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团聚。可惜,一次次的希望终究转成了奢望,在江湖中沉浮的他身不由己,本是为复仇却反被愁缚,更是爱了个不该爱的人,伤了身也伤了心。
尼姑听了这个称呼时身躯明显震了下,过了许久才转过身:“贫尼已是出家人,取名为忘尘,施主认错人了。”
“不,你是我娘亲,我不会认错。这十几年来,我无时不幻想着能见再见娘亲一面,如今,终于让我如愿了。娘亲,跟我回去吧,我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再也不涉红尘事了,可好?”叶梓珞哽咽着声音道。
尼姑悠悠叹了口气:“施主,请回吧,贫尼愿常伴青灯古佛,诵读经文,佑施主一世平安,福寿绵长。”
叶梓珞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凄然道:“娘亲,难道连你也不要我了吗?”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一一离他而去,就连好不容易盼来的娘亲也不要他了,到头来还是只剩自己一个人。
自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得来的终究要失去,不曾得到的永远也没有机会拥有。他生来便是个孽障,被命运抛弃的可怜儿,受尽尘世诸苦,最终为尘所忘。
叶梓珞虚弱的身子本就承受不了太大的情绪波动,喘息开始变得艰难起来,眼前发黑,脚步虚浮。
“小珞。”毕莘惊叫了声,快步上前接住已然昏迷的他,看着他苍白如鬼魅,没一丝血色的脸,心里再度泛起波澜。
尼姑双手合十,闭眼道:“阿尼陀佛,愿施主能避此劫难,余生安度。”
“希望如你所愿。”毕莘冷冷道了句便打横抱起叶梓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岁月如梭,世事变幻,人生如同大梦一场,醒来时已是人事皆非。毕莘虽不知他娘亲为何选择那条路,但对于一个一生都活在悲剧中的女人来说,这也许便是她最好的结局。无悲无喜,无乐亦无忧,抛开尘世间的纷繁杂扰,大悟大彻后的心静如止水。
从此,烟尘散,了无牵挂。
马车上,毕莘用斗篷严严实实的盖住叶梓珞的身体然后把他拥入怀中,指尖触上叶梓珞的苍白的脸庞,淡淡的眉眼,眼里闪过一抹怜惜之色,可惜如此漂亮的一双眼睛却再也不会流出一滴眼泪了,即使悲痛至极也只能独自往心里咽。
故作坚强,不想依赖于任何人,把所有的苦与悲闷在心底,留着伤心的记忆不断的折磨自己,这是何苦?可曾心累?
“小珞,你知不知道你这人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悯,忍不住想要去疼惜。”毕莘抱着叶梓珞却感觉不到任何的重量,就好像抱了个破碎的瓷娃娃,仿佛自己只要稍微用力抱紧一些,怀中的人很可能会被勒得断了气般。
赶回行宫后,毕莘便派人着手调理叶梓珞的身子,用了许多名贵的药材,每天都给他灌下一大碗的补药,过了大概一个多月后,叶梓珞才悠悠转醒。
本以为他会提起他娘亲的事,但他却没有,而是对着虚空发呆,有时候一坐就可以坐上好几个时辰,累了就躺下歇息,话也比以前更少了。但是对于见惯他这幅模样的毕莘来说却没觉得什么,每次叶梓珞受到打击时,都会露出这种表情,不过这比之前好多了,至少眼神没那么空洞,也不是一问三不答的那种。
这种状况持续了大半个月,叶梓珞才踏出心底的那道坎,算不上完全跨过去,但心境显然变了好多,偶尔会到外面晒晒太阳,赏赏花草,有时还会主动和毕莘说上几句话,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让吃便吃,让睡便睡。
第十一章
“阁主,太子殿下又来了。”夜五上前拱手道。
“不见。”毕莘坐在案前看着最近新发来的情报,头也不抬的道。
夜五又道:“可是太子殿下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阁主您商量。”
“他能有什么事,只要不来给我添麻烦就得了。”
夜五只好硬着头皮走出去,对萧霖昭说:“太子殿下,阁主经过了深思熟虑后,觉得与您江湖相忘更为妥当,所以……请回吧。”
萧霖昭仍站着不动,定定的盯着他看。
“太子殿下,我奉劝您还是不要太过痴心绝对,阁主大人他已心有所属。”夜五有点为难道。
萧霖昭黑着一张脸,绕过跨步向阁主那边走去,夜五忙追上去拦住他道:“太子殿下,请您高抬贵脚,放过小的吧,阁主千叮万嘱过不能让您进去,否则就要将我五马分尸。”
“滚!”萧霖昭推开夜五,径自走进阁主的书房,对着毕莘道:“阁主,我有件事想和你说说。”
“现在没心情听,”毕莘道:“你可以在一旁先坐着。”
萧霖昭走到他面前,把那卷轴放在桌案上道:“夜五说这是你送给我的?”
“嗯,有什么问题么?”毕莘翻阅着桌上一叠厚厚的情报,随口问了句。
“定情信物?”
毕莘总算抬起头来,对他笑道:“若是你这样认为也无妨。”
“父皇要我过来问你能否把叶梓珞带进宮来好让他们父子相认。”萧霖昭趁着他转移注意力的时候说出他今日来此的目的。
毕莘眸光一黯:“如果我说不能呢?”
