这让他浑身肌r_ou_都不自觉地僵硬了。两只胳膊垂在身侧,提上来也不是,放下去也不是,简直没有摆放的地方。最后实在别扭,还是松松地搭在了叶伦腰上,稍微用力搂着一点,防止小叶子动作太大掉下去。

    两人前胸贴着后背,距离太过靠近,烘得擎风耳廓发热。也幸好大伙儿专心看牌,没人注意到他的窘迫。

    之前牌发得太散,连牌极少,叶伦上场之后主动接过洗牌的任务,随便拨拉两把就开始分牌,这样起手就更容易拿到炸弹或者串子。

    擎风坐在后头,越过叶伦的肩膀看他牌面,大牌居多而且整齐,比自己这一个下午拿到的都要好看。

    这一把本是上家的地主,之后被叶伦加倍拿了过来,众人都等着出牌,却听他忽然说起其他的:“贴纸条不痛不痒的,太没意思了,咱们换个带劲儿的呗?”

    大伙儿不解地对视一眼:“怎么带劲儿法,打钱吗?”

    叶伦“噗嗤”一声笑了:“你们俗不俗啊,大家都是学生,谈钱不实际。”

    “那你说怎么惩罚比较好?”一时间都没主意。

    一直没出声的擎风在后头c-h-a嘴:“输的人穿一件衣服?”他也是刚想起来,高中刚毕业那会儿跟同学一起玩过。

    坐在对面的男生闻言摇了摇头:“穿衣服那是夏天的招,今天这么冷,多穿两件不像惩罚,反而是奖励了,入冬以后就应该是输的人脱一件。”

    旁边站着观战的男生一听就笑了:“脱衣秀啊,搞得好像色情场所一样。”

    “什么色情场所?”有人追问,“你经常去啊?”

    “没……没有的事儿!”那男生脸马上红了,“你别胡说。”

    众人集体哄笑。

    “那就这样吧。”叶伦一锤定音,“输一把脱一件,有炸弹翻倍,赢了能穿一件回去,脱到只剩内裤就下场换人,免得着凉感冒,如何?”

    大伙儿摩拳擦掌,一致表态:“没问题!”

    叶伦满意点头,笑眯眯地:“那我就开始了哦。”

    ☆、新手大礼包(下)

    叶伦虽然看起来一副专业吃软饭的样子,打牌的技术却是深藏不露,在擎风看来,都可以到网上去直播攻略了。

    倒不是他瘾大,而是师承好,小区院子里的老头老太太放出去都是国手级别。叶伦小时候没人管,一到放假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看,傻子都能瞧出一身本事。

    他一边打,一边给擎小白讲课:教他好牌不能一把出完,要学会留后手,牌是打出去了,但牌权一定要回到自己手上,所以在没有大牌收尾的情况下,不能轻易出手;双王也不一定当炸弹用,需要的时候拆开走单,更容易赢;当农民的时候,要学会给上家放牌,顺便堵下家的地主。

    诸如此类的套路,一一讲给擎风听,告诉他斗地主不是比大小,出牌顺序非常重要,是很讲究策略的。如果当真与小孩儿玩的把戏一样,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成年人、老年人沉迷其中。

    擎风听他讲着,愈发觉得自己这大半个下午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为了看得更清楚,他凑近了些,把下巴搭在叶伦肩膀上,嘴唇贴住他后脖子,鼻端全是熟悉的海洋香味。

    时间一久,心猿意马的,就觉得不好——他好像有点硬了。

    擎风咳嗽两声,不自在地挪挪屁股,想往后坐。他一动,身上的美少年就不舒服,还扭过头来奇怪地看他一眼:“干嘛?”

    擎风有苦说不出,表情都扭曲了。

    僵硬地道:“没……什么。”

    叶伦不以为意,拍拍他结实的大腿:“那就别动。”说着还调整姿势,往他怀里又蹭了几公分。

    擎风恨不能拔腿就跑,后背吓出一身冷汗,紧了紧搂住叶伦的胳膊,心里无望又纠结地想:小妖j-i,ng,你就折磨我吧。

    当然了,打牌看运气,常胜将军是不存在的。叶伦尽管实力过人,输多赢少,但终究还是会有y-in沟里翻船的时候。

    “输了输了,这把有炸弹啊,要翻倍的,脱两件!”

