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么柔弱。”大可不必把我当成易碎的瓷器一般,裹得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
“你不喜欢?”北堂傲越却很喜欢埋在他胸口的头,纱帽够长,所以也不用担心风大会吹起,暴露北堂未泱的容颜。
北堂未泱手掌微微推开北堂傲越,“父亲要带我去哪?”
“你不喜欢这里?”北堂傲越看向周围的景色,很好看,他不喜欢?北堂傲越之前可是特地让人打探好炎烈皇朝京城最好的景色,为的就是帮他放松心情。
人多了些,这是败笔。
他隔着纱帽望出去,模模糊糊的能望见不远处瀑布破空直泻,听到水与水拍打的声音,徐徐凉风吹不过对岸。他脚下的湖水清澈得能看见水草,身后是被云雾笼罩,眺望不到山顶的高峰,是个好地方,可惜他却不能弄开纱帽,一览美景。
“张烙,遣散那些人群。”北堂傲越看着周遭的人不减反增,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如此冷的天气,他们怎么还有心情来观景?
张烙正想回话,没想到北堂未泱先开口了。
“父亲,何必找他人不快呢?让他们玩吧。”人多才有意思。其实他也奇怪怎么这么多人都来这游玩。
“好,听你的。”
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除去嘈杂的人声,这里能让人心平气和。
张烙将带来的食物放在草地上,吴太医帮忙铺开布。
北堂傲越走到他身后,和他一起静静的闭上眼,听瀑布的“哗哗声”盖过人声,兀的,北堂未泱被人撞了下,身形不稳,差点掉落在湖里,幸好北堂傲越发现及时,适时的搂住了他的腰,否则落到那湖里去,就他那身子恐怕是不堪设想。
“主子,您没事吧?!”张烙一抬头就看见这惊险的一幕,吓得魂都要没一个,匆忙跑过来问道。
吴太医被张烙刺激耳膜的惊叫声吓到,回头一看,十五皇子正安稳的被陛下抱着,有什么事?!他郁闷了,不过还是要过去看看的。
“主子,可要奴才看看?”
北堂傲越抱着惊魂未定的北堂未泱坐在草地上,亲自给他倒了杯水,“先喝口压压惊。”
杯子里的水摇摇晃晃,洒了一些在他身上,北堂傲越见他这样,拿回他手上的杯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手穿过纱巾,将杯子对准他的唇。
“可好些?”
北堂未泱喝完杯中的水,幅度不是很大的点点头。
“殿……不,公子可要吃块桂花糕?”张烙拿起一叠的桂花糕问。
“不用了。”他弯起唇角,但是纱巾挡住,让人不怎么能看清他的神色。突然他觉得心口不适,他捂住自己的右胸口,越发觉得不对劲,手摸上自己的腰间。“父皇,麒麟玉佩不见了!”一时心慌,改口都来不及就直接唤北堂傲越为‘父皇’。
“什么?!” 北堂傲越神色一变,“张烙!”
“诺!奴才马上就去找。”张烙摸下自己的腰束那,确定暗器没丢后,就急急忙忙跑走了。
“可是刚刚被人偷了?”北堂傲越问道,但是他心里却在想有他在,几乎不可能让普通的小偷得手,唯有可能是——有目的而来的高手。
皇宫的细作不清理是不行了。
“不清楚。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玉佩不见没多久。”至于他的心室异状……他要自己好好的想想。
他不知道如果失去了那块玉佩,他会变成怎样,但是现在能肯定的只有他离不开那块玉佩。
“过来给他诊脉。”北堂傲越对吴太医说道,然后自己做到一边去。
“诺。”
“父亲,我无事。”
“看看才能确定。”
他不在回答,任由吴太医摸上他的脉门。
北堂傲越看着那瀑布,再看周围络绎不绝的人群,若有所思。一个石子扔在他的脚下,他看过去。
“父亲。”
北堂傲越回头冲他一笑,“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去就来。”
“诺。”
北堂未泱看着他朝右边方向走去,他望过去看不清,也就不看了,闭眼休息,过许久之后,让吴太医都以为他睡着了,才缓缓说:“吴太医。”
“奴才在。”
“我想问吴太医假如……,算了,没有了。”
吴太医竖起耳朵听,没想到是这种情况,好吧,吃他的糕点去。
北堂傲越走到一处空地,那处空地没什么人。安陵墨垣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
“叩见陛下。”
“起吧,不用行礼了。”
“诺。”他起身,然后看了看周围,“陛下,属下有事要禀报。”
“朕记得你母亲才过世。”
安陵墨垣眉心微低,“属下知道轻重。”
北堂傲越不在意的说:“什么事?”
