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们也不会为了阻止他在宫中乱窜而被打得如这般模样,更可怕是这时辰正是宫主练功的时刻,若是打扰了宫主练功,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见来人墨莲轻了蹙了一一黛眉,脸上的表情虽看不出有多大的变化,但那黑得似墨的双眸中,早已流露出了不快,那些闯入的门人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宫主发怒前的预兆,于是纷纷跪地,连话都说得吞吞吐吐起来:“主……主……人,属下该死!”
墨莲平日冷静异常,鲜少会为什么事而高兴或发怒,所以宫中之人若不是犯了天大的错,他也不会责罚过重。关于刚刚发生的事墨莲当然知道大多不该怨宫中之人,因为宫中的规矩他们再清楚不过,若不是为了阻止这该死的闯入者,他们也不敢闯入后花园来打扰他练剑,所以他也并没有为了门人的闯入而生气,而让他气恼的是眼前这个对着痴笑的胆大男子。
墨莲没有去计较他的门人们的失职或无用,一双盈盈的美目冷冷地看着那不知死活的男子,绝美的脸上爬上微微的怒意,那跪在一旁的门人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在担心自身的同时,也在心中默默为那男子祈祷,因为宫主平日里虽然鲜少发怒,但一怒,对方将会很惨,至于惨到何种程度,那要看他的心情。
紫如风看着那仙子般的美人慢慢向他走来,早就兴奋得不知所措,却不料猛得一柄剑已在他的不经意间指向他的咽喉之处,快得让他措手不及,甚至于来不及闪躲,随即一缕发丝从他头上掉落,紫如风也着实吃了一惊,真是好快的剑啊,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怕他此时早已是剑封咽喉,魂归地府了。
“你方才说什么?”墨莲冷冷的话语中似乎含有浓重的火药味。
紫如风虽惊讶于墨莲的快剑,但看到如此美丽的人,他仍不怕死地再次重复了刚刚的话:“这剑舞跳得真是好看!”说完仍对着墨莲痴痴地笑。
墨莲承认这套“飞花剑”确实有过轻柔、优雅,但也不至于被人误认为是一段耍着剑所跳的舞蹈,那人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将他激怒,而且他这是在污蔑寒翠宫的武功,唤来侍女再取来一柄剑交于那不知死活的男子手中。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到底是在舞剑还是在耍剑舞!”墨莲冷冷地道,连同想起昨日之事,心中早就怒火中烧。
紫如风接过剑,心中暗有些欣喜,他的其它功夫虽不属于顶顶上乘的,但他的剑法绝对是一流的,武林之中与他比剑者皆无法胜他半招,为此他还得了个外号叫“武林剑”,虽对方出剑速度极快,但剑招太过优柔,俨然只能算是一段耍得极为优美的剑舞。想到此,紫如风的嘴角又爬上几抹得意的笑,像是肯定自己可以必胜一般,还要死不死地说一句极带挑衅的话:“那么请仙子出招吧!”
又是那一脸该死的笑,还叫他“仙子”,墨莲握剑的手不禁又收紧了几分,该死,从昨日开始至今日为止他不知被眼前的这个自信的痞子激怒了多少次,还差点要害他破了宫规——斋戒期不可杀生。一想到那人昨日在芳草地对他所表白的话,心中又是一阵恼怒,天下间怎会有这般不要脸面的人,而自己又怎会如此容易被眼前的人牵动情绪,这太反常了,像是要打破心中的不安,墨莲率先出了招。
刹时间,剑与剑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墨莲出剑如行云流水般轻柔、优雅却暗藏杀机,招招剑可致命,紫如风出剑恰似猛龙出洞般野蛮、有力,却略显迟慢,对于墨莲的剑只可防却无法展开攻击,自然而然几招下来,紫如风引以为傲的剑法让他败下阵来。
墨莲将剑架致紫如风的颈项处,恨恨地道:“我这是在舞剑还是跳剑舞?”
