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下拿出一罐红色的药膏,掀开被褥,没有着衣物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尽管地上烧了很多炭火,还是止不住外面传来的冷意,白皙的肌肤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突起,只见突起的肌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其中最多的便是鞭伤,红肿的红珠上还有烧伤,难以启齿的地方也有相同的烧伤,是滴蜡照成的。他挖了很大块的绿色晶状药膏到食指上,用粗鲁的手法给自己上药,一点都没有因为那是自己的而手下留情过,反而加大力气,他咬住自己的下唇,皱着眉头,眼睛迸着隐忍的怒火,紧绷着脸,把再次蘸满药膏的食指插入自己的股间,因为用力过猛,所以导致股间流出殷红的鲜血,其中还伴随着男人的浊液和化脓的浑浊液体。
待一切弄好后,刘梓卿的脸上依旧布满了汗水,他虚脱的倒回床上,想着昨夜在他身上驰骋的男人,他咬紧牙关,咬牙切齿了几番后,“禄以桑……禄以桑……我一定要你死,一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太子……太子……!”双眼里的恨意让人看了寒毛直竖,刘梓卿的脸从怨恨化为想念再化为癫狂,“既然我们都讨厌他,那么我就杀了他,赫赫~太子到时一定会夸我的,一定~!”
屋外守着的女子无声的离开,手中的绢巾被揉成一团,复又小心翼翼的把绢巾摊开在手心,仔细的弄平绢巾上的褶皱。
“唉……情……,又为何物?”一声叹息停留在走廊上。
殁烎本来还为禄以桑的走还高兴着,下一刻看见张烙告诉北堂傲越要见他,脸又沉下,一边安睡的若无摇着自己的小尾巴,惬意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跟在殁烎的后面,不时还能吃到张烙携带的食物。
殁烎灰白的双眼看不出任何情绪,沉默着看着阴暗的小道,小道的边上有一座石碑,石碑的字上是用红色的染料涂上的,上面的字虽然不似炎烈皇朝惯用的字,可是殁烎依旧是认识的,因为他对这个地方有点小小的熟悉。
——禁地。
上次去渝河是为了和他摊牌,再上次在冷宫是为了强迫他承认没有失忆的事实,那么这次的禁地……又是为了什么?果然北堂傲越做的每一件事后面都会有目的、阴谋。
殁烎无声的嗤笑一声。
“国师大人,因为禁地不是奴才可以进入的地方,所以奴才只能领您到这了。”
“恩。”
殁烎没有再多说话,只是一手放在下腹处,一手负于后,没有丝毫的犹豫踩入禁地的区域。若无紧凑的跟了上去,在张烙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张烙无奈的笑了笑,那只狗是不是太主动了点,就不怕自己进入禁地会连根毛都不剩吗?
殁烎根本不会想要如何进入禁地,禁地虽大,可是却只有一条路直通到底,他没有心情去欣赏一路的风景,正确的来说,这阴暗无比的禁地也实在没有什么景色可让人欣赏的,树虽然多,但是更多的是没有树叶的枝桠。微风吹过被无声的放大许多倍,让听到的人不吓死就算不错了。
看着前方的洞口,他轻声一笑。终究还是被北堂傲越发现了呢,真想不通北堂傲越怎么就会如此的明白他的一举一动。
“我来了。”他在洞口外轻语,等待熟悉万分的人带他进入。
隔了一会儿,那身穿黑色衮龙袍的男人就出现在他的面前,男人朝他伸出一只手,他从容的把自己的手心放在上面,并着男人的手进入和洞口外完全不一样的洞里。
比起黑漆漆的洞口外,洞里绝对会更好,至少洞里灯火通明,确切的是因为巨大石壁上困住的火麒麟散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洞。
火麒麟对于他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豆大的双目随意瞥了殁烎两眼就阖上了,不理会自己的领地出现的两人。
“陛下找的地方真是一次比一次奇怪了。”殁烎讥讽道。
北堂傲越无奈的撇撇手,还是生辰那日的殁烎较让人喜欢点,只可惜只有这么一天。
“殁烎,不,或许应该叫你未泱,朕的十五子。”
“你不是早知道了吗?”所以可以不用一再的强调。
“朕今天来不是为了试探你。”北堂傲越牵住他的手,深情款款的样子颠覆了殁烎记忆中冷酷无情,一味只会扮演着完美父亲的年轻帝皇,他有一瞬间的晃神,可是没一会儿他就反应过来,让自己的思绪恢复正常。
“你想说什么,直说!”
