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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是你侵犯她。我不知道之中发生过什么,但是只要裴嘉能幸福,和谁在一起并没有关系。你会好好对她吧?”

    我明白了,他不是来向我兴师问罪,而是来要我的保证。不是为了秦南,而是为了裴嘉。

    原来裴嘉和秦南,和陈嘉易是这种关系。

    “我昨天晚上才次见到裴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和她躺在一张床上。”

    庄非,庄非,你明明清楚我不可能伤害你。

    你还能把我的感情挥霍多久。

    陈嘉易被我的答案震惊住,过了好一会才说:“你的意思是,你是被冤枉的?”

    我不语,虽然我不知道裴嘉的目的是什么,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能不惜毁掉自己的名誉做出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既不爱秦南,和我也没仇,那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按着头,痛死了,什么也想不出来。

    陈嘉易看我脸色不对,有点担心:“还好吧?不如现在先回去吧。外套你穿着,我先去结账。”

    我点点头。

    被陈嘉易送到公寓门口,他看我走路都有些踉跄,觉得不放心,就坚持一直把我送进去,直到盯着我把药吃下去,在床上躺好,才离开。

    他走了之后,我关了所有的灯。

    窗帘没有拉上,晚上十点钟城市的灯火依旧明亮。

    外面的雪好大,只有一会功夫,这个城市已经白茫一片。

    依旧灯红酒绿,车马欢腾。

    这个城市除了我,谁都不寂寞。

    庄非,如果我愿意这样,那你快不快乐?

    感冒最重往往是第四五天。

    我发烧烧到眼睛热辣辣的睁都睁不开。

    买的药早就吃完了,水也喝光了,却没有力气叫。

    这个时候门铃却一直响,把本来睡得很沉的我都吵醒了。

    我睁眼难受,索性闭着眼睛任凭门铃响。

    门铃锲而不舍响了将近五分钟,电话铃也开始响。

    大概是认为里面真的没人,终于所有铃声都安静了。

    喀嚓几声,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除了我意外,有这里钥匙的只有一个人。

    我张开眼睛,眼眶湿热。

    黑色羊毛外套,黑色长裤,黑色毛衣,暗蓝色衬衫。

    黑色短发,黑色眼睛,黑色钥匙扣。

    他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床上的我。

    我扯出一抹笑:“庄非。”

    见到你,真好。

    庄非看着我,好像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答道:“听说你病了。”

    我微微的笑,我现在的样子,看了也知道吧。

    庄非皱眉:“秦南怎么不在?”

    我垂下眼皮,听他这个时候提秦南,我有些别扭。

    “不知道,很久不联系了。”

    他听了这样的消息应该会很愉快吧。

    出乎我意料,庄非脸色反而更难看了:“那这几天你就一个人在家里病着?不知道去医院吗?白痴!”

    我欣喜若狂,庄非还是关心我的。

    “以为只是小毛病,没想到会这么重。”

    庄非感觉到我的喜悦,好像不愿意让我觉得他对我有什么特别的好,音调又冷下来,刚才一闪而过的关心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有病就去看医生,一个人装可怜也没人会发现。”他转身走出去,走到卧室门口,又回头看我一眼,眼神复杂。

    只等了一小会,庄非又回来,只是手里多了一碗粥。

    “吃吧。”他把笔记本电脑的床上支架拖过来,把碗放好,把勺子递给我,“放糖了,你要补充能量。多久没吃东西了?”

    我捏着勺子,有些惶恐,知道说出来只会是挨骂。

    庄非见我吭吭哧哧的,脸色一黑:“问你话你不会说吗?还是感冒一下把嗓子也烧哑巴了?”

