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霜,才故意装成了是不高兴,这些时日,他是越发的猖狂了,我再不整治他一下儿,以后,还不得被他给挤兑死,哪里还有我的活路去?
我就是喜欢这样儿的你,不好我也喜欢!
听我这么一说,霜顿时就急了,忙不迭的把我揽进了怀里,一下子,就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好了,“你,你别这样,渊儿,我,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我不该那么说你,我,我……”
下不为例?
我偷瞄了一眼急的不行的霜,也不忍心再逗他,便故意掐着嗓子装着哭音的问了一句,“你当真是不嫌弃我的?”
我怎么会嫌弃你!我若是嫌弃你,何苦大老远的从凌国跑来这儿寻你,等你?!
霜见我不跟他闹了,才是舒了口气,伸手,勾起我的下巴来,啄了啄我的唇角,把被我咬过的手臂凑了过来,“有不乐意的,冲着我来,别哭,恩?你一哭,又该喘不上气来了,乖,恩,你若是还觉得不解气,再咬几口?”
以后,不准说我不好。
我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才咬了他,现在,哪里还舍得再咬?
在我眼里,你所有的不好,都是可爱的表现,都是需要我宠着疼着的意思,渊儿,我要你记住,你是我的宝,永远永远的宝,我总也不会嫌弃你的。
霜深深的吸了口气,抱着我一起倚到了软垫上,“还想继续听那两个丫头的事儿了不?想听的话,我就讲给你听,不想听了,我就抱着你睡一会儿,隔着晚膳还有些时候,到了晚膳的时候,我喊你……”
你继续讲罢,我想听。
我用脑袋蹭了蹭霜的肩窝,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倚了,闭上了眼,“我突然觉得,我有些太少关注那两个丫头了,偌大的一个皇宫,我怕是,最少了解她们的人了,我……不是个称职的娘亲,我……是个比娘亲,还不称职的娘亲……”
你只是还不习惯你已经是旁人娘亲了的身份,那两个丫头,自出生,便没养在你的身边,你不习惯,这,很正常。
霜从一旁拖了毯子过来,把我们两人都裹了进去,开始继续给我讲起了两个丫头的事儿。
从霜讲的话里,我知道两个丫头还盘下了一个玉器作坊和一个成衣作坊,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闷了两天,画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图纸来,让人送去了玉器作坊和成衣作坊,然后,又跟长白要了个靠得住的忠心家奴,训练成了管事,跟烟波楼以前的妈妈一起管理烟波楼……给那十个从极牢里买出来的新倌人好吃好喝好穿戴,还时常带去游画舫,登山,参加诗词歌会……任旁人问询,什么时候给这些人挂牌子,也不回应……
再然后,突然有一天,放出话儿来,三日后给这十人挂牌子,起价黄金五百两,顿时,便震惊了整个罗羽帝都。
她们倒是敢开价儿。
我笑着闭上了眼,心想着,月儿和离殇这两个丫头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当这金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五百两黄金,那可是五千两银子,五千两银子,都够买下一栋五进三出的大宅子了!谁会傻得拿出这许多钱来,买一个倌人的牌子!
作者有话要说:
☆、竹杠?竹杠!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霜抿嘴笑着,把唇瓣凑来了我的耳边,沉着声音跟我问了一句,“莫说是你,便是我,初听人来禀报了这事儿,都是觉得这两个丫头是疯了,把钱都当成了路边儿的石头,随手一捡,便是一大把来着。”
何止是不可思议!那两个丫头,怕是想钱想疯了罢?!
我拧了拧眉头,怎么想,也想不通,这两个丫头是中了什么邪,能到了这般把钱不当钱的程度,就算,她们不知道五百两金子是多少,也总该知道,那是我寻常里每个月给她们的零花钱的十倍罢?也总该知道,一两银子,能买她们吃三天都吃不完的糖果罢?也总该知道……不对啊!她们不是知道,盘一间四层高的铺子,才只要一千两银子的么?!这,这怎么到了这跟人要钱的时候,就,就糊涂了呢!
你和我啊,都低估了这两个丫头了。
霜轻轻的摇了摇头,微微的叹了口气,“便是我,也不得不赞叹,这些晚辈,前途不可限量啊!”
恩?
