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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唔——”

    我没有那么贪心,我不全要,我,只要一小块儿,就够了。

    不及我把话说完,渺便吻上了我的唇,“你只要答应我,不会不要我就好,行么?”

    君不负我,我定不负君。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一个话本儿里的句子,便说了出来,告诉了渺。

    渺抱着我在蒲团上坐了一会儿,由着我拿了手里的帕子,帮他把眼泪擦干净,又说了一会儿话,待眼睛的红消了下去,才起了身来,扯着我跟他一起,给他娘亲又拜了拜,才出了门去,走向了那一群被用铁链子缚在墙上的人。

    这是给我娘亲下毒的二姨娘。

    牵着我的手,在一个被毁了容的女子面前站定,渺的口气已经恢复了寻常时候的从容,“来,小离儿,给二姨娘请安。”

    二姨娘好。

    我翘了翘唇角,膝盖都没弯一下的看着那个女人,皮子倒是挺白,看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没被毁容之前,想必,该是个妙人,只可惜,心肠太坏,连个没出生的孩子都不肯放过,活该落得今日下场。

    小离儿,想什么呢,恩?

    见我盯着那毁了容的女人看了又看,渺当是我心软了,不禁有些不悦。

    渺,你也真是不像话,怎得不提先告诉我,今儿要来给二姨娘请安呢?你看看,我这来的这么仓促,连点儿礼物都不曾给二姨娘带……啊,对了,二姨娘喜欢给人下毒,自己,想必也是喜欢毒的才是!

    我是不喜欢伤害旁人不假,但,那也得分是谁,这个差点儿要了渺的命的“二姨娘”,可不在我的同情范围之内,扭头,看着渺那一脸的苦笑,我不禁得意的勾起了唇角,伸手,从衣袖里掏了一只小瓶出来,送到他的面前,“渺,虽然二姨娘只是个婢子,但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对不对?来,尽点儿孝道,把这秋海棠给喂给二姨娘吃了!”

    霜这号称最会辨人的家伙,这次怕是看走了眼了!你哪里是什么离了人照顾,就活不下去的羊羔儿,呵呵,你啊,根本就是把爪子都藏了起来的狼崽子!

    渺得意的笑了起来,接了我递给他的瓶子,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发顶,移步朝那个被毁了容的女人走了过去,拔掉塞子,掐开她的嘴,给她硬灌了进去。

    秋海棠这种毒,是害不了人命的,但吃下去之后,却会让人在一年的时间里,每时每刻都全身瘙痒,就算是挠破了皮子,挖了骨头,都没用,说是生不如死,半点儿都不夸张,摇说过,通常时候,这种毒药,是用来给那些不肯招供的死士们用的,不出三天,那些死都不怕的人,就会什么都招认出来了。

    你,你们这两个畜生!你们,你们不得好死!啊——

    女人被灌下的秋海棠,很快,便发作了起来,只见她一边指着我和渺骂,一边满地打起了滚,原本就被毁了的脸,此时,更显得狰狞了起来,“我要杀了你们!要杀了你们!你们等着,等着,总有一天,老爷会找来的,到时候,我,我定要你们被千刀万剐!”

    蝎子尾上刺,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跟你相比,渊离还是差得远呢,二姨娘过奖了。

    看着这个差点儿害了渺的性命,又让他这许多年来遭受痛苦的女人这般痛苦,我竟是半点儿都没有觉得不舒服,唔,确切的说,不仅仅是没有觉得不舒服,反而是觉得……很开心!这一开心了,自然而然的,就更喜欢撒娇了起来,扭头,看向渺,朝着他伸出手,“渺,抱。”

    二姨娘,你这心思,可真是够坚定的,啧啧,这都多少年了,若是我爹当真想要来找你回去……呵呵,你现在,还能这样像狗一样的被我锁在墙上,恩?

