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皙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司徒皇笑了笑,毕竟还是个孩子。
“那……”小男孩咬了咬红红的嘴唇,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握紧小拳头,然后猛然抬头迎上司徒皇的目光:“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凌厉的黑眸迅速扫过周遭,瞬间又是一片寂静。
司徒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着那双倔强的眸子低沉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爱上你?”
小男孩咬牙:“就凭我是沈……沈萧。”
沈萧,沈萧,为什么连名字都跟他的小野猫这么相像?
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扒开,就像是一场不打麻药的手术,鲜血淋漓,剧痛难当……可压抑的毒瘤却在清晰地疼痛中被生生剜去,那样酣畅淋漓……因为,他是沈墨,所以什么都值得原谅。
薄唇微挑,司徒皇豁然起身,身后的黑衣保镖迅速跟上,狂傲的嚣张无人能挡。
“一千万,阿诺,带他走。”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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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爷,我没有接到通知说少爷今晚会回来。”司徒家的管家依旧那么翩然有礼,连拒绝人的话都透着几分醉人的感性,丝毫不会让人感到难堪。
沈墨的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定格在苍白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脸回来找司徒皇,但脑子里只要一想到司徒皇头也不回地走进办公室的样子,心就一阵阵的发疼……他想见他,想得要命……
“他……”沈墨没走,在年轻的管家面前停止了身体,清傲地犹如一株松柏,倔强而立:“是不想见我,还是真的不回来?”他住在季家是因为自己,自己走了,依照他的脾气,他也不会再住下去。
管家眼神微微复杂,但也只不过是情绪之中一闪而逝的同情,最终还是谦逊有礼地应付:“不好意思沈少爷,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而且我今晚真的没有接到少爷回来的消息。”
牙齿死死地在发白的嘴唇上要出了血红,沈墨苍白地朝管家笑了笑,转身就走。
清瘦的身影,竭力控制的行走不便,让管家皱起了眉头:“阿诺今晚回来。”
在夜色中愈显消瘦的身形微微一颤,呆怔了几秒之后才又慢慢地走出院子,清冷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感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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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脸毛孔都可以看见的屏幕上,一道不怎么灵活的身影番强而入,熟门熟路地朝二楼司徒皇的房间偷偷溜过去,这栋别墅里任何一个人都只需几秒钟的路程,那道艰难小跑的身影却足足花了十分钟有余,而且还在楼下围墙边东张西望地寻找上去的工具。
“这样真的可以么?万一少爷生气……”
年轻的管家抿唇一笑,干净秀气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看着那道在院子里乱转的影子,管家低声笑道:“上次少爷也是这样进了沈家,这样一来一回的,也算是扯平了。”
“可他这样什么时候能上去?”
管家笑着微眨双眼:“刚才你不是去围墙上扫落叶了么?”
