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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造化弄人,竟是让我最想保护的人,死在了我亲手所制的毒药上,让我最最期待出生的弟弟,自出生,就要承受宛若碎骨锥心的毒发折磨……呵呵,我真是该死,真是……”

    你的确该死!

    我仰起头,毫不客气的给了江漓湘一记耳光,“我若是渺,定然在得知这些真相之后,把你碎尸万段!你这个混蛋!畜生!”

    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

    江漓湘苦笑着摸了摸被我甩了一耳光的脸,轻轻的叹了口气,“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这害死了他娘亲的人……怎么有资格继续活着!我……”

    有本事你就去死!去死!你怎么还不去死!赶紧去!有多远,死多远!

    我恨恨的朝着江漓湘又踹了两脚,一个站不稳,向后跌进了长卿的怀里,“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怎么可以这么自以为是!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渺过得有多难过,多痛苦!娘亲素未谋面,爹爹虽有似无,兄姊弟妹不相往来!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孤独,多寂寞,多想有个能真心待他的人,陪着他!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你的自以为是,他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混账!畜生!王八蛋!”

    主子,消消气,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长卿忙不迭的扶住我,伸手帮我抚着胸口顺气,“诺前辈说过的,你现在最最需要的,便是平心静气,安心养……身子……”

    我……

    江漓湘被我骂得一愣,继而,便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他说的没错,我的确该把你碎尸万段。

    门被推开,渺穿着一身紫色嵌金丝彼岸花的袍子走了进来,拧着眉,把我圈进了怀里,睨了江漓湘一眼,便低下了头,在我的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身子才刚要好些,就又急不住了,看你这又是骂人,又是挥拳踢脚的,万一伤了咱们的孩子,可如何是好?”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不是……被司徒月那老东西留下……议事了么?

    我被渺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惹得红了脸,不忿是一回事,亲近,就是另一回事儿了,这些时日,他的确是待我够好了,可是,我……还是没有准备好,要陪着他,走一辈子,“怎这么早就回来了?”

    那老东西,不过是没事找事罢了,不用搭理。

    渺笑着戳了戳我的眉心,低头,啄了下我的唇角,“你前脚进来,我后脚就回来了,刚好,听到了你为了我,对他又是骂,又是打,又是教训……小离儿,听到你这般的为我着想,我真欢喜……”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这些年,是冤枉了他了?

    我从渺的怀里挣脱出来,向后退了半步,趁机变了话题,“啊,对了,那个,你不会怪我擅做主张,不跟你商议,就把他给放了罢?”

    这时候,我才是想到,以渺的坏脾气,我不跟他商议,便替他做了决定,是会惹得他不快的,忙不迭的又往后退了两步,却不想,一个不小心,踩到了长卿的脚上,险些摔倒,被渺又伸手一捞,扯回了怀里。

    这么大的人了,怎就能连站都站不好?

    臆想中的暴风骤雨没有来,渺只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便饶过了我,“你刚才只给了他风行散,这,让我很是欢喜……小离儿,你……不用这么怕我的,我……”

    你还要把他锁起来么?

    我缩了缩颈子,咽了口唾沫,虽然,渺是说让我不用怕他的,可是,他的暴躁脾气,我哪里知道,他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就又不高兴了?命只有一条,我可不想,拿着自己的命开玩笑!

    你希望我把他锁起来么?

    渺轻轻的叹了口气,显然是被我的疏远伤到了,“小离儿,是不是,我这辈子,都成不了你的上官西陵?”

    西陵只有一个,谁都替代不了。

    想到西陵,想到去了祁国便没了音信的长白,我不禁心情更差了起来,“要不要把他锁起来,是你的事儿,问我作甚!我不过是个进下侧院都要被下人阻拦的外人,哪里有资格管你的事儿!”

    你看,你又这样,心情一不好了,便看谁都不顺眼。

    渺叹着气把我揽紧,挥手示意长卿去取身衣裳给江漓湘,“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呢,怎么可能会是外人,恩?只要你点头,明儿,我就让人准备,给你三媒六聘,八抬大轿的迎娶你过门,如何?”

