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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她把黄杨木盒子取出来,放到他面前。

    看到这盒子,佟铁河立即明白了这里面是什么。

    他那里有一个除了编码不一样,其他的和这个一模一样的。

    邱潇潇,董亚宁。滕洛尔,西村。眼前的和餐。漂亮的木盒子。还有她的笑容……搅和在一处。搅和的他心里烦乱。

    他眉尖一蹙。

    “你不打开?”她问。

    “潇潇拿来的?”她这么上心……再稀罕,也不过就是一小瓶酒,他并不真在意。有什么啊?没了就没了。又是那么消耗掉的。他想起她的手,温柔的在他的背上……不由自主的吸了口气,心底的那股子躁动,硬是被压下去一些。

    可是,绕这么多圈子,竟然绕到了邱潇潇那里去。

    “嗯,我真不知道这酒贵重。你说……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她微微侧了脸,眼睛还是看着眼前的美食。

    他是开玩笑。只是,她没明白。他的手指,在玻璃杯上滑动,杯子在台面上轻轻打着转。

    “我昨儿和大伯吃饭啊。大伯也说这个不好找呢。我想真的糟糕了,我要怎么赔你。”她笑,“好巧啊,遇到潇潇了。顺口跟他提了一下,没想到,才一天,他就给送来了,我刚还说他好神,有没有难得住他的事儿……”

    顺口一提。

    她顺口一提,他还真当事儿办。

    他想起当初因为这瓶酒,董亚宁那个不痛快劲儿。都想凑成一对,好看,锦上添花,可是,多多少少的,都是诚心让对方不舒坦,谁也不肯让步……没想到,时隔一年,这一瓶,也到了他手上。

    。

    正文 第七章 木与石的偎依 (十九)

    她身上温软的触感,还有温暖的气息,瞬间将他包围。

    “哎!”

    她正坐在高脚凳上,被他一拉,身子整个倾过来,手臂一抖,筷子上一颗龙虾卷掉在了桌面上,“你……”她转过脸来,看到他板着的面孔,一时愣了。

    “以后,别有事没事,就见潇潇。”他一字一句。

    就提起潇潇,她语气轻快而亲切——她刚刚,是不是正是这么对着他笑的?是不是正是用这么柔和温软的声音和他讲话的?是不是,也这样微微的嘟着红润的嘴唇,让人看了,只想去碰触?他觉得不舒服。邱潇潇的眼神、邱潇潇的表情,邱潇潇这个人,像个巨大的阴影,一下子拢过来。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和速度。

    自端吃惊的看着铁河。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他的表情会是这样的阴雨密布,他的语气会突然的透着森森冷意。

    她的手臂,被他铁钳似的手箍住。

    堙她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他手上,又移回去……他是喝了点酒的,如果此时,他醉了,她只当他胡闹,可以不理会;可他分明没有醉。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很轻,但是,也很清晰。

    潇潇,见潇潇,有什么问题?

    她眉眼清亮,盯住他的眸子。他坐着,她站着,两个人差不多的高度。四目相对,这一刻,谁也不遑相让。

    他一肚子说不出的烦躁;她满心满意的轻松都被他搅和成了恼。

    “我说的很清楚。”他说。

    隔着镜片,看到她的眸子,是清凌凌的,溪水一样。清浅,透明。他看着,就是这么清浅透明的一对眼睛,到底,藏了多少心事、藏了多少人?又有谁,情愿因为这双眼睛的眷顾,赴汤蹈火?

    这念头像是针,朝着他刺过来。

    “你哪里说清楚了?”她粉白的脸上,腾起两朵红云。

    嗯,她生气了。她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生气的样子也温柔。柔的像云,像雾。

    他看着。

    心里是明白的,她朋友不多啊。潇潇对她来说,是特别的一个。

    真是够特别。

    潇潇,那是何等样的人,那是谁的忙都肯帮的?那是千年河蚌里研磨的珠子,只等着有朝一日异彩纷呈的。

    就这么个人,她一句话,顺口的一句话……

    他的心里,早已被撮起那一堆火,一念至此,狼烟翻滚。无数的火苗,在横冲直闯。

    “佟铁河!”她真的恼了。

    莫名其妙,这个人,莫名其妙的。

    他抱怨她毁了他的东西,她想办法寻了来给他——他怎么是这样的反应?