“……”还好意思说,大晚上乌漆墨黑的爬上围墙扫树叶。
手指轻轻点住屏幕一角的那把长梯:“这个就够了。”
果然,屏幕上的人影在瞄见墙角堆放的那把长梯时立即物尽其用,慢吞吞地踩着梯子爬上二楼司徒皇的房间。
“少爷的房间都设了密码,他这样也进不去吧?”这大晚上的天这么冷。
眼神轻佻,管家转身进入司徒皇的书房,在墙壁上泛着银光的屏幕上迅速点击了几位数字,然后随着一声机械化的女音在里面响起,管家立即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透明的薄膜,上面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将薄膜上的手指印贴上屏幕,‘您已成功进入区域’的女音立即响起,惊得身后的手下睚眦欲裂:“你……”
管家轻松耸肩,将薄膜纸塞入口袋走出书房:“一切对少爷有利的因素,都将是我服务的对象。”
第116章 化解误会
从踏进卧室门口的步,幽深如水的黑眸刹时就眯了起来,危险地犹如蓄势待发的黑豹,隐匿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熠熠发光。自动玻璃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司徒皇没有伸手开灯,而是边脱外套边往里走,沙、沙、沙的声音从里面的小客厅传来,伴随着不断闪烁明灭的荧光,令男人体内潜伏的黑道之血蠢蠢欲动,随着光线明灭的瞳光细碎又嗜血……
用牙齿咬着手电筒的沈墨站在窗边的橱壁前翻看着手里的一叠画册,随着翻阅的速度越来越慢,轻抚在纸页之上的手指也开始慢慢颤抖起来,荧光映衬之下的小脸渐渐染上苍白,细长双眸里隐约噙着泪光……厚厚的一叠,真的非常厚,16k的精美硬质纸装帧,捧在手里厚重又奢华。细致简朴的素描,一页又一页画满了黑白色的小提琴,各式各样,全都缩小成了核桃大小的图样,每一幅小提琴素描的面板上都有s≈s的英文缩写……
高大的身影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占到了小客厅里,司徒皇双手抱肩背靠在柱子上,眼神晦暗地盯着不远处的黑影,虽然是极其优雅绅士的动作,但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放下。”低沉、缓慢,不容置喙的命令,兀地在漆黑空旷的客厅里响起,惊得背对着他的那道身影狠狠一颤,嘴巴里咬着的手电筒立即‘啪——’地一声掉落在地,骨碌碌地滚到了一边正好照出了手捧画册那人的半边身形……瘦削纤细,头微微朝下低着。
沈墨没有放,捧着画册的手在微微颤抖,嘴巴张了张,竟没有说出半句话。
黑眸骤冷,司徒皇再次命令:“放下,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纤瘦的身形微动,沈墨将手里的画册如宝贝似的轻轻合上,放进壁橱它存放的缘由位置,锁缩着身体站在边上不动。
“本来我可以只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这里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低沉冷厉的声音突然一顿,让整个客厅里陷入一片冰冷地死寂,司徒皇邪肆嗜血地挑唇,黑瞳刹时泛出冷光:“但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沈墨浑身一颤,不自觉地竟往落地窗边挪了挪脚步,一道黑影迅速闪过,明晃晃的水果刀已经抵上了沈墨的喉管,沈墨呼吸一滞,双手缓缓环上身边熟悉气息的主人,鼻子微微有些发酸:“是我……”
沈墨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在刹那间僵了僵,旋即抵在自己喉管上的尖刃豁然被收起,一闪而逝的冷光在皮肤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沈墨收紧了抱住男人腰间的手,想要靠近。
‘啪——’
司徒皇抬手摁下了旁边的开关,突如其来的亮光让沈墨不适应地闭了闭眼睛,也就在这一瞬间,司徒皇掰开了他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心口里塞满的一切情绪随着怀抱的腾空而跟漾开的水波一样,消失一空,无迹可寻……空荡地令人心慌。沈墨咬唇止住想哭的冲动,低低地哽咽:“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男人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沈墨抬头大声重复,视野因为眼泪积蓄过多而模糊一片但男人的身形还是牢牢缩在瞳孔之中。
男人的脚步一顿,搭上门把手的右手也随之垂下。
沈墨吸了吸鼻子,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司徒皇的背影:“我饿了。”
沉重的呼吸从男人胸腔里无力地吐出,低沉的声音中是从来未曾改变的宠溺:“我知道,所以我给你去拿夜宵。”
眼泪在男人说出那句话之后就‘啪嗒啪嗒’地从睁大的眼睛里掉落,沈墨低头撇嘴:“我以为……”
“吃完了才有力气说话。”司徒皇旋开门把,准备出去。
“我脚崴了!”
委屈地话音还没落下,男人就跟一阵风似的出现在他面前,不由分说的一把将他抱起,急急地放他在沙发上脱掉他的鞋袜开始检查,声音里是无需掩饰的心疼跟担忧:“崴到哪里了?脚踝?”
