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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鸿煊抬起头,看向圣零鹭泽,却仿佛在自言自语,“可是你依旧是我的父皇。”

    “不。”

    圣零鹭泽说,一手托着鸿煊的纤腰,一手托着鸿煊的后脑勺。让鸿煊纤瘦的身体紧紧贴上自己的胸膛,俯身就要去吻鸿煊的唇。鸿煊被他的动作唬了一下,脸色紧绷,伸手就掴了他一巴掌。

    当鸿煊扬手要掴他第二个巴掌的时候,就已经被圣零鹭泽用手格开了。

    男人的鹰眸里带着血丝,有些吓人。

    鸿煊微微一怔,身体哆嗦了一下,“放、放开我。”

    圣零鹭泽一言不发,转身将鸿煊按在了旁边冰冷的墙上。单手擒住鸿煊的双手手腕,将它们压在鸿煊头上。一只手扣住鸿煊下巴,挑起,强迫鸿煊抬起头直视着自己。圣零鹭泽目不转睛地看着鸿煊紫色如同水晶般透明的双眸,它们仿佛有独立的生命似的,如水、如天、骄傲不羁。

    “皇、皇上。”鸿煊吓得脸色苍白。他很快就明白了圣零鹭泽的下一步动作。

    与别人接吻或者脱衣服上床都无关紧要,但是,面前的男人已经不再是那个黄金楼楼主,而是圣零鹭泽,自己的父亲。鸿煊做不出乱仑这种事情,更不想让圣零鹭泽看到另一个自己,那个在床上羞耻的呻吟的模样,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父亲’看到。

    圣零鹭泽觉得口干舌燥,沉声说,“鸿煊,你可懂我?”

    “如果我是女人,我一定会非常高兴。”鸿煊目不转睛地看着圣零鹭泽,含讽带刺,“可是,我是你儿子。”

    第64章 王者的数量,小于等于一

    鸿煊的眼神根本不似一个孩童的双眸,里面汪着许多水,看着圣零鹭泽。即便他说出的话再放肆,再犀利,再有强烈的攻击性,也无法让圣零鹭泽真正生气。

    圣零鹭泽迟疑片刻,之前两只小胳膊还缠上自己的腰,像孩子似的在自己怀里撒娇,而现在却被自己强迫着举在头顶……他白皙光洁的额头,清秀疏朗的眉眼,顺着面庞漂亮的线条滑下的水珠,还有柔软并未成熟起来的喉结。

    ‘如果我是女人,我一定会非常高兴,可惜,我是你的儿子。’

    鸿煊轻柔却充满讽刺的话,没有激怒圣零鹭泽,却着实让圣零鹭泽开始清醒自己在做些什么。

    “我记得几天前,你还让我带你走。”圣零鹭泽松开了禁锢鸿煊的手。

    鸿煊没有动,反应相当冷静。只是低头揉了揉发红的手腕。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圣零鹭泽从上方传来的质疑声。

    圣零鹭泽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这几天过得可好?”

    “很好。”

    “可有喜欢的风景?”

    鸿煊定了定神,“有。”

    “为何不让画师作画?作画后,裱起来,可以随时欣赏。”

    “我已记在心里,何必劳神伤财?”鸿煊冷若冰霜。

    “你很讨厌呆在宫里?”

    “不,我只是热爱外面的世界。”鸿煊回答的简明扼要。

    “为什么你总是在反驳我说的话。”圣零鹭泽带着责备的口气。

    鸿煊说,“因为我们根本话不投机,多说无益。”

    “那你为何还要来这里找我?”

    “是的,我不该来找你。”鸿煊脸色苍白,半晌才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圣零鹭泽连忙拉住鸿煊手腕。

    皮肤与皮肤的再次接触,让鸿煊全身一个激灵。

    “你生气了?”

    鸿煊侧过脸,冷哼一声,“岂敢?”

