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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走的路上,遇上了堵路,我不解的掀了马车的车窗帘子,往外边看去,竟见着外边满满的都是人,比花灯节都要热闹。

    今天,是什么节日么?

    我放下帘子,缩回了脑袋来,跟长白问询,“怎这般多的人呢?我记着,这里,不是要到了晚上的时候,才会热闹的么?”

    距离最近的冬幕节,也还有三天,今天不该是罗羽的什么节日才是。

    长白摇了摇头,表示,他对这事儿也是一无所知,“不若,长白去寻个人来问问?”

    去寻个人来问问罢,反正,也是堵着路,走不过去。

    我点头答应了长白一声儿,便让他去外边寻人打听了,反正,这时候还早着,若是提前回去了,定然给被罗修天请着去上午朝,听那些老东西们喋喋不休,倒不如,就走慢这么一会儿,在这里看看热闹,“顺道儿,给我带点儿零嘴儿回来,我有些饿了,瞧这样子,还不定要堵路到什么时候呢……”

    好。

    长白答应着下了车去,不一会儿,便回了车上来,把一包点心塞进了我的嘴里,脸上红得像是染了暑气。

    怎么了?脸怎这般的红?是哪里不舒服么?

    我接了点心放到一旁的小桌上,便伸手摸向了长白的腕子,刚刚还好好儿的,怎得,才这么一会儿,就脸红成了这样?莫不是,突然发烧了?不应该啊!之前,身上的上开始愈合的时候,都没发烧来着!

    长白没事儿,只是……外边的事儿太过……让长白有些……

    长白的脸变得又红得严重了一些,强抑着羞窘,跟我说了他从外边打听来的事情。

    原来,长卿在跟我要了恩典之后,便把那几个欺辱过他的坏人都送去了月儿和离殇丫头的烟波楼,本来是想着,要让那些人在里面伺候一辈子人,来解心头之恨的,不想,竟是被两个丫头从旁人那里得知了去因由,硬是把这仇报得更狠百倍。

    自前日,两个丫头从夜家回来过每月一回的休憩开始,便命了人,将那几个人剥光了衣裳,在牛车上捆绑成各种撩人的姿势,一边由一个小侍用各种玩意儿折腾,一边游街,每天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完了,就让人把牛车赶到烟波楼门口去,立了架子,把那些人绑上去,随便人玩儿,玩儿他们的人,不但不用花银子,反倒是可以去跟烟波楼的掌柜领五两银子的“辛苦费”,寻常好人家的男子,自是没那胆子去玩儿这些人,可,却总也架不住有那么些市井之徒,纨绔子弟,好图这个热闹,玩这个刺激!

    这么说,那些人,现在都还被绑在烟波楼的门口?

    我拧了拧眉,对这两个丫头的心狠手辣颇有些在意,这……我明明都极仔细的让人教她们了,怎会,还这般的像江若渺的性子?莫不成,这便是骨子里劣性,怎么教,都不可能好的了么!

    在,现在,那几人,正在被昔日的仇家折腾,道路这般的堵,便是因为前面看热闹的人太多。

    长白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我的脸,见我有些变了脸色,声音本能的,便更小了下去,“主子,这事儿……怪不着长卿的,长卿他……”

    我没有怪长卿,我只是有些担心,月儿和离殇这两个丫头,做事手段怎……这般的像江若渺……她们才这么点儿,就……将来,长大了……

    我的拳头本能的捏紧了一些,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如何教训两个丫头,于情,她们是觉得这些人沾了长卿的便宜,等于是让我吃了亏,她们这般的出手,不仅仅是在为长卿报仇,更是在帮我解气,于理,长卿把这些人送到了烟波楼里面,他们就等于是奴籍的倌人了,两个丫头是烟波楼的东家,要如何处置对待他们,旁人也没资格插嘴插手,“她们现在的这个样子,让我……有些害怕……”

    索性翔儿也有罗修天带着,两个丫头,就交给我来管教罢,她们的性子的确是稍有些偏激,但,也还不至于严重到了没法教训的地步,自古严父慈母,你这个当娘亲的,也的确是不适合来管教她们的。

