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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消了纷争,说得难听些,他这便是等于把疆土拱手让人,对不起列祖列宗!

    作者有话要说:

    ☆、留伤

    依着罗羽的规矩,大婚之前的沐浴,要在未来皇后的寝殿。

    我让长白帮我调好了水温,遣退了所有人,盘好发髻,爬进了浴桶,在水里坐下来,泡了起来。

    时光,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冬天,西陵把我从雪地里捡了回去,为了帮受了伤的我洗澡,便从管事那里借来了一只巨大的浴桶,那时的他,还不是别绪楼的头牌,没有许多丫鬟小厮伺候,没有热水,他便自己去厨房里烧,烧好了,用木桶拎上二层楼来,厨子不让他用水缸里的冷水,他便自己去别绪楼后院里的井边儿拔,一桶水,拎到屋子里来,有一半,得是冰渣子,他要敲打半天,才能把那木桶给倒空出来……那时候,我对他还有些戒备和不习惯,不肯让他看我光着身子,他也不多勉强,便让我穿着里衣沐浴,待洗完了,再让我钻进毯子里面去,把湿的衣裳丢出来给他,他拿去洗……

    呵,说起来,那时的日子,可真是让人怀念,虽然,很多东西,我们都买不起,可是,我们过的,却是简单而幸福。

    我把布巾洗了,拧得半干,盖在脸上,向后倚在了浴桶上,细细回想之前的那十几年,我和西陵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水汽蒸得我昏昏欲睡,仿佛,发了梦,梦到西陵来了我的面前,向我伸手……

    突然,有人掐住了我的颈子,把我按到了浴桶上面,我痛苦的挣扎,拍打水面,却发不出半点儿求救的声音,我觉得,就在我感觉,自己要被人掐死了的时候,那个掐着我颈子的人,手上稍稍放松了一点儿力道。

    渊离在哪里?你把他怎么了?

    冰冷的声音传来,是我熟悉,又觉得陌生的那个,我忙不迭的扯掉自己脸上盖着的布巾,朝着那声音的来源看去,西陵,是我的西陵,我得让他知道,他掐住了脖子的人,就是我,我就是他要寻的渊离!

    渊离?

    掐着我颈子的手微微一颤,有些难以置信,待看清了是我,忙松了开来,“是,是你么,渊离?”

    西陵!

    我顾不得多想,忘了自己的身上全是湿的,便从浴桶里站起了身来,扑进了西陵的怀里,“是我,西陵,是我,你没看错,在你面前的,是我!”

    你这个小混蛋!

    西陵紧紧的把我抱进了怀里,用力的吻上了我的额头,眉心,眼角,耳垂,唇,下巴……我感觉到,他的嘴上骂着我是混蛋,心里,却是因为见到了我,而欣喜不已,“我还以为你死了,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掰开江漓湘抓着你的手,让自己掉下去!混蛋!你怎就不想,你若死了,我怎么活?你怎就不想,你若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看不见了?你怎就不想……”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儿的?

    我由着西陵暴风骤雨般的吻落在我的身上,抱着他颈子的手臂微微用力,双腿攀住他的腰,熊一般的挂在了他的身上,“我答应过会嫁你的,怎么会舍得还没嫁得成,就死了?”

    小混蛋!

    西陵骂了我一句,扬手在我的屁(和谐)股上轻轻的拍了一巴掌,然后,拎了一边儿架子上的布巾,包住我的身子,抱着我,往床榻的边儿上走去,“害我为了抢一个不知是什么人的尸身受伤,害我伤心难过这么久,害我把十三盟的盟主砍了一大半儿,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儿的罚你?”

    你可以有一辈子的时间罚我!想怎么罚?用什么姿势?

    我翻身滚到了床榻的里面,把身下湿了一半儿的毯子丢下了地去,然后,冲着西陵摆出了一个勾人的姿势,舔着唇瓣,朝他勾了勾手指。

    西陵笑着摇了摇头,褪了靴子,爬上了床榻,手臂一个用力,把我压在了身下,一边儿脱衣裳,一边吻上了我的唇,“这可是你自己找的,休怪我不客气!这些时日,我可是半次那事儿都没做,今儿个,就一次都补给你身上了!”

