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脸,手下还能摸到干透的血迹,“可痛?”他喃喃说道。
北堂未泱睡梦里极不安稳,梦里反复出现的情景便是北堂傲越玩弄着他的身子,一下子北堂傲越的脸就变成边国太子那猥琐的面目,然后一次一次的变化,硬是让他‘重温’了前世雌伏他人身下的一幕幕场景。
北堂鸿煊心疼的看着北堂未泱,突然被北堂未泱一句惊叫:“走开!”吓到,他赶忙抱住北堂未泱的身子,宽抚的说道:“小皇叔不要怕,鸿煊会一直陪着你,有鸿煊在,没人敢欺负你的,莫怕莫怕。”尽管他这么安抚着,身下的人依旧在剧烈的反抗着,“放开我!我不会再和以前一样!绝不会!”北堂未泱怒喊出声,伴随的睁开双眼,双目冷凝的看着抱住他的北堂鸿煊。
“小皇叔……?”北堂鸿煊再次看到了上次密室里北堂未泱的异样双瞳,北堂鸿煊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白发加上灰白瞳,好像是……北堂鸿煊想了许久,就是死活想不起来。
北堂未泱眼神持续着冷冽,对于是谁来了都毫不在意。
“小皇叔?”北堂鸿煊困惑的摸着自己的脸颊,是他的脸有什么问题吗,怎么小皇叔会如此的眼神看他?“小皇叔,我是鸿煊。”
北堂未泱没有变化。他当然知道眼前的人是他最疼宠的小侄子,可现在的他根本无法面对北堂鸿煊,身上的痕迹遍布全身,稍不留意就会被人发现,到时被鸿煊发现……
再说他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
“小皇叔,你的脸怎么会……?”北堂鸿煊作势要摸上他的脸,却被他马上一个闪避的动作落空。北堂鸿煊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小皇叔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才会这么对我!?我已经压抑了对你的感情,如果你对我再如此的陌生,可能我会完全控制不了心里的那头的魔兽。
北堂未泱见北堂鸿煊满是不可置信的受伤双眼撇过头,“你……怎么会来这找我?”
北堂鸿煊听到那声音很是沙哑,没有太多的细想,因为北堂未泱终于理他了,在他即将失控的时候。
“之前我偶然见到张公公在找你,我猜你会来的也只剩下这个地方就来了。”北堂鸿煊沾沾自喜的说,一抬头又看到那毁去的容貌。
张烙……,呵~一定是那人吩咐张烙来找他的吧?北堂未泱抚上自己的右脸,手刚触碰上伤口就带来一阵的刺痛感,他却反倒觉得更加的开心,有了这么一道伤口才能提醒他,他再一次重蹈覆辙了!
北堂鸿煊没有错过北堂未泱那一抹淡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突然冒出一点点的森然,不寒而栗之感。
“鸿煊,不要和任何人说我在这里,好吗?”倘若这个时候被北堂傲越发现,北堂未泱能肯定他会马上回到昨夜犹如地府一般的地方。
“好。”北堂鸿煊马上答应道,其实他更想问哪头白发、眼瞳和脸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才过了这么一天而已,好像已经有好多事情变得不同,连他的父王都变得很奇怪。
“鸿煊你先回去吧。”北堂未泱笑着说,眼中没有了之前对着北堂鸿煊会有的温柔,代替的是冷情。这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
“小皇叔……”北堂鸿煊根本不想离开北堂未泱,他还有好多话想要问,北堂未泱却先他一步开口,道:“鸿煊,我还很累,等小皇叔不累了,自会去找你的,好吗?”
“小皇叔,你脸上的伤……”
“小皇叔自己会处理的,你还不回去的话,一会儿全部人都会知道我在这里了。你也知道我现在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在哪里,不是吗?”北堂未泱习惯的抬起右手,摸向北堂鸿煊的脑门,就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让北堂鸿煊发现他手上的某种痕迹。
北堂鸿煊双眸微闪。
“那小皇叔我就先回去了,一会儿我下课时给你带点药来,好吗?”
