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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老爷和我都是想着,等他再大些,有了出息再……”

    贾母抬手示意她不必再说,“既然这样,难免是那起子小人眼热,故意来编排了的。你去吩咐了人给我查!我倒要瞧瞧,是谁这般来诋毁宝玉!再有宝玉渐大了,他房里的丫头你也留心些,免得真有那大胆的,只图讨好了宝玉,便纵着他胡作非为的。”

    贾母的意思,并不认为这是真的。宝玉是她的心头好,在她想来,宝玉还小呢,岂会做出这等事情?若是贾赦贾琏,那倒是可能的。

    因此,虽是心里有气,却都是气在有一起子小人来编排宝玉上头,并不是生了宝玉的气。

    王夫人忙应下了。她留了个心眼儿,听了周瑞家的话,她本来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袭人。这丫头前儿才被她哥哥接了回去,说是她母亲病了,今日就出了这么个事儿,也太巧了些。况且,能够近身伺候宝玉又不是家生子的,也就她了。因此,王夫人嘴上没说话,却是先命了周瑞家的早一步往了袭人家里去了。她自己却是带了几个婆子浩浩荡荡地往了园子里头去了。

    林琰不管贾府里头如何闹腾,他的本意也并不在此。荣国府里头被抄家时候罪名不少,包揽讼词,放高利贷,藏匿罪官家产,那都占全了。这几样儿,可不都是外头男人做出来的。单说那放利子钱一事,虽然最后是从凤姐儿房里头抄出来的,最后栽到了大房身上,可林琰却不相信,王夫人会不知道此事。

    带着很是愉悦的笑容瞧着跟前的吉祥长乐儿,“你们两个越发会办事儿了。”

    长乐儿还不如何,吉祥先就笑嘻嘻地说道:“大爷吩咐的,不敢不快着些。”

    长乐儿接口道:“回大爷,其实这事儿如今也并不难查。荣府里头二太太的陪房有家子姓周的,女婿开着一个古董店。这店开的地段儿挺偏僻的,我进去瞧过了,里头不见有什么真东西,可时常有些个人进出。再有就是这些个人穿着都并不像那十分富贵人家出来的,一看,就是有着古怪。”

    林琰指着长乐儿,对吉祥道:“往后跟着长乐儿多学学。你做事儿麻利,尤其得人眼缘,跟谁都能聊上几句。可论起心思细致来,就不如长乐儿了。你们跟着我这些年了,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只是你这性子也得沉稳些才好。”

    吉祥搔了搔头不说话了。

    林琰瞧着手里头的东西,抖落着哗哗作响,笑道:“这个东西,放在咱们这里可是不好的。去,瞅个空子给我请了荣府的大老爷到醉仙楼一趟,就说我我有要事相请。”

    办这差事乃是吉祥的拿手活儿,答应了一声,果然便往荣宁街口儿去候着了。他颇认得几个荣国府的下人,因此,贾赦的轿子还没到进巷子,先就被吉祥儿一溜小跑迎了过去。

    贾赦看林琰,那是十分得心意的。不为别的,迎春的姻缘真算起来,那可是从黛玉那里才入了东安王妃的眼的。况且林琰还居中引荐了京里炙手可热的忠顺王爷,更给了贾琏一个实打实的差事,这不比什么都强?听得林琰有请,吉祥又说的十分急迫,当下也不多想,又让人抬着轿子直奔了醉仙楼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完了游泳,孙杨果然帅爆了有木有!有亲提到标题的问题,挠头,其实我是真的不大会取名,啥名儿都算上,真不是故意要标题党的哈。下一章,我会把王夫人和元春都拉出来鞭打一下。

    ☆、林哥哥直言对贾赦

    醉仙楼里,林琰面色凝重坐在桌旁,面前是一杯早就没了热气的茶。看见贾赦进来,忙站起来身来。

    贾赦笑呵呵地捋着下颌上稀疏的胡子,伸手往下虚按了按,“坐下坐下,咱们爷们儿间不必讲究这些个俗礼。”

    林琰勉强笑了笑,眉宇间依旧有些凝重。贾赦心里隐隐觉得有点儿不安,按说这林家的孩子每回瞧见,都是一派斯文云淡风轻的样子,断没有这般愁云惨雾的时候。况且,他去岁才中探花,如今都在翰林院里头了,正是要前程似锦的时候,可能有什么事儿让他这样呢?难不成,是为了到现在还没娶妻?那也不对,要为这事儿,但没有叫人急巴巴地拦了自己过来的。这事儿,必定和自家有关,且是大事,不好的大事!