    渺浅笑着捏了捏我的脸,轻轻的抱了抱我,就松开,“实话告诉你罢,你来这儿的年,那跟你许着‘生不想离死不负’的江大人就知道了,可是呢,我请他来看了一场你跟那些人快活的好戏之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啧啧,说起来,直过了这么多年,也不曾见他报复过我,啊,对了,之后,我让人给他送了五个都快能当你女儿了的女子去,他很满意的照单全收了……现今,那五个女子,也都已经是当娘的人了……”

    听了渺的话,那毁容的女人顿时“嗷”得一声,口吐鲜血,昏死了过去。

    渺,你可真坏,把实话说出来,可是很伤人的。

    我一溜儿看过去,只见得在渺的这一番话之后,那些被用铁链子拴在墙上的人,都成了遭了寒露的茄子般的蔫了下来,顿时,便明白了,这些人,都是跟这个被毁了容的女人一样,一直期许着,会有人来救他们的,“渺,他们,是谁?”

    别急,别急,我一位位的帮你介绍。

    见我既不觉得害怕,也不露出同情的神色,渺的心情不禁一好再好,牵着我的手,一边儿走过那些人的面前,一边说道,“这些呢,都是二姨娘身边儿亲近的人,什么陪嫁丫鬟啦,通房丫头啦,表哥,表叔,弟妹兄长什么的……”

    她没有孩子么?

    稀里糊涂的听渺说完,我不禁好奇的瞪大了眼睛,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这么害丈夫的嫡妻,图得什么?宠爱?她已经有了啊?地位?她要了有用么?

    看你这话说得,二姨娘怎么会是不下蛋的母鸡。

    似是早就想到了我会问这个问题,渺勾着唇角,指了指自己的唇,表示我亲他一下,他才继续说,“二姨娘可是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的,想知道他们在哪里么?”

    作者有话要说:

    ☆、江漓相

    啵——

    好奇害死猫,不得不承认,想出这话来的人,是个人精,面对被渺勾起来的好奇心,我想都不想便凑到了他的面前去,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呐,现在可以告诉我了罢?”

    你也知道的,你家渺我是掌兵的人,对自己手下兵将,从来都是当自家人一样的,对不对?

    渺笑着把我横抱了起来,故意用一种佯装悄悄话,却是能被所有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想那些兵将们,也都是年富力强的年纪,终年的跟自己家的妻妾们分别,也是很可怜的,对不对?于是呢……恩,我就很好心的把二姨娘的生的那两个女儿,送去劳军了……”

    畜生!那可是你的妹妹!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一时间,原本蔫在地上的几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继而,便是此起彼伏的谩骂,朝着我们扑面而来。

    我畜生?你们这些陷害嫡妻的人,有资格骂这两个字么?!

    顷刻间,渺周围的气压便降了下来,冷得我本能的打了个哆嗦,“好好记明白了!我娘是嫡妻,是主子,你们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就算是抬了姨娘,在嫡妻面前,也只是个婢子!是奴才!我这嫡长子把你们这些奴才生的奴才送去劳军怎么了?我就是把他们都拿出去发卖了,也断没有人能说出我一个错来!”

    被渺这么一震慑,几个骂粗口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渺这话说得,是没错的,在凌国,一家之中,只有嫡妻嫡子,才能算是主子,只有嫡子才能有资格分家产,妾室,只能算是奴,算是一家之主的私有财产,送人,发卖,全凭喜好,死,不入宗族的墓地,不可跟夫合葬,夫死不得改嫁,若遇到继承家业的嫡子善心的,许会辟一处小院终老,差些的,送去庵子出家,再不济的,便会被卖掉……妾室所生的庶子,娶妻不得娶世家嫡女,若与嫡子相处的好的,分家之时,许会得到一些田产,自立门户,不济的,也免不了被卖了为奴的命数,妾室所生的庶女,不得为正妻,不得入宫闱,有些姿色的,能好运找个好些的富人家做妾,但若是惹了继承祖业的嫡子不悦,被卖去为婢,那嫡子亦不会被人说是有悖伦常。

    渺,那,那个男的呢?你该不会是送去别绪楼了罢?

