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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皱眉,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脸,声音沉得令人听不出半点情绪:“你管好自己就行了,还操心别人?”

    细长的双眸看向陆锦扬,毫无生机地眨了眨:“不用你做什么,只要花点钱帮他请个律师就可以了,反正你有的是钱,就当做是可怜一个乞丐,不行么?”

    陆锦扬冷笑,眼底是毫不掩饰地厌恶:“我看你是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竟敢来跟我谈条件。”

    小宇自嘲地撇了撇嘴:“你就我不就是为了利用我么?我是个什么人都可以操的男妓,只要有钱我就能生存,我就一定会去赚,你救我不正是因为这一点么?虽然你跟他们不同,只是不屑于操我……”

    “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那你就该好好活着,保住了命才能赚钱,才能生存……”陆锦扬冷笑着眯了眯眼睛:“而这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利用你只是我收取的报酬。”

    “我知道。”小宇笑了笑,有些苍白,却又有些骨子里透出的倔强:“但前提是你要让我活着……”

    “你这是想威胁我了?”

    小宇摇头:“从我知道你为什么救我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命不在自己手里了,你帮我洗白了身份,让我做回一个正常人,无非也就是想把我当做威胁什么李总张总的筹码……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但我求你,林歌是唯一会跟我说话的人,在‘夜色’里也只有他对我最好,在那个肮脏污秽的地方,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他比我干净比我更配活着……”

    陆锦扬冷冷地扫了一眼床上陷入回忆的男人:“轻易相信别人,只会让你万劫不复。”

    小宇抬头看向陆锦扬,那与沈墨相似的眉眼在陆锦扬眼里轻轻晃悠着,能扰乱了他的心。

    “他救过我。”短短的一句话,说的笃定平缓。

    陆锦扬看着那双眼睛沉默了很久,最后转身走出房间:“律师我会帮他找,你又欠了我一次,所以好好活着,等我利用完了你才能死。”

    从枕头底下拿出被捂热的手机,滑开屏幕,监狱的电话号码……

    117 爱的纹身?!

    望着那细细的长针刺进皮肤、拔出,血珠在自己手腕上形成密密麻麻的一圈,即使是打了麻醉药,沈墨都感觉到头皮发麻的疼,转头望一眼坐在他床边握着他右手的男人,喉咙口想要冒出来的那句话就又自然而然的随着口水咽了进去……沈墨开始后悔,为什么昨晚自己会偷爬进他的房间,还好死不死的偷看到了壁橱里那本画册,而最最可恶的是,为什么他会在那个时候脑子发热的去问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是想送给我的么?

    一语成谶,那本该死的画册的确是司徒皇画给他的,而且上面的图案已经活灵活现地刺在他手腕上!

    沈墨始终没想通自己怎么会在那种时候多这种嘴,s≈s,他可以说不要么?

    皱皱鼻子,沈墨尽量撇过头不去看自己那‘血肉模糊’的手腕,任由那冰凉的针在自己手腕上刺入、拔出,心里突突的跳着:“能不能不要有这么多人看着?”抬眼瞄了瞄房间里站着的一大票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是在幸灾乐祸,要不,今天管家脸上的笑怎么阴恻恻的?

    黑眸冷厉地扫过床边站着的管家跟阿诺他们,司徒皇悠悠地一哼:“没事可做?”

    阿诺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镇定自若,看着纹身师傅手里那细针一下一下的刺进沈墨的皮肤,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波澜不惊地回答:“少爷,听说他是这里最好的纹身师傅。”言下之意,就是想看看这位师傅的手工。

    沈墨立即给了阿诺一记白眼……是不是最好的你不清楚?这人都是自己叫来的!!!

    年轻管家从容一笑,脸上恭敬如昨:“我没见过在血管上纹图的想瞻仰一下大师的风采。”

    被捏住的手腕猛地一颤,一股寒气陡然自脊椎蹿遍全身,经得沈墨立即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之时就听见纹身师傅那尖细的嗓音在他耳边聒噪:“沈少爷您不要乱动,这样会刺到血管的。”

    沈墨欲哭无泪,皱着一张小脸转向司徒皇:“要不,算了吧?”