“他们说你今天不会回家。”倔强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委屈,想他沈墨什么时候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过,都是因为他……
司徒皇低着头帮他揉着脚踝,令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说话的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强势绝对:“待会教训他们。”
站在厨房里监督夜宵质量的年轻管家硬生生地打了个寒战,脊背生寒。
“我爬围墙过来的……”沈墨坐在沙发上低头望着那双大手在自己脚踝上轻轻推拿,指尖熟悉到令人心悸的温度让他莫名心酸,忍不住又嘟哝着加了一句:“爬了很久。”
司徒皇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接着推拿:“明天就让人拆了。”
小脸一皱,纤长玉指指了指自己的脚:“右边一点,那里很痛。”
黑眸里聚满宠溺,司徒皇抬头瞥了一眼端坐无畏的少年,薄唇微挑:“真的痛?”
沈墨低头吸了吸鼻子,不甘不愿地哼哼:“上次的伤还没有好,我光爬那架破梯子就爬了好长时间,有点酸。”
黑眸里闪过一丝复杂,司徒皇欺身抱起低着头的少年往沙发上一座,少年识趣,立即张开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以防止自己滚下来,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朝他手上推拿的动作努嘴:“腿也酸。”
司徒皇二话不说地帮那大方挂在他膝上的修长双腿轻轻揉捏按摩着,力道适中绝对不会刺激到伤口,舒服地怀里坐着的少年轻轻地哼唧着,搂着他的脖子就把自己的脸往他胸膛里送:“腰也酸。”
黑眸微眯,邪性又宠溺,司徒皇边给怀里的人儿按摩着,边眼神灼灼地盯着掌心下柔软丝滑的嫩白肌肤,目光里分明透出了一丝狼性。
沈墨在司徒皇胸口蹭了蹭,声音轻地容易幻灭:“我跟他是清白的,没发生过什么关系。”
“嗯?”司徒皇心里猛地一揪,情绪却是拿捏得恰到好处,没让沈墨看出半点破绽。
“陆锦扬。”沈墨轻轻叹气,双手在司徒皇脖子上环紧,将脸贴上他的脖子:“我们,没什么。”
“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墨说他跟陆锦扬没什么的时候,司徒皇心内闪过一阵狂喜。
沈墨撇嘴,水眸定定地盯了司徒皇几秒钟,才又贴在他脖子上哼哼:“他欠我一样东西,我也必须亲自从他身上讨回来,不过……”沈墨的声音微微一轻,有点苦涩:“应该用不了多久,到那个时候我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还有哪里酸?”语言上没有一丝过多的纠缠,司徒皇还是不轻不重的给他拿捏着。
沈墨舒服的哼了哼,像只满足的小猫一样安心地窝在司徒皇怀里轻轻蹭着:“心里酸,白天你都不想看见我……”
黑眸骤然一缩,司徒皇立即抱起怀里的小野猫走进浴室:“白天被碰过哪里了?”
“手,腰,还有……不记得了。”
“那都要洗干净!”
“嘴巴呢?”
“该死的小东西!”
霸道地覆上那张娇艳欲滴的小嘴,粗重的低吼声自两人紧紧交缠的唇齿间逸出:“当然要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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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色的房间,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是白色,就连床上坐着的男人也穿了一身白色的病人服,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快要跟这房间的白融为一体……除了那双仍旧清澈干净的细长双眸,乌黑沉静的黑眸熠熠生辉,成了这房间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而此刻,那抹亮色也在得到否定回答之后变得黯淡起来。
“你说的要紧事就是这个?”陆锦扬一袭黑色西装,站立在白色密布的房间里尤为优雅英俊,只是脸色却算不上温和,隐隐有些不耐。
小宇抬头看了看输液瓶里慢慢滴落的液体,就好像他越来越掌控不住的生命一样,慢慢地消逝……嘴角微微噙起一抹笑,苍白无力。小宇笑着叹了口气,目光盯着输液瓶失神:“我知道这样很麻烦你,但他毕竟是一条命,我的朋友不多,所以我不想他死。”
陆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