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大半夜发神经就在这讨论谁睡谁的问题!?
“你他妈别蹬鼻子上脸,搞得谁他妈真要睡你似的。”
“说说你还不高兴了,不是你自己说要睡我?”
“我睡你妈,赶紧睡觉吧你。”
“睡男人什么感觉?”
“你没完了是不?老子怎么知道睡男人什么感觉。”
“你没跟我之外的男的睡过?”
……
“没有,满意不?”
“满意,那跟我睡什么感觉?”
那他妈能有什么感觉!?做噩梦的感觉!
“你他妈有什么感觉!?要不要写篇感想?”
那边儿没回声儿了。
殷暮本来就是闭着眼睛跟他聊天的,听见没动静以为这家伙聊着聊着就睡着了,翻个身也准备睡。谁知道宋清乔把他被子一掀就钻了进来。
“?!你他妈做什么!”嗓子都给吓劈咯。
等下,这扑面而来的酒味……宋清乔身上的?这味道不是香槟啊,难不成是啤酒!?徐晃说过的话鸣响在耳边,乔哥一沾啤酒必醉。
这他妈日本啤酒跟日本清酒长得差不多,窄口玻璃瓶,啥时候喝的!?不会是他睡着之后那半个小时吧?
完犊子了,乔哥这是要撒酒疯了。
殷暮被挤到了最里边,紧贴着墙壁才能不挨着宋清乔,黑暗中宋清乔的眼睛笑得眯起来,蜷着身子对着殷暮。
“我害怕一个人睡觉。”宋清乔言道,“床上太冷了。”
他的脸就在殷暮面前十公分处,讲着的话是绝对不可能从没醉的宋清乔口中讲出来的,带着可怜意味的祈求。早该发现的。
“乔……乔哥,你喝醉之后发生的事,醒了还会记得吗?”
“嗯?不知道,我没喝醉过。”
呸,你清醒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殷暮心一横,抬手摸摸宋清乔的绿毛,把他额前掉下来的几丝头发又捋上去。
“乖,以后有我在,不用害怕。”
十公分的距离越缩越短,直到两唇相接才停下。殷暮一只手扶住他的脸,好让吻的角度不那么刁钻,另一只手在被窝里寻到了他的,冰冰凉凉地透彻心骨,然后紧紧握住。宋清乔的手,白稚细弱,是握画笔的手,此刻就静静窝在殷暮掌心里,试图夺得些温暖。就连他的双唇也是凉的,上面残留着啤酒的苦味,合得很紧,大概也是因为殷暮吻得轻。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吻,怎么才能讨得对方的欢心,这是第一次。是不是今后每一次接吻都会想起啤酒的苦味,想起喝醉了说一个人的床太冷他害怕的宋清乔,想起此时心被狠狠揪痛的感觉。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遏制住剧情往后的发展,殷暮不得而知,他曾高高在上鄙夷众生为情所困,自孤自傲。现在看看自己,刚往前迈了一步,就被身后的洪水猛兽追赶着往沼泽里去,名作宋清乔的沼泽。挣脱不能,自得其乐,想找到他,想共度余生,可怕么?
我们,只要现在,不就好了?
你说呢?
放开后的唇瓣与之前无异,连宋清乔的表情也与之前无异,他微微勾着嘴角笑着。
“殷总,你做了不得了的事。”
“我知道。”
宋清乔撒娇一般把脑袋蹭到殷暮胸口,头发丝挠得殷暮喉咙发痒。
“我想知道,遇到我,你是什么感觉?”宋清乔闷闷地问,还是用他清甜的声音,像撒娇像耍赖,更多的,是期待。
“遇到你,我不能再永远当第一名了。”
我已经不可能再做自己心里面的第一名了,因为你,我甘于做第二名,也只因为是你,我才甘于做第二名。
也不知道宋清乔听没听明白,他只在怀里笑得发颤:“可是我还在生病。”
殷暮抚摸着他的背,抚过他每一寸凸起的脊骨,如同抚平他每一根竖立的尖刺,又缓又坚定。终归是心疼的。
“病总会好的,你得相信自己。”
这晚,宋清乔睡得很好,可殷暮怎么也睡不着。
他喜欢的那人窝在他身侧,他喜欢的那人的手窝在他手心里,可就像他一夜都无法将宋清乔的手暖热一般,这个人他也求而不得。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不是吗?