霜自然不会是寻常的经商天才,不然,他也不可能把易乐庄经营的名满天下,富甲天下,恩,能被他称赞,还自叹不如的人……我真真是想不出来,到底,得是多会做生意!难不成,那两个丫头,真真是我猜不到的聪明,聪明到了,连霜都……不,不可能的罢?
那两个丫头啊,在摘牌子的那晚,可是摆了好大的仪仗去啊!恩,就生怕旁人不知道,她们是罗羽的两位公主一般!
说起两个丫头的作为,霜忍不住笑了出来,虽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让我能轻易的感觉到,他的兴奋,“那烟波楼的妈妈才刚刚挂出了牌子来,她们俩就自个儿把牌子给揭了,呵,说起来,修天给她们派的那个小侍也是有趣儿,看起来是有些迷迷糊糊的,该说不该说的,都会‘不经意’的说出来,可,那糊涂是假,帮两个丫头递话儿是真,啧啧,现在想来,那些话儿里,怕都是两个丫头吩咐的才是。”
她们自己揭了牌子?!那,那不是砸自己的生意么!
我就是在别绪楼长大的,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倌人最最值钱的时候,便是挂牌子的那一晚上,过了那一晚,再如何聪明机灵的妙人儿,再如何好看漂亮的美人儿,也都是要跌价的!这两个丫头,自己揭了自己生意的牌子,那不是,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再如何调(和谐)教的好的倌人,少说,也得跌去一半儿的价儿!这不是,隔着她们初定的,五百两金子的摘牌子的价钱,更是远得离谱了么?
寻常人想的,只是这些小倌的价钱,两个丫头想的,却是比寻常人,深远的多的多。
霜摇了摇头,否了我的质疑,唇角一勾,给我讲起了那之后发生的事儿来。
原来,那一日,霜怕两个丫头胡来,弄伤了自己,便派了人藏在了屋顶上,准备着随时出手,阻止那两个丫头,却不想,那两个丫头竟是让侍卫把一整栋烟波楼都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带了从夜宫借来的五个教习,进了她们包下来的那间屋子,让那五个教习,把那十个小倌给破了身子!
夜宫出来的教习,本就个个都是调(和谐)教人的高手,那些小倌,又都是初尝那事儿,再加上,那些小倌虽是在极牢里待过,做过些粗活儿,可,却是未来得及去极寒之地,真正的尝苦寒滋味的,出身大家世族,个个身娇肉贵的……自然,是承不住那些教习的调(和谐)教的,这一来,便……那些教习也是够听话够狠心的,愣是依着两个丫头的意思,玩了那十个小倌三天三夜,把她们从藏书楼偷出去的房中术和春宫图,挨个儿“复习”了一边,哪个动作姿势做得不对不好了,还得再重复一边……
这样一来,那整栋烟波楼,啊,不,连同烟波楼周围,都听了三天三夜那些小倌的求饶,唔,那声音的妙处,连那些“身经百战”的倌人,都忍不住自个儿玩儿起了自个儿,那些个常年流连楚馆烟花之地的人,更是闻到了蜜糖味儿的熊瞎子一般,一个个,都挤来了烟波楼,却只能被挡在外边儿,巴巴儿的瞅着,乖乖儿的听着,不得进门,更是偷不得半点儿腥儿,一个个,急的只差眼珠子都绿了。
这事儿若是只一天,许还好说,可,这两个丫头,在烟波楼里一待,就是三天三夜,这一下儿,可是想不惊动那些大家世族都难了,从第二天开始,烟波楼外边,便开始陆续的出现了一些管家小厮模样儿的人,也不说自己是什么人,只使了银子,寻了烟波楼的妈妈,打听里面的消息,那妈妈早就得了两个丫头的支应,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支支吾吾,就是不往该说的地儿说,直惹得那些个打听消息的人,越堵越多,只闹得个烟波楼外边,比个集市都还热闹了几分。
于是,三天后,两个丫头从烟波楼里出来的时候,烟波楼的门口,要清理道路,摆设仪仗都成了困难,在两个丫头甩手丢给烟波楼的妈妈一万五千两金票之后,又告诉她,一会儿,让她再使人去易乐庄,跟管事再支一万五千两金票之后,整条街,都炸了锅。
尤其是,月儿丫头上马车前说的那句,烟波十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一夜千金,也是本殿赚到了,妈妈定的价钱,也太低了些,这些妙人儿,天生便不该是被那些没钱没身份的人糟践的,和……离殇丫头自言自语的那句……只可惜,娘亲给我们挑得那些近侍亲侍,都是些大家世族出身的少爷公子,恐怕,唉,定然,不是些呆子,也是些木头……更是惹得各大家族派来打探消息的管家小厮们竖起了耳朵!
