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情况,当然更重要是八卦——完了以后来汇报给我。”
“……”卫鸿默默的注视着他。
“我最近很忙啊,”关烽优雅的摊开手,“都没什么时间打听。很寂寞啊。”
“……”
卫鸿正准备低下头默默的转身走掉,突然手机震动起来,是谭亦为。
他接起来电话:“喂谭子,干嘛呢?我现在有事,你稍微……”
谭亦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一开始有点惊讶,接着就转变为了沉痛:“啊?你知道了?……也难怪,段导跟你交情不错,这种事你应该是个知道的才对。”
卫鸿的舌头打结了:“你,你说什么?什么事个知道?”
“啊,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你在准备签证吗?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卫鸿啊我跟你说,虽然哥们也比较困难,但是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要帮忙的尽管说!段导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打住!打住打住打住!”卫鸿飞快的打断了他,“到底怎么回事?段寒之怎么了?我干什么要办签证?”
“哎?你不知道?”
“废话,哥们我在关靖卓的婚礼上呢!”
“哎呀!”谭亦为急了,“你还婚礼个头啊,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刚刚出来的紧急号外,国际名导段寒之在美国疗养期间,深夜酒醉飙车失事,撞在了高速公路护栏上,造成内脏大面积破裂,现在还不知道生死怎样呢!就昨天下午出的事!”
关烽刚要走出化妆间的门,突然脚步顿住了。
卫鸿刹那间只觉得两手冰凉,手机几乎要从手上滑落下去:“谭……谭子,你开玩笑的吧?”
“你他妈拿这种事开玩笑啊,报纸上都写了哪!刚刚发行的号外,今天早上才从美国传来的消息,我报社朋友刚刚才打电话来说的!”
“那什、什么破裂?活、活着没?没事、没事吧?”卫鸿的脑子和舌头都一起不好使了,“现在在哪里?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啊,你等等哦。”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翻找纸张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谭亦为的声音再次传过来,“哦,是这个:美国纽约圣维斯莱特医院,就是段导原定去做肝脏移植手术的那一家。”
卫鸿把手机啪的一合,起身就向外跑。
关烽一把拉住他,一扬下巴,hellen立刻转头对人吩咐:“现在立刻去大使馆帮卫先生申请临时入境签证,根据签证定最早的机票。大少爷在美国有几个朋友,打电话请他们帮忙注意一下情况,医院那边也适当关照一下。”
关烽扶住卫鸿:“你没事吧?”
卫鸿脸色难看,只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没事的,如果真的情况非常不妙,美国那边根本来不及传回来消息,因为连抢救的余地都没有了。现在报纸还来得及印号外,就说明还在抢救,会有很多人时刻关注这个事怎么发展的。”
关烽看了看卫鸿的脸色,大概实在是太难看了,以至于他极为少见的萌发了一点恻隐之心:“我跟你说啊卫鸿,你还年轻,段寒之他该吃的都吃了该喝的都喝了,该玩的都玩了该见识的都见识了,这一辈子不说大富大贵,好歹人上人是做到了。我们前几年聊天的时候他就说过,现在死了也未必就不值。所以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也别太为他伤心,他那都是命。”
卫鸿一把把关烽的手挥下去,喘着粗气红着眼睛:“别说了。”
关烽默然的站起身,对jason吩咐:“开个房间给他让他冷静一下。签证什么的,用我的名义给他担保。”
jason点点头,刚上去拉住卫鸿,突然化妆间的门开了。
关靖卓走进来:“大哥,外边市政府王秘……”他猛地顿住,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卫鸿,又看了看周围人异样的眼神:“发生什么事了?”
jason刚张开嘴,突然关烽冷淡的打断了他:“不,什么事都没有。”
关靖卓狐疑的看着他们:“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是我邀请来的客人。”
关靖卓哼了一声,显然是对关烽的这个决定非常不满:“那段寒之也来了?”
