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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作揖鞠躬。

    龙沉寻禹笑了起来,“你同意了?”

    鸿煊的笑容渐渐冻结,“不,我不能。”

    “你夹在他们两人中间,是自己难为自己。这是最愚蠢的做法。”龙沉寻禹脸色也阴了下来。

    鸿煊苦笑着摇了摇头。

    龙沉寻禹又道,“久闻小时候的你,都那么聪明,懂得独善其身。而如今的你,怎么越长大越糊涂。”

    鸿煊低下了头,刘海遮住了眼睛。

    “他们俩争夺,与你无关。他们俩是神,背后都有紫龙衔花的图腾,有神明的血液护体,再怎么争夺都不会威胁到生命与地位,不过一场胜负。而你不同。你只是普通的人。你输不起。”

    夜风吹入大厅,风铃发出了清脆而动听的声音,沁人心脾。

    鸿煊走到风铃旁,静默着。

    龙沉寻禹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嗓音,“鸿煊,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鸿煊缓缓转身,看向椅子上的龙沉寻禹,唇角扬起了一道漂亮的弧度,“我不后悔。”

    “真不知道你都在想什么!”龙沉寻禹不再劝说,脸色冰冷。

    鸿煊说,“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会还的。有需要帮忙的,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说完后,便走上了楼。他已经非常非常疲倦。

    当天夜里。

    鸿煊睡的很沉很香。

    连梦都没有做。

    醒来后,已经是中午。

    焱昭推门而入,看见鸿煊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发呆,不由得笑了起来。大步走上去,坐在了鸿煊的身边,“怎么不起床?”

    “你睡觉了么?”鸿煊没有回答,反而询问焱昭。

    焱昭拉起了鸿煊的手,点了点头,“昨晚睡觉的时候见你已经睡熟,怕吵醒你,便去了另外一间房里。”

    鸿煊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你很怕我碰你?”焱昭的声音很轻很柔,总是能在无意间牵动鸿煊的心门。恍惚间一不留神,便会把他的声音与鹭泽的声音混在一起。两人真不愧为父子,连声音都这么像。

    鸿煊推脱道,“总会有抵触。我一直把你当哥哥。”

    “难道你没有爱过我?”焱昭问。

    鸿煊怔住了,如同触电一般,陡然变了脸色。

    焱昭看懂了鸿煊眼中的惶恐,“好吧,我去叫人准备饭菜。你洗漱后便自己下来,总不至于再让我伺候你做这些。”就在焱昭打算离去的时候,衣袖瞬间被鸿煊扯住了——

    焱昭低头看向鸿煊。

    鸿煊抬头看着焱昭。

    “怎么了?”焱昭问。

    鸿煊眼神坚定,“我会帮你。”

    焱昭笑了起来,揉了揉鸿煊的头发,“你知道我等的不是这句话。”

    “什么时候去比特摩尔斯?”

    “吃完饭就去。”

    鸿煊咬了咬牙,刚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嗯,好,我准备一下。”

    “走水路能够快一点,我们晚上就会到那里。”焱昭仿佛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若有似无地提了起来,“鸿煊,你是不是有一件事在瞒着我?”

    有一秒钟的空白,鸿煊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他装不出来笑脸相迎。

    焱昭看出自己的不对劲是迟早的事情。

    自从离开圣零鹭泽之后,自己就一直保持着冷漠。任谁都会怀疑。

    就在鸿煊的心乱跳的时候,焱昭拿出了金戒指,不急不慢地问道,“你是不是一直在隐瞒我……你是全系?”