紫如风自知技不如人,亦在感叹眼前的人竟可以将一套如此凶狠的剑法,舞得如此好看,如此优雅,而且在短短数招之内让他这个“武林剑”败下阵来,看来他喜欢人的绝对是一个绝顶的高手,不仅人长得这般好看,而且还是一个如此厉害的高手,想到此,紫如风的嘴角又浮上一抹坏坏的笑,竟完全没有意识到墨莲的剑还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若是墨莲稍稍一动手,他便会马上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是他竟然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恐惧,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色胆包天。
“仙子确实剑法高超,但你却无法否认,你舞的剑确实好看,就像月中的嫦娥般在翩翩起舞!”紫如风轻笑着说出自己心中的话,一点也不惧怕架于脖子上随时会要去他性命的剑。
嫦娥?果然他还是将他当作成了女子,该死的,他又在笑,有什么事情好值得他这么笑,他难道就一点也不怕他杀了他吗?
墨莲脸色一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剑刃立即嵌入了紫如风的劲上的肉中,一道细细的血痕立刻呈现出来:“你难道不怕死吗?”墨莲咬牙切齿的问。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能死在仙子这朵国色天香的牡丹花下,在下也算是死而无撼了。”紫如风对于嵌入肉中的剑仍没有畏惧,仿佛看着眼前的美人就让他忘了一切疼痛,一切恐惧,他想自己真的无可救药了。他本不是个如此油嘴滑舌之辈,亦说不来什么好听的甜言蜜语,他所说的话全出自他的内心,他只是个心直口快之人,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所以他觉得自己说此话并不是在调戏人,亦不是耍贫嘴,他知道眼前的人在此有着至高的地位和权威,(因为他方才听那群门人叫他“主人”)且有着卓绝、超群的武艺,若是眼前的人要杀他,他自然也无法逃脱,何不好好承受这一死,毕竟死在一位如此美丽的仙子手中亦是一件美事。
紫如风所说的话让墨莲怒火中烧,那人竟然对他说着如此轻浮下流的痞话,他生凭最恨别人将他误认成女子,而这个人明明已经知道他是男子,却还在这里好死不死的乱比喻,什么嫦娥,什么牡丹花,什么仙子,分明就是将他当作了女子,昨日还如此无理地对待他,无明之火燃烧着墨莲一向冷静的心志,再也无法记清今日是否还是宫中的斋戒之日,也记不清违返了宫规会有如何的下场,再也记不清师傅的教讳:冲动是魔鬼!
“好,那我便成全了你!”话音刚落,伴随着宫人们的一并喊叫:“主人,不可啊……”还没来得及等宫人说出“今日是斋戒期,不可杀生啊!”这句话,那剑已迅速刺入紫如风的胸膛。
紫如风觉得这次真的是已经死去,要不然,当他醒来是时怎么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空旷的房中,不,这实在不应该称之为是房间,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大太空旷了,四周白玉石砌就的墙壁上泛着幽幽的冷光,那自两丈来高的房梁上垂下的红、白两色纱幔无风自动地飘荡着,让人仿佛置身于冰冷的幽冥之中。紫如风心中暗叹,果然还是死了,虽有点遣憾从此不能再见到那如仙子般美丽的人了,但能死在他的剑下,他也知足了,想着想着竟痴痴得笑开了,还一脸幸福的模样伸手摸了摸胸前被剑刺透的伤口。“咦,怎么会痛?”不是说死了以后就再不会有知觉了吗?当然也不会感到疼痛了吗?
“你又没死,自然会痛!”自纱幔后飘进一把不带好气却十好听的声音。隔着纱幔向外望去,紫如风看到的是那个美的一如仙子般的男子,心中顿如盛开了万朵鲜艳的花朵,美滋滋的。呵呵,原来他自己还没有死啊。
冷墨莲掀开飘逸着的纱幔,走近紫如风,那芳华绝代的脸上却有着与之极不相配的难看脸色。也难怪,任谁被关了禁闭心里都不会好过,而且他还要负责救活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要不然,他这个新任的寒翠宫主可要在五年内不可出他的寝宫半步。师傅他老人家也真是的,怎么就订了如此一个合情理的宫规:说什么不可在斋戒之期杀生,而且这个斋戒期又那么长,还要十天,若犯戒者重则禁闭五年,轻则禁闭三月,若能及时挽救者,则只需禁闭半月。所以为了减轻处罚,墨莲必须不能让这个人死,而且还要将他治得好好的,等到自己得到师傅他老人家的特赦解除禁闭后,宫中的斋戒期也已经过去,到时再杀了他也不迟。
墨莲扔过一个精致的小瓶,那里有他这几日为了这个家伙特别研制的“续命丸”,冷冷地道:“吃了它!”
