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商：……

    顾风商低头看了看腰围，并没有觉得自己胖了，然而导演觉得胖了就是胖了，演员嘛，只不过是饭食减半又不是不给吃。

    尹导似乎还觉得不够，摸着下巴说道：“不许给r_ou_，吃素的。”

    顾风商：……

    顾风商：“至少j-ir_ou_……”

    尹导哪里听他的，瞪了一眼：“j-ir_ou_也不行，虽然没有图像传下来，但是秦鸾最被认可的就是是个美人，大庆末期又以清隽瘦削为美，镜头上又要比现实中显得更胖，所以你必须瘦，没得商量。”

    尹导说着又皱眉：“我不是早就通知过你的经纪人这件事了吗？”

    顾风商也依稀想起了陆威似乎的确叮嘱过要减肥，可是他这段时间总是浑浑噩噩，陷入睡眠之中，可能因为这样给忽略过了。

    顾风商自认是自己没做好，只能忍痛放弃j-ir_ou_：“我保证这几天瘦下来。”

    尹导虽然还有不虞，但是顾风商都这样保证了，而且合同已经签订，顾风商表演的秦鸾也的确最为细致有风骨，他也并不想轻易换人。

    只能闷闷点头，叮嘱着别人都看着顾风商。

    在畅春园里的培训，主要是给演员们补习大庆的历史知识，以及古代的礼仪姿态，而且每个人都是按着演的角色来分的居住房间，古代琴是高雅之物，贵族子弟文人学子都以c,ao琴为乐，但琴师就不是那么高雅了，不像商贾贱籍那么受鄙夷，但也绝不是什么上流人。

    理所当然，顾风商被分到的房间，也就是畅春园里给伶人们居住的院子，不过比过往几个伶人挤一个屋子的情况好一些，顾风商分到一个人一间房，与剧里的秦鸾独住一个屋子有些差距，但也算好的了。

    同样住在这个院子里的还有三个人，有男有女，其中两个都是不算红但是演技很好，也都是最近几年表演专业出来的尖子生，另外一名是个熟人。

    白鹊站在其中一间屋前，朝顾风商挥手，顾风商便走了过去。

    其实白鹊不是很喜欢用手语，很多时候，她更喜欢通过打字和其他人交流，毕竟她能听见不是聋哑人。

    手机屏幕上写着“恭喜你出演秦鸾。”

    顾风商这时候哪里还有想不明白的，向她问道：“是你向尹导推荐了我？”

    白鹊点头，垂首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爷爷之前向尹导推荐了我来出演郑蝶，上次和你合了一曲，觉得你的琴和气质都很好，就向尹导推荐了你，看来我们要第二次合作了。”

    郑蝶是庆宣帝时期第一舞女，和她齐名的是她的姐姐郑情，郑情的歌声堪称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两人都是庆宣帝时仰慕庆宣帝风采自愿入宫的伶人，后又被庆宣帝的叔父霸占。

    根据史书上记载，庆宣帝被囚禁后，姐姐郑情不堪受辱，乔装出逃，最终被追杀到长河边上，与在民间相识的情人诀别，跳河自尽，根据民间传说，郑情跳河后化为一种白色的喜鹊，她的情人化为黑色喜鹊，缠绵离去。

    而妹妹郑蝶比姐姐更为隐忍狠毒，假意臣服于庆宣帝叔父之下，据说秦鸾就是在她的帮助下才能最终取信于庆宣帝，毒杀大庆皇室一脉，而官方记载中并没有关于郑蝶的结局记录，野史中都默认郑蝶最终隐居在长河边上，而民间传说里多是说她追随姐姐自投于长河后成为了长河河神。

    顾风商的房间就在白鹊旁边，二人进门，仿佛一脚踏过千年的时间，回到了大庆，畅春园的房子里乍一眼是见不到一点现代化的东西的，只是回头看见门上那突兀的监控镜头，顾风商便猛然清醒过来，又回到了如今光怪陆离的现代生活。

    他将琴盒放在榻上，回身要招呼白鹊坐下，却发现白鹊怔怔的，似有些出神，身周流转着的情绪像是在怀念着什么。

    顾风商顺着她的目光一一看过，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落在她的指尖上。

    白鹊的指尖带着流连的触感划过，最终还是落在手机上。

    “尹导真是偏心，你的房间是这个院子里最好的^_^”

    “不像我们的房间，还露着电线呢。”

    顾风商：“你若是喜欢，我们换一下。”

    “我也很想，可惜昨儿尹导特地给你淘了个琴桌放进来。”