至于,后面,那个迷迷糊糊的小侍,跟离殇丫头演得那出双簧,就更是妙绝了,恩,那时,那小侍竟恰到好处的“火上浇油”了一把,一边一脸可怜相的催促两个丫头上车回宫,一边嘟嘟囔囔的说,两位殿下也真是爱自寻烦恼,大家公子,也未必就都是木头和呆子,那不是有像西岳殿的长白殿下那般的,会讨自个儿主子欢心的么……这一句话,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却是刚刚好够所有竖起了耳朵来听的人,听个大概……
恩,然后嘛,自然是离殇丫头被成功的点爆了,揪着那小侍就是一顿痛骂,至于,具体骂了什么,霜不肯跟我说,只道是,大约的意思,便是,依着罗羽的祖制,我,她们的娘亲,合该有两千多名近侍亲侍伺候在身边儿来着,为何,就只出了长白那么一个被封了妃的?还不是因为其他人,都是呆子和木头!她们两个人加起来,才不过只得六十个近侍亲侍,谁敢打包票,就能出息一个懂事讨喜的出来?
到了最后,更是“一怒之下”扬言,若是给她们选的近侍亲侍里面,有哪个能有烟波楼里的这十个倌人一半儿的讨喜有趣儿,她,便一准儿做了主,把那人留下了!
这句话一出,宛然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让被留在烟波楼,等着收拾残局的老鸨成了众人的焦点,据说,只两个丫头的仪仗离开的工夫,那老鸨便被各大家世族派来打探消息的管家小厮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两个丫头离开之前说的那句,一夜千金,也是值得,更是瞬间变成了那些小倌竞拍的底价,若不是那老鸨早就得了两个丫头的指点,无论如何,也得让那十个小倌休息三天,养养身子,怕是,当时,那些小倌,便得被人抬上马车,带回各世族大家的宅子里去!
这两个丫头,简直就是鬼成了精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只觉得,对这两个丫头的聪明过度,有些毛骨悚然,她们,该不是被什么妖精给附了身了罢?要不要,寻个什么道士来,给她们驱驱邪?
别瞎想,这两个丫头,天生便是跟寻常人不一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霜勾唇一笑,低头吻上了我的额头,继续给我讲,那之后之后发生的事情,唔,据他说,他那时也是觉得有趣好玩儿了,才派了人,去继续盯着烟波楼那边儿的后续,然后,便听得了他平生未见的热闹,恩,那些大家世族的管家小厮,竟是把一个小倌的身价儿,给竞到了一夜三千两黄金,那十名小倌的“日程”,更是直直被排到了一个月之后,那两百名初选出来的,两个丫头的近侍亲侍进宫的前一天!
据霜说,有财大气粗的江北宜家,一张口,便包下了那十个小倌五天,只等着烟波楼的“主子”吩咐的,让十个小倌休息三天的日子一过,便派车来,接十人去宜府“作客”,便是不济的,那些没什么权力钱财的小官员家里,也东挪西借一番,实在不行的,便押上自家的铺子庄子,凑点儿钱,订下那十个小倌里的一个,带回家去,给自家准备进宫参加复选的子嗣,“学习”上一晚。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机
一夜三千两黄金,十个小倌,就是三万两,一个月,便是九十万两……我的乖乖!这,这两个丫头,竟是一个月,便赚了整个罗羽三个月的税赋收入!
之前,西陵和霜教着我理政的时候,曾说起过,我一道降低税赋的旨意下去,罗羽的税收便少了一大半儿,今年,若没有什么意外,罗羽的税收,会是寻常年份的三成,也就是三百六十万两黄金,若不是我施行了新政,让兵将闲时练兵,忙时入耕,省去了七成的兵饷,这一年,怕是要连皇宫的用度,都削减掉一半儿的,唔……十二个月的税收,是三百六十万两,九十万两,不就是三个月的税收?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