    不准她见潇潇?不准?这是什么话!

    “我,可从来没限制过你见什么人。”她转开脸。

    本不想说这样的话,可是佟铁河……他拿她当什么了?

    潇潇是她的朋友。他凭什么,不准她见潇潇?

    她从来不干涉他。不管他见谁,男性朋友,女性朋友,她从来不干涉。甚至他的那些传闻,她听到了也只当没听到。她给他空间,也给他自由,换得自己一点空间,一点自由……现在,他说不准见潇潇?他说不准就不准了?

    他到底什么意思?

    。

    她倔强的抿住了唇,转回来,对着他。

    “我的潇潇,和你的女朋友,不是一回事。”她也一字一句。

    我的潇潇。

    他收紧了手臂。

    眼前晃过邱潇潇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低声道:“我的女朋友……谁说的,潇潇吗?他怎么说的?”

    她手臂在疼。可是她忍着。佟铁河的身体靠近了她,她整个人几乎完全在他怀里。他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这么近,这味道,硬是钻进她鼻腔里,逃都逃不开,让她窒息,让她头晕……他问,潇潇是怎么说的?他想,潇潇会说什么?他做的那些事,谁愿意跟她说?他何曾顾忌过?顾忌过别人说什么,顾忌过别人会跟她说什么?顾忌她会怎么想?顾忌过吗?

    她心里一阵气苦,咬着嘴唇,瞪着他,说:“佟铁河,潇潇才不会说那些!潇潇……”她终于忍不了那痛,“你放开我……”

    放开?

    他偏不。手上用力,让她离自己更近。

    他深深的望着她的眼睛,想望到更深处去。

    潇潇吗,潇潇那么好?

    除了顾惟仁,还有邱潇潇。

    景自端,你心里,还有什么人,是我不知道的吗?

    而她的意识,也已经转移了焦点。她发现佟铁河来意不善。她不能让他靠的这么近……在他,身上沾了别的女人香的状况下。她觉得难受。她觉得恶心。

    “放开……”她眼里起了雾。

    他看得到她脸上、眼中,那明显的抗拒。

    佟铁河只觉得一股热直顶脑门,令他几乎失控,他于是迅速的、狠狠的吻了过去。

    自端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吻夺走了呼吸,呆滞了片刻,突然的反应过来,开始挣扎。他的手,控着她的腰身,扶着她的颈子,她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徒劳的躲避着他……怎么躲的开。他的唇上有唇膏的味道……她知道,就算是不带香精的唇膏,就算是再天然的原料制作,唇膏里那蜜蜡的味道,只要沾上、只要沾过,她都能尝出来。

    鼻端陌生的香水味,还有唇齿间若有若无的唇膏味,就是这么的有侵略性;依稀记得有几个晚上,她也闻到这样的混合香,她知道他一定是洗过澡才回来的,可是,有些东西,是洗不掉的,牢牢的附着在他身上,也牢牢的黏在他们之间……这一次的味道,和以前的都不同。

    心尖像是被蛇咬了一口;那毒牙里的毒液,慢慢的顺着伤口,注入。麻痹,一种麻痹感淹没了她……

    他用力的吻着她,每一寸的呼吸,都给她夺走。让她窒息吧,让她窒息,让她和他之间,没有一丝的缝隙,会让别的什么,不管是人,还是什么能够进来。一个也没有,一点也没有。哪怕只有这一刻,她的心里,没有杂念。

    可是做不到,他知道,至少是现在,他做不到;他仍固执的拥着她。

    她就这么冷冷的,在他的怀里。

    一股挫败感,一股苦涩,扭在一处,缠绕在他身上,把他勒的死死的。

    “阿端……”他叫她,紧紧的抱着她,,紧的,似乎是想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阿端。”