    叶伦无奈地把手牌丢回牌堆:“至于吗,你们俩农民串通好的吧,明明改成三带二就能一把走完,非要留个炸弹坑我,多大仇?”

    坐在对面的男生已经脱得只剩一条长裤,正抱着胳膊直发抖:“废……废话少说,兵不厌诈,赶紧脱……阿嚏!”

    “你不要紧吧,别感冒了。”旁边有人担心。

    对方摆摆手:“没事儿,下把赢了我直接穿外套。”

    叶伦有些纠结地搓搓手。他穿得不算多,外出那一身衣服已经换掉,现在穿的是法兰绒家居服,刚才输的时候已经把外套脱掉了,现在脱两件的话只能扒裤子。

    他正犯愁,后头的擎风发话了:“我来脱吧。”

    其他几人一愣,都没明白:“这怎么算?”

    擎风抬抬下巴示意:“你们俩后头都跟着备胎,下场有人换。我反正肯定不上了,你们几个太y-in,那叶伦一个人就吃亏了。所以这样吧,他负责打,我负责脱,ok吗?”

    众人都摸着下巴想,总觉得哪里说不通,又好像没什么问题。最后还是看在叶伦确实穿得少的份儿上,勉强点头答应下来:

    “行呗,那就从上一把开始算,两件衣服,赶紧的。”

    叶伦一直没c-h-a话,这时候才转过脸来瞅他:“妥吗?”

    擎风看着他笑,声音有些低沉:“不妥你脱吗?”

    叶伦眨眨眼睛:“也不是不行……”

    “你脱光跑了,谁帮我报仇?”擎风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发尾,“放心去打,虐哭他们,剩下的我来。”

    不知为什么,大概是彼此靠得太近,叶伦忽然觉得心窝有些发热。他特别受不了擎风揉他头发的动作,总感觉说不出的亲密,还有点宠溺的味道,比起自己那些小打小闹的举动,对方明显更懂得怎么“撩汉”。

    这人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叶伦纳闷地想,难道真跟网上说的一样,男友力都是天生的?

    那我的天赋是什么?——长得好看吗?

    小叶子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了。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擎风把自己身上色彩缤纷的纸条都扯了,然后一口气脱掉外套和里面的羊毛背心,随手丢在身后的床铺上。

    坐在旁边的男生夸张地咽口水:“我靠,不愧是体育生,身材真好。”

    “这还穿着一件呢,你又知道身材好了?”叶伦嫌弃。

    谁料对方不仅不以为耻,还更嫌弃地瞧了过来:“瞎子都看得出来好吗,穿衣显瘦脱衣有r_ou_懂不懂?”

    叶伦无言以对,只好望天:“好了好了,你最懂,都是腱子r_ou_有什么好馋的,洗牌去。”

    在关于腹肌应该怎么练的讨论中,牌局继续。

    打牌有输有赢,既靠手法,也看运气,叶伦倒是再没有脱过衣服,输得最多的时候,擎风脱掉了上衣,露出结实的上身。

    这次不仅本桌,就连隔壁玩狼人杀的小伙伴们都纷纷瞧了过来,夸张一点的还冲擎风吹起口哨,高声嚷着求摸摸。

    最后当然是没有人真跑来摸的,都是男生,眼馋一下就完了,没人较真。但叶伦在那一瞬间,忽然就觉得微妙的不爽,想让擎风把衬衣穿回去。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并没有说出口,否则就该叫人觉得奇怪了。

    但那种不想让人围观的心态是确实出现过的,不过当时的他还懵懂,没有反应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占有欲”。

    虽然自己仍没有察觉,但等他醒悟的时候就会知道,其实不仅仅只是占有而已,那种特别的心情,有更恰当的词能够概括——迷恋,或者喜欢。

    接下来几把,大概是心里憋着一口气(?)的原因,小叶子忽然发威,炸得同桌两人嗷嗷直叫,瞬间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纷纷捂着蛋跳下牌桌,换人继续。

    而擎风一个喷嚏都还没有打,就把背心外套都穿了回去。

    他捂得严严实实,趴在叶伦耳边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狠。”

    小叶子高傲地从鼻子里哼一声:“老虎不发威,你们还以为是hellokitty!”