“暗首通报属下,说找到了拓跋濬的踪迹。因为拓拔将军还在搜寻他们,所以让属下特来问问陛下。”
“萱宁呢?”
“萱宁公主自然是和拓跋濬在一起,属下命人给了点盘缠,给予他们。”
“恩,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就不用管他们了。务必要阻扰拓跋烈找到他们。”
“诺。”
“最近安陵宇可有什么动作?”北堂傲越不注意的瞄向北堂未泱的方向。
“安陵宇近段时间估计不会有什么动作,我母亲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对我而言亦是。
他慢悠悠的说道:“看来你还不了解你的父亲。被权位迷住的人,爱对他们来说就是过眼云烟,死便死了,该做的一个都不会漏。”就如刚刚的玉佩。
安陵墨垣不否认他的话。他是不了解安陵宇。他本以为安陵宇会心痛得跟着母亲死,没想到他只是黯然神伤。
“属下会继续监视安陵宇的一举一动。”他已经要十七岁,年后他就要离开皇宫,除非必要是不得进宫的。
“恩,还有拓跋府你也安排几个人盯着。”
“诺。”安陵墨垣正准备走,却被北堂傲越唤住。“陛下?”
北堂傲越折断旁边光秃秃一棵树的枝干,“太子也被朕看看。”那天北堂昊看北堂未泱的眼神,他可是一直记着的。
太子殿下?“诺。”成为皇家的人真是可悲,身边连个信任的亲人都没有,虽然他也没有……
十五皇子才是他真正的救赎。
母亲,假如十五皇子属于我的话,估计我就能依照你的想法收手了,所以你在天之灵保佑我,怎样?
☆、73章
“玉佩拿到了吗?”
“诺。”来人双膝跪地,恭敬的将玉佩平放于两手间,举高。
安陵宇拿过玉佩,得意的一笑。“老夫上次想不起在哪看到过这块玉佩,如今仔细想想,原来是那块玉佩啊~!”
“丞相想起什么线索了?”来人顺着他的话问道,却换来一道嫌他多话的目光。
“你偷来玉佩的时候没被傲帝发现?”安陵宇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窦地发现玉佩上有一点朱红,他打开附近的柜子,将一块镜子投照在玉佩上,放大的玉身上可以很清楚的见到哪麒麟玉佩那的朱红是渗透玉佩的,不是后期沾染而来。
“应该没有。”来人不是很确定,犹疑的说。毕竟北堂傲越到底有没有武功之类的都没人知道,更甭说究竟是否有被发现,只是以他的偷技,估计连高手都不能发现。
“应该?”安陵宇不是很满意,北堂傲越早就针对他了,这会儿如果被发现的话……“后面有没有人跟踪你?”
