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出什么不敬的话,让门外的三人听了去,给他招惹祸患,不过,也真是奇怪,渺,霜和摇,都是当惯了主子,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怎得,竟是会被西陵这样甩了脸子,还不动怒杀人的呢?
待你好,便好。
西陵轻轻的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着,继续给我涂抹药膏,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句,“你是爱上主子了罢?”
我点了点头,偷偷的瞄向了他的脸,怯怯的说了一句,“西陵,我问你一件事儿,你可不能骗我。”
恩,你问。
说着话,西陵已是给我所有的淤青上涂了药膏,此时,正收了装药膏的盒子,用手轻轻的给我揉了起来,我知,他是在帮我活血,这样,瘀伤能散得快些,也会疼得轻些。
你,是不是也喜欢渺?
我咬了咬唇角,明明只有这么几个字,却像是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我怕西陵说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可……我更不想与任何人分享渺,哪怕,他是照顾了我十几年的西陵,也不行。
我喜欢你,除了你,我谁都不喜欢。
听了我的话,西陵给我活血的手蓦地停了一下,继而,便忍不住笑了出来,“渊离,你是傻的么?有谁会对自己喜欢的人,如我这般甩脸子的?你会么?让你甩主子的脸子,不理他,冲他发火,你舍得么?”
这……好像是啊……
被西陵这么一说,我顿时羞红了脸,但是,不知为什么,听他说,只喜欢我,又觉得莫名的高兴,恩,西陵,果然还是我一个人的西陵,谁都分不去,渺,也是我一个人的渺,谁都分不去……
这般想着,我便是伸手抱住了西陵的腰,把脸埋到了他的小腹上,撒娇道,“西陵,你去陪我好不好?这些天不见,我总是想你,吃饭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连发呆的时候,都想,就像是,没了你在我身边,我就要丢了魂儿似的。”
让你丢了魂儿的,是主子罢?
西陵笑着揉了揉我的后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伸手,扯了一条毯子过来,给我盖住身子,柔声道,“乖乖躺着,我去给你取衣服,去去就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跟你去
我点了点头,乖乖的把身子在毯子里缩成了一团,原来,有西陵在我的身边,我可以这么的有安全感,“西陵,别忘了,还有我的栗子糕……”
恩,我这就让人去给你买来,乖。
西陵轻轻的揉了揉我的额头,便起身朝门口走去,我的身子还未张开,穿不了他的衣服,而且,我也不适合穿艳红色的料子,这一点,他清楚的很。
门被打开,渺,霜和摇像三尊门神般的堵在门口,脸色,一个比一个差,也不知是因为我的伤,还是因为,西陵对他们的忤逆。
西陵公子,许久不见,这脾气,倒是见长了。
不及西陵站稳,渺便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带,把他扯出了门去,毫不客气的按在了门对面的木制雕花格子窗上,然后,朝着他的两只脚踝上各踢了一脚,让他变成了一种双腿分开,腰下沉,只靠着双手抓着窗格子,才撑着身子没有塌下去的屈辱姿势,然后,伸手,撩起他的衣摆,隔着绸裤,肆无忌惮的摸上了他的冲动,“嘴是够厉害了,只是,这身子,却是不似嘴这般的有骨气呢,这才被摸了两把,就有反应了,恩?”
渺的这一招,可谓恶毒,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这般当着我的面儿折辱西陵,根本就是摆明了,要让他难堪。
西陵这被人玩弄惯了的身子,莫说是被主子这般手段高明的人挑逗,便是换了渊离来,也是一样会有反应的。
没有如渺期望的懊恼,西陵浅笑着腾出一只手,按住了渺的,然后,引着他,更加用力的揉捏了起来,“主子若是觉得隔着衣料摸不够畅快,西陵大可解了衣裳,让主子玩得更尽兴些。”
不用了。
本来是要折辱西陵的,却是被他反将了一军,渺的脸色,顿时便更加难看了起来,抽了手,避若蛇蝎般的后退了两步,甩了甩手,扭头看向了我,“刚刚,在里面,你该不会对小离儿也是这般的发骚罢?!”