    西陵似是对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并无一点惊讶,倒是看了我为难畏惧,不忍的把事儿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们天资聪敏,又是你的孩子,自然是,在夜家和康王府百般的受宠,她们要往东,没人敢说往西,这样,对她们的以后也总是会不好,适当的时候,我会给她们一点儿小挫折,让她们知道,她们,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想要什么,都能随心所欲的,这样一来,她们就该慢慢的习惯,为人处事,不那般乖张了。”

    那,就交给你了,你答应的事,我向来都是能不用担心的。

    我侧身倚进了西陵的怀里,再也没了在外边闲逛了兴致,上朝就上朝,听那些老东西们唠叨好了,反正,大不了,我就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权当他们是在念经文好了,“咱们回去罢,两个丫头已经回来了,一个月不曾见过她们,我也是念想的紧了。”

    长白答应了一声,便推开马车的帘子,跟赶车的侍卫吩咐了一句,那侍卫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便赶了马车,换了条道儿往皇宫方向走了,那路,我是未曾走过的,只不过,就方向来看,的确是往皇宫的方向就是了。

    马车在我的寝宫门口停下,我由西陵抱着,下了马车,往院子里面去,却在走到了寝殿门口的台阶上时,听到了屋子里面传来了强忍压抑不住的喘息和低吟,顿时,脑子就乱了!我不在皇宫里,西陵他们也不在皇宫里,唯一能有资格在我的寝殿里待着的人,便是长卿!虽然,这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他的,可,他一个不会武技的人……我真真是不敢想,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事情!

    西陵,你们……先去寻两个丫头,陪她们玩一会儿,我……

    我不相信长卿会移情别恋的,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里面……定然是长卿被人用强,或者,下了药……他已经经历过了一次尴尬难堪,那时,我是不够清醒,未能来得及阻止,这一次,我可不能,再让他遭受,同样的事情,“长卿他……”

    里面,是有三个呼吸正常的人,一个呼吸混乱的人,而那个呼吸混乱的人,发出的声音,也不是长卿的。

    西陵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对长卿的护短,让他颇有些忍俊不禁,“还记得他跟你要的恩典罢?里面,怕就是他正在享受你给的恩典,寻人报仇呢!”

    呃……这……

    听西陵这般的说,我才是想了起来,之前时候,答应了长卿,把司马兰给了他,让他报仇泄愤,还给罗修天写了信,让他以我的亲侍的身份,把司马兰给弄进宫来……这里面,正忍不住折腾,喘息低吟的人,莫不成,是……司马兰?!

    我本能的攥了攥拳头,竭力不让自己去想那个让我觉得莫名熟悉,又怎么也不可能会有交集的人,他是有些可怜不假,可,跟我的长卿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我的长卿,何其无辜?凭什么就要因为他生病,因为他想要的什么人,什么东西,而遭遇那样不堪的事情!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说的,是不是就是这个?

    进去罢。

    我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果然,见着如西陵说的那般,长卿无恙的斜倚在床榻上,眯着眼睛,享受至极的看着什么,“长卿。”

    主子?

    听到我的声音,原本慵懒的像是猫咪的长卿蓦地睁开的眼,转向了我所在的位置来,见我果真是站在这儿的,顿时,便兴奋了起来,忙不迭的从床榻上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我的身边,伸手,把我抱进了怀里,“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长卿就该去找你去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我笑着掐了掐长卿的脸,伸手反抱住了他,“我怎没觉得你是想我了?刚刚,不是挺开心么?在玩儿什么?”

    主子这是说的甚么话?主子明明知道,长卿念想主子的紧,一日里,都给主子写两封信的!这都是月儿和离殇丫头给长卿出的主意,说是甚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长卿觉得,的确是有些意思的,主子请看……

    长卿勾唇一笑,突然让我有一种,看到了一只小狐狸的感觉,唔,真好,以前的小狐狸,可算是回来了,这世上,能有甚么,是比他无恙更好的呢?罢了,罢了,管他是怎么折腾司马兰的呢,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便是被他给玩惨了,死了,又有甚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非礼?

