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粉丝之间多团结啊,”夏小宇用看圈外人的眼神看着他,“她们互相之间都叫情敌,关系能好到哪去?我问了,无非是望舒哥下班的时候,旁边的粉丝太多太挤,甲说乙推了甲,乙说甲踩了乙,别的粉丝散了,还剩下这些蹲酒店的,说着说着吵起来,吵着吵着打起来。”
安岭无语,但是这种情况也最难分得清谁对谁错,要他说,都是吃饱了撑得,有家不回,天天堵别人酒店,妨碍别人工作。
“一人赔一半不行吗?”安岭问。
“她们哪愿意啊……”夏小宇苦着脸回答。
安岭抬手lū 了一把头发,突然想到了什么扬起眉,“这样,你和酒店经理过去,在她们面前演一出戏。”
“你就说,她们既然是戚望舒的粉丝,那犯的错就应该让戚望舒来承担,这个花瓶的钱,戚望舒帮她们出。说得大声点,再聊聊这两天戚望舒有多累多忙,连觉都没怎么睡。”
夏小宇听了后带着酒店经理去女孩面前演戏,不一会儿在背后偷偷朝安岭竖起大拇指。
事情解决了,两个女孩争着要替自己的偶像赔钱,差点又吵起来。
夏小宇和安岭走进电梯,先给张欣然打个电话,告诉她不用急着跑过来了,再继续恭维安岭,“还是岭哥厉害。”
安岭笑笑,“我只是在想,如果戚望舒知道了,肯定二话不说自己掏钱了。”
然后又哼一声,“不过我才不会让他当这个冤大头。”
夏小宇点点头,“对啊,凭什么啊!别说一个花瓶对望舒哥来说不算什么,就算是一块钱,也不应该替她们付。谁惹的祸谁自己担着。”
“这时候硬气了?不是怕得要死吗?”安岭好笑地看着他。
“嘿嘿嘿。”夏小宇讨好地笑两声。
电梯门打开,安岭要回自己的房间,而夏小宇要去楼上,安置一下睡着的戚望舒。
“小宇,”安岭走到电梯门口又回头,“戚望舒头上的疤是什么时候的事?”
电梯门彻底关上前,夏小宇急匆匆地回他一句话。
“三年前!你上网查查就知道了!”
三年前。
安岭看着屏幕上搜来的新闻通稿,上面写着戚望舒在拍第一部 戏的时候,爆破场面出了意外,血流不止,头上缝了十几针。
安岭看着那段文字心惊r_ou_跳,但又感觉到一股说不上来的蹊跷。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戚望舒去试的是现代校园戏,怎么现在第一部 戏变成了民国剧。
而且,时间也不对……
这部戏的拍摄时间在他们分手后的第四个月。
只能是当初那部校园戏,他又试镜失败了。
失败了,分手了,然后四个月后接到了人生中第一部 戏。
可是,试镜失败,为什么要分手?
分手后的那四个月,他又在哪?在做什么?
一个个疑问接连不断地冒出来,安岭后知后觉地发现,戚望舒的确瞒了自己好多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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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
“给你。”
安岭带点惊讶地从他手里接过一本干什么?这本我有,我还挺喜欢这个作者的。”
戚望舒掀开封面,指着扉页上的一个签名。
“这……”安岭瞪大了眼睛,“不会是亲笔签名吧?你哪来的?”
“兼职的时候碰到了本人。”他回答地云淡风轻。
安岭欣喜地盯着那个签名,笑弯了眼,然后又合上书的封面,举到面前狠狠地亲了一下。
把书往下移了移,只露出一双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
“你不是天天念叨?”
安岭把书放下,“有吗?不是吧,我天天念叨着喜欢的不是只有……”
“我先走了。”戚望舒红着脸着打断他。
“别啊,我请你吃饭吧!”安岭笑嘻嘻地跟上去。
戚望舒周末有时间会去杂志社做兼职模特,拍一些平面照。
那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听到一边的工作人员聊天,说下午公司里会来一位大神,他默默地听了一会儿,听到了安岭提到过几次的名字。
下午三点,而他的工作上午十二点之前就能结束。
他就在公司楼下的大堂里生生等了三个小时。
平时话少又腼腆的人,却在看到那个作家出现的一瞬间就拿着准备好的书冲上去,主动请求签名。
“你是我的书迷吗?”
“我……我喜欢的人是。”
安岭特意回家一趟。
李女士看见他回家酸不溜秋地来一句:“还记得家在哪儿啊?”
安岭环住她的背,歪头靠在她肩上,作小鸟依人状,“家里有个仙女我能不记得?”
“油嘴滑舌!”李女士佯作嫌弃地推开他的脑袋,却一不小心笑出鱼尾纹,“晚上在家吃饭吧,我怎么感觉你瘦了?”