徐晃说,即便是他真的喜欢上宋清乔也只能劝他放弃。一语成鉴。
后来殷暮想起在教科书上学到一个专业名词,叫“共感”,他笑着对宋清乔说,可能我一开始真的只是同情你。宋清乔不屑,殷总不会同情别人。
天亮了,却又没亮,雨似乎并没有过去,同来时形成鲜明对比,y-in郁,愁眉不展。殷暮趁宋清乔还熟睡着,蹑手蹑脚回到自己原来的床上,离开之前,手指还在他脸颊上流连了片刻,在他额心留下个吻。好像其他人都这么做过。
躺回自己的床后,殷暮重重舒了口气,这口气提在嗓子眼提了一夜,现在终于可以呼出来了。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不知道,只是在醒过来时听见了相机的“咔嚓”声。宋清乔举着微单相机,半蹲着对准他的脸狂按拍照键。
“商量个事儿,乔哥。”殷暮赶紧把被子拉上来蒙住脑袋,“以后偷拍别开闪光灯行么?”
妈的,眼睛都他妈闪得一片白。
“抱歉哈哈,屋里光线不好。”
你偷拍,你有理。
“殷总,你睡着的时候,有种锋利感。”宋清乔站直身,双手持着相机欣赏自己的杰作。
这是个什么形容?
“给我看看。”
“别,现在还不能看。”
“凭什么!?”
“以后会给你看的。”宋清乔笑笑,将相机收回行李箱里去。
大多数时候,殷暮是无法弄懂宋清乔的。
因为台风天的关系,街上好些店都歇业了,本来是想吃顿好的给宋清乔打打气,没想成最后只能自己买菜回家里弄。
殷暮不会做饭,连粥都熬不好,把稀饭做成干饭,干饭做成锅盔的程度。
所以他现在看着宋清乔系着粉色围裙,娴熟地翻转烤炉上的r_ou_片时,心里高兴得不像话。两个人在一起就得互补不是?此在一起非彼在一起。
r_ou_片接触到热油迸发着滋滋声,眨眼间就从血红色变成了猪肝色,r_ou_质缩紧,再淋上寿喜汁,浓厚的甜酱油味弥漫进房间每一个角落。
宋清乔将烤好的第一片牛r_ou_放进殷暮盘子里,盘子边有个小碟盛着颗生j-i蛋,用来裹r_ou_吃的。
“那我就不客气啦。”看帅哥吃饭虽然没什么食欲,但看帅哥做饭食欲必须得蹭蹭上涨。
殷暮将滚烫的牛r_ou_塞进嘴里,烫得眉头都皱了起来,还忙不迭给宋清乔比大拇指。
没什么技术含量,好吃就成。
最后三人份的r_ou_,殷暮吃了两人半,宋清乔吃了半份。
那半份还是殷暮逼着他吃的,他说,吃太多影响发挥。
美术馆离民宿很近,步行十分钟就到。两人跟傻子一样,穿着塑胶雨衣,一个艳黄色一个天蓝色,还互相笑对方停不下来。
宋清乔的画具都搁在防水包里,沉甸甸一大袋像提了个□□包。
“宋清乔炸碉堡。”殷暮笑得要背过气去。
宋清乔发难,沉重一脚踏进积水里,水ji-an了半人高。
“你他妈幼不幼稚!?”殷暮骂道。
“幼稚。”宋清乔咧嘴,梨涡浮现,乐得紧。
c,ao,殷暮脑子里就一幕幕闪过昨晚上的事,别过头不再看他。
太羞耻了,跟乔哥呆久了脑子里面也容易产生黄色废料。
“加油,别紧张,好好画啊,我在外面等你。”送到美术馆,殷暮只能在场外等着了,他苦口婆心地嘱咐着,就跟送孩子去比赛的老母亲一样。
“知道了。”宋清乔把手提包搁地上,走上前去一把拥住殷暮,凑到他耳边轻言,“不能自己回去哦。”
比赛时长两个小时,台风天外面的行人也少,因为宋清乔任性的“警告”,殷暮更是哪儿都不敢去。要是提前交卷……不对,提前完成作品出来了没见着他人还不得很失望?虽然想想乔哥不像是会因为这种事失望的人,但殷暮还是选择在这里等。
他索性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屋檐下抽烟,这雨下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挺烦人。给宋清乔发了条消息去说自己在美术馆背面,让他结束了过来,然后就看起了视频。
在抽到第六根烟,看到第八个搞笑视频的时候,宋清乔晃过来了。
哭丧着脸。
“砸了?”殷暮关掉手机站起来,腿一阵发麻。
宋清乔摇摇头,不说话。
“没事儿,还有下次,别灰心。”安慰人这种事殷暮真做不来。
“不是。”宋清乔把雨衣裹了裹,“我是觉得我好像太优秀了怎么办?”