    就在圣零鹭泽开口想为自己刚刚的‘强迫’的行为道歉的时候,几声轻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只见子蝉穆青拉着千夜希向鸿煊走来。千夜希苦着脸,流着血的手被子蝉穆青托着。子蝉穆青的模样也很狼狈,他浑身都是泥浆,连左半边脸也是脏兮兮的。

    “师父,希少爷。”鸿煊说。

    见鸿煊开口打了一声招呼,圣零鹭泽也不好意思让这煞风景的两人退下,更不能发火,只好忍着愠怒眼睁睁地看着子蝉穆青和千夜希‘抢’走了他与鸿煊说话的机会。

    “皇上。”

    “皇上。”两人一起向圣零鹭泽请安。

    圣零鹭泽知道子蝉穆青来找自己定然是有要事,便阴沉着脸率先转身走回主堂。他可没工夫像鸿煊一样,对受伤的千夜希或者一身污泥的子蝉穆青再寒暄一会儿。

    “抱歉,二殿下,我们煞了您与皇上的心情,但是我真的是有要事汇报。”子蝉穆青小声说,“请二殿下能谅解。”

    鸿煊脸一红,忙转移了话题,“你们这是怎么了?”

    “他不肯吃药。”子蝉穆青说,“躲在树上不肯下来。后来见到我来了,直接跳到我头上。所以划伤了手。没什么要紧事,让他吃点亏,长点记性。”

    千夜希低着头,脸涨得通红,抽着鼻子,委屈极了。

    就在此时,忽而听得身后另一个少年历练干脆的声音。是千夜皇也走了过来。他一言不发地拉起了千夜希白嫩嫩的手腕,“哥哥去帮你包扎。”

    “小皇,”子蝉穆青喊住千夜皇,指了指主堂,“先跟我去见皇上。”

    千夜皇钉住了脚步,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的弟弟受伤的伤口比较重要,便没有听他老大的意见,摇了摇头,拉着千夜希离开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埋怨子蝉穆青,“老大,让碎碗割破小希的手肯定是你故意的。你若哪天真心保护他,他下到山,你也不会让他流一滴血。”

    不愧是千夜皇,一语戳中。子蝉穆青尴尬万分,低声轻咳几声演示后,独自一人迈入了主堂,去找圣零鹭泽了。

    //

    原来,子蝉穆青刚刚在去找千夜希喝药的时候,收到了后宫里一位七杀的成员通过黑乌鸦传来的密保。密保上仅仅写了一行小小的黑子,“皇后查出,淑妃谋杀亲子圣零君皓,即时赐白绫,死于景怡宫。”

    当子蝉穆青将小纸条交给圣零鹭泽的时候,圣零鹭泽只是轻微地扫了一眼,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皇上。”子蝉穆青碍于主堂上还有鸿煊与小猫人们,便将嗓音压得很低,凑到圣零鹭泽耳边小声说,“这件事情……恐怕有内幕啊……”

    “有什么内幕啊?朕怎么不知道?”圣零鹭泽缓缓地开口说,格外淡定,波澜不惊。

    不光是子蝉穆青愣住了,连站在一旁偷听到两人谈话的鸿煊也怔住了。怔住鸿煊的不是淑妃的冤死,而是圣零鹭泽对淑妃冤死的态度。那么理所当然,那么合情合理。

    淑妃,虽然算不上多么高贵的女子。但是至少是他圣零鹭泽的结发夫妻,几年里一直深得圣宠。“虎毒不食子”,她即便再狠毒,也不可能是迫害三皇子的凶手。这是多么明显的一桩栽赃陷害,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而现在圣零鹭泽的反应竟然是如此的镇定自若,气定神闲!鸿煊不知道此刻他的心情是同情淑妃,还是愤怒了极点。他只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浑身发抖。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鸿煊是被淑妃的死吓得颤抖。

    他突然想起了一首母后在幼年唱的一首儿歌,“世风日下,正不压邪,风雨飘摇。”

    何为正,何为邪?

    鸿煊心里苦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相反,可恨之人亦必有可怜之处。淑妃是这样,焱昭是这样,自己也是这样……每个人都逃不过一个‘命’字。

    今天,是淑妃死。

    明天,也许又是一个嫔妃命丧九泉。

    多少红颜弹指老。

    多少英雄俊才迟暮。

    世界之大,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数不胜数,后宫佳丽三千独守空床的更是多数。而他,圣零鹭泽,一句话可以让一个飞扬,一个眼神也可以让一个人永无翻身之地。他逃得开命运。他翻手云覆手雨。他高高在上,九五之尊。