他生气的样子还是那么美,紫如风不禁又有些失神,只能傻傻的、呆呆的看着墨莲痴痴的笑。
墨莲最恨他般色迷迷地看着他,撩下一句狠话:“不想死就吃了它!”然后拂袖离去。虽然现在无法出他的寝宫(他在禁闭中),但反正的寝宫大得很,对那个想杀却不能杀的人只能是眼不见不心烦,他还是去他的药房研制他的新药去,好早点医好那痞子,自己也好早点解除禁闭。
紫如风番外(三)
在墨莲被紫如风问至第十八遍“你叫什么名字?”时,澈底崩溃了,握紧的拳头格格作响,脸色因为强忍着要将对方杀死的冲动而变得极其难看,墨莲真恨自己不该这么快就将那个半死不活的人(还不是你冲动的结果)救起来,要不然也不会听他在他的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真想找人丢他出自己的寝宫,可是偏偏那聒噪的人却没有真正痊愈,若现在便丢他出去,说不定来个什么并发症死了,那他要被师傅念死不说,还要关禁闭整整五年啊。哎,谁让他作为一宫之主还知法犯法,在斋戒之期开了杀戒,这下好了,不但不能杀他,还得将他治得好好的,才可以争取宽大处理,才不致于被关那么久的禁闭。
若不是自己还在禁闭期,要一边受着惩罚一边将这个人治愈以求将功折罪,争取宽大处理,他也不会容忍这个始作俑者在他身边念大悲咒似地狂问。
墨莲随手抓过一把银针,在紫如风即将问出第十九遍“你叫什么名字?”时毫不留情的扎向那人的大腿处。
伴随着一声杀猪似的尖叫,紫如风后退倒地,墨莲没有理他的尖叫,径自翻阅着手中草药笔记,少一会儿,尖叫声断,安静得一如汪波澜不惊的池水,即便是有微风吹过,也能听到那纱幔随风摇动的声音。自那人醒来后,可不曾有这般安静过,墨莲想劝自己不要回头看,只是用银针扎了大腿,死不了,可是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却与之相较着劲:那一剑的刺入已伤了他部分的脏器,如今他的病还未痊愈,该不会因为那银针的刺入让他疼痛得撕开稍稍愈合的受伤之处吧?出血昏迷了吗?或不会死了吧?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因为救不活此人而要被关五年禁闭,墨莲心里就慌了。
终于给自己找到足够的理由回头看了眼那个害他关禁闭的人。只见紫如风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洁白的衣袍的胸口处,明显有一片殷红的血迹,果然伤口裂开了。
墨莲连忙上前,拔下那人大腿上的银针,封了他身上的几处穴位禁止他再出血,一手抓过那人的手腕便要为他诊脉,为了自己的自由他必须不能让这个人死。
师傅曾告诉他,世间的情情爱爱太过奇妙,有的让人香甜如蜜,有的让人疼痛钻心,有的让人生死相随,有的让人恨入心扉,墨莲也曾问过师傅爱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怎么会让人又幸福又痛苦,那时师傅只说,爱有的就寒翠宫的佳酿,一入口便会醇香无比;有的就像寒翠宫的所在地,艰险难觅总是笼罩在云里雾里。
紫如风反手抓过墨莲即将要为他把脉的纤纤之手,一个用力将其扳过压在身下,还没等墨莲反应过来,一对冰冷却绝对柔情的唇覆上墨莲的。
“我说过,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已经爱上你了!”紫如风扯开一抹邪邪的笑,极其温柔地在墨莲地耳边吞吐着自己爱的宣言。
墨莲觉得自己该一拳撩开那张面对他极近又让他有些心慌的脸,是的,是让他有些心慌,只是他自己也无从得知,他为何此时会心慌。一对似墨般漆黑的星眸盯着这个刚刚亲吻过他的人,他觉得自己该勃然大怒,然后不顾一切后果将压在他身上的人一脚踢开,再然后用他自已研制的各类毒药,让他生不如死。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任由这个人在他的身上压着,任由那人对他说着那些有的没的话语,也是平日他极讨厌他人这么说他的话,比如说:你真美!或是你就像天宫中的仙子般等等这些将他与女子拉得极近的形容词汇,再任由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