……
“要点脸行吗?我他妈还以为你要悲恸欲绝呢。”像高考一出考场就哭得肝肠寸断的某些学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初吻撒花~~~!
小殷总是天秤座,在我印象中天秤座其实都还挺撩的(嘿嘿
诶,小殷总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第11章
回了民宿之后,宋清乔打开电视收看天气预报:“殷总,明天台风橙色预警。”
“什么意思?”
“就是说今明后三天都最好别出门的意思。”
“那计划不得全部作废了?”
“没办法,台风嘛。”宋清乔撇撇嘴,“运气不好。”
殷暮立马跟房东姐姐打电话说要续租几天,房东姐姐表示理解,正好也因为台风天气,原本预约的客人取消了预定。
得跟乔哥在屋子里待上两天不能出门了。
“要出去买点东西。”殷暮看了看,“菜和r_ou_还有,零食没了。”
宋清乔关了电视:“烟和酒也没了。”
殷暮到玄关处穿鞋,宋清乔溜达过来问一句:“做什么?”
“出去买东西啊,还能做什么。”
“不用。”宋清乔一手把殷暮提起来,笑眯眯地说,“等会儿就有了。”
本来殷暮还一头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过了一会儿还真有了,好几包零食,烟,酒,一样不落。宋相以带来的。
所以说,宋相以到这里避难来了吗。
“没办法,学校停课。”宋相以摊手,殷暮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比起他,连宋清乔都没发表任何意见。
啊,无聊。
宋清乔一个人横占了一个沙发,殷暮只能坐地上,因为另一个沙发又让给宋相以了。你们姓宋的真了不起,惯着呗,还能离咋地。
“无聊。”殷暮仰起头,把脑袋枕到宋清乔腿上,硌人。
“殷总无聊。”宋清乔把问题抛给宋相以。
“玩扑克吧,小时候我们经常玩的那个。”
“你在这儿等着我呢?”宋清乔一眼识破他。
“哈?”殷暮见宋相以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哪个?”
“就是斗地主,赢的人可以指使输的人做一件事,任何事。”他的重音咬在“任何事”三个字上。
你们小时候玩的游戏真刺激,人家斗地主输钱,你们斗地主输命。
“宋清乔和陆毛基本没赢过,还老爱玩。”宋相以在购物袋里掏,“有次我让陆毛把他爸从景德镇带回来的瓷瓶给啐了,他被打得一星期没下过床。”
那宋清乔说的,小时候总被他哥关地窖里,就是因为这个咯?殷暮没忍住笑出来,小朋友是真记仇,还很有毅力,估计是把之前的仇都积一起等哪天报个痛快,结果就没赢过。
“乔哥,你这么菜?”殷暮看宋清乔铁青一张脸,笑得更欢了。
“你是不忘了什么?是谁亲了班上最胖的女生?我现在还能翻到照片。”宋清乔反击道。
噗,真的是小朋友的报复手段,人家胖妞招谁惹谁了。
废话不多说,玩就玩呗,殷暮小时候出去春游夏令营冬令营就老被同学拉去斗地主,谁还不会斗个地主了?
“诶?不是应该翻了地主牌然后一张一张轮着摸吗?”殷暮发问,为什么宋相以直接开始发牌?
宋家兄弟沉默半晌。
“殷总,要不咱别玩了。”宋清乔劝一句,总觉得殷暮会输得很惨。
“玩啊,怎么不玩!”
幸好第一局是宋相以的地主,这边殷暮在庆幸,那边宋清乔敛了笑一脸严肃地理牌。
“殷总,好好打,放□□要加番的。”
???
“就是任务难度会变大。”宋相以补一句。
哦,好像懂了。
宋相以一上来就放了个飞机,然后是顺子,再来了个三带一,还剩三张牌。
“我c,ao。”殷暮看着手上最大的一个2瑟瑟发抖。
“三个a。”宋清乔出牌了!
“不要。”
看宋清乔的表情,自信满满,接着出了个三。
“你他妈傻啊你!”殷暮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老输了,是不是在宋清乔的观念里,打地主是从最小的牌开始出起。
他只能把手里最大的2打出去,宋相以出了大王。
“炸你。”四个q,牛逼牛逼。
“不要。”
宋清乔他怎么把牌出完的?!莫名其妙就赢了?殷暮还蒙着,宋清乔乐得很,毕竟农民翻身。
“两番加两番。”宋清乔思索起来,“殷总,你有什么想法没?”
