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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着观察得仔细,看得真切,那样也许会失去很多的

    乐趣,也未可知。

    下一次,下一次见到于雷的时候会有什么不同?不会,并不会,因为没有什么改变

    ,什么都没有改变。感情的世界本就是唯心的,只要人没有感觉到改变,那就没有改变

    ,没有。

    四月的第三次训练,陈可终于作为正式队员进入了一队的训练比赛阵容。

    比赛是在一队和一个重点中学的棒球队之间进行的,目的在于锻炼新人,因此阵容

    尽量安排比赛经验不足的队员上场。陈可初次登场的位置是九棒中外,师兄说这也是他

    次上场时的位置。

    陈可练了两个月,基本的传接球动作已经很熟练了,加上他臂力很强,判断既快且

    准,又能迅速地跑位,目前让他来守中外是再适合不过的了。外行人看棒球总是认为外

    野高飞的接杀是理所当然的,可实际上,在水平比较低的比赛当中,因为外野的训练不

    够个人素质又不高,即使是高飞也常常会造成上垒和得分。所以,以目前陈可的训练阶

    段来说,这场比赛的守备水平已经算是非常完美了。

    在打击上,陈可有两轮打次,击出一支安打、一次上垒,尽管对方是高中生,但仍

    显得水平不俗。教练对他场上的表现赞不绝口,说他以后可以再练练投,看到底在什么

    位置上最为合适。

    比赛的成功让陈可好几天都兴高采烈的。那种击球时的位置感,传接时的速度感,

    跑垒时的紧张感,一天天地越来越能体会,这种快感是任何一种其它运动都不能替代的

    。

    陈可真的爱上棒球这项运动了,棒球队对他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社团,而是成

    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

    和于雷聊天的时候,陈可经常侃棒球侃得忘乎所以:“抱歉啊, 你听着肯定没什么

    意思吧。”陈可常笑着这么跟于雷说。

    “不会,” 于雷总是微笑着摇摇头,“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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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天于雷问起了张韩。陈可对这个问题已经不陌生了。

    这个学期张韩常常到陈可他们宿舍来玩。她是学生会文艺部的,平时和张树也时有

    照面,因此她的来访也就不会显得太突兀。

    关于陈可和新生文艺汇演漂亮女主持人的八卦早已经是传得满院皆知,连一向口风

    谨慎的张树有一次也忍不住问他:“你跟张韩到底确定关系了没啊?”

    “什么关系?”陈可哭笑不得,只好明知故问。

    “废话,还有什么关系。”张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按常理说这俩人应该早就在一

    起了,但又确实没见他们做一些情侣该做的事情,比如约会啦,自习啦等等。

    “没什么关系,就是朋友。”陈可很平静地回答。

    “朋友分很多种啊,”张树接着逼问,“关键是你和她是什么类型的‘朋友’,至

    少是和比如,比如你和于雷那种‘朋友’是不一样的吧。”

    确实不一样……但不是你想的那种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就是朋友啊。”

    “难道一点暧昧都没有?”

    “没有。”

    “真是怪……那要是人家采取行动,把张韩追走了呢?你也不觉得什么?”

    “谁要谁就追啊,和我有什么关系?”陈可说得很肯定。

    张韩啊……

    陈可就算再迟钝,也早已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好感了,也知道她是在等自己开口,但

    既然她不明言,陈可也就乐得继续装傻——要她真说出来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

    为什么不想找张韩做女朋友呢?陈可的答案很干脆:因为不想麻烦。

    他确实已经受够了整天哄女朋友,猜那些九曲十八弯的心事的麻烦。但客观地说,

    张韩是个很独立的女生,没有那种故做姿态的娇羞,也不见得会给男朋友添多少烦恼—

    —陈可的理由在可信度上显然是有瑕疵的。

    那如若不然,他还能有什么答案呢?

    他说不好,也不好说。但他隐隐觉得是和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有关,和生活中已经

    成为习惯的某种平静和期待有关,和造成这种习惯的某个因素有关……

    但至少有一点他是明确知道的:他现在不想做张韩的男朋友。以后呢?以后的事情

    以后再说吧。

    上课,自习,挥棒,抛击,看电影,打篮球。这样的日子不是挺快乐的么?不,不

    是,是非常快乐。等待于雷的短信已经成为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种乐趣,他常常从阅