    入眼,是被绑在木架子上的司马兰和两个我完全不认识的,身着夜卫衣裳的男子,跟给我守门的那些夜卫不同,他们的腰带,是金银绞丝的,腰间挂着的,代表身份的牌子,也是白玉雕琢,而非寻常的金银所制。

    我眯起了眼,稍稍打量了一下被剥光了衣裳,绑在木架上的司马兰,便把目光转向了那两个正在远远的站着打量我的男子,他们都长得极高,不是很壮的身形,却是掩不住自骨子里渗出来的傲气,样貌跟夜天音稍有几分相像,看样子,应该是夜家人。

    夜天寻(夜天威)见过主子。

    两人在稍稍的滞愣之后,便反应了过来,我是什么人,恭敬的朝我和西陵他们问安,“王后殿下安,诸位王妃殿下安。”

    恩,免礼,起来罢。

    我故对司马兰对我投来的求救目光佯装未见,只伸了手,示意两个给我请安的人起身,“你们……也称呼我主子?”

    回主子的话,自“天”字一辈往下的夜家人,都是该这般称呼主子的,这是许多年前,雪鸢殿下定的规矩。

    那自称夜天寻的人上前一步,对我的疑问悉心解答,半点儿都不恼,我对他们不够了解熟悉,“夜家现任族长,是‘铭’字辈,是‘天’字辈的叔父一代,向上追溯,夜家现在辈分最高的,是‘微’字辈的,是天寻的曾祖,向下计算,辈分最小的,是‘敏’字辈,该称呼天寻为叔伯。”

    哦,这样。

    经夜天寻这么一说,我便是极容易便明白了夜家人口现在的大约情况,原来,我娘亲竟是为我考虑的这般周详,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给我做了这许多的准备,唔……可见,他该是极喜欢我,极希望我能好的,但,为什么,那些年里,我和西陵在别绪楼里经历那许多为难的时候,他,不出手相帮呢?他明明就知道我在那里,明明就在隔些时候,让人把我的画像送回来罗羽的!

    有一种恨和不喜,是希望那个被恨和不喜着的人,过得痛苦难捱,生不如死的。

    西陵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背后,小心翼翼的环住了我,俯身,在我的耳边说道,“其实,这些年,司徒月一直都知道,你身在楚馆而没死,也清楚,你在别绪楼里遭受的那些折磨和不好,他没有再让人来取你性命,就是为了让你一辈子不得翻身,你娘亲很聪明,他知道,我不会当真苦了你,在未得时机成熟之前,与其让你日日担惊受怕,不知何时便会失了性命,倒不如,就那般站在光明之中,让那些想让你苦的人,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再对你出手。”

    那,你觉得,在我娘亲想来,什么时候,才是时机成熟呢?

    我向后倚在了西陵的怀里,仰起头来,看向他的脸,果然,是我太笨,我娘亲太聪明了么?所以,我总也看不懂,想不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他为什么不问问我,我想要的是什么呢?我只是渊离,不是什么有野心抱负的枭雄,我想要的,从来都是娘亲的宠溺,所爱之人在身边,平淡简单的日子,那些一统天下,流芳千古的功名,我半点儿兴趣也无……

    等我的羽翼丰满,能把祁国重新掌握手中,然后,用罗羽做你的聘礼,迎娶我,做你的王后。

    西陵勾唇一笑,一副明显的被人坑了,却甘之如饴的模样,“他极聪明,他知道,我就算是知道了他有这般想法,也依然会心甘情愿的跳进他的这阳谋里面,循着他早已计划好的路走下去,只为了,能跟你相守。”

    你早就知道?

    我微微一愣,拧紧了眉头,我向来知道西陵是聪明的,可,若他是早就知道了这些,那为什么不早早儿的告诉我呢?!如果,他早些告诉我,我娘亲的这些打算,我又何至于,要早那许多的罪,几次险些没了性命!更不用……更不用跟江若渺有那许多的瓜葛,弄得自己现在尴尬为难!

    我若是有这么聪明,早就带了你私奔了,哪里会给你机会,去跟雪园里的那些人有瓜葛牵扯!我只消把你偷偷的带回祁国,养在我的陵王府里,等你长大,不就好了么?

    西陵轻轻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