见渺把话锋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西陵不禁笑得更加灿烂了起来,故意往他的身前逼近了一步,柔声道,“西陵愚笨,没明白主子的意思……不知,主子是希望西陵,如你刚才对待西陵那般的对待渊离,还是希望,渊离如你刚才那般的对待西陵?”
你若是敢那么对待小离儿,我就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滚!
听了西陵的话,渺顿时成了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个箭步到了床前,把我连毯子一起抱进了怀里,紧张的问道,“小离儿,这个混蛋,刚刚,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罢?”
渺,你不要听西陵吓唬你,他只是嘴毒罢了,我们认识了十几年了,若是他当真要对我做什么,又怎会等到现在,你们三个都堵在门口的时候才动手?
看着渺紧张兮兮的样子,我心里,像是灌了蜜般的甜,他是在乎我的,他在因为我,吃醋!这般想着,我便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把头埋进了他的胸口,“刚刚,他只是给我上药罢了,你不要多想。”
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渺松了口气般的点了点头,抓住我的一只手腕,把我的胳膊,从毯子里拎了出来,凝眉看了过去,很明显的掐痕,每块都有成年男子的拇指般大小,几十块,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因为刚刚涂了药膏,还泛着浅浅的油光,只是看着,就会让人觉得发渗,“我记得,几日前,在演武场帮我品箫的时候,还不曾有的。”
我感觉到,在听了渺的这句话之后,站在门口的西陵,肩膀颤抖了一下,我知,他是在心疼我,为了渺,竟不惜连这种在光天化日之下,为人品箫的事情都做,忙把手臂从渺的手里抽了回来,缩了缩身子,“没,没什么,是我自己……做着梦的时候……不小心掐出来的……”
我跟你一起去拿渊儿的衣服,让他只这么裹着一条毯子,可是会着凉的。
突然,霜拍了拍西陵的肩膀,说了一句,拉着他往旁边走去,我记得,霜说过,曾问过西陵,我喜欢吃什么东西,想来,他们应是认识的才对,可是,为什么,西陵对他,也是不冷不热的呢?
我刚刚,明明已经跟他解释过了,我的伤不是渺,霜和摇三人弄出来的,他该不会是,还不肯信罢?!
小离儿,你觉得,我傻么?
我从来都不会说谎,以前,骗不了西陵,现在,很显然,也骗不了渺,渺无奈的笑着,用食指在我的眉心处点了点,“以后要说谎,记得,要编造的像样一些,不然,我是不会上当的。”
渺,已经不疼了,你不要问了,好么?
虽然我也觉得那三个欺辱我的丫鬟可恶,但是,却也不想她们只是因为这一时的糊涂,就丢了性命,人活着,本就不易,更遑论是,当下人的?我当过被人指点折辱的人下人,自然,也知道,这当下人的难处和心思,羡慕,嫉妒,然后,便会有恨。
好吧,这次,便依了你,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再有下次了。
见我态度坚决,渺也只好作罢,伸手,学着西陵那般的拍了拍我的后背,半是嘱咐,半是责备的说道,“小离儿,你须得知道,你是我们的人,你遭了旁人的欺负,也是在打我们的脸。”
不多时候,西陵便跟霜一起回来了,他的手里捧着一身鹅黄色的袍子,脸色却是有些难看,我猜,霜定是跟他说过什么了。
渊离的手臂上有伤,不甚方便,还请主子让开一些,西陵,要帮他穿衣。
西陵缓步走到了床前,我看到,他的眼珠子有些红,像是哭过一般,但是,又不太敢信,毕竟,我认识他这许多年,哪怕是他被有恶癖的客人弄的遍体鳞伤,也都不曾哭过的,霜……只跟他去了这么一小会儿,应该,不至于会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看了看西陵捧在手里的衣服,又看了看我,渺虽是极不情愿,却还是让了开来,他连自己穿衣,都是要人服侍的,又怎么可能,帮我做这种事情?即便,他嘴里说着,我算是他们三人的侍妾,也算是那园子里的主子,但,在心里,他还是在把我当成,在他身下承欢的奴,不过,我不介意,能陪在他的身边,我已知足。
西陵,你的眼睛怎么了?