    因着娘亲的遭遇,我对这些家伙也是不喜的很,索性,便扭过头不再看他们。

    前些时候,听西陵无意间跟我说起过,我娘在司徒月还是个皇子的时候,是先皇赐婚的正妃,就算是到了后来,那个司徒月喜新厌旧的立了别的女人当凌国的皇后,我也应该算是嫡长子,那个老混蛋现在的皇后生的皇子,是在那个劳什子皇后还是个婢子的时候生的,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庶长子,依着凌国的律法,本是不应该被立为太子的,当年,司徒月让人把我丢出皇宫,怕也只是为了给那个庶长子清除障碍,扶他登上太子之位。

    呵呵,罢了,我是不是嫡子,重要么?乐此不疲的过着现在这样的荒唐日子,我有什么资格去看不上旁人……

    我带你去看他。

    渺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满眼的宠溺,“我只是讨厌某些人,并不是讨厌某种人,霜也是庶子,但,他并不讨厌,不是么?”

    恩。

    我郑重的点头,霜不讨厌,霜当然不讨厌,霜是最会宠着我,纵着我的人,他怎么会讨厌?!

    如果,他们不曾想要害死我和我娘亲,不曾对我百般折辱,而是跟霜一样事事都为旁人着想的人的话,我是不会介意跟他们分享我的一切的,于我,钱财不过是些身外之物,世承的爵位,我,更是不屑。

    渺一边说着,一边牵起了我的手,朝着一间小一些的厢房走了过去,“来,我带你去见我的哥哥。”

    推门而入,是一间算得上干净的屋子,只是比刚刚的那间正厢,要小了差不多一半,屋子的正中,有一个巨大的磨盘,磨盘边上……是一个赤着身子皮肤跟渺一样白皙的男子,正俯身在磨盘的推杆上,看不见脸,像是在睡觉。

    哥哥真是好兴致,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醒!

    渺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恨意,似是恨不能下一刻,就把这人撕成碎片才好。

    听了渺的声音,那男子缓缓的直起了身来,转身,先是看了看渺,又是看了看我,最后,朝着渺露出了一个阳光般的笑容,“渺,你来了,这位是……”

    这时,我才算是看清了这男子,一张跟渺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脸,只是眉和唇,不似渺这般的好看,脸色有些苍白,颈子,腰,手腕,脚腕,还有下身,都被纯金制成的链子缚着,锁在了那个磨盘的推杆上。

    小离儿,这就是我那位二姨娘给我生的哥哥,比我大十岁的,江漓相。

    渺松开了我的手,快步走到了那个男子的身边,非常粗鲁的把他按在了磨盘上,从腰上拿了一串钥匙下来,用其中的一把,解开了缚住他下身的金链子,然后,用一只脚朝着他的两只脚踝分别一踢,分开了他的双腿,给他摆出了一个随时可以被攻城略池的姿势来,“从我亲爱的父亲大人放弃我,把我丢到那个废弃的小院里自生自灭开始,他,就一直很照顾我……隔三差五的拳打脚踢,每日三餐加了黄连的饭菜,三年,整整三年,连喝的水,都是被他加过‘作料’的难以下咽……”

    渺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愤怒,以及,痛苦,对一个孩子的他来说,那三年,恐怕当真是一个噩梦罢。

    突然,渺挥手从一边的窗台上的小盒里拿出了一只儿臂粗的玉势,毫无预兆的刺进了那个江漓相的紧致之中,然后,疯了般得捣弄起来。

    恩——

    江漓相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却并没有反抗或者求饶,就那么由着渺在他的身子里折腾,不一会儿工夫,血,便顺着他的腿流了下来。

    看着江漓相的侧脸,那疼得几乎要溢出泪来的眸子和几乎要咬出血来的唇,我竟是很莫名其妙的觉得,他不该是渺说的那种人,可是,渺,也不应该会对我说谎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渺,住手。

    我咬了咬唇角,实在没法说服自己再看下去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这个江漓相,一定是隐瞒了什么的,他,绝不会是那种以虐待旁人为乐的人!

    放心罢,小离儿,哥哥的身子好的很,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是不会让他承不住的。

    渺一边说着,一边又用力的把那玉势在江漓相的身子里冲撞了几次,然后,扭头,看向了我,“昔日里,我曾找了几十人一齐来服侍哥哥,事后,那几十人,可是人人都对哥哥赞不绝口的呢……”

    几,几十人……

    听着渺的这一句话,我顿时便觉得浑身冰冷了起来,脑海里,似是出现了什么模模糊糊的影像,疼,头像是要裂开般的疼,膝盖一软,我便跪倒在了地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