“炎烈的十五皇子北堂未泱,炎烈第八任国师殁烎,”北堂傲越紧紧的盯着殁烎的灰白双目,“你可以当朕、当炎烈傲帝的唯一帝后吗?”
☆、130章
殁烎灰白的双目轻眨,长而密的睫毛像两把扇子,忽闪忽闪的犹如一只小鹿般。
“炎烈的十五皇子北堂未泱,炎烈现任国师殁烎,可否当朕、炎烈的第八任帝皇北堂傲越唯一的帝后?”北堂傲越笑着重复一遍。
石壁上看热闹的火麒麟抖动自己的前蹄,一边发出嘶叫,殁烎和北堂傲越都听得懂火麒麟要表达什么,他们默契的缄口不语,不应。
“可否?”北堂傲越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殁烎,他看到殁烎无措的往后退了两步,身后传来的灼热感让殁烎马上又回到原位。
殁烎不知道北堂傲越到底为什么突然做出这么一个决定,可是只有一点他可以确定没错,那就是北堂傲越重复了两遍的话,北堂傲越是想要让他以国师的身份嫁于帝王,从此他就再也挣不开他给的束缚。
殁烎下意识的摇头,北堂傲越一切都看在眼里,“殁烎,当朕的帝后。”一瞬不瞬的盯着殁烎,北堂傲越不容许殁烎有任何的退步,只有这样他才能牢牢的拉住眼前的人,以防他会消失。
看来他今天是一定要得到自己的答案,殁烎恍若眼前无物,想要看透面前站着的人的内心,可是无论他怎么聚集心智,他依旧无法探视北堂傲越的内心,反倒是浪费了自己许多的精神力。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北堂傲越是这具身体的赋予者,他才不能用望心术吗?
面对北堂傲越一步步的逼迫,殁烎尽量让自己静下心,沉心静气了一会儿他才摆正好心态重新面对北堂傲越。“不可能。”他殁烎只是国师,再也不是从前那软弱不堪,只想着安乐过一辈子的北堂未泱,更不是任人欺负的十五皇子!他不会忘记自己最初的念想,让他躺于他人身下,他还能想着报复,可是让全天下都知道他是雌伏之人,抱歉,他做不到!
“朕不会让你以国师的身份嫁给朕,这也不可以?”北堂傲越因为殁烎已经习惯了讨价还价。“殁烎,给朕机会补偿你,好吗?”
“不可能。殁烎身体有点不舒服,想要先回去了。”殁烎不再看北堂傲越的神色,直接背过身离开禁地,守在洞口的若无摇着自己的尾巴跟在后面。它本想一起进去的,可是一想到里面有个爱捉弄它为乐的神兽,想了下还是乖乖在洞口等着吧。
北堂傲越在殁烎毫不犹豫的离开的那一瞬间萎靡了,可是他还知道火麒麟在,他不能放松警惕,打起精神之后他也想尾随殁烎离去,没想到火麒麟居然火上浇油,在他身后凉凉的嘲讽,道:“吾早就和汝说过,世间有哪个男子愿意被当成女子,而且还要被全天下的人知晓?”
北堂傲越眉毛一挑,恢复平常冷峻的样子,“滚。”下一刻抬起脚准备继续走,身后又传来一段话。
“人间的帝皇,汝已经触犯了规律。如今他未答应汝还好,一旦答应了,汝知道要面对什么吗?”火麒麟这次是真的劝诫。
“面对什么……都比不上失去他。朕要每一步都计算好,朕会紧紧的抓住他,不会让他有机会离开朕,”北堂傲越没有转身,继续说道:“以后不要喝他的血,过段日子朕会提供新的饲养者给你。”
“吾也不想尝那血,毕竟他已经不再是处子之身。”主要是因为那人比面前背对着的帝皇差不到哪去,一样的精打细算,一个个只会坑他这个上古神兽。
“恩。”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北堂傲越轻勾一边的嘴角离开。
他的帝后只会是那个人。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景色,可是却物是人非。北堂昊徘徊在龙璃宫外。他闭上眼好像还能看见自己的手心全是鲜血,触目惊心。龙璃宫内还有一滴滴的血滴,在中央处有一大块的血滩,是他制造出来的,一滴滴都是他的悔恨,那最想疼爱的人却因为那块无关紧要的虎符……亲手杀了。
小晨子打着哈欠等着自己的师傅回来,师傅说他去请国师去了,可能要很久才会回来,要他好好守住龙璃宫,一打完哈欠他就看到最近越发难看到的太子殿下站在离他十米远的地方,眼神颇哀戚,假如、或许、可能他眼睛没问题的话,他好像看到了个很不得了的事情?