    西陵说着狠话,却没当真对我狠得下心去收拾,确切的说,他是只要了我一次,就没再要了……就是要我的那次,也是极小心仔细,半点儿也不把自己的重量压在我的身上不说,在我的身子里面驰骋的时候,也温柔的很,像是怕把我给弄坏了一般。

    就一次,就……够了?

    我往西陵的怀里蹭了蹭,享受着他的温柔碰触,有些难以置信,唔,以前时候,他可是都会一要我,就是一整夜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跟渺他们打架的时候,那里……受了伤?

    瞎想什么!

    西陵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把我圈紧在了他的怀里,“我这是打算,要把惩罚延后,等到咱俩大婚完了,你休朝的那几日再教训你!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明儿,你还得上早朝,我若是把你折腾的太累了,你清早儿起不了身,岂不是要被人诟病……”

    我已经下旨,把早朝改成午朝了,恩,罗羽,都是晌午才上朝的。

    西陵的话,让我很是感动,他从来,都只是会为我想,不顾惜他自己的!我坠崖之前,还在祁国的时候,就因着他身上有伤,几乎不曾做过那事儿,再往前,我在凌国,他在祁国,他也不曾偷嘴,唔,就算,有过那种事儿,也是被上官信那混蛋用强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快活可言,而现在,距离我坠崖,又有不少时日了……以西陵对那事儿的需求,只这么一次,可如何能满足的了?

    当真?

    西陵微微一愣,有些吃惊,又有些意料之中,问是疑问,圈着我的手臂,却是已经本能的使了些力,“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今儿晚上,不要把你折腾的明天晌午之前都下不了床,就可以?”

    西陵,要我。

    我勾住西陵的颈子,稍稍抬起一点儿身子,吻上了他的唇瓣,“把你所有的思念,都给我,都让我知道。”

    这一夜,我在西陵的怀里,享受了若干次到达云颠的快活,他很善于调情,很善于让我省力,狂野,却不失温柔,无论是简单的动作,还是复杂的姿势,都让我觉得,半点儿都不勉强,一切,如行云流水,或者说,契合。

    累了就睡罢,渊离。

    西陵把我圈紧在怀里,轻轻的抚着我的后背,帮我解乏,“天亮之前,我会回去驻扎的营地,在那里,等你去迎我。”

    我缠着西陵不肯睡,虽然,心里很是清楚,只是会分开几个时辰,之后,便是此生的相守,我,却是依然不舍得放开,“西陵,给我讲讲,我坠崖之后,你那儿发生的事儿罢,我想知道,唔,你也知道的,我喜欢听着你讲着故事哄我睡。”

    西陵点头答应了下来,从一旁扯了毯子,给我盖好,一边儿拍着我的后背,一边儿给我讲起了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掰开江漓湘的手坠崖之后,他觉得心都变得僵硬冰冷了,却还是没有放弃,去寻我还活着的可能,悬崖,是祁国和罗羽的天然国界,悬崖之下,便是罗羽的皇家猎场,他派人回去找鹰卫来接应,然后,便先行一步,带着随行的十几个鹰卫,从悬崖的西侧,石质最为坚固的地方,垂了吊索下去,偷偷潜入到了罗羽的皇家猎场里面,开始找寻我。

    他找了好几天,才在一个距离我坠崖那地不算太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具被野兽撕烂了的尸身,他上前检查了那具尸身,那尸身上的衣料,是陵王府里才会有的,他知我不禁冷,之前时候,特意让人给我缝的那个料子的棉衣……而且,更让他觉得痛苦的是,那被咬的面目全非的尸身,不是被摔死的,而是,被野兽活活咬死的……

    那时,他强忍着难过,想着不能让我死都不得入土为安,便挽了衣袖,跪下身来收拾那被撕咬的几乎只剩了骨头的尸身,想带我回祁国去,葬在皇陵里,该属于他的那个墓室里面,然后,待他寻到了我的两个孩子,把她们培养成合格的帝王,他就可以,永远的陪着我了……却不想,正待他收拾好了那尸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渺和江漓湘也到了,他们跟他索要尸身,他一怒之下,便跟他们打了起来,渺挨了他两剑,伤在肩膀,惹了毒发,疼得昏死了过去,江漓湘被他一剑捅在了肚子上,生死未知。

    然后,他派人去找来接应的鹰卫赶来,跟渺他们带来的人打了一阵子,见他血流的太多,怕处置晚了,伤了性命,便打晕了他,强行把他带走了。

    你伤在哪儿?

