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他们呢?”
被我踹起来,去给你准备今天晚上的行程了。
西陵把我圈在了怀里,用手里沾了水的布巾不紧不慢的给我擦洗身子,“还得一个时辰,灯街才能开市,我们还可以再泡一会儿,你不用着急。”
都怪你,弄得我浑身酸痛,今晚,你得背我。
若是以前,在凌国,不管到了时候,都只会有我和西陵两人,到了逛灯会的日子,也不需要什么准备,只等到了天黑,西陵跟管事告了假,便可以带着我出门去,步行过两条街,就能到灯会的那条街。
好。
西陵拿着布巾的手微微一顿,紧接着,便把布巾弃了,伸手勾起了我的下巴来,低头,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下一吻,认真而郑重,像是在跟我发誓般得说道,“只要你答应,渊离,我愿意,一辈子都背着你。”
等你老了,背不动我了,怎么办呢?
我伸手勾住西陵的颈子,把自己的唇瓣凑上去索吻,小气鬼,干嘛总亲我额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亲唇瓣或者颈子,不好么?
这……
我的这一问,把西陵问得有些懵,有些不知怎么回答,“渊离……唔……”
我没有给西陵伤心丧气的机会,不及他说出不好的话来,便用吻堵住了他的嘴,“等你老了,背不动我了,便换我来背你,可好?”
恩。
西陵愣了一下,继而,便笑了出来,抱着我的手臂,也不自觉的更紧了一些,“等我老了,背不动你了,就换你来背我。”
在温泉池子里又泡了一会儿,西陵便抱着我站了起来,从一旁的椅凳上拎了一条极大的布巾出来,把我包起来,放在椅凳上坐了等他,然后,又拎了另一条布巾起来,围在了自己的腰间,“你身子不好,不能泡得太久,咱们回去屋子里罢,给你擦干头发和身子,还得用一阵子呢……”
什么时候,我才能有你这样的身子呢?
我被西陵用布巾包了,自然没法儿自己走路,只能等着他来抱我,唔,趁着他往自己腰间裹布巾的档儿,我往温泉池子里,又瞧了一眼,这一看,我便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现在的样子,呵呵,可,可真像我小时候,养的那条大白虫,这,这也太好玩儿了!
什么?
西陵拎了另一条小点儿的布巾,蒙在了我的脑袋上,然后,把我横抱了起来,转身朝着通往我寝殿的廊道走去,“别乱动,胳膊不准拿出来,你身子不好,若是着了凉,又该不舒服了,笑什么呢,恩?”
我笑,笑我自个儿呢,呵呵,你看,你看我现在像不像,像不像我小时候养,养得那只大,大白虫,呵呵,呵呵呵……
我扭动了下身子,却是发现,西陵把我包得很紧,我动来动去,也是跟条蚕虫似的好玩儿,“哎,西陵,你看,像不像,就是大了几号儿,像不像?像不像?”
别乱动,渊离,你是想摔到地上么?哎,你还动,还动,没完了是罢?好啊,你故意的,看我怎么收拾你,收拾你,收拾你!
西陵手忙脚乱的把我抱紧在怀里,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寝殿,嘴上说着狠话,手里,却是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到了床榻上,然后,搔起了我的痒来,“坏东西!我让你乱动!我让你动个够!动个够!”
我本就怕痒,此时,有是被西陵用布巾裹成了蚕虫形状,逃不得,躲不得,反抗不得,只能在床上滚来滚去躲避他的“攻击”,自然是……只没多少时候,便没了力气,除了求饶,再没了别的法子,“呵,呵呵,西陵,我,我不,不敢了,呵呵,真,真的,呵呵呵,不,不敢了,你,你饶了我,呵,饶了我罢,呵呵呵……”
真不敢了?那就饶了你罢!
西陵坏笑着停了手,把我抱起来,扯掉了半湿的布巾,从旁边拎了一条毯子来,把我包了起来,然后,动手给我擦起了头发,“刚才,天阳来辞行,出发去夜家,你还没醒,我便替你回了他了,让他们在夜家多留几天,让两个丫头好好儿玩玩,哦,对了,你的阿毛的狼群,这一窝狼崽添了不少,足有六十多只,饲喂的人也用心,母狼奶不够的,便给加了牛奶,羊奶补上,听修天说,除了有五六只先天不足的,生下来就死了,其他的,都已经能跑跳玩闹了。”
哎?能跑跳玩闹了?那不得有这么大了?