    又玩一会儿,有人敲门进来。叶伦背对着门口,没注意到声响,擎风却是听见了的,偏头去看,来人的一头自然卷十分醒目——原来是周逸抱着一大筐剥好的柚子回来了。

    周宝宝今天运气不好,开局就输了个底朝天,于是被大伙儿打发去买零食。小家伙愤愤不平,薯片、瓜子啥的都没看上,就捡着柚子买,边挑还边问售货的阿姨:“哪种比较酸?我要最酸的那种!”

    搞得对方一脸问号:这小孩儿没毛病吧?

    结果剥开一尝……周宝宝皱皱鼻子:甜的!超甜!生气!差评!退货!

    阿姨:哭笑不得.jpg

    退货当然是没有的,还耐着性子全部剥开放好,周逸近两年被叶伦调教得越发乖巧贴心了。

    他先去给老大和瘦猴各送几个,剩下的才拿过来。买得多,还剩下三四个,足够这一屋子的豺狼解馋。

    刚开始还没注意,往里走才发现擎风和阿伦也在,周宝宝二话不说,先剥一块儿塞叶伦嘴里,期待地问:“好吃吗,够不够甜?”

    叶伦装了满嘴,说不出话,就狠狠点头。

    周逸高兴,给擎风也掰一大块。

    同桌其他人眼巴巴地盼了半天,见周逸理都不理,急了:“要不要这么偏心啊,就顾着自家寝室的,我们也想吃哎。”

    周逸慢吞吞地“嗷”一声,先挑着把成色最好水分最足的那一个留下,剩下的才递给其他人。

    他看叶伦手里拿着牌,就犹豫:“你怎么拿呀,要我回去找个碗过来吗?”

    “不用麻烦,”叶伦摆摆手,指背后,“给擎风呗。”

    周逸原本是想自己帮叶伦拿着的,但隔壁那桌有人喊他过去玩狼人杀,周宝宝就徘徊了起来。一听有擎风帮忙,把柚子塞对方手里,他就欢欢喜喜地跑了。

    擎风捧着柚子问:“喜欢吃?”

    叶伦点点头:“甜而不腻,估计改良过,比以前的好。”

    擎风仔细咂摸,也觉得是这么回事。现在的蔬菜水果品种比小时候丰富也优质很多,还有不少从别的省份甚至国家运过来的,物美价廉,怪不得网上会流传着这样的话:国家土地一寸都不能让,谁知道会长出什么好吃的来?

    也算是很符合“全民吃货”这样的大国形象了。

    叶伦专心打牌,擎风不再箍着他的腰,改去剥柚子。把皮全部撕干净,再掰成小块喂到嘴里。

    小叶子十有八九是下意识张嘴,一来二去免不了舔到擎风的手指,偶尔几次还一口咬了下去,愣一愣才又吐出来。

    擎风没说什么,也没急着找纸巾来擦,面不改色地继续剥,把下一块放自己嘴里。

    叶伦注意到了,有些哑然,想提醒他,又觉得说不出口。只好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眼神闪烁,脸颊似乎有些红,又或许只是光线的问题。

    ……

    时间很快到饭点,由于要错开高峰,五点不到就有人招呼收摊。

    狼人杀那一边其乐融融,相比下来,斗地主这一摊就显得贫富差距巨大:叶伦和擎风衣冠还算整齐,至少没有露着腚;其余四人则无一例外,全身上下扒个j-i,ng光,一水儿的裸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青春健康的r_ou_体看得人食指大动,还真有点那个什么的味道,对了,色情场所。

    隔壁桌见到此间的盛况,大笑着跑过来要求拍照留念。这几位仁兄也是玩得起的,靠床站了一排,让怎么摆pose就怎么摆,力求震撼、妖娆、过目不忘。看得众人捧腹大笑,一边嚎着“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一边还不忘把手机再举高一点。

    一起从313离开的时候,叶伦差点儿笑断了气,眼泪狂流,脸颊红红的,像是笑到缺氧了。

    擎风比他稍好一点,但英挺的眉眼也难得弯了起来,唇角高高勾着,也是一副冷静不下来的样子。

    叶伦笑眯眯地问他:“开心吗?”