这次来人就很肯定的回答道:“回丞相大人,小人就这能夸海口。小人的轻功在炎麒大陆上排在前三,而傲帝这次带的奴才,小人很有把握确定即使被发现了也不会被跟上。”
“最好和你说的一样,出了什么岔子可别怪老夫手下不留情。”
“丞相大人尽可放心。”
“哼。”安陵宇轻哼一声,然后继续看手上的玉佩,反复的照过几遍后,依旧不能推翻他刚刚的想法。偏偏这玉佩应该是不会出现这些瑕疵才对?“玉佩你先想方设法的送回十五皇子那,再到边国去避避,等过段时间后,老夫自会让你带你回来。”
“诺。”他想什么时候回来就是他的事了。他很有把握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皇城。
“有一点很奇怪……”安陵宇喃喃自语道,然后将玉佩放到那人的手上。
“丞相大人?”这个丞相是不是年纪大了,神神叨叨的。
“尽快送回十五皇子那去,退下。”
“诺,小人先行一步。”他还不想多呆呢。谁都知道丞相最近才失去一名宠姬,脾气可不好控制,走为上策。
安陵宇取出暗格中放置的小盒子,极其小心的打开,一支簪子放在盒子内。紫苑,等我完成了这一切,也许我就能陪你了,你愿意等我吗?
他沉醉其中,好似紫苑就呆在他的身边,不曾离开。
张烙站在丞相府的后巷,站在隐僻的角落,待看到一个影子从丞相府内蹿出,他才现身,直接准确无误的扔了两枚暗器丢中那道影子的腿部,伴着一声“啊——!”的隐忍声,一个人掉在地上,一身白衣弄到了地上的污物,身边还有一坨发着恶臭的不明物体。
“你是谁?!”他忿恨的骂道,声音却不敢多大。倘若被丞相府里的人发现,闹大了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张烙吹吹自己的指甲,好久没用暗器了,生疏不少,这可不弄了一下子,差点就没夹稳暗器。这人要是不见了,他也不好交代不是?
张烙慢悠悠的走到他身边,语重心长的对他说:“我们小主子的玉佩,你偷也偷了,差事也办好了,玉佩就交还于我,我们各不相欠,怎样?”
他转动自己灵动的眼珠子,他居然被人跟踪到了?!他引以为傲的轻功……,傲帝身旁跟着的一个太监都深藏不露、高深莫测。
丞相与这诡秘莫测傲帝比起来,胜算不高啊……
“什么玉佩,我可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小盗贼,到丞相府就没捞到个好东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没想到一个‘小盗贼’还这么护主。”张烙牙白口清的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小奴变成全你的一片心意。听说最近刑牢缺人,里面的狱卒无聊透顶,或许可以拉你过去解解闷?”说着说着张烙居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我就是个小盗贼,你凭什么带我去刑牢?!”刑牢,先说明,他一点都不想去!犯不着为了这事,把好好的一条小命给送进去。
“凭我是傲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凭我是堂堂一个太监总管~。我想看在我的面子上,刑牢会勉为其难的收下你,并好好招待。趁我好说话时,乖乖交出东西,我还能考虑饶你一死。”
“真的?”
张烙只是连连冷笑。
北堂傲越让北堂未泱坐在身旁,用箸夹起一块牛肉干就往他嘴里送。北堂未泱为难的看着嘴边的牛肉干,骑虎难下的勉强张口,咬住那小块的牛肉干,入口的瞬间牛肉干上的辣味侵袭了他的味蕾,脸颊发热,眼里也难受的溢满水雾。
北堂傲越见状,快速的倒一杯茶,从后背抱住他,喂他喝下。他急促的喝下那杯茶,喝完后发现情况没有减弱,然后继续喝下北堂傲越递到他唇边的水杯,期间头上戴着的纱帽没有摘下过,吴太医当自己是个局外人,假装看反方向的风景。
“你受不得辣,怎么不和我说?”北堂傲越微微带着指责的语气说,唇角上翘的弧度却不能掩饰他现在愉悦的心情。
这样的北堂未泱比较像人,不是吗?
“父亲,我并不知晓您夹的是辣的。”嘴里还辣得很,不过总算是好点了。北堂未泱听见这话有些啼笑皆非,您不是一直将这些都强加于我吗?我也习惯了服从。
“是我失误了。”说着,他又倒了杯水。
“父皇,不用了。”他已经喝了很多杯水了。
张烙神色自然的走过来,稍稍动作不大的行礼,为了不让旁人注意。“主子,奴才回来晚了。”
“恩,东西呢?”北堂傲越双手放在膝上,问道。
张烙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