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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几日来,他倒是真没做什么大事儿,却让云贵总督出面,又是安抚黑白苗,又是把那有纠纷的几个部族的首领土司集合到一起,这事情瞧着是简单,可真要做起来,还真是难上加难。

    且不说几个部族整日就是打打杀杀抢夺地盘女人,就单说那几百年来积攒起来的仇恨,就足以把这年纪不小的总督弄死百十遍了。

    今天这个部族来人说我们给你上供了,明天那个部族来人说我们给了你那银矿的红利了,后天又有部族来人说我们送来的那几位美女是不是不美了?

    也因着有美女,总督府后宅,更是不得安生。

    但这些与夏子微几乎是毫无关系的,他只是提了他要总督去做的,然后坐享其成罢了,至于这总督做了,却是惹得这些土司更为不满之后,便是他救场的时候了,现在,且先害了这总督再说。

    其实这总督坐在位置上也是有三四年了,且不说是不是肥的流油,却也绝不是什么干净的货色,夏子微对这块地方,还是蛮上心的,毕竟这里有将来属于他小十二的银矿,而这一代的总督,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伸手分红利?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仅仅是银矿,这一代的多少资源,俱都是将来小十二登基的之后要收入囊中的东西。

    举全国之力,造那些战舰大炮,东可直推至夏威夷王国,且不需等那只有三百年建国史的美国人占领了;北可推至西伯利亚,且把罗刹鬼赶回去,东北虎自然就是东北虎的,何必矫情叫什么西伯利亚虎;南则推至澳洲,说是那边儿的科莫多巨蜥实在是有趣儿,倒是最后的恐龙一般了,莫不如牵来两头玩玩儿;西则更是推至亚欧交界处,这方才体现何为“黄祸”,免得日后再给人这般称呼还说是来由太过假设了,莫不如全给他坐实——这天下大事,从来就是谁拳头硬谁说话算的,拿着不是当理说的,绝不在少数。

    这要说夏子微上辈子是个宅男吧,本就该是老老实实的,见个女人都脸红的主儿,可也正因为这宅男属性,他偏偏就是一股子愤青脾气,这好容易能有大展拳脚的机会,他哪里会放过?

    更何况,这宅男愤青的脾气也都暴得很呢,只是想到点儿什么就能把自己气够呛,面对着这么个能够改变历史的大好机会,他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放过?

    照夏子微的说法,即便是不给他妹子,给他一排导弹,也便是心满意足了,大不了给点儿提示给个图纸什么的,也是好的嘛!

    当然,这图纸啊导弹之类的是不能给他了,而妹子,那就更不能给他了。他现如今,能有的便是最基础的那么点儿科技水准,以及长得与妹子是没有半点儿相似的小十二永璂。

    这一日夏子微收到小十二的来信,上面问了问关于那大象战队的事情,却是十分担心下一次的进攻——毕竟这一次用火,下一次缅甸那边可就有所防范了。

    这大象这种东西,寻常人都以为它惧怕老鼠,但实际上,这老鼠却并非大象的天敌,而也多亏夏子微上辈子是宅男,没事儿就搜一下问一下的,也略略知道大象的习性——这东西,怕的东西不多,却是最容易暴躁的,而且小心眼儿得很,却十分有个性的。

    据说那谁惹了大象,大象是说什么也要报仇杀了它那仇人,踩踏得平平坦坦之后再铺上树叶枯枝,看起来倒像是坟墓的样子,过几天还回来再瞧,看看这仇人死得是否安生——真真儿是小心眼儿不说,还谨慎得要命。

    而那家养的大象就不同了,温顺了许多,更是有纪律得多,并不会轻易掉头就跑的。

    “要不就逮几个大象崽子?”夏子微不确定地看向一旁的一个跟他一同喝酒的一个摆夷族的汉子,问道,“可能把那大象收拾住的?”

    “大象?崽子?”摆夷族的汉子一愣,“要是野生的,许就能引来几头,毕竟那大象虽然不是亲生的崽子,也能养着的。”

    “那要是养熟了的大象,只是……是别人的,却不是做什么好事儿的呢?”