我他妈怎么知道你们难度等级怎么判的?!殷暮摇头,把决定权交给他。
“成。”宋清乔指指宋相以,“衣服裤子袜子,全脱了,留条内裤就行。”
真是忍不住要给发明这个游戏的大佬鼓掌。宋相以二话没说,脱了个干净。内裤黑色ck。
“我先让你一局。”他边说边洗牌。
“不需要。”宋清乔抽口烟,“殷总我发现跟你配合比跟陆毛好多了。”
“谢乔哥抬举。”殷暮总共就出了一张牌。
但宋清乔这话说得好像没错,到第二局他当了地主便输了,两炸,一共八番。
殷暮还是只出了一张牌,他怀疑他参与这游戏不过是来凑数的,以便他们两兄弟堂而皇之的互相伤害。
“八番什么难度?”殷暮问道。
宋相以笑得无比开心,跟刚才的宋清乔如出一辙:“能让宋清乔也脱衣服的程度。”
殷暮不敢说话,这个人连捞下衣袖都很困难,更别指望他脱衣服,再转眼看宋清乔表情,妈呀,在笑。
“别......了吧。”殷暮护短心态上线。
“没事,不用担心,又不是玩不起。”宋相以铁了心要给宋清乔不痛快,谁能拦得住,反正殷暮拦不住。
他们两个人相处了十几年,还不知道对方底线在哪里么?他瞎担心个什么劲。
宋清乔叹口气,也没说什么抬手把卫衣垮了,然后是里面的白色长袖t。跟宋相以比起来,他瘦弱许多,肌r_ou_线条也纤细,瘦出来的腹肌若隐若现。左边腰侧,有串纹的文字,右手臂膀上,有个纹的图案。两处纹身在他白皙的皮肤上都十分扎眼。
图案殷暮能看懂,是张有手掌那么大的小丑面具,颜色发暗,想必已经纹了有些年月了。面具有双空洞的眼睛,暗红的圆鼻子,和咧到耳根的大嘴。明明像是恐怖片里会出现的东西,却越看越觉得可怜。腰侧的文字,笔迹潦草,除了能看出来是汉字,殷暮再分辨不出来其他。
第一次见着,却是反复的揪心。该多痛啊。
宋清乔把衣服叠好搁沙发上,开始解起裤子。这人的腿也忒吓人了,两条大腿上都有些灰褐色的斑。
“这斑怎么回事儿?”殷暮没抑制住问了出来。
“小时候过敏留下的。”他答道。
果然对宋清乔的了解少到令人发指。
待宋清乔也脱光光了之后,殷暮夹在他俩之间,熟悉的局面,可目光放哪里都不对。左右两边都是白晃晃的r_ou_体啊!
游戏还是得继续,毕竟宋清乔和宋相以两个谁也不打算放过谁。殷暮作为个局外人,只能坐观虎斗,c-h-a手是不可能的,甚至还有被连坐的危险。
第三局依然是宋相以赢了,原来他说之前那把让宋清乔不是在开玩笑的。
这把他妈有三炸!一人一炸!殷暮以为稳赢的局,被宋相以逆风翻盘了!你打个地主哪儿来那么多套路!
“一人八番,哎,头疼。”宋相以摇摇头,起身又往购物袋里掏东西,掏出瓶做工j-i,ng美的清酒,“宋清乔,两分钟内干了。”
这少说也有500毫升吧!?干矿泉水都干不了这么快。
“小意思,你以为这么几年我酒量不见长?”
