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看见什么漂亮姑娘。于雷觉得刘梦雨和李明到是一对
儿,而张韩要是给了他则实在可惜,于是决定避重就轻。
“漂亮的倒是有,就是有些荡。”于雷调侃着说道。
“不怕荡,就怕不够荡!咱们小明哥什么风骚没领教过。”林闻也在一边煽风点火
。
李明被说得有些激动了起来,拍着胸脯说道:“要是不把这小骚货拿下,我李小明
白让你们叫大哥!”接着就死缠着于雷约人家出来吃饭。
“那也得等我和人家熟悉熟悉再说吧,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脸是个什么东西!你丢了一张我陪十张!一寸光阴一寸金知道不?”李明愤愤地
说。
“不知道,”于雷笑着说,“你那脸比屁股还厚,我要了往哪装啊?”
李明呲牙咧嘴地满宿舍追于雷。于雷虽然左躲右闪,但很快就只能束手就擒。
李明三下两下、轻而易举地就把于雷的两只胳膊拧到背后,疼得于雷哥哥爷爷地乱
叫。
“你可想清楚了,要不把小娘们给我找来,老子火起来可拿你开刀。”说着便作势
要顶入。
于雷被李明从后面顶得哭笑不得,想发作又不能,只好满口答应一定把刘梦雨连夜
用席子卷了给贡上来。
李明这才淫笑着放了手。于雷摸着被掐红的手腕,心想要是真被他给上了能不能活
着下来都是问题,于是不禁地为刘梦雨扼腕叹息。
李明刚和于雷熟了几天就经常对他有意无意地动手动脚,于雷看着倒有点象是自己
挑逗别人的手段。要我在下面可是绝对不行的!于雷暗下决心。但看着刚才的情形,要
是李明发起猛来硬上,自己虽有一米八三的个子恐怕也是难逃魔爪的,于雷心想。罢了
,要真有那么一天我就主动给了算了,免得身上再多几道印子。
这么闹了一阵,于雷突然想起来张帆在他的bb机上留了言,让自己给他打电话。于
雷赶紧翻出了电话本,拨了张帆宿舍的号码。
张帆罗罗嗦嗦地说了半天,主要说的是法学院迎新晚会的事。张帆说自愿报迎新晚
会主持人的几个都太不象话:一个叫高虎的一口辽宁腔,而且大舌头嚼吧嚼吧连话也说
不清;一个叫李军的活矮死——比武大郎好不到哪去;还有一个叫张勇的,要是上了台
人家都得以为是教授发言。
于雷悄悄瞟了张勇一眼,心想你自己也没比张勇好到哪儿去。
绕了一大圈,张帆总算绕回正题:“我也知道你还有校里的事,但院里的这个迎新
规模不大,不会占用太多时间的。而且也没什么节目,主要是带着大家玩玩,互相认识
认识。要是你肯的话,就上你一个就足够了。”
于雷觉得曝光率太高不是什么好事,容易和同学产生距离,但看到院会这么仰仗自
己的实力,还是十分高兴,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张帆很高兴,连说自己果然没看错人,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撂了电话。
搁下电话,一回头于雷就被一张黑脸吓了一跳,张勇一直竖着耳朵听呢。
“是谁啊?是不是主席?他跟你说什么了?”张勇象连珠炮一样紧张地问。
于雷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便支支吾吾地说好象是找他做迎新晚会的主持人。
张勇显然很是沮丧,一个人悻悻地爬到上铺看书去了。张勇很清楚自己和于雷在那
个方面有多少差距,也从来没想着和他比;而且他觉得于雷对他很好,所以觉得嫉妒于
雷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但这种差距这么快就在现实中被残酷地暴露出来,还是让他觉
得灰心丧气。
于雷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全张
勇的自尊心,他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伤害一个象张勇这样善良单纯的老实人。
李明和林闻在于雷回来之前都已经洗漱完毕,现在都已经钻进被窝里了。这两天夜
里气温见低,一些装备不齐全的都拿出了大被盖上,于雷也撤掉了毛巾被,换了一条厚
毛毯。
于雷脱掉篮球鞋,换上拖鞋,又把衣服袜子脱了个精光,端上脸盆,穿着条白色平
角裤就出去了——反正没什么人,要是有人想看就让他欣赏欣赏好了,于雷心想。出去
的时候,于雷看见李明斜眼瞅着他那话儿淫笑。
这个家伙!要是你在下头的话老子没准就满足满足你。于雷暗暗盘算。
走进洗漱间,只有一个男生埋着头洗脸,头发湿漉漉地垂下来,让于雷猛地有些心
动。于雷挤上牙膏,刚刷了没两下,就觉着自己脚底板发凉,身子象看见了美杜莎之眼
一样直直地僵住了。男孩正一把一把地将脸上的洗面奶冲掉,于雷清楚地认出那就是自
己日思夜想的图书馆神秘白t恤。
男孩光着膀子,全身光滑洁白的肌肤都直直地暴露在于雷的目光之下。男孩曲着的
手臂清楚地显示出肱二、三头肌;弯下的腰身把任何关于他身材的不完美的联想都排除
在于雷的脑海之外;深蓝色的牛仔裤紧紧地包裹着匀称的大腿和屁股,和玉石雕砌的上
半身组成了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男孩洗完脸,扬起头来,用搭在肩上的干毛巾轻轻捂在脸上。