    “好,算了。”司徒皇竟真的一口答应,抬眼扫过纹身师傅,沉声说道:“就到这里,你可以走了。”

    纹身师傅一脸错愕,可主顾都已经开口说话了,他也不能违逆主顾的意思,只好放下细针准备帮沈墨清理一下手腕纹好的半个纹身。

    “没听见我们少爷说就到这里么?”年轻管家悠悠地瞥了一眼纹身师傅,笑着的眼神中竟带着一丝狠戾,把纹身师傅吓得立即‘腾’地站了起来,十二月的天竟满头大汗起来:“烂……烂了我可不负责。”

    “不用你负责,你走吧。”年轻管家笑着朝阿诺身后的手下招了招手:“你们送师傅除却吧。”

    “是!”

    “等……等一下!”沈墨惊得一下子就抓住了纹身师傅的手臂,瞪大眼睛看向身边笑得温柔的男人,眼神复杂万分:“他说会烂掉?”

    司徒皇一脸坦然的笑着,黑眸悠悠扫过那早已被吓得脸色发青的纹身师傅:“那也没办法,是客人自己说算了,他也不能强求。”

    纹身师傅又不是傻子,赶紧点头:“是……是的,我们都按客人的要求办事。”

    沈墨总算是明白了,敢情他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就是来欺负他一个人的?!

    不过,手腕会烂掉……

    长长地吁了口气,床上的少年认命地咬了咬牙:“继续吧……”

    纹身师傅拿不定主意地看看司徒皇,司徒皇笑而不语。

    “扎到我血管我让你浑身烂掉!”不服气地低头嘟囔,差点没把纹身师傅给吓断气。

    当跟司徒皇手上一模一样的小提琴图案出现在自己又红又肿的手腕上时,沈墨皱了皱鼻子,心里瞬间刷过一阵奇怪的电流……s≈s,司徒皇和沈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人会陪着自己了。

    “这几天之中要小心伤口,尽量不要碰水。”纹身师傅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真是要人命的活计啊……

    “送师傅出去。”司徒皇低头轻轻吹了吹沈墨左手腕的红肿,目光始终未曾从沈墨身上离开,低声心疼地问道:“疼不疼?”

    沈墨看着男人刀刻一般俊美的侧脸出了神……这就是自己的爱人,他会陪着自己。

    其他人已经走光,没听见任何回应的司徒皇抬头,黑眸里的担忧完全印进了沈墨的瞳孔,那样鲜活真实。

    “小野猫,怎么不说话?”司徒皇将他轻轻抱进怀里,而为了不碰到他左手手腕上的红肿,刻意侧过身子避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鬓,时光就此安静温馨了下来。

    沈墨拉过司徒皇的左手与自己并排一起,一个早就结痂与皮肤渗合,一个红肿有些难看,但却是一模一样的图案,一模一样的标记。沈墨眼眶一热,指尖轻轻在司徒皇左手手腕上摩挲:“不是打了麻药么,怎么会疼?”

    司徒皇笑着吻了吻沈墨的发丝,语气里一派宠溺:“那刚才是谁害怕的说‘算了’?”

    “谁看见那么细长的针在自己手上扎来扎去的不害怕?”沈墨大方承认,小脸却蓦然有点红:“再说了,你跟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联合起来吓我!”

    “我可没吓你,烂了的话又不是我说的。”司徒皇笑着撇得一干二净,黑眸盯着沈墨手腕上刚落成的纹身,瞳孔里熠熠闪光:“这次可是你心甘情愿的,有了这个,你就跑不掉了。”

    “戚……”沈墨心里感动个半死,嘴巴上却还犟着:“又没拴着!”

    “行啊,你想一辈子被拴在床上的话……”司徒皇低头笑着吻上那张总也不饶人的嘴,辗转蹂躏,直至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缠绵时才彼此分开,额头靠在一起低低的喘息……司徒皇轻笑:“我可以效劳。”

    “你无耻。”憨憨地鼻音徒增了两人之间的情愫,连互相吸入的气息都开始滚烫、烧灼。

    “嗯。”司徒皇边细细地吻着他的侧脸,边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轻轻掖好。

    沈墨气得斜睨了他一眼,嗓音温软,舒舒服服的窝在他怀里不动:“乔纳斯那边怎么办?公司里有没有另外派人过去?”