    “啊?”真是出乎意外,鸿煊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全系,你怕被父皇知道,所以才跟我在一起,是吗?”焱昭笑容灿烂,“怎么不说话,哑巴了?”焱昭轻轻刮了一下鸿煊鼻梁,“快点洗漱,我在楼下等你。”

    鸿煊乖乖地点了点头。

    目送着焱昭离开。

    焱昭,这是你为你自己找的借口么……

    第215章 又见匪我绍玉

    “鸿煊,你的脸色不好,我让人送你回客栈休息。”焱昭关心道。

    鸿煊摇了摇头,“不碍事。”

    “接下来的事情,你可能承受不了。”焱昭低声道,“不如你先去休息,呆在客栈里别出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焱昭的意思。

    如今身穿龙袍的焱昭是皇上,虽然还未登基,但鸿煊要以最努力的方式配合焱昭。鸿煊点了点头,“好吧。”

    焱昭亲自点了两名黑衣人护送着鸿煊前往客找,一路上鸿煊默默不语。直到走入房中,关上了房门,鸿煊才将内心的忐忑不安释放了出来。连握着茶杯的手都颤抖无比。

    鸿煊喝了杯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边看向门外立着的两个黑衣人,暗自拿捏着如今连金戒指都被焱昭拿走,身上也就几把贴身武器双刃飞镖,恐怕不是这两个黑衣人的对手。

    怎么办?

    逃不出去……

    难道真的如焱昭所愿,乖乖安心呆在客栈里休息?

    鸿煊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明明已经是深夜,家家户户却都燃着灯,手持火把,身披铠甲的士兵骑着马在街道上横行霸道,野蛮地闯入寻常百姓家中,搜刮一番后,非要闹得鸡鸣狗跳才肯善罢甘休。

    不仅成年人被强行驱逐出来,他们竟然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在士兵的皮鞭抽打下,被迫排成了一队,人群缓慢向远处的广场上移去。鸿煊皱眉,顺着人群延伸的方向望去,正是比特摩尔斯著名的篝火广场。

    十年前,曾经在这里跟比特摩尔斯的百姓一起吃过烤肉。

    而如今……广场上也燃起了三坛烈火,上面也支起了木头架子。仿佛也在烤什么东西。鸿煊定睛一看,烤的不是牛羊,而是活人!

    鸿煊倒抽一口冷气,下一秒便以最快的速度关上了窗户,‘咔嗒’一声扣上栓子的声音,紧接着,鸿煊便靠着墙壁慢慢坐在了地上。

    整个房间瞬间回归了平静,将一切扰攘的嘈杂声隔离,只剩下黑暗中鸿煊扑通扑通狂跳不止的心跳声。

    恐怕焱昭是要向比特摩尔斯的子民们询问藏放命运之轮的地方。普通的人哪里会知道?但是一定有人知道……焱昭这是在故意逼迫那位知道命运之轮的人出来,否则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黑暗中,鸿煊回忆起来,焱昭从小就爱一个字:狠。只有狠,才会有威严,才会让人怕你,才会让天下的奴才们听你的话!

    鸿煊拼命用牙齿咬着自己的手背,可是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抑制不住!

    街道上充斥着的刺鼻的尘土味仿佛还萦绕在自己的鼻间,挥之不去!

    直到手背被咬出了血,浓烈的铁锈般的血腥味将鸿煊唤回了神,鸿煊这才松开了牙齿,擦掉了唇边的血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二爷休息了,龙沉大人还是请回吧。”

    鸿煊眼睛一亮:龙沉寻禹来了!忙不顾一切地冲到门边,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门,就怕龙沉寻禹离开。“龙沉大人!”鸿煊仿佛见到了救星。

    “二爷。”龙沉寻禹鞠躬作揖。

    鸿煊让龙沉寻禹进屋,对两个黑衣人解释道,“我只是身体不太舒服,找龙沉大人来看病。”

    两个黑衣人将信将疑。

    龙沉寻禹一边点燃了灯,“怎么?睡不着?”灯火里的龙沉寻禹笑容灿烂,眼神温柔。

    鸿煊点了点头,心情烦躁。

    龙沉寻禹眼尖,一眼便瞅到了鸿煊手背上的牙印与点点血迹,猛地抓住了鸿煊的手腕,紧张地质问道,“这牙印谁咬的?这么狠。”

    鸿煊抽回了自己的手,“是我自己。”

    龙沉寻禹不仅没有作罢,反而更加诧异,不可思议,“你咬你自己?!”