    “嘘——噤声!”汉子左右瞧了瞧,拉过夏子微,拽着他就出了小酒馆,转身进了一栋竹楼,再从竹楼旁边的梯子爬过去,却是到了一处铁索桥上,“你跟着我同走。”

    “这……”夏子微皱着眉,他身后跟过来的几个人也有些担忧。

    “你且不用担心的,你们是朝廷的人,对吧?”那汉子笑了起来,“瞧你们穿衣打扮,说话的声音,也不是我们这儿的人,而且,一句话一个那个音儿的,肯定是京城里来的达官贵人,瞧着咱们这儿的土司都穿不起的衣衫呢!”

    这般一说,才让夏子微跟着他过了铁索桥。却是到了这摆夷族的土司家中。

    那摆夷族不说是家家养大象可也差不离了,他们本就是训象而生的,自然也就了解大象的习性,于是那土司便与夏子微一一细说了一遍,又让那汉子带着他们几个在这土司府中转了半天——该看的都看了,还有什么有趣儿的玩物儿之类,俱都瞧过。

    “不知王爷觉得,这里如何?”那汉子却是土司的亲弟弟,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的样子,说话声音轻快,面露三分笑,道,“我这摆夷山中,山清水秀,族人安居乐业,只是在一些吃食上,却还是不足,王爷,您觉得呢?”

    “朝廷派我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的,只是现在的云贵总督,他做事儿实在是欠火候也不地道,因而我也是在等一个机会——我们都在等这个机会。”夏子微对他伸出手去,“二老爷觉得,你这摆夷族里,有没有年轻后生,可当得大任?朝廷是不是该用他们?二老爷觉得,你这摆夷族是不是朝廷的一条臂膀,是不是该奉朝廷为上,拥有应当拥有的一切,尽你应当尽的义务?”

    “这……”

    “有得必有失。朝廷既然认这云贵多少夷人也俱都是我国民,有得好处,自然就要做事的,二老爷觉得呢?”夏子微笑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帮忙说项一二,且多些惠政也是不错的。但是眼下,那大象的事情……”

    “大象的事情,我们倒是可以帮忙。”那土司弟弟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不过两天功夫,摆夷族就派了最好的驯象人,也带了他们自己的大象,还有几十个养蜂人一同带着蜜蜂去了与缅甸作战的大清军队里,却是直接投奔十二阿哥永璂而来的,只为破那缅甸的大象阵。

    而夏子微这搞定了摆夷族的一个地盘,那就有人帮他去搞定第二个地盘——一传十十传百,搞定地盘瞧着算是稍稍有了起色的,却实在是他找人打听了那么久才等到的机会给他带来了好运——不然,哪儿就那么容易撞上一个土司弟弟呢?

    这边西南边境是有了进展的,而五阿哥永琪却陷入了困境。

    且不说这五阿哥是给京中写信完全没什么所谓“孝心”表达就算了,而且,他甚至连信中也只是抱怨自己到底有多倒霉才接了这样的差事,一路上除了吃苦便是吃苦,那刘墉更是不听他的命令云云,说得乾隆是一个头两个大。

    毕竟这信是直接送到乾隆手上没错,可他也得写折子地上去,而折子偏偏跟信的内容没什么两样的。

    乾隆写了几个字批复了折子,又写了信教训了永琪一番。当那封信到永琪手上的时候,这五阿哥瞬间就愤怒了起来,眼中也满是委屈,只觉得皇阿玛也对他没了之前的善良仁慈,却是偏心那个丑陋无比的刘罗锅子的,简直是不可理喻!

    “刘墉,你这是什么意思?!”拿着批复的折子跟那封信,永琪冲到刘墉房里,把东西摔在刘墉面前,怒道,“你不过是个中堂,将来切不知道还能不能坐稳呢,现如今就要在后面告我的状了不成?”

    ☆、一百一十六、哪里不对?

    一百一十六、哪里不对?

    因着与摆夷族那边交好,这该跟夏子微交好的部族也就凑了上来,那有仇的矛盾也就凸显了出来。矛盾一出现,夏子微才能找到他要的突破口,这一举歼灭的举动做出来才更显得他的本事——其实不过也就是照抄了他上辈子的那些政策,再砍掉些优惠的,弄上点儿所谓的平等相待的故事,再往自己身上插了两刀,算是还了仇恨之类的,也叫传出一道佳话。

    当然,夏子微还是给自己一口气儿打上无数的补天诀,可仍旧疼得直咧嘴,那模样看着怪逗人的,即便是再有深仇大恨,他这叫龙子龙孙亲自流血,可不正是那些部族所要的?