太子殿下居然站在龙璃宫那哭了?
小晨子惊骇了!他没看到,他没看到,他很想藏起来,可是左看右看龙璃宫就他一个留守的太监,毕竟现在是吃饭时间不是?他会不会被太子殿下杀了?不过他只是看到了太子殿下的一点点糗样,应该没事吧?
小晨子不懂太子殿下为什么要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心,一边还噙着一个笑容,似哭似笑,恕他一时冒犯,太子殿下这样真像那冷宫里的女人。要过去叫太子殿下吗?他犹豫着。
“未泱……我们能回到从前的话,你可否会回到我的身边?”
小晨子见太子殿下在自言自语,一会儿目视前方,怎么形容呢,对了,好像是有人站在他面前,下一刻小晨子看到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向没有任何物体的空气抚摸了一把,对!就是抚摸,就像他面前有个活人,按照那高度,应该是抚摸脸颊的高度,只见太子殿下笑得十分灿烂,一抹小晨子从未看过在皇家人脸上看过的笑容,极像失而复得的惊喜表情。
小晨子还想着要不要打断太子殿下的臆想,没想到一抬头太子殿下居然消失了,十米处哪里还有什么人?!
是他眼花了吗?!小晨子拍打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下,可是转念想想觉得自己看的的确是真实的太子殿下,小小的脑袋彻底糊了。
两个披头散发,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的人闯入边国的城门,下一刻就马上被人拦截住。
“来者何人?!”看守城门的士兵粗声粗气的盘问,脸上布满了嫌恶,面前的两人和大街上的乞丐没什么两样,衣衫褴褛得在这冰冷的冬天只能瑟瑟发抖,脚下的鞋子早就看不出原样,还破了好几个洞,被冻到的脚趾红肿的就这么露在外面,身上传来一股股恶臭还有血腥气。
士兵看到其中的一人抖着长满了脓疮的手伸入自己的衣襟里,良久才把一个小布包递到他手里,士兵看着手里的布包板起脸,“给钱没用!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士兵没有打开布包,他已经断定这是贿赂他的钱,看两人的装束也不像钱多的,顶多就几个铜钱,他还瞧不上呢!
“烦请……大人打开布包看看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其中一人胡子都已经没有本来的颜色,一的寒气还透过破洞的衣服肆虐他的皮肤。
士兵半信半疑的打开布袋,布袋里没有他以为的铜钱,只有一块金牌,士兵在那一刻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他放开了胆子把金牌掏出。
——太子令!
“奴才叩见太子殿下!”一旁干站着的士兵和他一起跪在地板上,头都不敢抬一下,谁知道落魄成这样的人,身上居然会有太子令?!命不好的话,两人之中还可能就是太子殿下。
一直没有动作,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人终于抬起头,“起。立刻给本太子找最近的行馆!”
“诺!!!”不敢再多担待,七手八脚的士兵忙七忙八的给禄以桑披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厚重外衣。
禄以桑从回来后就一直没有笑过,他次沦落到这种境地,还被自己的臣民看到了,对他而言是多大的耻辱!想到路上被人扔石子,吃地板上的被踩的食物的经历,禄以桑双手爆青筋,狠狠的落于自己的浴桶里,浴桶里的水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带来非常大的水花,四溅的跑出浴桶,溅到地板上,湿漉了一地。
门口有碎脚步声,这段时间一直要防着有人偷袭的禄以桑绷紧自己的肌肉,鹰眼警惕的望向门口。
“太子殿下……臣能进来吗?”
熟悉万分的声音让禄以桑暂时放下将戒心,“进来!”
吱声过后,卢先生合上门,“臣叩见太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