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岳彰是缉毒一队队长,汪槿验出致幻剂成分后立即联系了岳彰,他自然积极到场。
“无论曾绎是吸食致幻剂坠落还是被人谋杀,明面上我以谋杀案处理,你暗着调查。”凌堃说。
岳彰点头,算是赞同了凌堃的想法,
“堃哥,有位先生找你,他说是你的老朋友,”夏满走进痕迹检验部通知,“是个外国人,我不认识。”
“过去看看。”凌堃走回办公厅,有位外国人悠闲地坐在办公厅,他拥有白种人的典型特点,他打扮得像个大学生,而且是具有艺术气息的学生。
“莫瑞·奥斯顿。”凌堃看到他的瞬间,眼神极冷。
“嗨,西蒙。”奥斯顿起身,对着凌堃微笑。
“你果然没死。”
“你是不是很后悔,”奥斯顿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ue,“如果你当初选择扣动扳机,而不是打晕我,现在我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孤身来到中国,进了这里,你以为你还能离开?”
“你不想知道流入中国的毒品渠道吗。”奥斯顿微笑说。
“我会自己查。”凌堃已经拔出了枪,对准了奥斯顿。
“哦对了,当初为了你,放弃登机的那位景衡先生,我也找到了,比起他,我更急着见你,”奥斯顿一点也不慌张,也不知道他凭什么在凌堃的枪口前保持淡然,“西蒙,你想知道当初对李斯特开枪的人吗。”
凌堃持枪的手出现了颤抖。
奥斯顿走近凌堃,微笑道,“是谁靠近李斯特而不会令李斯特产生戒备之心,”奥斯顿发觉了凌堃的异样,他享受着自己给凌堃带来的麻烦,“西蒙,愿主祝福你。”
凌堃没有拦奥斯顿,如果岳彰能听懂英语,岳彰肯定不会让奥斯顿安然离开警局。凌堃放下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联系,“景衡,是不是你对李斯特开了枪。”
手机那端的景衡陷入沉默。
“景衡,回答我,”凌堃整个人的情绪很不对劲,他恨不得冲到英国,当面质问景衡,“对李斯特开枪的是不是你。”
“凌堃,你怎么了。”那边的景衡却很平静。
“别扯开话题。”
“不是我,”景衡说,“我怎么可能伤害艾利斯,况且,李斯特选择的是我,我没理由杀他。”
“他选择了你?”
“我亲耳听到的,”景衡问,“你那边出事了吗。”
“莫瑞·奥斯顿还活着,他找了我,暗示我李斯特当初的选择,他也知道你在哪里。”
“他怎么会知道李斯特的选择。”
“上帝之眼,”凌堃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烦躁,“上帝之眼的知情者利用奥斯顿,或者,奥斯顿加入了上帝之眼。”
“威斯曼已经死了。”
“但萧轲活着。”
“我以为你不会怀疑他。”
“上帝之眼的老成员被威斯曼杀了不少,又被国际刑警抓了不少,留下有资历的只有他。”
“你怀疑我杀了李斯特,为什么你不怀疑谈霁泽。”
“你们小心点。”凌堃挂断电话就给牧浔发了短信,毕竟此刻的洛杉矶是夜晚。
凌堃瘫坐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的太阳x,ue,他很累。
萧轲成了上帝之眼的新主,景衡没有杀李斯特,那么开枪的可能是谈霁泽,谈霁泽还活着,并且也不是什么好人。
“堃哥,刚才那个人是谁,”夏满问,“罪犯吗。”
“佛罗里达州毒枭,斯诺·格林。”
全场震惊,原本他们对斯诺·格林的名字并不熟悉,但三年前全球媒体都在报导佛罗里达州的“格林城堡”杀人游戏,始作俑者正是大毒枭斯诺·格林!但是,为什么斯诺·格林会这么年轻!