宋相以就笑,看着他,等待他的表演。殷暮愣在那儿,完全搞不懂他们两个,总感觉宋相以这人从小开始就把心思全花在怎么整垮这个该死的弟弟身上了。
宋清乔光着膀子,举着瓶子,一通喝,他也是个固执的人,偏偏就是不愿如哥哥的意,认个不行。说来俩人性格还真像。
最后只有个空瓶子被两人对彼此的不满塞得满满当当。
“殷暮你就,给我讲个自己的秘密吧。”宋相以对外人还是相当宽容,“要劲爆的,不然对不起宋清乔干的这瓶酒。”
劲爆的秘密……殷暮这人本来也没什么秘密,顶多就是小时候像个小姑娘般爱玩些熊娃娃,劲爆的那可更没有了,劲爆不就等于羞于启齿么?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羞于启齿的事。
等会儿,好像有。
“没事儿,我嘴巴严,绝对不会讲出去。”宋相以眼神犀利,把他看得透彻。
所以讨厌跟聪明人来往,他做那个聪明人太久了,随便就能看明白这人心中有没有鬼,现在他也被看了个明白,自然恼怒。
可游戏的规则早就定好,说要玩的是他,说玩得起的也是他,没有人逼迫,就得愿赌服输。
殷暮凑近宋相以的耳边,用手挡住嘴侧,以免被宋清乔看了去。
他淡淡开口道:“我喜欢的人,是个男的。”
宋相以听后表现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有些假:“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殷暮想着,连自己都是才知道的这件事,然后点头。
“可以可以,对得起宋清乔那瓶酒。”
不就一个性取向的问题?明明乔哥灌了一瓶酒比较亏。
宋清乔显然不大乐意,把瓶子往身后一丢,站起身说,不玩了,便拿上衣服进了浴室。
稀得酒瓶子质量好,不然还得打扫玻璃渣。
“我这弟弟,挺不好相处是吧?”宋相以感叹一句。
“还好,还有比他更不好相处的。”殷暮把衣服递给他,又去把酒瓶子捡回来。
“他大概是气我是第一个知道你秘密的人,就像以前我也是第一个知道陆毛秘密的人。”宋相以边穿衣服边跟殷暮聊起来,“然后他把陆毛脸都打肿了才问出来。”
“连陆衡凉都打不赢乔哥?”殷暮发现自己的关注点被宋清乔带偏了。
“小晃比他大几岁,你问问他能打得过宋清乔不。”宋相以乐呵着。
“你能打过么?”
“我不跟他打,我们都是智力决斗。”
看谁先把谁气死是吧。
挺奇怪的,宋相以叫陆衡凉陆毛,叫徐晃小晃,叫宋清乔却一直叫的是全名。宋清乔也一样,除了跟外人说起来时是叫哥,他基本不会称呼宋相以。
殷暮掏出手机,反正无聊,就跟晃哥求证求证呗。
【晃哥,你打得过乔哥不?】
徐晃秒回:【我c,ao!殷总,你可别跟乔哥打架啊!听我一句劝!】
得了,答案很清楚了。
【旅行中两人意见不合是很平常的事!殷总你别动怒,他还小不懂事,别和他一般见识!】
这他妈吧啦吧啦说啥呢。
【我没有要和他打架,早点睡吧晃哥。】
“你有没有发现,他们玩得好的几个,都挺怕宋清乔的。”宋相以整理好坐回沙发上,看架势是要和殷暮聊天。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年纪小了几岁,徐晃还一口一个“乔哥”,陆衡凉脾气那么爆谁惹到他就是一通乱锤,被宋清乔挂了电话恼都不恼一下。
“不是怕他,是宠着他。”殷暮笑笑,只是大家都太宠他罢了,自己也一样,一开始就没来由的无法拒绝他的要求,这算得上宋清乔的个人魅力?
“也对,否则早散伙了。”宋相以说着,“他那个性子能交到朋友,是老天爷的恩赐。”
殷暮听着,从烟盒里抽出支烟,点上:“他那张脸就是老天爷的恩赐,让人觉得对着那张脸发火是种罪恶。”
宋相以被他逗笑:“有那么帅吗?我怎么不觉得。”
你从小看到大当然不觉得,更何况你和他还长那么像。
“颜值这东西,很多时候是可以让人走捷径。”
“所以你就答应陪他来日本了?”
“也不是陪他,我自己也挺想来的,就正好一起了。”
宋相以小酌一杯:“要是他今晚上揍你怎么办?”
“揍我做什么?”殷暮反应了一会儿,“哦,那我也揍他呗,把他那张帅脸打成猪头脸。”
早想这么做了。
宋相以似乎很认可,给殷暮也倒上一杯,两人碰杯喝个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
宋相以:这小老弟怎么回事?
叨叨一句:前面十几二十章分章可能分得有问题,因为是后来才分的w
第12章
宋清乔洗完澡出来一身清爽,见着殷暮跟宋相以两个又拿寿司当下酒菜,得,殷总喝了多少啊,脸都给喝红咯。
“来来来,你陪他,该我去洗澡了。”宋相以招呼着。
“乔哥!”殷暮看着坐到他旁边的宋清乔,有些烦闷,“生气了?”
