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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很快来到了牢前,衣衫下摆干净淡雅,没一丝褶皱,显示出主人喜好洁净的品性,燕奕抬起头,见风四面容淡漠隽然,有些苍白,反而衬托出不沾丝毫尘垢的清亮,一如初识时他给自己的那份感觉。

    也许从那时起,这个清雅冷峻的少年就走进了自己心里,所以明知他的存在将会是莫大的威胁,却依然信了他,把自己所有情感交托给他,甚至想到报完仇后,就离开天道,从此天阔天空,和他一起逍遥人间。

    却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痴念。

    四目相对,风四墨瞳里有一瞬间的怅惘,轻声问:「你好吗?」

    很滑稽的问话,燕奕笑了,啐掉咬在嘴里的稻草,懒懒道:「一定没你好。」

    风四穿了件月白长衫,青丝垂下,衬着他清亮容颜,宛然翩翩少年公子,看惯了他差服的模样,这打扮让燕奕眼一亮,心想他这次功劳不小,今后一定平步青云,那身差服是不会再穿了。

    「石紫玉等人逃了,你别担心。」风四说。此刻很像他们初见时的情景,一个盗贼,一个官差,隔着铁栅相望,只是心境不同了,燕奕看他的眼神不再是惊艳戏谑,而是毫不掩饰的冷漠和嘲讽。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不会久待。」风四将左手提的竹篮放到地上,掏出钥匙打开牢门,走进来,将篮里的菜碟一盘盘摆放在燕奕面前,又拿出一壶烧酒,将酒盅斟满,他右手搭垂在袖间,似乎断了的筋脉并未接续,做事全靠左手,动作稍显笨拙。

    燕奕扫了一眼饭菜,简简单单的家常小菜,却是自己喜欢的菜系,他还真是体贴啊,特意来探监送饭。

    「你手筋怎么没接好?你立了大功,皇帝一定封赏丰厚,不会吝啬给你请太医吧?再延误下去,你这辈子就别想再拿剑了。」不想说那斜垂的手刺痛了自己的心,燕奕淡淡问道。

    「没必要治了。」因为他以后再没机会拿剑了。

    风四上前将扣住燕奕的手镣打开,只留脚踝上的铁镣,两人身躯相靠,闻到风四身上熟悉的淡香,燕奕一阵心烦意乱,冷笑道:「是没必要再治,风捕头首立奇功,今后一定封官加爵,根本不需要再使剑。」

    「处决的时刻定了,就在明日正午,斩立决。」风四淡淡道。

    燕奕一愣,随即大笑起来,「谋逆之罪也只判个斩立决,真像聂琦那伪君子的作风,其实不过一死,凌迟腰斩又如何?难道我会怕吗?」

    风四默默看他,突然问:「你真是罗奕?当年兵部尚书罗殷之子?」

    燕奕冷笑反问:「你不是都查得一清二楚才去通风报信的吗?当年永嵊帝忌我父亲功高震主,便诬他叛逆的罪名,若非我幸运逃脱,早在十几年前便死了!」

    当年兵部尚书罗殷参与亲王叛乱,后叛军被镇压,罗殷也自杀身亡,这些事风四都已知道,现在他只是想听燕奕亲口讲出来。

    「当年是非对错无人知晓,纵然是太上皇逼死你父亲,也与现在的皇帝无关,为什么一定要杀他?」

    「我曾说过用血记下的仇恨只能用血来偿!父债子还更是天经地义!」

    「……抱歉。」沉静良久,风四将酒盅递过去,燕奕犹疑了一下,接住了。

    风四自斟了一杯,仰头一口干掉,垂下眼帘,轻声道:「我想向皇上替你求情,可是根本见不到他,我不怪他,身为君主,他有他的难处……」

    「还真是忠君护主啊!」燕奕冷笑连声,捏酒盅的手紧紧攥住,突然迎面一泼,烈酒尽数溅在风四脸上,「滚!」

    酒水顺着脸颊流下,风四没有擦拭,只默默看着燕奕,而后站起身来,衣袂拂过,带着燕奕熟悉的淡香。他心神一恍,明日就要被处斩了,这是自己跟风四的最后一面,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永远都见不到了。

    气血涌上,燕奕探手扯住风四,不顾他受伤的手腕,向前狠狠一带,将他拉进怀里紧紧拥住,热吻落下,噬咬着他的双唇,他在掳取,也在发泄,属于风四的气息令他憎恶,但憎恶同时还有份深深的眷恋。

    好想这个人,即使在被他毫不留情的背叛后,这几天里,他想的最多的不是自己一手创立的天道,不是自己的生死命运,而是风四,他的一言一笑便如刻刀深深镌刻在心头,这辈子都挥抹不掉。

    风四的嘴唇被咬破了,铁锈腥气流淌在两人相接的唇间,血腥味刺激了燕奕体内的戾性,将舌探入风四口里,狠力卷住他的舌,贪恋地舔舐。

    风四似乎想推开燕奕,但并不怎么坚强的反抗很快就臣服于他的暴烈索求中,那是种野兽饥饿时散发出的暴戾阴狠,紫瞳在微弱灯光下闪耀出点滴银辉,妖异而蛊惑,令他无法自拔。

    拥吻中,男人厚实的手掌探到他腹下,隔着衣衫触摸微微抬头的分身,开始肆意玩弄,风四轻呼一声,想避开燕奕恶意的挑逗,右手腕一痛,被他狠狠攥住别到背后,低头咬噬耳垂,各种刺激同时涌上,已分不清是酥麻还是疼痛,风四微仰下颌,喘息中带着难以压抑的兴奋。

    对风四已无怜惜,燕奕揪住风四的发丝,令他被迫仰头,跟着褪下衣裤,将早已高昂的分身触到他唇边,「你最近一定是寂寞得受不了,才特意跑来自荐枕席的对吧?」

    「不!」风四推开燕奕,却在下一瞬被他抓住狠贯在墙上,下颌被掐住,男人的硬物插进他嘴里,燕奕冷冷道:「你觉得很难忍受吗?那我替你做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