    其实这倒也不是那些部族的人有多恨夏子微或者是乾隆,而是血债血偿,古来有之,只不过若是这样你来我往杀来杀去,那真是永远也没个尽头的,因而,夏子微也不含糊,只说自己是王爷是皇子,身上插一刀还抵不过一个土司的命去?因而,就插了两刀,算是给了这仇恨一个交代,再换了杯子喝了酒,就算是做了兄弟,永不能背叛的,

    当然这对于夏子微来说,却只是一种表面形式而已。他不可能真的跟谁做兄弟,而现如今这也不过就是收服他们的手段罢了,当然,他也觉得,应当给这些部族的年轻人一些机会,他们并不比谁差了多少去。

    这边夏子微算是稍稍安稳了些,而那云贵总督是如何想要吃现成的,却也是不能的,毕竟夏子微可没那个“与人为善”的习惯,因而,他也就活生生把那云贵总督气得好几天也没缓过来劲儿,却也无可奈何。

    而这些部族也献上了所谓他们的珍贵礼物给乾隆,并且修书说是要世代效忠之类,倒叫远在京中的乾隆乐得头昏眼花,只差抽风背过气去了,之前那容贵人给他带来的愤懑也俱都一扫而光。

    在京中紫禁城,弄死个把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面子功夫做得好就行了。

    于是,容贵人是必然留不下来了,不管她有多漂亮,也不管乾隆能忍到什么地步,可太后老佛爷不能忍,更何况,还有那解语花白双月在,即便容贵人再漂亮,又比得上温柔体贴的白双月?

    乾隆便是这样,有新鲜的美人儿却也比不上他心上的那个大美人儿,这人,他还念旧。不然也不能之前就凭着一个对孝贤皇后的念想就能把乌拉那拉氏给弄得郁郁寡欢几十年。

    不过毕竟弄死了个大美人儿,乾隆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每日里也就凭着白双月给他解解烦闷之类,心里还是放不下对美人儿的执着,于是,眼珠子一转,又把和珅宣进了宫。

    和珅这次接着圣旨,仍是口谕,心里却是十分抵触,可又不得不去,因而之前就跟福康安说好,若是时间长了点儿,就让福康安过来寻他。福康安与旁人不同,他因着十分相似端慧太子,又是已逝元后的亲侄子,乾隆对他到底是诸多包容的,也是把对着端慧太子的那点儿怜惜俱都给了他去,因而他也才能没事儿进宫溜达一圈——或者说,这乾隆皇帝,仍旧是向往那普通人家的生活,普通人家,子侄拜访,也是常事儿。

    于是,和珅就以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味,进了宫去,在御书房见了乾隆。

    那乾隆一见和珅前来,瞬间就露了笑意出来,那脸上堆出来的褶子也是足能夹死苍蝇了,原本最爱瞪得比牛眼还大的眼睛也眯缝了起来,笑道:“你且不必这样拘谨,我们君臣本是一体,俱都是为了国家呕心沥血的,为君为臣者,哪个不该是为国为民?且过来坐下,咱们好好说话儿才是。”

    说着,乾隆还真走过来去拉和珅。

    和珅哪儿敢跟他真的拉扯上啊,连忙站了起来,靠在一边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乾隆倒也不觉如何,仍旧笑呵呵的,真开始拉起了家常。

    什么今儿早吃了什么啊,昨个儿晚上几时睡的啊,家中可还安好啊,这做官做得是不是舒坦啊……全是些没话儿诌的一些废话罢了,并无多大的用处,但是却能看得出来乾隆到底有多无聊。

    这无聊的话题持续了半个多时辰,吴书来来报,说是福康安进来请安了。

    乾隆一听是福康安来请安,虽然舍不得和珅这小美人儿,可也还是决定来日方长,便让他下去,而让福康安进来。

    福康安却是个能说会道的。

    进门时候跟要离开的和珅错身一过,视线交错不过瞬间,便传递了彼此的心思,福康安进了门来,几句话便把乾隆逗得哈哈大笑,又是讨好又是卖乖的,可谓是是出了浑身解数。大约过了一刻钟,他出来,过了隆宗门儿,绕过那看门儿的石狮子,便揪住一个躲在后面的和珅。

    “可真是那样儿的?”福康安瞪着眼睛瞧着和珅,伸手还在他脸上摸了一把,“你可不是诓我!”

    “谁说我诓你来着?”和珅翻了个白眼,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