    擎风笑着勾住他肩膀,不答反问:“你说呢?”

    开心吗?当然是开心的。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俗话也说一笑泯恩仇,俗话里有好多赞美“笑”的俚语,可见“开心”的威力是巨大的,可以让人抛弃隔阂、忘却烦恼,重新发现生活里美好的东西。

    尽管刚开始被欺负得很惨,让擎风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否则他收到的“新手大礼包”怎会如此坑爹。仔细数一下,怕是有四五十张便条纸,密密麻麻地都快贴到他眼皮上了。

    但是叶伦来了,一切就变得完全不一样。

    直到小叶子坐到他腿上、靠进他怀里的那一瞬间,擎风才恍然意识到,这才是他应得的“礼包”,是独一无二、特地为他准备的惊喜。

    这样一想,之前的种种“不公平”,也一起变得微不足道了。

    叶伦就是最好的奇迹,他总会在给自己带来窘迫和无措的同时,也一并带来快乐。

    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你之前说,让我帮你报仇的,是吧?”边走着,叶伦忽然换了话题,“那我做到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擎风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楼道里没什么人,光线也不好,更显得他们的距离神秘而暧昧。

    似乎不知如何回答,隔了一阵,擎风才问:“你想要什么?”

    叶伦眼睛亮亮地看他,表情透出几分算计:“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擎风利落地点头,毫不犹豫:“只要我有,或者我能做到。”

    叶伦没有马上接话,而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展颜微笑起来:“那就答应我一件事儿吧!”

    ☆、青春的煽惑

    擎风的本能一向很准。他直觉有坑。

    很想说不然我们还是从长计议……转念又觉着,自己没什么剩余价值,于是仍然点头:“什么事?”

    叶伦帅气地打个响指:“卖r_ou_!”

    擎风险些平地趔趄:果然是……好大一个坑。

    要不是叶伦突然提起,擎风早已经忘了月前曾帮忙拍片的事。

    那不属于他的本职,也不在感兴趣的范围内,所以跨出大门就抛之脑后。至于后续的反馈和结果,比如正片效果如何、甲方是否满意、最后又是否选用等等问题,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叶伦没说,他也始终以为此事已经不了了之,今天一提,才晓得原来半月前就有了回音。

    天赋好拼不过后台硬,龟毛甲方最终还是选择了另外那一组替补。

    客户最大,工作室方面没有表态;叶伦早先可能还会愤愤,如今时间一长,也变得无所谓。只是内心深处依然有点不安,觉得委屈了擎风——既耽误他训练,又浪费了时间,所以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

    直到今天又接到叶妈妈的消息:大卖场那边没眼光,却有其他人识货。

    一个豪车俱乐部旗下的改装厂想要策划一本年刊,一来总结过去,二来宣传自己。内容和c-h-a页都准备得差不多,但翻来覆去都是铁皮,再喜欢也会审美疲劳。

    原本想找一位美女车模来调剂口味,俱乐部里的女车主们却集体不干了,非要再加一位男性model。挑来挑去,没看中模特公司的头牌,反而是在摄影工作室这里一眼相中西装革履的擎风,并且当场给出极高的评价:“这个小伙子身材超biang,跟我们的suv很配哦!”

    叶妈妈百般解释依然推辞不掉,只好拜托儿子先来探探口风。

    叶伦听闻只想鼻孔朝天大笑三声,内心不断赞扬这堆钱多到没处花的人还算有品位,同时把之前那家大卖场也揪出来又挫骨扬灰一回:没文化,不丢人,没品位,才可怕!