    。

    她把他的手臂拉下来。

    她看着他的面容。

    不是不难过的,这样的亲吻,这样的拥抱。不是不难过的。她难过;她知道,他也难过。

    她抬起手来,抚着他的下巴,轻轻的,她说:“佟铁,别这样……难为我。”她的目光,静的像月光下的树林,没有一丝风经过;她看着他下巴上那淡淡的红印,血线一样。她移开视线,不能再看,然后,她说:“也别难为你自己。”

    他看着她。

    她似是叹了口气。默默的,她转身离开。

    只留下他。

    脑子倒是渐渐的清醒了。

    不是,他没有难为自己,不是难为自己。

    他想要什么,他知道。

    所以,景自端,我,再纵容你一次。

    第二更奉上,时间晚了,抱歉~~谢谢大家!

    华语。

    正文 第七章 木与石的偎依 (二十)

    一连数日,自端和铁河都处于冷战状态。自端每天出门上课,铁河还没有起床;他晚上回家的时候,她都已经睡下了。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互不干扰的状态。自端觉得,说是和以前一样,还是有些变化……他总是在家。这段时间,他总是在家。不管多晚,他都回来。

    她睡眠很浅,有点儿声响就醒的。她总能听到他的车子停在楼下,然后,他按开门锁进门。有时候,他会直接进他的房;有时候,他要在楼下耽搁很久……不管多久,她都等到屋子里再度安静下来,才能再合上眼。其实,那些动静,隔了这么远,隔了重重的门,应该是听不清的。可是,很奇怪,她甚至,连他偶尔脚底下在楼梯上的磕绊,都领会的到。伴随着那小小的一下磕绊,还一定会有他坏脾气的嘟哝吧。

    太紧张了。怕他的脚步再往上走几步。

    总想起来那天晚上,两个人的争执。过去这些天了,想起来,她还会忍不住紧攥住手,攥到手心出汗。而她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灼热的呼吸好像就在她颈后,让她寒毛直竖。必须把被子裹的更严实,才觉得安定。她敏感的觉得,佟铁河,他是有些变了……每念至此,她总是迅速的翻个身,翻书一样,把这一页翻过去。

    就这天晚上,她吃饭的时候,他回来了。

    他先是打电话回来说过,晚饭不回来吃,因为有个宴会。

    自端饭正吃到半截,他一身黑色的常礼服,正经八百的走进餐厅来,大咧咧的坐到他固定的座位上去。接着伸手把领结扯下来,丢在桌上,对她说:“给我盛碗米吧,饿死了。”

    堙自端抬眼看了看壁钟,八点刚过。

    不管是什么宴会,这个时间,都该是刚刚开始。他这就回来了,还说饿的要命——他这喜怒无常的脾气犯的——她慢吞吞的放下碗筷,去给他盛饭。

    他只看了一眼,就说:“太水了。”

    她抿了唇。米饭是她做的。下来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没米饭。她现从柜子里找米。找不到。打电话问。陈阿姨告诉她,米在厨房地下室的米缸里。

    陈阿姨笑。今天是她休假的天,就出了这种状况。她嘱咐自端,说电饭煲,看好刻度就行。要是实在不成,一碗米,一碗半水;还不行,把手放进去,水没过手背就可以。

    她光洗米就洗了半天,米粒弄的水池里到处都是,身上也溅了水,狼狈。想想以前,学着握寿司,淘米蒸米饭,都不是她来的。跟惟仁一起的时候,是惟仁来;有陈阿姨,就陈阿姨给准备——这几年,她是太依赖陈阿姨了。

    菜是钟点工人给做好了的。她用微波炉热了一下。盛米饭的时候,发现米饭稀稀的、软软的,她觉得还行。能吃。这会儿,被他这么一说,她脸一下子就热了。

    他爱吃粒粒分明的米饭。就是那种,一筷子下去,夹起来,一颗一颗米都能看清楚,最好。因为他这个习惯,陈阿姨做米饭,都格外的当心。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