又是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萧霖昭气急反笑道:“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毕莘从左边那叠书籍的最底层抽出一本递给他,“先拿去好好研究,晚上我再教你该怎么做。”
当萧霖昭看到书上那几个大字时,脸黑得像锅底,正要丢回给他时,毕莘开始发话了:“我现在命你从头看到尾看一遍,若是我问你答不出来的话,你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小不忍则乱大谋,萧霖昭不断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动怒,一定要顺着他的意。
萧霖昭对毕莘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然后走到窗台旁坐下,勉强把那本书翻了几页后便再也看不下去,里面的那些图画实在是太污了,简直是又黄又暴力。
真不知道毕莘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每次与他见面时总是对自己毛手毛脚,不是要亲亲就是要抱抱。
临到暗夜时,萧霖昭有点坐立不安了,拿着那本书的手下意识的抖了下,背挺得僵直。毕莘揉了揉眉心,放下那些还未处理完的事务,准备回去睡个好觉。起身朝门口走去的时候,余光忽然瞥见坐在窗台边的萧霖昭。可能刚才想事情想得太过入神,居然忘了这里还有个人。毕莘看他一脸绷紧,神态紧张的模样,觉得挺有趣的,于是朝他招手道:“过来。”
萧霖昭犹豫了许久,才磨磨蹭蹭的走过去,毕莘一手揽过他的腰,感觉到他的身躯明显颤了下,好笑道:“怕了么?”
萧霖昭低头不语,即使自己再怎么不情愿或是感到恶心,这事迟早都要做,由不得自己拒绝与反抗。
毕莘掰过他脸亲下去,道:“我比较喜欢听话的人,你……做得很好。”
进到房里后,毕莘拍了拍萧霖昭的脸,笑得有点邪恶:“我先去沐浴,你剥光自己在床上躺好,等我回来享用,知道吗?”
萧霖昭一脸怒气,毕莘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脸颊道:“你把书翻到三十页,再好好研究一下,今晚我们就尝试那个最简单的姿势。”
待毕莘离开后,萧霖昭甩手把那本书扔到地上,觉得还不解气,把摆设在房里的所有名贵玉器瓷瓶给砸了,反正是能移动的东西都被他摔了个遍。不久,整个房间便被萧霖昭弄得乱七八糟,唯一还算完好的是那张大床。
萧霖昭摘掉头上的玉冠,爬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卷得严严实实,挪到床的最里边。毕莘沐浴完后回来看到的是一片狼藉并没有很惊讶。毕莘唇角弯起一抹笑意,走过去推了推他道:“你把被子都卷走了,我怎么睡?”
“那你就不用睡了。”萧霖昭把头闷在被子里,用好似赌气般的语气道。
毕莘把人连着被子抱进自己的怀里,摸着萧霖昭的头发道:“嗯,你这提议不错,今晚我们谁都别睡了,来做运动可好?”
萧霖昭脖子缩了缩,把被子拽得更紧了。毕莘翻身压了上去,捧着他的脸狂亲起来,从额头到眼睛,鼻子再到双唇和脸颊,每个地方都烙印下属于他的印记。
脸上都沾满了湿漉漉的口水让萧霖昭感到很不舒服,他双手推拒道:“你是属狗吗?舔来舔去烦不烦。”
毕莘一路吻到脖子处,轻咬了下颈侧的皮肤,再用舌尖舔舔,道:“美味的食物当然是要好好品尝才对,要是一下子吃了可就没意思了。”
萧霖昭脸一热,羞怒道:“阁主要做就做,何必要用言语来侮辱我?”
“你把被子裹得这么严实,连衣服也没脱,你让我怎么做?”毕莘道。
“那你不会动手吗?”萧霖昭此时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他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愿意那啥的,结果毕莘还要他乖乖的自个剥光躺平了任他予取予求。真是受够了,萧霖昭正要爆发自己的怒火时,头顶上方传来一道略带欣喜的声音:“太子殿下这算是在邀请我?”
萧霖昭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怎就一时头脑发热说出这种话,遂反悔道:“天色已晚,我们还是睡了吧。”
“正因为天色晚才好办事,难得太子殿下如此盛情相邀,在下就却之不恭了。”毕莘扯开横在他们两人间的被子,坏笑道。
第二日,毕莘无精打采的走出来,而站在他旁边的萧霖昭则神色平常,但眉眼间似藏着一丝窃喜之意。夜五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们俩,按理说应该是阁主大人满面春风,太子殿下愁眉苦脸,羞愤难抑才对,怎会反过来呢?难道阁主是……想到这里时,夜五自个给自己扇了一巴掌,阁主大人如此威猛,所向无敌,怎可能会甘居人下。应该是太子殿下奋力抵抗,死守贞操,不容玷污;阁主无可奈何,心慈手软,顺天应人。
事实上与夜五所料不差,萧霖昭确实反抗过,不过在毕莘的威逼利诱之下屈服了,原本毕莘还以为能顺利的把萧霖昭给吃干抹净,结果在剥光他衣服,做好前戏准备要进入时,却在看到萧霖昭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时顿住了,忍了忍便翻身躺在他身侧,大手一捞把他拥进怀里。他从不愿强迫他人,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也不迟。萧霖昭看他不再动作了便松了口气,推了推他发现他抱得更紧了。
萧霖昭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算了,只要他不对自己干那事就好。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后,萧霖昭便睡着了,但睡得很不安分,蹭来蹭去,把毕莘给蹭得欲火焚身,毕莘无奈之下用被子把萧霖昭卷成圆筒抱入怀中,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手臂上。一整晚,毕莘被冷醒了好几次,每次醒来时,看到萧霖昭在他怀里睡得这么香就忍不住多亲几口,但也只能是亲亲而已。
“叶梓珞呢?”萧霖昭临上马车前左右瞧了下,皱眉问道。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毕莘搂住萧霖昭的腰,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幸好这里除夜五外没其他人,不然他太子的颜面可都被丢光了。萧霖昭平静道:“阁主,你昨日答应过我的,怎可言而无信?”
“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