“恩。”
门刚被关上,北堂未泱就一脸嫌恶的脱下身上的衣服,看着连手臂都有爱欲留下的痕迹,他居然捡起地上的一块木屑,毫不留情的划在手臂痕迹上,没有一点痛楚的表情。
“吾说过汝是吾的饲养者。”火麒麟的身影再一次出现,这一次显得微弱了些。
火麒麟很火大,他们一个两个都漠视它堂堂上古神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小瞧它可是会后悔的!
“那你现在就全部取走吧,我不会说一个‘不’字。”北堂未泱浅笑说,然后又划下一个伤口。
火麒麟心疼的看着那地上的血液,恨不得扑到北堂未泱身上,吸食他的伤口,可是它现在就是个残影,什么都干不了的残影!火麒麟恨恨的想。
“吾警告汝,勿要挑战吾的耐性。”这句话一说出口,火麒麟就觉得很没底气。假如眼前的人类见到的是它的真身,一定会吓得屁股尿流的!一定!
“看来你很需要我的血,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汝居然敢和吾谈交易?”
“要还是不要?”北堂未泱把握十足的说,再一次划开手臂上的伤口,血液一滴滴的往地上落去,让火麒麟心疼死了。
就算不是纯洁之身了,至少那血也是殁族后裔之血呀!虽然效果减半了,但是总比没有好是吧!火麒麟看那地上一滩的血迹,肉疼得不敢表现出来。
“吾要听听之后再做考量。”至少要先稳住它的饲养者,让他别再浪费那些血了!那些血有多珍贵啊!
“你心急了。我感受到你的纹身在我胸口传达的信息。”
“哼!快说!”
北堂未泱甜甜一笑。
☆、105章
北堂傲越一整日什么都看不进去,连下朝后大臣们说了什么都没注意到,安陵墨垣一直观察着他的神色,心下一片思量,印象中除了一个人会令目中无人的傲帝如此的,也只有一个人了吧?不知是不是十五皇子又有什么事情了。
安陵墨垣下朝后就跟在北堂傲越身后,美其名曰有事相商。
“你有什么事就说。”北堂傲越表面没有露出其他的神色说。
“陛下,不知道陛下可知边国太子今日一直流连一处烟花之地?”安陵墨垣早就准备好腹稿,从容大方的说。
北堂傲越好像完全不知情的问道:“在哪?”
安陵墨垣很想大笑一番,怎么他也当过暗首之首,傲帝的手段他又岂会不知?“回陛下,是近期在京城里开的一家名叫‘楚毓楼’的妓馆,不过在短短时间内,这所妓馆便成为了京城最富盛名的一家,背后隐匿的老板想必也不是非平常人。”他早就安排人安插到楚毓楼,过段时间他就能调查到楚毓楼幕后的老板是谁。这家楚毓楼挡了不少他的财路,他辛辛苦苦造就的情报处都被快被打压了,他可不能坐视不理。
“可查到是谁开的,还有他和禄以桑之间有什么关系?”
“陛下的暗首都没查到的话,臣又如何能查到?”安陵墨垣扬起一笑,颇有风情,可惜无人欣赏。“不过听说楚毓楼的主人是一名男子,听闻边国太子沉迷于他,顾一直留驻于京城,没有如期回边国。”
“朕不喜什么,朕以为你知道。”北堂傲越对于一切不确定的,如同雾里一般的事情都厌恶。
“陛下,臣不懂陛下的意思。”
“你退下。”北堂傲越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昨日发生的种种告诉着他一个很不好的预感,仿佛陆白卿站在他面前,春风得意的对他说:“若求而不得呢?”
“朕得到了,朕一定会得到。”北堂傲越右手握拳放于身后,看着眼前的荷花池,神情坚决。蓦地地面一阵撬动般,他稳住自己的身子。
那头麒麟又有何事?!
北堂傲越凛气的向禁地的方向走去,张烙识趣的不跟上去,然后他转过另外一头的方向找伏召。
伏召安静的站在北堂傲越的寝室外,小晨子无数次想要和他说话,都被无声的拒绝了。
小晨子觉得郁闷了,本来还想问问这个小子是怎么取得师傅和十五皇子的喜爱的,偏偏那人愣是没说一句话,活生生将他郁闷到死。
“喂,你就开口下不会死吧!”