    哪有两个男子成亲的!你少诓我!

    听了渺的话,我的心不禁软了许多,虽然,还是嘴硬,却是已经本能的不再呛着他了。

    能不顾忌世人眼光的给我承诺,或许,渺已经当真变了,当真不再是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就化身成可怕妖魔的人了,也未可知呢?

    我默默的想道。

    我诓你作甚?

    渺笑着揉了揉我的脑后,小心的把我横抱了起来,“世人如何,与我何干?我爱你,与旁人何干?”

    好罢,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渺从来都不跟我说这种情话,若不是,此时的他,身上有着旁人模仿不去的彼岸花香味儿,我定然会以为,他,是换了个人。

    那,你要嫁给我么?

    渺把耳朵凑到了我的唇边,柔声说道,“悄悄告诉我,你愿不愿意,恩?”

    等,等孩子出生了再说!

    我羞窘的把脸埋进了渺的胸口,满心欢喜,却只能忍着,渺变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性子暴躁的可怕的妖魔了,我……我听到了,他跟我说情话,听到了,他说,只要我愿意,他,就娶我!

    ☆、踏雪

    渺依了我的意思,给了江漓湘自由,摇在得知,江漓湘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沐哥哥”之后,吃惊的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之后的事儿,便顺理成章了起来,江漓湘以渺他们老师的大弟子的身份,成了雪园的第五位主子,住进了摇命人新起的院子,然后,从潮音舍里,挑了一个男子做近侍,赐名长风。

    渺给那偏院里的,包括江漓湘的姨娘在内的所有人,每人一颗毒药,结果了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也算是,全了江漓湘的一个人情,补偿他这许多年来,遭受的,不该他遭受的痛苦折磨!

    霜,我想出去玩儿,你们上次答应过我的,要送我降雷跟别的马生的小马驹,还要带我去打猎。

    在长卿小心翼翼的调理下,我的身子明显好了许多,连走路,都有气力足了,“整天闷在院子里吃了睡,睡了吃,我都要发霉了!以前,西陵都经常会带我出去逛街,游山玩儿湖什么的!”

    好罢。

    霜犹豫了一下,跟渺和摇交换了下眼神儿,答应了下来,“带你去打猎可以,但,你得答应,会乖乖的不离开我们身边,不让自己置身危险……”

    行,行,行,我跟牛皮糖似的贴了你身上都行!只要别让我继续在这院子里东花园转完了,西花园转就行!

    不及霜把话说完,我便扑进了他的怀里,打断了他的话,唔,让霜唠叨起来,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万一唠叨到了晌午,我这要出去打猎游山的愿望,可就毁了!唔,我的烤野味儿,也就飞了!

    唉!要是长白在就好了,他做的那个什么罗羽国风味儿的蜜汁烤兔子,简直就是人间天珍!啊,对了,长洛是长白的双胞胎弟弟,也是罗羽国人啊,应该,也会做的罢!对!就这么定了!等猎到了兔子,让长洛烤给我吃!

    还没出门儿,就疯成这样,真不知道,等去了山上,我是不是得找根绳儿,把你给系在腰带上才能放得了心!

    霜紧张的接住了我,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我的肚子,待我在他的怀里站稳了,才伸了一根食指出来,戳了戳我的眉心,“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还这般毛毛躁躁的,也不给孩子想想,万一伤到了他,如何是好,恩?”

    反正,你会接住我。

    我鼓了鼓腮,讨好的往霜的怀里蹭了蹭,他待我,向来都是极好的,唔,说是无微不至,也不为过,虽然,跟西陵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罢了!寒毒已经制好了,待他下个月毒发完了,我便给他吃,让他再也不用受疼痛的折磨!

    呵呵,对,反正,我会接住你。

    霜微微一愣,继而,便露出了笑容来,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头,把我揽进了怀里,“渊儿,信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接住你……”

    长洛牵来的,传说中的,降雷跟别的马生得小马驹,让我险些瞪出了眼珠子来!