于雷慌不择路,含着满嘴的牙膏牙刷一路疯跑回寝室。他不能在这种状态下让白t恤
(现在已经改称为蓝牛仔裤)看见自己。
好在宿舍里的哥们都睡下了,只给他留了一盏床头灯。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体面地,从容地和他见面呢!于雷开始怨天尤
人。
于雷脑子里一片混乱,眼前满是蓝牛仔裤的影子,他甚至开始想象那鼓鼓的一包里
面的东西。糟糕!于雷发现自己的贴身内裤有些穿帮,他赶紧逼着自己想他的爷爷奶奶
什么的,以赶快恢复冷静。
好不容易可以恢复思考,于雷意识到自己至少应该跟着那个男孩,看看他住在什么
地方。但等他回到盥洗室的时候,里面已经空了。
陈可把洗面奶放在瓷砖上,往杯子里倒上水,刷起牙来。今天他弹了好久没碰的钢
琴,宽阔的音域、悠扬的旋律让他感到无比的舒缓,陈可心里乐滋滋的。
洗脸的时候,他听见有人穿着拖鞋进来,可等他把脸和头发擦干,那人又匆匆忙忙
地出去了。陈可听见拖鞋在水泥地上发出急促的“啪嗒啪嗒”的声音。大概是忘拿什么
东西了吧,陈可看见他留下的脸盆。脸盆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块毛巾,上面有一只小熊
。陈可拿起自己的杯子看了看,是一样的图案。陈可为自己的杯子有一个不同种族的朋
友感到很高兴,他拿起那条毛巾闻了闻,有股肥皂的清香。陈可把毛巾放回脸盆里,整
整齐齐地摆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没人。陈可吐了吐舌头,拿
着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乔丹无声无息地踩踏着地板,陈可象是刚用零花钱买了一袋糖
果的小孩子,一路高高兴兴地回寝室去了。
开学前的一周终于过去了。
大一的新生们真正迎来了他们在这座大学里的天。
于雷的笔记本里存着这个学期的课表,是从学校教务部的选课系统上down下来的。
星期一有三节课,上午一二节是法学概论,三四节是宪法,晚上十一、十二节是中国哲
学史。于雷眼看见这门课的时候就下定决心,哪怕硬着头皮也要上。到底是一种什
么心情促使他选这门课的呢?于雷也说不太清楚,但肯定跟蓝色牛仔裤和冯友兰有关。
法学概论是个老头讲的,满口都是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语录和对时下古典自由主义盛
行的批判。于雷对他印象很不好,觉得他是属于脑子被革命热情给烧坏的那种(后来他
听说老头是法学院著名的四大法盲之一)。但是,人家陈独秀都能和辜鸿铭在一个学校
里讲学,他于雷又凭什么对教授挑三拣四呢?
在革命时期讲非共产主义是一种言论自由,在市场时期讲共产主义也是一种言论自
由。于雷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满意,于是在笔记本上写了下来,这是他在法学概论课上
记的除了考试范围之外唯一的一句话。
宪法课是一个长得很象出租车司机(北京的出租车)的中青年男教授讲的。教授一
上来就把自己的一部新著指定为教科书,并且告诉大家了一个好消息——他已经从出版
社要了120本过来,价钱比市场价便宜五块钱。于雷在看了那本书以后很怀疑它的“市场
”在什么地方。
而命运的一课终于在周一晚间七点十分到来了。
于雷下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他最喜欢的衣服,浑身香喷喷地、悠哉游哉地晃到教
室门口。
刚进教室于雷就觉得上帝拿着把大榔头照着自己胸口就是一下。
蓝牛仔裤,哦,现在已经更正为米白色休闲裤正挎着书包,站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座
位旁边,呆呆地朝黑板看了一会,往右横跨两步坐了下来。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
衬衣(白得出奇,把人的眼睛都闪得发花),斜挎着一个比裤子颜色稍暗的帆布包,显
得英气逼人。
当然了,这个人就是陈可。
其实用英气这个词形容他并不合适,只有不熟悉他的人才会因为他挺拔的身躯而误
用这两个字。
要是你看过他们两个走在一起的话,就会立刻发现陈可和于雷的不同。于雷走路的
时候和他父亲很象,腰背挺地笔直,眼睛锐利地直视前方,双臂恰到好处地自然摆动,
每一步都踩地结结实实。而陈可则不然,他有的时候好象脚底装了弹簧,虽然是走路,
却让人感觉一跳一跳的;而有的时候又象是被地心引力给粘住了似的,在街上拖拖拉拉
;他的眼神也总是闪烁不定,在道路安全比较好的街上常常处于放空的状态;最好玩的
是他只要走得稍微快一点,身体的重心就会在两条腿上微微地来回交换——要是你看过
跛子走路的话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当然陈可绝没有那么严重——于雷常常跟在他后面
欣赏这幅惹人怜爱的景象,恨不得过去抱着他走。
陈可在最后一排的第二个座位上坐下,尽管前面几排还有很多空座,但他仍然安于<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