“生哪门子气?”宋清乔反问。
“你哥说你以前因为这事把陆衡凉揍成了猪头。”
“那是因为他欠揍。”宋清乔摸摸殷暮低垂的脑袋,“你又不欠揍,你是全世界最好的殷总。”
殷暮仰起脸傻乐,有什么事是比被心上人夸还来得高兴的。
“那你是全世界第二好的乔哥。”
宋清乔啧一声:“你第二好,我排第一成吗?”
殷暮想也不想就答:“成!”
宋清乔这厢刚给殷暮哄好,那边徐晃的越洋电话就打来了。
“乔哥!”徐晃急得跟什么似的,“殷总没什么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
徐晃松口气:“他刚找我,我还以为你俩闹矛盾了。”
宋清乔看一眼沉浸在酒池里的殷暮:“没有,话费贵着呢,挂了。”
“别别别!你让殷总听电话我才放心。”
到底是跟徐晃认识了十八年,不如个大学同学。
“喂,谁啊?”殷暮问。
“殷总,你干嘛呢?”
“我跟乔哥还有乔哥他哥喝酒呢,你谁啊?”
笑死个人了,徐晃指不定要躲哪儿哭一场。
“我是徐晃。”
“哦,晃哥啊,太久没见认不出来了。”
“好了,你听见了吧,殷总好得很,挂了。”宋清乔果然还是觉得殷暮这人有意思,有趣。
“乔哥,你怎么不喝啊?”
“行了,别喝了,睡觉去。”
殷暮不敢不从,依依不舍地撒开酒杯:“我还没洗澡。”
“明儿早上起来再洗吧,反正也不脏。”
宋清乔站起来,殷暮还赖在地上,对视片刻,殷暮来了句,腿麻了。
宋清乔伸出手,把他拉起来。
“好麻,跟针扎一样。”殷暮握着宋清乔的手,细腻得跟小姑娘的一般,“乔哥你手好滑啊。”
“剁下来送你呗?”
“万万不可啊大人,这双手乃惊世之才,臣不敢要。”
“那就给你摸摸。”
深夜来得比往常喧嚣很多,风声透过关得紧实的窗在整个屋子里嗡嗡作响。宋清乔自然是睡不着的。
出了房间便看到宋相以也在沙发上坐着,独自抽着烟。
“谁让你抽烟的?”宋清乔过去把他手里的烟一把夺过,掐灭。
“我买的我还不能抽?”宋相以不恼,只是跟他争论。
“你今天跟他说了些什么。”
“你问的什么时候啊?我们今天说了挺多。”
“我洗澡期间。”
“那既然你都没听见,我干嘛要告诉你。”宋相以把玩着打火机,全然一副爱搭不理模样。
“成,我也没多想知道。”
“弟弟啊,你就是太虚伪,从小在爸妈面前虚伪惯了长大还得跟我这儿虚伪。”
“那你不也挺来劲的?白活这么些年,跑出来了不敢回去。”
从念博士到现在,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
“我们也都别说以前的事儿了,得活在当下。”宋相以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你妈好些了没?”
“就那样,好不了。”
“那你呢?”
“我不也就那样。”
“我觉得不是,我看你现在都敢交新朋友了。”
宋清乔愣了愣:“他是晃哥朋友。”
“那你什么想法?”
“我没资格做他朋友。”
只有正常人才有可以拥有朋友的资格。
这下换宋相以愣了,微不可闻地叹气:“干嘛非得划分得这么明显呢?就像跟陆毛小晃那样不就行了?”
“不一样。”
“哎,固执。”
要真说固执,谁又说得了谁?
“哪儿可以泡温泉?”宋清乔想终止这个话题,便找了个其他的事聊。
“最近的话,神户吧。那边整个十月晚上都放烟花。”宋相以仰头,“找家好点的酒店,还有私汤。”
“知道了。”宋清乔觉得有些困乏,起身回屋。
殷暮睡觉很老实,基本上睡下的时候什么姿势醒来就什么姿势,嘴巴闭得严实,不会打呼,喝醉了也不会。
宋清乔盯着他看了片刻,又躺到自己床上。
“乔哥。”殷暮开口,却感觉是在讲梦话。
“过来一起睡吗?”
“我觉得有点冷。”
是撒谎,从宋清乔出去的时候殷暮就醒了,不过很迷糊,半梦半醒着等宋清乔回来,他知道他是睡不着。所以叫他一起睡,没有其他想法,也不是因为冷,只是希望宋清乔能睡个好觉。
宋清乔在这种事情上极其听话,轻手轻脚就上了殷暮的床。
“是我把你吵醒了?”他问。
“风太大而已。”殷暮翻了个身背对他,“晚安乔哥。”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