    这哪里是什么小马驹!

    这,这根本就是一匹翻版的降雷!

    不,不对!这翻版的降雷,比正版的降雷,还要高,还要漂亮!

    它叫踏雪,是渺的降雷跟我的风驰生的,血统极纯的乌云盖雪,才刚刚周岁。

    霜顿了顿,扭头看了一眼被长洛牵在手里的踏雪,颇有些迟疑的拧了拧眉,“寻常时候,它可是不老实的很的,今天,恩……有些反常……”

    你好,踏雪,我叫渊离,很高兴认识你,从今儿开始,你就是我的了,我会好好待你的。

    我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匹传说中很不老实,今天很反常的马!忙不迭的挣脱了霜的怀抱,跑去了它的面前,从荷包里抓了一把松子儿糖出来,举到了它的嘴边儿,“这是松子儿糖,我和降雷都极喜欢吃的,你吃么?”

    小离儿!小心!踏雪最不喜别人站在它的正对面前!

    渺被我的举动吓坏了,想冲上来把我抱离踏雪的“威胁”范围,却见踏雪半点儿也不跟我生气的上前来,拿头蹭了蹭我的手,用舌头卷走了我手心儿里的松子儿糖,咯嘣咯嘣的嚼了起来,顿时,便哑了声儿,“它会踢……”

    恩?

    我伸手摸了摸踏雪的鼻梁,不解的扭头看向了紧张兮兮的渺,“很温顺啊!你刚才,要说什么?”

    没事儿了。

    渺干咳了两声,笑着摇了摇头,“我还从来没见过,踏雪这么喜欢一个人……你可知道,它在马场里长得这一年,踢伤咬伤了多少给它喂草料,帮它洗澡的人?”

    怎么会!这么温顺的一匹马,怎么会做那么野蛮的事儿呢!

    我不信的抿了抿唇角,缓步走到了踏雪的身边儿,伸开胳膊,抱了抱它的颈子,“肯定是喂它的人不好!唔,帮它洗澡的人,肯定也有错儿!唔,踏雪,你是不是跟降雷一样,不喜欢吃素啊?”

    咴咴——

    踏雪打了个响鼻,跟见了亲人似的,可劲儿往我的身上蹭,一边儿蹭,一边儿拿舌头舔我的脸,弄得我痒得不行。

    哎,哎,踏雪,别舔,别舔,痒。

    我跟踏雪笑闹着玩儿了半天,才正儿八经的跟它说起了话来,唔,它是降雷那“马精”的孩子,应该,也是能听懂我说话的罢?

    你想吃什么,踏雪?

    肉?

    咴咴——

    鱼?

    咴咴——

    牛奶?

    哧哧——

    哦,这个不喜欢啊,那,羊奶?

    哧哧——

    恩,马奶?

    哧哧——

    马奶也不喜欢啊,唔,你该不会,想喝酒罢?

    咴咴——

    呃,好罢,你比降雷还难伺候,糖,你吃么?

    咴咴——

    你怎么不问问它,吃不吃人!

    见我跟踏雪“聊”得起劲儿,渺不禁有些吃醋了起来,一把把我揽进怀里,满眼敌视的瞪向了踏雪,“它就是匹马!你想把它给惯成什么样子!是不是它说想吃人,你也天天去死牢提犯人来给它吃!”

    呸——

    诡异的事儿发生了,唔,确切的说,是让我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的事儿,发生了!踏雪,竟然,跟人表示不满和鄙视般的,朝着渺,吐了一口唾沫!虽然,那唾沫,离渺的脚边儿还有块儿距离,可是……那,的确是唾沫无疑!

    你这匹混蛋马!看我今天午膳烤了你下酒!

    本就在吃醋的渺,在见了踏雪的这般反应之后,顿时更怒了起来,挥手就要它的脑袋拍去。

    不准打踏雪!它是我的马!

    我忙不迭的抱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