我拿手比了比长短,仰起头看向了西陵,“我养阿毛的时候,它还不会走呢,现在,都当了爹爹了!”
你的阿毛,怕是已经都不知当了几回爹爹了。
西陵笑着把我的脑袋按回去,继续给我擦头发,“这一次,阿毛就留了一只母狼下来,这些小家伙们,这几天,都得喝牛奶和羊奶了,你若有空,不妨去看它们一看,有看着合眼缘的,抱一只回来养着,也是不错,你的阿毛啊……终究是狼群的头领了,总不合适每天绕着你的身边儿转悠,不务正业罢?”
阿毛的狼群里,就只有他自己是公的,也就是说,那几十头别的狼,都是我家阿毛的三宫六院,那些小狼崽子,都是我家阿毛孩子,唔,一想起阿毛小时候那可爱好玩儿的样子,我便忍不住,恨不能马上就跑去狼舍,抱一只小狼崽子回来玩儿了!
一会儿你就该去花灯会玩儿了,你急着把那小狼崽子抱回来,今儿晚上,谁喂它?
西陵从来都猜得到我的心思,手臂一勾,便阻止了我跳下床去的动作,“不差这一日两日的,你头发还没擦干呢,这样出门,是要着凉的,乖,别乱动……再说,你这是要去抱阿毛的孩子,好歹,也该等到阿毛在的时候罢?人家前脚刚走,你后脚去跑去把人家孩子抱回来了,你就不怕,阿毛回来了之后,跟你恼?”
唔,也对啊,这事儿,还是得等阿毛回来以后再说。
我觉得西陵说得很有道理,这事儿,的确还是得先跟阿毛打了招呼才好,虽然,恩,它有那许多的孩子,可能,自个儿都认不过来,但,这起码的礼貌,还是该有的,“你刚才说,让霜他们去准备了,他们准备什么去了,西陵?”
你打算穿着龙袍去逛花灯会么?
西陵笑着捏了捏我的脸颊,换了一条干的布巾继续给我擦头发,“你现在的每件儿衣裳上,都是有御用的标记的,你若穿了出去,还不得被人当成是藐视王权的逆贼抓起来?我让长白去给你准备寻常世家大族的公子穿的衣裳和佩饰了,霜在亲手给你赶制要带的面具,你现在上朝带的金面具,大臣们都是认识的,花灯会上,难保没有大臣们也去玩儿的,万一认了出来,你今儿晚上,可就什么都玩不成了……”
那可不行!可不能让人发现是我!
一想到会连出门儿去玩儿,都遇上那些老东西们,我便一个脑袋八个大!寻常里,在朝堂上听他们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来吵去,斗来斗去,已经让我不胜其烦了,可,没办法,谁让我还是罗羽的皇帝来着,处理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消停儿的干活儿,是我的分内事儿,推卸不得……今儿晚上,我是要出去玩儿的,这是我自己的时间,我可不要,再遇上他们,让他们烦着我!
你啊——
西陵笑着戳了戳我的脑袋,拿手试了试我的头发,然后,把之前给我擦头发的布巾丢到了一边儿,“我让长卿去给你换零碎银子了,算着时候,他们也该快回来了,恩,好了,差不多干了,来,我帮你先把里衣穿上。”
西陵算的时候,果然是差不多的,他才刚刚帮我穿好里衣,系好带子,便见霜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跟我在凌国的时候,花灯会上,西陵给我买来玩儿的差不多的面具,七彩交缠,做得很是漂亮,不过,恩,花纹倒是有些奇怪,不像是人,也不像是动物。
这是貔貅,上古神兽,又名天禄,传说里,它有能装得下天下财宝的肚量,又能避邪,妖魔鬼怪,瘟疫疾病遇上它,便会退避。
霜一边解释着这面具上的花纹的由来,一边小心的给我戴在了脸上,然后,搬了一面镜子来给我看,“瞧,你戴着刚刚好,渊儿。”
貔貅,天禄,唔,这名字,倒是挺好听。
我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仰起头,看向了西陵,“可是,这面具,为什么要做成半脸的呢?”