    读的沉静中醒来,神经质地在手机上摁两把,看看有没有iss掉的短信,再接着看书。

    他喜欢在图书馆的自习室或者借阅区和于雷一起坐着;他喜欢为了不打扰到别人而

    交头接耳的那种亲密;他喜欢于雷把嘴唇凑到自己的耳朵上,或者用臂膀环绕着自己的

    感觉;他喜欢时不时地跟于雷闹个小脾气,让他一路上说些有的没的傻话哄着自己;他

    喜欢没事跟他斗个嘴,对他的历史常识大加挞伐,然后把他噎得两分钟说不出话来。

    他喜欢那种肆无忌惮,他喜欢那种无拘无束,他喜欢……

    走在路上,他常常叉出一只脚去,或者猛地撞一下,把于雷害得一个趔趄,然后等

    着对方报复性地把自己拦腰抱住,接着被胳肢得大笑……

    上课的时候,他常会想起昨天或者更早些时候于雷说过的一句话,或者做过的一个

    表情,而莫名其妙地看着远方傻笑。

    在球场上,要是看到有人做了一个很帅的动作,却只见篮球三不沾落地,他就会笑

    着说:“你干吗模仿于雷啊?真没出息。”

    在宿舍里,有时会看到张树在电脑上写体育部的新闻稿,或者做计划,他也会凑过

    去,撂一句:“是的东西啊?我上次在于雷那儿也看到了。”

    于雷,于雷,于雷……充斥在他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这是多么快乐的日子啊。要

    是有一天,这一切都成了过往,成了悲伤的反衬,陈可怎么能够面对呢?可是,人啊,

    永远都只有在失去的那一刹那,才能够揭晓历史的全部意义。

    没有那最后一根稻草,人就无法完成生命的质变。

    有没有有一种不那么惨痛的方式呢?

    或许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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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还有两周,就是五一长假。

    于雷最近都在跑十佳歌手的事情。十佳歌手几乎是一年一度最盛大的群众性校园文

    化活动,总决赛的票即使在公共娱乐如此发达的今天也依然是学生中的抢手货。

    虽然最近见得少了,但关于五一假期的种种却早已在两人的安排之中。由于长假的

    祸害,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地方玩纯粹就是找罪受的,所以他们决定趁着旅游旺季到来之

    前躲到陈可离海不远的家里去打发这八天的假期。

    于雷说他小时侯也曾经在青岛生活过一段时间,虽然那已经是十分久远的记忆了,

    但那仅有的一点残留却很是难以磨灭。

    陈可答应到时候陪着他去找找于雷以前住过的地方,虽然很可能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吧。

    43、于雷和陈可尴尬的夜晚

    忙完了十佳歌手,赶了两篇期中论文,于雷终于可以一身轻松地和陈可站在青岛的

    海滩上。

    青岛,一座已经陌生的城市,可那残留的印象却依然如海风般湿润而温暖。怎么能

    不是呢?他开始有记忆的前三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红色的墙砖,灰色的房顶,圆圆的

    野草莓,尖尖的避雷针,院落里的荒草地,沙滩上的小贝壳,孤井旁的钢琴键,隔壁家

    的小朋友,那脑海中的一切都曾经真实地存在,并且将会永远那么美好。

    这次旅行是早就商量好的,是于雷的主意,陈可当时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他让于雷

    就住在自己家里,除了来回机票啥也不用管,都包在他身上就是了。

    周五最后一堂课上完,俩人背着旅行包去了机场。这是第四次了。天桥,树木,路

    口,都已经变得熟悉。

    同样越来越熟悉的,是于雷和陈可,而于雷的困惑也在这种超乎寻常的亲近之中潜

    滋暗长。

    普通的朋友,普通的朋友会一再单独外出旅行么?会象情侣一样在图书馆和教室楼

    窃窃私语么?会天天一起自习到十点,还去未名湖边绕上一圈么?

    于雷越来越难以说服自己不要急着行动。是啊,既然对方也有这个意思,为什么他

    还要在踌躇中浪费时间呢?

    于雷感到自己对他的欲望日渐膨胀得难以收拾,他无法继续满足于图书馆的暧昧。

    他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的身体,想要他的灵魂,想要他的全部!

    飞机降落在了青岛机场,来接机的依旧是陈可的母亲——一个保养得很好,看起来

    相当年轻的中年妇女,在眉眼间都散发着一股和蔼的气息。于雷和她寒暄了好一阵,才

    跟着往停车场走去。

    陈可的家境于雷多少是有些了解的,毕竟两个人已经熟识大半年了,但他家里的豪

    华程度——包括他母亲开的lex,都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从这种浮华之中居然能走出象陈可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孩子,于雷暗自揣测他的父

    母断不会是一般的暴发户,而陈可母亲的言谈举止就已经印证了这一点。

    “那边就是海了。”到了家,陈可把于雷带到客厅的落地玻璃前面。

    于雷的胸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打从他会走路时起就和海滩打交道,六岁就开

    始下海扑腾,从黄海到南海几乎所有的著名海滩上都留下过他的脚印。上海自然也是有

    海的,但因为近海的污染太过严重,只有疯子才会下去游泳——这个海里泡大的男孩已

    经许多年没感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