“小晨子公公,主子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奴才没有心思聊天,请你见谅。”伏召很是有礼的回道,然后又继续安静的站着。
小晨子无力了,那人都这么说了,他怎么好意思再打搅呢,可是他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主子?没有消息?因为昨日他身体不适,张烙让他回去睡大觉,所以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清楚。伏召口中的主子应该是十五皇子没错吧?不过十五皇子不在房间里?
“那个……伏召是吧?”小晨子不确定的说,“你是说十五皇子不见了吗?”
伏召点点头。
“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没人和我说?!十五皇子现在还没找到的话,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什么的?”小晨子话语连珠的追问着。
伏召摇头。
小晨子再一次郁闷了。人家不想理他,他也没办法不是?丧气的抬头一看到眼前的人,他兴奋的难以自已,抓住张烙的双手,好不高兴的大声喊道:“师傅你回来啦!”
张烙看着抓住他双手的人,如沐春风的回道:“恩。”
伏召没有错过眼前的一幕,把一切看在眼底。一个太监喜欢另外一个太监?这皇宫果然是最污秽的地方。
“伏召你就好好的呆在这,对了,饭菜已经放在你屋里了。”
“谢谢张公公。”
“张公公……”小晨子用酸溜溜的语气说,张烙一切收在眼底,看着小晨子的眼神异常的温柔,可是正主没有发现。
安陵墨垣回到府里后,府里的家丁急匆匆的跑到他跟前,“老爷,那个李少爷在里面等您。”
“嚷嚷的作甚!”安陵墨垣颇具威严,家丁马上缩了下肩膀,“老爷,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安陵墨垣看了眼客厅的方向走过去。
李宥鸢早就听出他的脚步声,很是高兴的跑了出来,现在的李宥鸢不再是以前的胖子,脱胎换骨成为了一个翩翩少年郎,虽然也好看不到哪去,但是很有喜感的五官增色了不少。
“墨垣你回来啦!”
“你又做什么事了?!”对于安陵墨垣而言,李宥鸢最会干的就是蠢事。
李宥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怯意的对安陵墨垣说:“墨垣……就是那个……那个……”突然话还没说完,一声强烈的女声就喊了起来,李宥鸢觉得他今天真的会死得很惨。
“丞相大人!”腰板比得上从前的李宥鸢,外貌也和李宥鸢以前如出一辙,只是那脸上抹的胭脂东一块红西一块红是怎么回事?活像唱大戏的,还有那发簪,就像把所有的首饰都插在了自己的头上,头能顶住也不错了。
安陵墨垣后退三步,那庞大体积的女人落空了念想,就想继续往安陵墨垣身上扑时,却被安陵墨垣一个‘推’的姿势趴到在地,偏偏安陵墨垣好像没有武功,只是轻轻的一推。
李宥鸢红了眼,飞快的跑过去,扶起那女人,无奈现在的他身板大不如前,力气当然也一样,就是拉不起女人。
“姐姐,你没事吧?!”
“滚开!你这个扫把星!就是你过来我才会这样!”女人脸还贴着地面,可是依旧底气十足的大口骂道,丝毫不顾及她此时躺的地方可不是她家。“哎呦!我的手诶!”女人哀嚎一番,只见她那和猪爪十分相像的手被安陵墨垣脚下踩着,女人怒急的喊着:“李宥鸢你敢踩我!我一定会回去告诉母亲,让母亲赶你出府!”女人不分是非黑白,明明站在她跟前的李宥鸢不可能是踩着她手的人。
“姐姐不是我……墨垣……”李宥鸢双眼通红的望着安陵墨垣跪下,“饶了我姐姐好么?”安陵墨垣心软的拿开自己的脚。他知道李宥鸢平时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是个很敏感的人,特别是对于亲情,极其的重视。
“起来吧。”安陵墨垣拉起李宥鸢,斜眼看了眼在地面的女人,甩了个嫌弃的眼神就抱着李宥鸢离开。这样的女人居然也敢企图傍上他?他安陵墨垣看起来就如此的饥不择食?
肥如胖猪的女人连翻个身都困难至极,也没有其他的家丁帮助她,导致她花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起来,捂着自己的红彤彤的手离开丞相府,她站在府门外吐了口水,“他日我嫁的一定要大过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