    也许老人说的对。

    ‘只要是身为皇子,曾经就会觊觎过那把椅子。’不知道谁曾经说过,在皇权面前,只有输赢,没有父子兄弟。

    那把椅子的主人,只能属于王者;王者的数量,小于等于一。

    如果变成比喻,焱昭是黑,鹭泽是白,鸿煊觉得,他就会坚守在两人中间,做自己的灰。他不会像焱昭那般心狠,也不会像鹭泽那般无情。

    //

    圣零鹭泽察觉到鸿煊脸上血色尽失,未免有些担心,忙起身走到鸿煊身边,拉起他冰冷的小手。

    鸿煊挣开了。

    圣零鹭泽只当他还在因为不久前自己的‘强行’赌气,便没有当回事。小孩子生气,一时半会好不了。但是只要把脾气闹出来,明天后就会完全忘记。

    “我想把母后接出宫。”鸿煊说。

    圣零鹭泽脸上一片阴霾。“这场血案,死的都是奴才,殃及不了主子。”

    “唇亡齿寒。”鸿煊也没抬头,“万一哪天母后被冤死,我想你连睬都不会睬。”

    圣零鹭泽没再说话,仿佛在沉思。

    鸿煊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失言了,忙说,“皇上,我的无心之言,你别在意。”

    “也好,让淑媛来这里养段日子,也未尝不是好办法。”圣零鹭泽处处依着鸿煊。“再让龙沉帮她看看病。”

    轮到鸿煊讶然了。他张了张嘴,自己的无心之言都会被圣零鹭泽放在心上。“谢、谢谢。”

    圣零鹭泽轻轻抚摸着鸿煊的脸颊,“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记挂着你的母后,让朕有一点意外。”

    “她是我的母亲。”

    “可我是你的父亲。我都不见你天天将我挂在心上。”

    “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把我真正当做过你的儿子。”鸿煊推开了圣零鹭泽。

    圣零鹭泽忙说,“对于刚刚的行为,朕向你道歉。”

    “放心,我不会把这种事情记在心上。”

    大门外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急促的敲门声。接着便是一个小伙子隔着门板,放开嗓子大喊的声音,“鸿煊少爷(鸿煊并没有向任何人说明自己是皇子的身份)。族长让您去一趟湖边,给花船安置一些花束——”

    小伙子仿佛在炫耀自己格外强大的肺活量,声音拖得又长又响。

    鸿煊听后,便突然转问圣零鹭泽,“一起去么?”

    圣零鹭泽见鸿煊竟然主动邀请自己,大喜。

    两人走出主堂时,错过了阿大他们的身体。鸿煊特地朝阿大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别担心,小六这件事由他来摆平。

    第65章 族长的阴谋

    湖水清澈见底,微波荡漾。几条小般摆在上面,碧沙垂下,里面燃着昏黄色的烛火。这就是族长请鸿煊来帮忙布置的地方。鸿煊只需要将祭祀用的物品分类放在船上,再将小船们用绳串一起,便大功告成了。

    今天晚上,情人节的午夜,族长老人将在众人的注视下,进行占卜。占卜用的工具便是盛满祭祀物品的小船与清澈见底的湖。

    鸿煊一边清点着单子上的物品,一边吩咐人手小心摆放。

    “怎么这些事情交给你来做?”圣零鹭泽皱眉。

    鸿煊说,“其实与普通人生活在一起,也蛮开心。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快乐?”

    “你满头是汗。”

    “幸亏都不是冷汗。”

    “接下来还会很忙?”

    “嗯,接下来,我要亲自把小船们按照族长的指示用绳索捆在一起。”

    圣零鹭泽走到堆放成小山的铁质锁链旁,用脚踢了踢,试了试重度。看着手腕般粗重的锁链问道,“你来做这种重活?”

    “族长说,最好让我亲自来。恐怕是担心帮工他们身上带着晦气,会影响占卜。”鸿煊解释,“族长说我身上带着贵气,于是请我来帮忙布置占卜场。”

    圣零鹭泽冷冷道:“次看到鸿煊你如此乐于助人。”

    鸿煊不以为意地扬了扬眉,“我向来热心。黄金楼里帮助过千夜希,文月的案子帮忙过千夜袅……”

    “你帮助他们都是有目的。”圣零鹭泽打断了滔滔不绝地往自己脸上贴金的鸿煊,顿了顿,问道,“告诉朕,鸿煊,你帮助这位族长,有何目的?”

    鸿煊收敛起刚刚愉快的神色,瞬间噤声。

    不知道圣零鹭泽从何途径得知自己的想法,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