    我翻身爬上西陵的身子,凑近了他的下巴,拿额头蹭了蹭他的颈子,心疼的不行,“已经好了么?刚才,我怎没见着?”

    已经好了,长卿给我用了你配制出来的金疮药,很有效。

    西陵浅笑着捉住我的手,放到了他的右肋,那里,有一条极小极细的疤,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长卿说,若是由你来照顾我的话,这条疤痕也是不会留下的,可惜,已经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迎亲

    前些日子,我偶然发现了一本雪族的医书,那书上倒是说了几个去疤的方子,改天,我先在旁人的身上试试,若是当真有用,再用给你。

    我轻轻的摸了摸西陵右肋上的那处极浅的伤疤,侧过头,把耳朵贴上了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只觉得,若是光阴都留在这一刻,永不前行,该是多么的美好,“幸好,这伤疤所在的位置,只我一个人能看见,不然,我岂不是要成了毁了你这完美的人的罪魁祸首?”

    从眼见你,就注定了,我不可能再独善其身,渊离。

    西陵浅笑着抚摸我的背脊,低头,温柔的吻上我的额头,我没有仰头看他,但,我却是知道,在他的眼里,我便是他的整个世界,“以前的我,年少轻狂,只觉得,精文采,擅武功,大杀四方,建不朽功勋,才是男子这辈子该做的事……”

    而后,我也为我的轻狂付出了代价,在凌国,十一年,昔日里最疼爱我的父皇,直至驾崩之前,都没有再说过一句想见我一面,昔日里最看重我的母后,拥立我的皇兄继承了皇位,为了不让我的存在,对我兄长造成威胁,便那我一直丢弃在了凌国,对最早约定的五年为质,归国封王,只字不提。

    西陵稍稍顿了顿,明显的,对那段往事,不愿重提,却又不得不告诉我知道,让我明白,现在的他,和之前的他,有什么不同,“还好,我在凌国遇上了你,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的心境开始慢慢变得平和,我开始明白,有很多东西,都比我之前的追求那些有意义,所以,我推开了上官信的示好,不再回祁国去争权夺利,只一心想着,守着你,等你长大,然后,一起离开别绪楼,寻一处没有人打搅我们的地方,可惜,天总不遂人愿……”

    现在,我们不是又在一起了么?

    我有些倦累的从他的身上滑下来,蜷缩进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再过两日,咱们就要成亲了,以后,就能永远都在一起了。”

    还好,兜兜转转,你还是又回了我身边。

    西陵点了点头,侧过身,抱紧我,“睡罢,我等你睡了,再走。”

    长卿呢?跟你一起来了么?

    我扭动了一下身子,在西陵的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打着哈欠,往他的怀里拱了拱,“之前,我怕他絮叨,曾跟修天说,打晕他来着,他该不会……真是被打晕了来的罢?”

    我本就已经困得累得不行,此时蜷在西陵的怀里,更是上了瞌睡劲儿,我迷迷糊糊的睡去,隐隐的听西陵说,长卿在得知了我的“死讯”之后,几次寻死,都被他派去照顾他的人拦了下来,后来,大病了一场,也不肯吃药,险些真死了,后来,是他去劝了他,告诉他,只有他识得我的那两个失了音讯的孩子,若他死了,那两个孩子,怕就当真是要流落民间,过一辈子艰难的生活了,他当真觉得,就这样死了,会有脸面去地下见我,会有资格,给我随葬么……这,才是彻底的消了他求死的念头……这次,他也一起跟了来,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只在临走之前,悄悄的告诉他,我的两个孩子,有可能,也在罗羽皇宫里,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将两个孩子也一起救出来……

    长卿,这个笨蛋,我以前怎不知道,他是这么个不怕死的人?

    他那没出息的身子,怎就又病了?待进了皇宫来,我一定得使人好好儿的给他补补才行!

    唔,他那么喜欢孩子,懂医术,人又仔细,以后,月儿和离殇,就交给他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