    司徒皇笑笑:“这部戏已经无限期押后了。”

    “嗯?”沈墨一惊,立即从他怀里探出头看着他,水眸里尽是疑惑:“为什么押后?”那个傻子不会因为自己才这么做的吧?!

    “等你康复。”司徒皇笑着抚了抚沈墨的脸,眼底满是宠溺:“这位天王巨星已经跟导演拍板了,那场小提琴独奏的戏由你来演。”

    “我?”沈墨瞬间瞪大双眼,盯着司徒皇的目光复杂无比……好歹他上辈子也是享誉国际的小提琴大师,现在居然、居然让他去演电影?!

    脑子里立刻显现出自己身穿礼服站在国际舞台上向观众致敬的样子,突然,场景一切换,自己站在了镜头前十九世纪的欧洲街头,穿着破落的贵族衣服拉着小提琴,接受行人的施舍……

    沈墨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就在这时,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司徒皇接过看了看,递给沈墨。

    “谁啊?”沈墨还在为乔纳斯的决定扼腕痛心,连看都没看手机屏幕一眼就没好气的哼哼。

    司徒皇挑眉,思索了几秒钟之后就低头附在沈墨耳边轻笑:“岳母。”

    沈墨差点气结,赶紧一把夺过司徒皇手里的手机,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之后就心里偷笑地转过头,还没摁下接听键就警惕地转头瞪住司徒皇:“不许偷听!”

    司徒皇似笑非笑地耸了耸肩,表示同意。

    沈墨得意地扬了扬眉,接通了手里的电话:“妈?”

    “小墨……”短暂的沉默之后,电话那头的沈太太才又接了下去,声音有点喑哑:“这些日子在家里过得好么?”

    嘴上说不给司徒皇听,但沈墨还是拎着手机窝在了司徒皇怀里,所以沈太太说什么两个人都听得见……沈墨抬头与司徒皇对视了一眼,双方心里都有了数。

    沈墨担心地皱了皱眉:“妈,你的声音怎么不对劲?感冒了么?”压抑的声音像极了刚刚哭过的样子。

    “嗯,新加坡的这几天有点冷,感冒了。”沈太太温柔地跟自己的儿子解释着,十几年的贵妇生活早就养成了他雍容优雅的气质,说话轻声细语的,好像从来都不会跟人吵起架来:“小墨,过几天你爸就回去了,你……”

    沈太太的声音突然一顿,沉寂的气氛就像是有什么话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口,让沈墨握着手机的力道微微一沉:“妈,什么叫做我爸回来了,你呢?”

    “……小墨,妈在新加坡遇到了几个老朋友,所以就要留下来多住几天,你爸先回家,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呢。”

    沈墨疑惑地看看司徒皇,接着问道:“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哪有什么事?真是傻孩子!”沈太太温柔地怪嗔了一句,随即就跟寻常母亲一样不厌其烦地嘱咐沈墨多穿衣服不要着凉,早上不要空腹喝咖啡,午饭要记得吃这类的话,母子两个絮絮叨叨地谈下来也快一个多小时,最后沈太太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沈墨都觉得捂着手机的耳根都微微发烫了。

    “我妈……好像不对劲。”沈墨望着司徒皇的黑眸,瞳孔中闪烁着不安。

    司徒皇笑着吻了吻他的眉,低声问道:“别乱想,她只是想念你。”

    “只是这样么?”沈墨狐疑地盯着司徒皇,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会发生,惴惴不安。

    “快两个月没见你了,当然担心你。”司徒皇笑着哄道。

    沈墨点点头:“或许是我多想了。”

    “饿了么?饿了我们下去吃早餐。”

    “嗯。”

    118 陆锦扬请了最顶尖的律师替林歌辩护?

    度假村的项目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陆氏跟沈氏这两个连襟企业也像外面所议论的那样和平共处,共谋发展。可究竟到底像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风平浪静,沈墨心里比谁都清楚,陆氏虽然跟沈氏合作,但派过去督促项目的人却始终在跟他打马虎眼,双方协谈时总是诸多借口不到,或者干脆就推给沈氏做主,事后要出了什么纰漏追究起责任来,那沈氏就是罪魁祸首。

    纤细修长的手指缓缓翻过一纸书页,目光便又重新专注起来,低敛的眉眼微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