趁着西陵帮我穿衣的档儿,我又细细的看了看他的眼睛,却是因为不懂医,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心里又是担心他,只得,开口跟他询问。
刚才,吹进了几粒沙子,已经洗过了,无碍。
西陵继续帮我穿着衣服,头也不抬,照顾我,他可谓是经验丰富,小到我被人骂了,要怎么哄,大到我犯了错,被管事打了藤条,要如何劝,我敢说,若是有一天,我不开心了,西陵都哄不好的话,那,这世上,就再也没人能哄得好了,“渊离,我想好了,跟你去,在那里,你好歹也算是个主子,总不致于让我缺衣少食……在这里,固然有小厮伺候着,但,我也不小了,总这么耗着,也终究不是什么正经……”
说起伺候西陵起居的那两个小厮,我不禁撇了撇嘴,那哪里是什么伺候人的,根本,就是看门儿的狗!有客人的时候,自不待言,便是没有客人的时候,呵呵,西陵也用不上他们!他们整日里要干的事儿,就是看门,看门,再看门!
西陵,你当真想好了,要跟我回去么?
我乖乖的抬起胳膊,以便西陵更方便的帮我系上腰带,别的,倒是没什么,我敢说,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我便不会让他饿着,可是,那些丫鬟小厮们,对我这“主子”,都敢这般的刁难,对西陵,会不会,更过分?
怎得,怕我大手大脚惯了,养不起我?
看出了我的心思,西陵不禁莞尔一笑,帮我把靴子穿好,便起身把我从床上抱了下来,笑着朝霜努了努嘴,“我刚刚听人说了,你现在得宠的很,主子连别绪楼的账房钥匙,都交给你了,呐,你该不会有了银子,却反倒是变小气了罢?我可是记得,你说过,等以后,你有了很多很多的钱,会养着我,不让我再做‘服侍’人的营生了的,怎得,想翻悔?”
只要你不怕跟着我吃苦,我便带你回去。
我自然是希望西陵能陪着我,那园子,固然有吃、有喝、好风景,但,我却是住的一点儿都不自在,一群恨不能把我拆吃入腹,嫌我挡了他们的路的家伙……我真真是一个都不敢信,一个都不敢近,更不要说,找人闲聊解闷儿了!
当然,如果,你想要自由身的话,我也可以,让人把你卖身契找出来毁了……
我的声音越说越小,生怕说得西陵心动了,说出不肯陪着我去了,要得了自由身,远走高飞的话来。
想赖账?没门儿!你以前欠了我的,一样样,我可都是给你记着呢!什么要养着我,什么要给我买这买那,还有……
看着我的反应,西陵不禁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头,低头在我的耳边,逗我道,“我会一直赖着你的,你就等着慢慢还债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上马威
听西陵说,愿意不要自由,跟我去,我顿时松了口气,八爪鱼般的缠在了他的身上,眉开眼笑,“我就知,你待我最好了,西陵!”
都是当了主子的人了,怎还这般的站无站相,动不动就撒娇?让旁人看了去,如何能不看低了你?
西陵笑着把我从他的身上撕了下来,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头,“你可不要臭美,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好,像我这种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又是享乐惯了,就算得了自由,也不过是出了虎穴,又进狼窝,早晚儿,还是得落到旁的楚馆里去,恩,就算幸运点儿,成了什么人家养在后院儿的禁脔,也终有年长色衰的时候,失了宠,便得是生不如死。”
西陵公子,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渺笑得妖娆,伸手,把我抱进了怀里,对西陵的敌意,不,确切的说,是恨意,溢于言表,他就是要想着法儿气他,折辱他,恨不能把他剥去几张皮才好,“小离儿,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你若是还想出来玩儿,就待暖和些的时候,恩?”
对于渺,我从来都生不出拒绝的心思,点了点头,黏在了他的怀里,虽然,隔着衣裳,犹会觉得他的身子泛着凉意,在这初春的时候,颇有些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