若是做成全脸的,你还怎么在灯街上吃东西?
听我这么问,霜和西陵两人竟是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句,紧接着,便笑了起来,“看样子,我们竟是都想到了一起去了!你这嘴馋的坏名声儿,可是人尽皆知!”
作者有话要说:
☆、龙之九子,各有不同?
要名声做什么?能吃么?
我翘了翘唇角,对这两个家伙的联手挤兑半点儿都没放在心上,老话不是说的好么,民以食为天,我吃点东西怎么了?东西做出来,不就是给人吃的么?所有人都不吃,那做吃的东西出来卖的人,还不赔本儿死了?
名声不能吃,你,倒好像是很美味的样子,恩,沐浴的时候,西陵给你用了什么?
霜坏笑着凑了我的身前,吸了鼻子往我的身上闻了闻,然后,便伸了舌头出来,要舔我的耳垂。
一会儿就该出门了,你是想一个人被留在宫里,用手纾解到我们回来么?
西陵适时的出手,推着霜的脑门儿,把他推倒在了床榻上,“面具做好了,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不去换衣裳么?一会儿,我们可不会把工夫浪费在等你上,恩……渊离,不若,咱们当真把他丢下罢?”
那怎么行!他答应了我,要给我买花灯会上的东西,每样儿,都买三份的!
我可是没忘了霜答应我的事儿,之前,他明明有答应过我,只要,我听话,乖乖的,花灯节上的,所有我看上的东西,他都给我买三份儿回来!唔,我已经都想好了,等到了灯街上,我定要告诉他,所有的东西,我都看好了,让他都给我买回来,然后,我回来了皇宫,一样一样儿的,慢慢的研究,慢慢的玩儿!
若是换了旁人,敢这般算计我,我定然得揍那人一顿,可……我怎就觉得,你连这财迷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听了我的话,霜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从床榻上爬起来,转身,往门外走去,“我回去换个衣裳,很快回来,刚才来的时候,我见着长白也正往这边走了,待他来了,你先好好儿的把衣裳换了,啊,对了,这个给你。”
霜从衣袖里拿了一支簪子出来,远远的往我这边儿一丢,便出了门去,西陵扬手一接,把那簪子收在了手里,递来了我的面前,勾唇一笑,“这簪子的样式倒是有点儿意思,你瞧,整个儿是一块玉里挖出来的,从这儿到这儿,一共有九个,猜猜,这是代表的什么意思?”
九个不同的花纹?哎,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我接了西陵递过来的簪子,从头到尾的细细观察了起来,这簪子,虽是从一整块儿玉里抠出来的,但,这颜色,却是有趣儿的很!黄,红,紫,白,绿,所有能寻到的,玉石的颜色,在这簪子上,竟然,都能找得到!
簪首,是黄翡色的,雕的,是一个拇指大的有麟角的黄色小龙,仰头,张嘴,像极了在一些名贵乐器上的兽首图腾,我好似,在西陵的琴头上见过,然后,是一个像豺的脑袋,瞪着大眼睛,好像,在生气,唔,这东西,我在哪儿见过的,怎得,竟是一直想不起来……再往下看,第三个,是一只不知是什么品种的野兽,是一个半身像,蹲着,跟阿毛小的时候,我教着他坐的样子……然后,是第四个,是条长着龙脑袋的小蛇,第五个,是一头狮子,第六个,是一只乌龟,恩,好罢,应该说是,一只嘴上长了一排牙齿的乌龟,第七个……是一只老虎,第八个,也是一条蛇,只是,不是盘成了一团,比第四个,也细了许多,最后一个……是……恩,一只壁虎!对!没了尾巴的壁虎!
这是什么意思呢?九只没有任何关联的动物?
我把簪子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的看着,却是怎么都看不明白,这样的九只动物之间,会有什么关联,“这簪子,漂亮是漂亮,只是,唔,是不是太复杂了些?戴在头上,会不会太重了?”
不会比你现在用的簪子重多少,来,别动,我给你先把头发梳顺了。
西陵把我勾回了怀里,从一旁拿了玉梳,给我梳理起了头发来,“这可是上好的玉矿,霜该是花了不少银子买回来的,你看,这雕工,也是极好,应是出自名匠之手。”
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