    “一天半了……昨天早上就没有吃的了。”我低着头,小口喝粥,和他说话心里太紧张,没注意粥太烫,还把我的嘴唇烫了一下。

    “白痴!”庄非递了一杯水给我,温的,但是温度比较低。

    我接过来小小喝了一口。

    庄非扫视着房间,看见我的床周围满是零食包装袋,又皱起眉来:“你就知道吃这些东西,你又不是不会做饭。”

    “没力气……”我小声解释。

    庄非脸色像是我欠了他一百万,我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

    我忘了,我这样惨,其实全是被他陷害的。

    庄非默不作声把房间粗粗打扫一遍,又叫了矿泉水和晚餐,还叫了一个他的家庭医生过来给我量体温,开药。看着房间里那些垃圾被扔掉了,他脸色才好了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我唯唯诺诺,他总是不耐烦。

    真的忘了。

    我坐在床上上网,他靠在我旁边打电动。

    房间里温度稍低,我听见他打了几个喷嚏,就小心地问:“你要不要上床?”

    说完,脸噌地红了。

    他会不会觉得我在勾引他,他明明就把我当成眼中钉的。

    庄非眼睛盯着我,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想什么,就在我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他才说:“好啊。”说完,还笑了一下。

    庄非居然笑了。

    庄非不是喜欢笑的人,不像我,即使是对陌生人也会微微笑着。他属于有点冷漠又有点高傲的人,他的冷漠和高傲又不像秦南,秦南是黑色的,让人琢磨不透,不敢亲近,因此略带一点阴沉,才会让人觉得冷漠高傲。庄非不是这样的人,庄非的冷漠和高傲不是秦南那种距离感造成的,而是因为他自己。庄非有洁癖,还有点自恋,他家境好,人也优秀,习惯了高高在上,有些公子哥的脾气,很不喜欢别人对他过分干涉或者想进入他的生活。他太自我,太爱自己。

    可是即使这样,我也还是喜欢庄非。

    喜欢的不能再喜欢,喜欢到只要他还愿意看我一眼,我就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如果以前,我还有家庭,亲人,学业,那现在,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只剩下对庄非的感情。

    我再没有什么舍不得。

    庄非把腿放在被子里,我分了一个靠垫给他。

    他低头还在玩儿psp,好像一点没被刚才影响。

    我的心跳得很快,已经很久了,他都没有靠我这么近过。

    “庄非……”

    “恩?”他没抬头。

    “总是盯着那个对眼睛不好,你联机玩吧,屏幕大一点。”

    庄非抬头看了我一眼:“好啊。”

    庄非一直打游戏,也没太和我说话,我就坐在旁边静静看着,累了,就躺下,睡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庄非已经走了。

    我有点失望,可是看见桌子上的早餐,心情又好起来。

    三天以后,我接到了梁秘书让我去公司的电话。

    我踏进秦南办公室的时候,秦南正低头办公,我默不作声,忽然发现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您是齐先生么?”那人西装革履,带了一副金丝边眼睛,伸出手来对我微笑。

    我点头,伸出手:“你好,我是齐松朗。”

    那人微微笑道:“齐先生,我是新锐的首席律师顾问,今天请您来是有些事情要和您谈。”他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我面前。

    我一愣,抬头看秦南,秦南还在低着头写什么,完全没有往我这里看一眼。

    这些东西是秦南要我看的么?

    我心里有些紧张,总觉得这个纸袋里面有些危险的东西。

    纸袋里放了一叠照片,和一份文件。

    “齐先生,我们怀疑你涉嫌商业诈骗和商业间谍罪,将新锐的机密资料出卖给致远。新锐公司已经正式向法院起诉,大概这几天你就会接到法院传票,作为新锐的代理律师,我特别提前通知你。哦,对了,我姓林,我们以后大概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

    他说的话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是静静看着那一叠照片。

    亲密的,暧昧的,全是选好角度精心拍摄的。

    一张一张,都是我和陈嘉易。

    包括我和他在超市里的,还有那次吃饭的。

    他把我按在货架上,在给我穿大衣的时候抱我,角度选的真好,一张一张,好像我和他是最亲密的情人。

    陈嘉易是致远的老板,这些照片就是想说明,我和他“关系匪浅”。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