关烽不动声色的说:“没有。你进来是干什么?外边谁来了?”
关靖卓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原因:“哦,市政府来了人,你抽空过去打声招呼,我就是说这个。”
“我知道了,”关烽冷淡的点点头,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声调吩咐hellen,说:“带三少去休息室准备仪式,马上我也会过去,你们先走。”
忠心耿耿的高跟鞋女杀手hellen立刻点点头,礼貌而飞快的拉起关靖卓往外走去。关靖卓虽然对卫鸿为什么会出现在关烽的化妆室这一点非常不满,但是眼下订婚仪式非常繁复,他也没心思多纠缠这个,径自就这么出去了。
“听着,”关烽慢条斯理的扶了扶领带,用眼梢环视了周围一圈,“在这里的任何人都不准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三少爷,任何人都不准。一个字都不行。如果三少爷知道了哪怕一个标点符号,你们全部——下星期一就不用来上班了。”
被他目光扫视到或没扫视到的所有人都纷纷低下头,真正鸦雀无声。
关烽满意了。他推开门,步伐十分优雅十分稳当、没有半点情绪波动的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林安的新文:冷漠的娱乐圈前辈与腹黑后辈的攻防战
同志们,最近晋江大概在做娱乐圈题材吧……so……
今天考试考完了,虽然还打工,但是总算能正常更新了,泪眼欢呼~!
订婚典礼
订婚典礼在现场乐队齐声演奏的婚礼进行曲中缓缓开幕。
两扇巨大的主门轰然开启,从门口铺下的红地毯一路延伸到前台,横贯整个大厅。来宾们纷纷从两边的餐桌边站起身,花童们大把大把的撒着花瓣,空气中弥漫着名贵香水、胭脂水粉、各色花香的醉人气息。
郁珍穿着珍珠白色露背及地礼服长裙,披着同款面纱,长长的群倨上缀满了珍珠,两个花童一左一右捧着她的裙角。
她笑容满面,眼神洋溢着骄傲和幸福,看上去非常的容光焕发。如果仔细看的话她小腹已经凸出了线条,连故意做宽做大的礼服长裙都挡不住了。
与之相比,关靖卓反而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只一身中规中矩的阿玛尼修身西服,面沉如水的站在郁珍身边,看不出是因为过于喜悦反而显不出表情、还是因为大家风范而显得过度彬彬有礼。
在前台的主座两边,最靠近红地毯的地方,分别坐着新郎新娘的两家人。郁珍那边的亲戚没来多少,关家倒是出席得很全,首席上坐着关老太太,然后按顺位排下来是关烽、关锐、一个不过两三岁大坐在婴儿位上的小女孩、几个关家堂兄堂弟。
关老太太精神少见的旺盛,穿得也非常正式,手两边站着她的保姆护士等。关烽因为是刚刚从化妆室里出来,脸上的妆还非常的新鲜,漂亮幽深的黑色瞳孔在水晶大吊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璀璨深邃,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不过脸色终于显得好看多了。
关锐坐在关烽身边,一身银灰色真丝柔光修身旗袍,柔黑的长发在脑后挽了一个比较正式的宴会发髻,仪态万方高雅无比的微笑着。虽然她和关老太太不和的传闻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虽然餐桌边小小一方天地的气氛已经被关烽左右手的这两个女人搞得脆弱无比,但是总算在记者们的镁光灯下,还是大体上过得去的。
唯一比较惹人眼球的是关锐身边那个小女孩。这个年纪的小孩都很难看出五官,这个小姑娘却及其的粉白剔透,眉眼唇鼻无一不精致无比,俨然是个非常引人注目的小美人。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小孩的情态眼神,虽然生得非常好看,她神情却及其的呆滞,只知道木木的坐在那里。外界的声音、气氛、色彩对她来说好像都是透明的,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像个小小的白玉美人一样端放在那里。