    二人对面坐下,吉祥很是机灵地上来给他们倒了茶,退了出去。

    贾赦瞧着这个意思,也挥挥手,叫跟着自己的小厮出去了。

    “大外甥,你这是……”贾赦这个人虽然很不着调,却并非天生不着调。看林琰的神色,便也将脸上笑意收起,试探着问道。

    林琰长长地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只锦盒,轻轻地推到贾赦跟前,道:“大老爷且先看看这个罢。”

    锦盒乃是金丝楠木所雕,上头点漆描金,雕花刻纹,端的是精致非常。贾赦迟疑着打开,里头装着的乃是一叠子大小不一的纸条子纸片子。

    随手拿了起来,才不过看了两眼,贾赦额上便冒出了冷汗,“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好外甥,这……”

    那些纸条子等不是别的,乃是一张张借据。何日何时,何人所借,何人作保,俱都清清楚楚。这倒罢了,便是世交亲友间,借个银子等还有打借条的呢,原也没什么。关键在于,那借条儿上所注明的,还款时候,须得加上三成到五成的利。这么瞧着,可就不是简单的借贷了,而是实打实的放利子钱!更要命的是,那些个借条子底下所写着的落款,借出去的那一方,可都是荣国府!

    “唉……”林琰又是一声叹息,双眉蹙起,“大老爷且先别急,只给我个实话,我才好说的。”

    贾赦急的什么似的,有心站起来走几步,又恐在晚辈跟前失了面子。抓着茶杯的手因惊惶抖着,清清楚楚地落在了林琰的眼中。

    “这,这怎么可能呢?大外甥,这莫不是弄错了?”

    林琰苦笑,“我与琏二哥素来关系不错,自然也并不希望这是真的。只是……”

    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才又续道,“大老爷可知,我这东西是从何而来?”

    贾赦摇头。

    林琰嘴唇一勾,“刑部。”

    贾赦大惊,“怎么,怎么又有刑部的事儿?”

    “大老爷这话问的,我朝律例,在朝为官,身有爵位者,不得重利盘剥。这放利子钱一事,若有行者,或报大理寺,或报刑部衙门,这都是有律可查的。贵府放贷一事,除了这两处,还有哪里敢接?”

    贾赦大呼冤枉,“这事儿绝无可能!必是哪个心思大了的奴才所为!我们府里一向老老实实,又不是那不通律法之人,如何敢行这可抄家之事?”

    林琰忽然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听大老爷所言,这事儿是您府上家奴所为,您是不知情了?”

    “绝对不知!”贾赦又不傻,自然知道若是家里头的奴才借着府中名头去做这事儿,府里头不过是有个管束不利的罪名,若是这重利盘剥落在了荣国府头上,那可就完了。

    “奴才所为?”林琰修长白皙的手指敲打在楠木锦盒上,“大老爷,您可知道,这里头的借据不过是一部分,本金加起来有多少?利子钱又有多少?我倒是不知道府里头的奴才,竟也是如此的财主了。也罢了,我本是好意,瞧着与琏二哥的交情上,担着干系来提醒大老爷一声儿,却连句实话都落不到。既是如此,算是我多事了。”

    说着,便伸手去拿那锦盒。

    贾赦“啪”地一声合上了,双手死死按住,“好外甥,你且别急。这里头有个缘故。”