    ……

    护短的小叶子也是超级可爱的。

    “时间不急,很多准备工作要做,距离正式开拍至少还有一个多月,你可以慢慢考虑。”叶伦盘腿坐在床沿,抓着自己洗澡过后s-hi漉漉的头发说,“愿意的话,不妨去体验一把,赚点零花钱;不愿意也没关系,直说就好,不用顾虑我和我妈妈。”

    擎风搬把椅子坐在床边,低头剥一个橘子,脖颈上还有没干的水汽。想了想才道:“如果我不去,能找到人替补吗?”

    “这个肯定会的。”叶伦伸手从他掌心偷走两瓣,被酸得眯起眼睛,“方案都有abc,model也有备选,你去不去都没有影响,关键看你的意愿。我妈妈从来不会勉强人,我也觉得无所谓,只要你开心,其他都是浮云。”

    最后这句话说得很贴心,擎风感动之余,还是有些犹豫。对于不擅长也没把握的事情,他不会贸贸然去承担什么,或者做出承诺。

    所以还是选择暂缓一步:“那我再考虑考虑。”语毕又想起什么,“你说让我答应的事情,就是这件吗?”那也未免太过随意了,完全不像“叶扒皮”的风格。

    叶伦听完就笑了,都想伸手去揉他那一茬扎手的短发:“傻小子想什么呢,哪儿有那么容易放过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周末跟我出去卖苦力!”

    擎风提前跟队里打过招呼,请了两天假,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就收拾好简单的换洗衣物,跟叶伦一起乘上前往城区的地铁。

    由于是起始站,车厢里很宽松,两人便在车尾找到位置坐下来。

    到这份儿上,擎风不可能再跳车逃跑,叶伦这才悄声向他解释起来龙去脉,以及本周末的艰巨任务。

    之前就已提到,叶妈妈非常中意擎风。大约是儿子太过“小白脸”,以至于十几年来审美疲劳,所以才对猛男如此念念不忘。

    前次拍摄过后,叶妈妈曾多次以回味和遗憾的口气提起,如果有机会,还想请擎风再次出镜,不要辜负了这样天然的资本。

    叶伦的回应却是不置可否。以他对擎风的了解,这样抛头露面的事绝非对方喜欢的,技术也完全谈不上专业,所以对这个“下一次”始终不太看好。

    被他打击得多了,叶妈妈原本跃跃欲试的想法也不得不沉寂,直到前一周才重新活络起来——因为年关将近,工作室要开始为来年的工作做准备了。

    这些“准备”包括很多方面,比如年终总结、新年企划、潮流风向预测等等内容,其中有一项万年不变的重头戏就是宣传。

    现如今已经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再好的商品也要包装推广,知名度和曝光率胜过一切。作为一间摄影工作室,推陈出新、紧跟潮流是基本素养,那么用来撑门面的海报和宣传手册就不能居于人后,必须在第一时间更新换代。

    至于新一年的主题风格,经过小半月的讨论,最终确定为“青春的煽惑”——意即年轻r_ou_体带来的煽动,与随之产生的对“性”的迷惑和彷徨。

    乍一听艺术得不行,仔细想却别有一番风味,整个工作室都对此灵感炸裂,纷纷提出不同的见解和拍摄创意,而其中几位女性青年摄影师有关“男色”的提案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她们认为不能险隘地将“年轻的r_ou_体”局限在女孩子身上。

    女性固然美好,但太过凸显的第二性征也让摄影作品更容易带上“用于消遣”的不良暗示,也就是说,重点太容易跑偏。

    如果把人物换成男性,效果则会十分不同:

    一来,读者的心态能够尽可能停留在欣赏和品位;二来根据古罗马英雄与美少年会相互吸引的审美传统,男色不仅对女孩子,甚至同性都是有十足吸引力的,那么随之而来的迷惑和迟疑也完美符合了主题的要求。

    尽管有部分成员依然保留意见,但这一提案还是很快在青年摄影师中获得了很好的反响和支持,最终被爽快地拍板定案。

    准备工作开始热火朝天地进行,但对于封面图的设计,作为主编的叶妈妈却始终没有点头。

    因为从确定这个主题开始,就有两个身影时常萦绕在她的脑中——

    手闲扯人领带,最后却被反揉脑袋的美少年;以及表情故作凶狠,眼神却隐隐含笑的体育生。

    “所以这次是要拍杂志封面?”擎风最后总结道。

    叶伦喝一口可乐才答:“对的。”

    擎风拿不准地指了指彼此:“你一张,我一张?需要这么多吗?”