    我的眼睛盯在最后那叠白色的文件上。

    电子邮件的发信记录,时间是三天前的晚上,邮件的内容是新锐的机密。

    太巧了。

    巧的就想设计好的阴谋。

    那叠纸在我手里渐渐变形。

    我抬起头,刚好看见秦南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漂亮,细长深邃,而且漆黑。

    那双眼睛的情绪很复杂。

    嘲讽,讥诮,冷酷,决绝,还有仇恨。

    你是在嘲笑我对庄非的感情么?还是嘲笑我们之间荒谬的关系?或者是我们今天坐在这里的一切?

    秦南,这一切,你相信么?

    你相信与不信并不重要。

    因为我已经知道。

    秦南,你真的恨我了。

    咖啡店的温度很高,整个装修的风格温暖舒适,是庄非最喜欢的一家咖啡店。

    老板姓温,温良,人如其名,温顺善良。

    外面爆竹声噼啪作响,和这里西式的风格有些不搭。店员们穿着围裙站在落地窗前看窗外一片一片的绚烂。

    放下手机,关机。

    刚刚和父母分别通话,他们过得很好,我的问候是种打扰。

    母亲已经办好移民,几天之后从上海飞温哥华。

    父亲的小儿子回家过年了,好像拿了奖学金,很好的成绩。

    他们问起我的近况,但是语气不太关心。

    还问到庄非,知道他开了律师事务所,都夸他能干。

    我不想回家,家里太冷清。

    温良请我喝了一杯咖啡,就去忙了。

    “齐先生,我们要打烊了。”小关用围裙擦着手,眼神有点忐忑看着我。

    我看了一下手表,晚上七点钟。这么早打烊啊,都要回家过年去吧,夜还那么长,去哪里消磨呢?

    拿起外套,付了钱出去。

    今年三十下雪了。

    好大。

    雪片像是小学课本里写的那样,鹅毛似的,纷纷扬扬,轻飘飘地落满整个灯火通明的城市。

    洁白芬芳,像是一片一片跌落的栀子花瓣。

    栀子花开在深绿的夏末,穿白衬衫的少年微仰着头,半眯着眼,远远向我招手。他的西服裤子烫得笔挺,笑容在树叶投射的阴影中不减明媚。

    青春美好,如同干燥的棉絮,被阳光晒的温暖柔软。跌倒在上面,也绝不疼痛。

    用钥匙打开门,无处可去,我最终还是只能回家。

    灯,亮着。

    瘦长的身影被沙发旁边的地灯的光笼罩着,有种朦胧的美感。

    橘色的光,照出他的轮廓,都显得很温暖。

    他抬起头看我,深黑的眼,微微上挑的眼角。

    “一个人过年?”

    “恩。”我放下外套,解了围巾。

    房间里有烟味,他抽烟了。

    我开了窗。

    “今年我和你过。叔叔阿姨都还好么?”

    “好,他们还问到你,我说了你的近况,他们都觉得你能干。吃饭了么?我来包饺子。”我走进厨房,没有去看他的脸。

    脚步声接近,庄非靠在厨房的门上:“我要吃胡萝卜馅的。”

    “恩。”胡萝卜馅,羊肉,不能是猪肉,不能放花椒,不能放葱,允许放一点点姜。

    和面,切丝,和馅,擀皮,包饺子。

    庄非只是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一言不发,我也沉默,专心做每一件事。

    饺子端出来的时候,春晚已经念了好几轮春联。

    庄非不爱吃醋,我只给自己倒了一点。

    他坐在我对面,就一点酱油,开了一瓶红酒,把春晚当成下酒菜。

    胡萝卜馅饺子加红酒,当然,还有春晚。

    “齐松朗。”

    我低头吃饭,忽然听见他叫我的名字。

    咀嚼的速度慢下来,却没有抬头:“恩?”

    他的呼吸有点加重,好像在压抑什么。

    两盘饺子被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