“我在您眼里什么形象啊?好像天天吃不饱饭似的。今天住家里,当然在家吃。”安岭一边回答着问题,一边走进自己的房间。
拿钥匙,打开抽屉上的锁,把以前的那个破手机取出来。
两年来只在前不久打开过一次,还是为了向李女士证明,他曾经的确和戚望舒有一腿。关于这一点,他真的挺感谢自己亲妈的,知道了这么个大八卦,却也从不多问,小心又笨拙地维护自己儿子的伤口。
安岭不急着开机,他拿出数据线,打算先冲满电再说。
看着屏幕上亮起的“正在充电”的图标,安岭想起了戚望舒失踪的那一年。大学毕业后,他换了手机,但这个旧手机却一直舍不得扔,以前的电话卡也在里面,每个月都按时交话费,总期望着有一天能再次从里面听到戚望舒的声音。等了一年,幻想被日积月累的失望磨得一干二净,旧手机就再也没开过机。
屏摔碎了,开机还有点麻烦,得用力抠一下才行。安岭好不容易抠出来开机动画,长舒一口气,心里暗想下次再想开机可能就更难了,这次不如趁着把里面的东西都给拷出来。
通话记录那多了一个未接来电。
上次没仔细看,居然给漏了。安岭愣怔着点开,电话号码,是戚望舒的。
不是失踪前用的号码,而是最近给自己打电话发信息用的这个。
时间是前年秋天。
那时候,他刚把破手机关到抽屉里不久。
所以,如果他的幻想晚点破灭,说不定就成真了,后来戚望舒真的给自己打过电话。
安岭觉得自己现在犹如一件一件收集证据的侦探,真相大白的时刻触手可及。
第二天回到酒店,戚望舒还没收工,安岭等不及给夏小宇打了个电话问情况。
“岭哥?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我现在有点忙……”
“戚望舒什么时候回来?”安岭听到他说有点忙,直接把最关心的问题问出来。
“望舒哥……”夏小宇顿了顿,“望舒哥现在在医院。”
“医院?”安岭攥紧手机,“是在医院拍戏?”
“不是,今天拍戏的时候受了点伤,正在处理。”夏小宇说,“先和你说这么多,要没什么事儿,我先忙去了。”
安岭心里咯噔一声闷响,“等一下!严不严重?算了,你把医院地址发我,我去看看。”
医院离得不远,安岭只用了二十分钟不到就赶到了那里。
病房外站着导演、副导演、张欣然、夏小宇还有几个别的工作人员。
安岭看到这么多人,心里越发慌乱,立刻冲了过去。
“怎么回事?”他问夏小宇。
“今天有场骑机车的戏,出意外摔着了。”夏小宇心情沮丧,也不愿意多说。
“医生怎么说?”安岭神色紧张,继续问。
“手臂轻微骨折,不严重。”周琛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都骨折了还不严重?!”安岭没控制住火气,挥臂打开周琛的手。
顿时所有人都向他看过来。
“导演,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安岭把火气使劲往下压了压,低声和周琛道歉。
周琛冲他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他有些焦躁地舔了舔嘴唇,感觉整颗心都在被放在火上烤。特别特别想看到戚望舒,想知道他怎么样,但是这么多人都在外面站着,他没有一个人冒冒失失闯进去的道理。
如果还是男朋友就好了。
“导演,副导,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小宇守在这就行了。”张欣然对着其他人说,“望舒受伤的消息,还请你们费心,不要让剧组工作人员传播出去。”
周琛朝病房那不放心地看了两眼,又转过头看向张欣然,“好,那我们就不在这儿添乱了,望舒要是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们。”
思索一番后,他继续开口,“让望舒好好养伤,至于拍摄进度,我们尽量先把其他人的戏份拍了,他的戏份可以留到最后再补上,毕竟身体健康最重要。”
张欣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其实何止是拍戏进度被耽搁,近一个月行程里的所有安排,两个杂志封面拍摄还有三个广告,全部都要推后,或者取消。
一群人走了之后,医院走廊清静了不少,张欣然安排夏小宇继续在医院盯着,自己又急匆匆地回工作室处理因为突发事件而多出来的一大堆工作。
工作室人手实在太少,招聘进行得也不怎么顺利,现在大老板又倒下了,整个工作室里都人心惶惶的。
走廊里只剩下了夏小宇和安岭,还有远处偷偷摸摸往这边看的几个小护士。
“轻微骨折是什么意思?动手术了吗?”安岭捏着手指问。
“医生说没有错位就不用动手术,但是骨头断了,要打石膏。”夏小宇回答他。
“断了”两个字像是一把尖针密密麻麻地刺在他的心上,小臂也随着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