    “数量上没问题,一张封面,一张c-h-a页,但是内容错了。”叶伦说,“不是你一张、我一张,而是我们俩一起,拍两张。”

    这就是擎风万万没有想到的了。考虑到主题是又是“男色”又是“同性”又是“煽惑”的,他忍不住要多想,现在的时尚圈都这么开放了吗?顺便还有点小震惊:“同框?”

    “是的,”叶伦狠狠点头,“同框。”

    擎风挑起眉,一副“我读书少,你不要消遣我”的样子,身体还往后躲开两公分,结果下一秒就被叶伦地抓住胳膊。

    “你别想跑啊,敢跑的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小叶子凶巴巴地瞪着他。

    这么夸张吗……

    “都是一个寝室的兄弟……”擎风试图打一波友情牌,并且甘愿自降身份做小弟。

    “不行。”小叶子坚决不松口,“你跑了我怎么办,我才不要一个人裸奔。”

    擎风确定自己不会幻听,脑门上青筋猛然一跳:“裸……什么?”

    叶伦脸颊发烫,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连忙一捂嘴,惴惴地看着他不说话。

    擎风只觉得脑壳疼:“你脱还是我脱?”

    小叶子眨眨眼睛。

    擎风:“……”

    好的我懂了,一起脱。

    脱就脱吧,你脸红什么。

    看他心虚的样子,擎风忽然就没脾气了。懒得追问后续,也放任叶伦继续抓着自己胳膊,只是腾出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解开锁屏。

    他原本是想做些什么的,指尖游移在众多app的图标上,却始终没有按下去,只是垂眼盯着桌面发呆。

    叶伦好奇他的举动,凑过来看,瞧了半天依然不明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对方偏头看他一眼:“我在想,要不要查一下回家的高铁还有没有余票。”

    擎风的家不在本地,距离却不太远,高铁一个半小时能到。两市间关系紧密往来频繁,所以车次很多,说走就能走。

    小叶子一听就乐了,知道是开玩笑,便接茬问:“想跑路啊,带我一起吗?”

    他问出口的时候就想着,不管真假,小狼崽一定会答应。

    谁知擎风却换了套路。他居然摇头说:“当然不带。”语罢在叶伦瞪大眼睛的时候,还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你个小没良心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无奈。

    这一捏用了力,白皙的皮肤上很快浮现出两个指头印子。

    小叶子松开抓着他的手,悻悻地揉揉面皮,“哦”了一声,把脸转开,似是心情不佳,不愿理人了。

    擎风看着他耍脾气的小模样,有些想笑,却没说什么。

    接下来好几站,彼此都玩起沉默。叶伦盯着门框上的站牌发了一会儿呆,觉得没意思,又低下头来玩手游,奈何信号不好,最终只能看看新闻。

    两人闷闷地坐着,互相不说话,努力扮演“最熟悉的陌生人”。直到擎风的手不知什么时候顺着背包带爬了上来,握住叶伦挂在包上的小狼挂件弹了两下又放开,撞得后腰直发痒。

    小叶子扭过头,用眼神没好气地问他:干嘛?

    擎风垂着眼睑,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半晌才没头没脑地说:“我觉得有点亏。”

    叶伦没做声。他以为对方不会计较这些的……

    擎风继续说着:“既然是跟你一起拍,我没有意见。”

    叶伦愣了一下,继而牢牢盯住他的脸,眼神热辣辣的。

    擎风说的是实话。其实他对拍照本身并不排斥,之所以表现得这么“恐惧”,只是怕自己束手束脚、表现太差,给叶伦丢脸,也对不起叶妈妈的看重,还浪费了全体工作人员的时间。

    既然对方并不在意,依然愿意相信他的努力,那么擎风也没有什么好推辞的,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更何况是与叶伦一同出镜。