“你为什么要放走他。”岳彰冷声道。
“斯诺·格林只是代号,他是莫瑞·奥斯顿,他继承了他父亲的事业,也继承了他父亲的名声,”凌堃说,“杀了他还会有其他斯诺·格林,为什么每个国家都积极缉毒,但贩毒者,吸毒者还是这么多,毒品应该控制源头。”
“他为什么会来找你。”岳彰问。
“我玩过格林城堡,那天我抓了奥斯顿,但飓风即将过境,风太大,奥斯顿趁机跳了直升机,他恨我。”
“三年前五级飓风肆虐佛罗里达州那次?”夏满不可思议地看着凌堃,她从新闻上看到了自然灾害的破坏力,她难以想象凌堃是怎样在那么恐怖的飓风下逃生的,“你的工作也太危险了。”
凌堃起身,他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该关心曾绎之死。”
“我已经整理出了曾绎和钟情的个人资料,发到了我们的工作群,”连濛到了警局后就没闲着,“具体的社会关系需要进一步调查,我会尽量整理出他们各自的社会关系网。”
“我负责钟情的家庭,钟情的朋友上次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夏满说。
“我们三人负责曾绎。”游逸安说。
“岳队,我把你拉进我们的工作群,方便信息共享。”凌堃说。
“我和你们一起去。”岳彰说。
凌堃点头,他猜到了岳彰的想法,墨司卡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生日礼物
金通华府e703。
曾绎的住所在金通华府的公寓区,他被指控性/s_ao扰后就被辞退,他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只能待在家避风头。他坠楼的地方正是他家客厅的阳台。居民公寓的八楼高度和学生宿舍的八楼不是同个档次,曾绎坠楼是当场死亡。
“凌队,你这开门技术在哪学的。”游逸安惊讶地看着凌堃手法娴熟地打开了曾绎家的防盗门。
“前任教的。”凌堃第一个进入屋子,他没看到游逸安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解手铐的技术也是前任教的?”岳彰冷冰冰的声音从凌堃背后传来。
“他家祖传开锁,他教我开锁技巧作为分手礼物。”凌堃说的不算认真,但也不随意,听上去像是这么回事。
“幸亏你是警察。”岳彰有些感慨。
“成为警察那刻开始我已经后悔了。”凌堃说着已经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研究茶几上酒瓶和酒杯。
谁也没有追问后悔的原因,各自搜查。
“淮淮,桢子,你们过来。”游逸安拿起客厅电视机柜台下放着的相框,若有所思。
汪桢接过相框,是个女人的写真,长相一般,但意境不错,这就是写真的魅力。汪桢目不转睛盯着照片将近一分钟,“有些眼熟。”
“‘夜宴’经理倪虹。”秦淮说。
“没错,没错,是她,”游逸安恍然大悟,莫名欣慰地拍了拍秦淮的肩,“淮淮,你认人的能力也不错。”
汪桢将相框塞到秦淮手里,眼神往厨房瞥。
游逸安见秦淮茫然的神情,将秦淮推往厨房的方向,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他一脚。
秦淮在厨房看到凌堃的身影,才明白了汪桢和游逸安的用意。但自从元旦那天和凌堃不愉快的告别后,他已经将近三天没和凌堃说过话了。秦淮犹豫了一会,还是拿着相框走进厨房,“凌队。”
凌堃被秦淮对自己的称谓惊得愣了愣,“发现了线索?”
“照片上的女人是夜宴ktv的经理倪虹,”秦淮把相框递给凌堃,“曾绎和倪虹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不应该有交集,除非曾绎经常光顾夜宴。”
“不错,再接再厉,”凌堃用欣慰的语气也拍了拍秦淮的肩,“你联系连濛同学,让她查查倪虹。”
秦淮激动地想,凌堃竟然主动碰我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是凌堃对待后辈的普遍态度,鼓励为主。误会也不一定是坏事,毕竟现在秦淮干劲满满。
“难道这两人有一腿?”游逸安翻到了一本相册,相册里有曾绎的个人照,也有倪虹的个人照,合照也不少,两人看上去很亲密,“没想到虹姐也有笑得这么真实的时候。”
“倪虹是个怎样的人。”
凌堃的声音从游逸安头顶上方传来,游逸安正坐在曾绎卧室地毯上翻相册,被凌堃打断了他想像曾绎和倪虹关系的天马行空。
“虹姐这个人啊,充分继承了‘顾客是上帝’的思想,当然前提是顾客必须有钱有权,才能从各方面体会到‘我是上帝’。”
“哦,”凌堃若有所思地点头,“游少爷,什么时候也让我蹭蹭你的名气,过个上帝瘾。”
“凌队想当上帝,找淮淮就行。”
凌堃弯着腰,居高临下看着游逸安,“游少爷,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很有好感,怎么现在急着把我往外推?”
“凌队,无论是你的女装扮相,还是男装风格,完全符合我的审美,”游逸安微笑,“但中国有句古话,朋友妻不可欺。”
“我和秦淮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侣,”凌堃微笑,“如果游少爷追我,我可以考虑。”
“凌队,你这算不算挑拨离间?”游逸安微笑。
“挑拨离间?”凌堃疑惑地看着游逸安,“抱歉,我是美国人,中国文化博大j-i,ng深,我不太了解。”
“凌队,你想做什么。”游逸安微笑问。
“你不追我,只能我主动了。”凌堃也笑。
“凌队,……”岳彰走进卧室,见到游逸安以少女坐姿坐在地毯上仰头45度,而凌堃俯身,两人的脸凑得很近,两人都在微笑,姿势暧昧,气氛却莫名诡异。
岳彰略有尴尬地正要离开。凌堃却站直身子,面朝岳彰笑了笑,“岳队,你发现了什么。”
“凌队方便过来吗。”岳彰驻足问。
凌堃以实际行动表示“我很方便”,走向了岳彰,岳彰带他进了桌上有个被打碎的沙漏,白色粉末安静躺在完好的另一端。凌堃拿起沙漏,还没凑近鼻子就闻到了一股酸溜溜的气味,“海洛/因。”
“是不是真的还有待验证。”
“这沙漏的量,市面上值六位数,”凌堃感叹,“真够明目张胆,把海洛/因装进沙漏并放在书桌上观赏,很有情调。”
“他可能并不知道沙漏里装的是海洛/因。”岳彰把被砸掉的沙漏另一端递给凌堃。
沙漏台子底下刻了四个字“生日快乐”。
有人把海洛/因沙漏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曾绎?
如果送礼者知道沙漏里是海洛/因,送礼者出手阔绰的背后有何用意?如果送礼者不知道,那么,这份昂贵的礼物又是来自何处?
除了有待验证的沙漏,酒瓶和酒杯,曾绎的家很干净,并且汪桢搜出的医生定期体检的报告也证明了曾绎健康,没有吸毒记录,符合良好公民标准。
曾绎体内的墨司卡林也会是误吸吗?
☆、夜宴k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