关家的座次顺序是很讲究的,严格按照长幼辈分、权力大小来安排。关老太太虽然不掌权,但是毕竟是老祖宗,所以排在关烽前边;关锐是台面上的把手,座次紧挨着关烽;然而这个两三岁的小姑娘,直接越过了关家众多掌权不掌权的堂兄弟们、分支旁系们,列到了第四位。
关烽的助手hellen俯下身,小心翼翼的拭去小女孩嘴角边流出来的一点口水,“婕婕,不要吃手。”
关婕黑白分明、水晶一样的杏眼转动了一下,然后又呆呆的顿住了。
hellen叹了口气,认命的继续擦拭关婕细嫩的小嘴。
关烽亲生的唯一女儿,百分之百完美继承了父母的五官外貌,整个家族血脉最正统、身份最高贵的小孩,一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勺的小公主——却是个天生的自闭症。
两岁多了,没有开口说过话。连哭的声音都是平平的,没有音调起伏,没有感情,没有悲喜。
关烽一直带她在自己身边抚养,但是也没有特意要改善这种情况的意思。如果有一天关烽死了,他身后有三分之一的遗产会直接交到这个木呆呆的弱智儿名下。她会有钱得足以天天拿钻石粉末洗澡——不过也许她根本分不清钻石和泥土的区别。
关烽接了个电话,低头嗯了几声:“我已经知道过了……在三少去法国正式结婚之前,任何人都不准告诉他半个字。”
他合上手机,关老太太一眼瞟过来:“什么事啊,藏着瞒着的?”
关锐也看了过去。
“段寒之在美国出车祸了。”关烽没有看她们,而是目视前方、神情平淡,就好像在说“这个牡蛎很新鲜啊”一样正常。
关锐脸色微微一变:“那是不应该告诉靖卓。”
关老太太讽刺的哼了一声:“哪天出不好,非搞在订婚典礼上出,是不是真的啊?”
“刚才打电话来的是报社的朋友。”
“……订了婚还这么多妖蛾子的事,真是把我们家的脸面都丢尽了。”关老太太轻飘飘的瞥了关锐一眼,“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孽!”
关锐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掩唇一笑:“造孽?大概是我那未曾谋面的爹吧。”
关老太太险些拍桌子,幸亏是在人前,硬生生忍下来,脸色却一阵青一阵白:“我跟关烽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地方!给我闭嘴!”
就在这个时候,关靖卓和郁珍已经走完了红地毯,端着酒杯来到亲友主座前,来向关家的长辈敬酒。关老太太一看郁珍,当时就伸出手,边上的助理立刻扶她站起来。
郁珍受宠若惊:“伯母,你这是……”
关老太太打断了她,语气竟然十分和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我叫伯母吗?”
郁珍不由得又惊又喜,试探着轻轻道:“——妈?”
关老太太立刻拉住她,感慨万千的答应了一声:“哎!”
郁珍心下狂跳,虽然脸上还撑得住,心里其实已经狂喜到难以自已了。
她早就听说,关老太太在当夫人的时候,只生了关烽一个独子,所以关烽正统继承人的地位坚固无比、不可动摇。关锐、关靖卓以及一些其他兄弟姐妹,都是关父在外边跟情妇生的,有回了关家的,也有关家不承认的。
她知道关锐、关靖卓都跟关老太太十分的不合,所以她自己也没想过会得到这个未来婆婆的欢心。谁知道订婚典礼上,关老太太竟然如此给她面子,她不由得笑着向关靖卓深深看了一眼。
关靖卓却站在一边,神情不温不火,好像人站在这里,却已经神游天外了。
接下来就是郁珍一一向关家其他人打招呼。关烽跷着腿坐着,只点了点头,脸色苍白面沉如水,就像一座价值千金的、稍微动一动就要出毛病的钻石雕刻;关锐淡淡的笑了一下,那笑意完全没有到达眼底,也像面皮神经受到牵制以至于只能皮笑肉不笑一般。
关家其他人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