    小叶子的外表有多么出色、气质有多么灵性,他是心知肚明的。在擎风看来,大多数人的眼光都会第一时间被少年吸引,自己最多就是个人形背景板,分不到太多关注。

    也就没有逃避的必要。

    但讲道理来说,小叶子还是给自己挖了好深一个坑。

    擎风觉得,自己做出了这样大的牺牲,理所应当要有口r_ou_吃。

    “所以你要给我一点补偿。”小狼崽的尾巴又摇起来。

    被他又是鞭子又是糖地忽悠一通,叶伦跟不上节奏,已经放弃思考、不会拒绝了。

    只得眼巴巴地问:“什么补偿?”出场费翻倍可以吗?

    擎风不动声色,看上去无欲无求的,只拿眼光上下打量他:“你的裸照送我一份吧。”

    小叶子张大了嘴,怀疑自己听岔了:“什……什么?”

    对方还没完:“印一份海报,底片也要。”

    叶伦脸颊发热,手脚僵硬,想掐人了。

    像是撩拨得还不够,擎风最后又顶着被当场灭口的压力补充:“印大一点,等身最好……对了,再做个抱枕。”边说着,边比划了一下抱枕的大小,得有真人那么高。

    小叶子一看,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一半是生气,一半是害羞。不知怎么回事,他忽然就想起几个月之前,被擎风“恶意”藏匿的那一堆海报,以及周逸哭天抢地在微信里哀嚎的:

    风哥说他要拿去对着lū !

    ……

    ……

    ……

    叶伦都能想象出那画面会有多么的不可描述,以擎风的身材相貌、眼神喘息,光“lū ”就已经很有冲击力了,如果再加上个把道具……一般的小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对此他只想说一句话——

    lū 你大爷!凸!

    (tbc)

    ☆、我能不能把你的大鸟画成乌龟(上)

    要不是地铁里的广播突然响起,通知已到市中心站,擎风一愣之后赶紧牵着人往外跑,叶伦估计会跳起来打人。

    之后被着急回家的上班族挤来挤去,一直没找到说话的机会。又有其他问题打岔,此事就暂且不了了之。

    出了地铁站,叶伦领着擎风沿街走了大概十分钟,拐进旁边一个看起来很新的小区。院子里人来人往,偶尔能碰到品相不错的大型犬,被绳子牵着都很乖,招人怒摸两把狗头。

    据叶伦交代,小时候他还住军区大院,高中时期为了上学近,才换的这套学区房。平时只有他和妈妈常在,老爸休假时能回来。

    擎风张望一圈,点点头表示了解。

    乘电梯上到8楼,叶伦刚敲两下,房门就从里面被打开。叶妈妈腰上系着围裙,笑眯眯地等在门口,直接无视了站在前面的自家儿子,先热情招呼说:“好久不见了小风同学,欢迎来我们家做客。”

    尽管之前已经打过交道,但见家长什么的,哪怕沉稳如擎风还是会感到局促。他挺直了腰板,差点儿慌得鞠一个90度的躬,腼腆地道:“阿姨好,打扰了。”

    叶妈妈乐得摆摆手:“别紧张,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来来,快进来,洗手准备吃饭。”

    叶伦也在旁边笑,伸手拍他后背把人往里推:“来吧,你有口福了,尝尝我妈的手艺。”

    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室内面积90平左右,欧式风哥装修,j-i,ng致中透着大气,打扫得窗明几净,应是叶妈妈的手笔。

    将行李放到客房,洗过手之后来到饭厅。餐桌上摆着七八道菜,五颜六色、荤素都有,闻着扑鼻的香味,两个大小伙的肚子都适时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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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方便第二天的拍摄,叶妈妈特意让叶伦邀请擎风到家里做客,再就近休息一晚。于是两人马不停蹄,刚下课就往城内跑,此时正是饿得能吃下半头牛的时候。

    于是赶紧开饭。

    一桌家常菜,比不上饭店的专业和花哨,但胜在温馨,而且油水多,对于常年混迹食堂的学生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丰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