    “想嘲笑就尽情嘲笑吧。”鸿煊坐在了茶桌旁,“趁我不计较这些的时候。”

    龙沉寻禹不再开口,凝视着鸿煊。鸿煊低着头,若有所思。昏黄的灯光下,两人陷入了一片沉默中。两个人心中都各有所想,只是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窗户被不透光的纸糊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夜晚的星光都透不进来。

    打破平静的是龙沉寻禹,他开口轻咳了两声,“焱昭已经穿上了龙袍。”

    鸿煊面无表情地点头,目光呆滞,还未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只要他拿到了命运之轮,天下就会真正易主了。”龙沉寻禹淡淡地说。

    鸿煊咬牙坚定道,“我不会让他拿到命运之轮,更不可能让他把命运之轮上的生辰八字改成他的生辰八字。”

    龙沉寻禹冷笑,“呵,他要强要你,你也不曾挣扎过……如今面对命运之轮,就打算豁出去性命保卫?”

    鸿煊‘啪’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他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原则上的事情,龙沉大人,这事关威切尔的命运,我不能让焱昭这么胡来!”

    “他穿上了龙袍,你都没有阻止。”

    鸿煊怒目而视,“我会让他再脱下来。”

    龙沉寻禹不再开口,鸿煊眼神中流露出的从未有过的坚毅,让龙沉寻禹看了也会产生三分敬意。

    鸿煊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常,语气缓和了下来,“对不起,龙沉大人,我并没有跟你争执的意思。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而我如今却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父皇让我杀了焱昭,而我,却始终狠不下心来。”

    “看出来了。”龙沉寻禹一点也不意外。

    鸿煊静默。

    龙沉寻禹突然笑了起来,竖起了两个手指,在鸿煊面前晃了晃,“鸿煊,如果我再帮你一次,你就欠我两次人情了。”

    “看来龙沉大人已经答应帮我。”鸿煊说。

    龙沉寻禹点了点头,也没有卖关子,更没有故弄玄虚,“刚刚我看见你开门时,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期盼——我就明白,你有事想找我帮忙。说吧,让我怎么帮你?”

    鸿煊想也没想,便刷的跪在了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别随随便便就给人下跪。”龙沉寻禹慌忙站起了身子,脸色微变,“你快起来,你的跪拜我可受不起。”

    “龙沉大人帮鸿煊的大恩大德,鸿煊铭记在心。”鸿煊说。

    龙沉寻禹心里越发没底,“你到底让我帮你什么?这么隆重的仪式……”

    “帮我,让焱昭诈死。”鸿煊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嗓音刚落,便直勾勾地盯着龙沉寻禹的脸色。

    诈死……

    巫术里有名的三术,一为灵魂转换;二为诈尸术;三为格斗术。

    龙沉寻禹心想,大概鸿煊口中的‘诈死’就是巫术中的第二术。不由得一身冷汗,巫术是禁忌,更何况在鸿煊面前使用巫术,被圣零鹭泽发现了,可是要掉脑袋满门抄斩的。

    “不行。”龙沉寻禹最终给了回复。

    鸿煊抬高了嗓音,焦急万分,“为什么不行?”

    “巫术是禁忌,更何况现在鹭泽根本没死,你还是他的人。在你面前使用巫术,就相当于在他面前使用巫术,若是被他知道了,我……”

    “没关系。”鸿煊拉住了龙沉寻禹的裤脚,浅紫色的双眸泛着晶莹的光芒,“我使用诈尸术,就是想让他以为焱昭死了。”

    龙沉寻禹扶起了鸿煊,“不行就是不行,你太自以为是了,鸿煊。你以为鹭泽是吃软饭的?他的巫术当年可是仅次于我,你以为他会看不穿这场拙劣至极的诈尸术?鸿煊,你果然还是很年轻,把什么都想的很容易。”

    鸿煊叹了口气,他已经看出了龙沉寻禹眼神中的决绝,看来无论如何也已经很难让他改变这个决定了。龙沉寻禹也许说的很有道理吧……

    那该怎么办……

    难道,焱昭就真的没有在鹭泽眼皮里活下来的方法?

    “是不是如果皇上当年不追求你,你会说不定真的爱上焱昭?”龙沉寻禹问道。

    鸿煊诧异,“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此时此刻的眼神告诉我这一切并非我的猜疑。”龙沉寻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悠然调侃道。

    “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