    林琰缓缓收回了手,听贾赦道:“我虽然是袭着爵位,可大外甥也知道,如今只得一个从东南角划出来的小院子住着,荣喜堂却是二老爷一家住。管着家的也并不是我院子里的大太太,而是那二太太。哦,也就是宫里头贵妃娘娘的生母。至于我们大房,先前你琏二哥在京里时候,还管着些庶务,如今他们两口子都在平安州,府里头的事儿一应都是二太太手底下的人做。我和大太太两个,不过每月领那二十两的月例银子罢了。”

    林琰微微颔首,“我先前也曾听琏二哥说过此事,倒也知道些。”

    “着啊!”贾赦一拍大腿,“我们大房如今但凡是府里头的事儿,钱也好人也好,再没有能□去手的。要不,我也不至于闺女成亲前头跟他们闹去。”

    林琰听到这里险些笑了,忙垂下了眼皮,看来这贾赦是真怕了,连这般家丑都拿出来说了。

    “看来,确实与您大老爷无干了。”林琰似是放下了心,长出了口气,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大老爷出身世家,身有爵位,怎会不知道这里头的轻重,做下如此之事?只是……”

    “只是照大老爷的意思说来,这事儿,应该是与……”

    贾赦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定是二房所为。除了二太太,府里头谁有那么大的权利动用这许多银子?横竖我自己的媳妇是个小出身,没那么厚实的私房银子。”

    林琰要的就是这一句,看着贾赦的眼睛不免带了些许同情,“大老爷,这事儿不管是何人所为,落下的款儿,是贵府啊。”这才是关键之所。

    若是此时贾政夫妻能在跟前,贾赦掐死的心情都有了。瞧着借据上的时间,这事儿也不是做了一天两天了。合着,二房拿着府里头的名头儿作奸犯科,得了好处一点子不露出来,还处处克扣着府里头人的用度!况且怎么说自己都是荣国府的大老爷,这事儿若是发了,只怕头一个获罪的就是自己!

    贾赦越想越气,倏然起身,道:“大外甥,今日之事,我就卖个老,大恩不言谢了。回来去府里头,我倒要瞧瞧,是哪个有这般大胆子,敢不顾国法律例只为了求个财!”

    说着,拿了桌子上头锦盒就要出去。林琰按着锦盒,轻笑:“这个,大老爷可是万万不能拿走。我身上,担着干系呢。”

    贾赦做不解状,林琰心里发笑,这位大老爷,该明白的时候,可也并不糊涂啊。低声道:“大老爷,这些个在刑部都是留了底的。我虽有自己的路子拿出来,里头担着的干系可是大了去了。不但是我,还有我别人。只是给大老爷瞧瞧,又恐红口白牙的不易取信于人。可大老爷拿走了,我可就没法交代了。”

    贾赦为难,“要是没有这东西,只怕别人也是不信的。”况且,这就是二房的把柄,没有这些借据,套用了林琰的话来说,那就是红口白牙,二房尽可以说是别人冤枉的。

    “我给大老爷指条明路。”林琰声音压得更低,“这般事情,必得心腹之人才能做。”

    贾赦不傻,当下明了了。再看向林琰时候,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探究。不过能够抓住了二房的把柄,怎么借着这个机会把二房弄倒了,这才是眼下头一个重要的。点了点头,转身要走之际,又听得林琰笑道:“大老爷,怎么着,也得白纸黑字敲定了,这个火头儿不能留在自家身上。再一个,包庇和出首,里头的区别可就大了。”

    贾赦看着林琰,复又坐下,“我倒是不知道,你这般处心积虑的要我拿住了二房,所为何来?”

    林琰目光盯在手里的锦盒上,再抬起眼来的时候,早就没有初时的凝重之态。薄唇勾出几分笑意,却叫贾赦觉得,浑身有些发冷。

    “不瞒大老爷,我这个人平生最是护短。哪怕是我身边儿使唤的人,自有我骂得打得,别人却是不行。更何况,我林琰掏心掏肺疼了这多年的妹子,更是不许有人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去。府上老太太二太太两个,借着我妹子怀有身孕,竟妄想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