    白鹊朝内指了指。

    顾风商顺着过去，看见一张四角有霸王仗的琴桌，金丝楠做面，老杉木框架，凳子也是同款的老杉木材料，顾风商从榻上将古琴取出来，放在桌上。

    白鹊看着他坐在琴桌前的动作，笑着打出一行字。

    “我的眼光果然不错，换上扮相，活脱脱和殿前献曲的秦鸾一个样。”

    或许是最近遇见的妖怪神异太多，顾风商总觉得白鹊这个话透着一股奇怪的感觉，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里还用扮相这个词的实在不多。

    顾风商挑弦发出一声琴音，看向白鹊，并没有多少表情，但却无端让白鹊觉得心里一颤。

    然而顾风商接着，露出一抹浅浅的笑，似笑非笑：“你这样说，就像是你曾经见过秦鸾一样。”

    白鹊有一瞬间的慌乱，顾风商转过头，按在琴弦上的手指微微用力。

    “白鹊没有亲眼见过，但是郑情见过。”

    顾风商：“您是郑情。”

    这句话并不是疑问。

    白鹊这次打了很久的字，删删改改才送到顾风商面前。

    “郑情逃出皇宫后，遇见一名叫做夕阙的妖，他是喜鹊成j-i,ng，化成人形不久，这种小妖怪并不比人类强大多少，后来郑情被逼跳下长河，夕阙被打成重伤，弥留之际，我曾与他约定下一世再做夫妻，后来我在奈何桥上遇见了一只强大的狐妖，她说她是去看她的丈夫投胎的。”

    顾风商继续往下翻。

    “我的歌声在那时举世闻，那只狐妖说她的弟弟一直在山里无人相伴，我和她做了交易，我把声音给了她，她会在我转世之后恢复我的记忆。”

    是姐姐。

    “那只狐妖就是风雪，我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和她长得十分相像，后来在电视上看见你们一起参加的节目，就确定了你就是风雪口中说的她的弟弟。”

    后面便没有了。

    顾风商看向她：“你想让我把你的生意还给你？”

    白鹊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删改了更长的时间，才又将手机递给顾风商。

    “你的那位师兄在节目里出现过一次，但是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夕阙。”

    “我想见见他。”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顾风商将白鹊送走后，电话拨到了风雪那里，风雪也证实了白鹊的话不假，白鹊和余劼前世的确有这样一段情，甚至还知道了中间的故事。

    当年郑情跳下长河，余劼的前世夕阙送白鹊进入地府轮回后便开始在人间寻找郑情的转世，然而转世之人除了灵魂其余都有可能改变，外貌、性格、性别、甚至种族都是未知的，要在茫茫人海万千生灵中漫无目的地寻找哪里是容易的事情。

    那个时候多得是人妖相恋的悲剧。

    然而余劼却十分幸运，他在人间寻找了两百多年后，人间又出现了一名有名的歌姬，他只是抱着一点希望去看一看，便发现那名歌姬与郑情长相竟然一模一样，歌声也相仿，施法后发觉歌姬的魂魄与郑情确是同源。

    欣喜之下，他便花重金买下歌姬，与歌姬做了一对恩爱夫妻。

    在陪伴爱人终老之后，夕阙自知再寻一世无望，况且他保守思念之苦二百多年，却只得了短短三十多载的朝夕相伴，这其中还要看着爱人渐渐年老死去。

    前世郑情死去时，夕阙也还是个没有多少法力的小妖怪，除了送她一程什么也做不了，这一世再面对爱人死亡，夕阙便以妖族的法子结为道侣，魂魄之间自有感应。

    在爱人故去后，夕阙也跟随一同投入轮回。

    两人一同步入轮回，也一同转世到了这一世上。

    但风雪却也告诉了顾风商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的真相，夕阙与前世爱人的转世的确是现在的余劼和曹溪，但白鹊也的确是千年前的郑情转世。

    郑情只是个凡人，当年她将声音给了风雪，是硬生生从魂魄中分离了一部分的，所以这一世投胎后才天生是个哑巴，分离魂魄后郑情便因为太过虚弱无法直接投胎，魂魄沉睡在奈何桥畔，蹉跎了许多的年岁才将养到能入轮回的程度。

    而郑情沉睡的时间里，她的双胞妹妹郑蝶同样在长河便投水自尽，当时大庆皇族气数已尽，庆宣帝叔父为非作歹，郑蝶协助秦鸾毒杀了皇族的罪过与功德本应该是相抵的，但又因为生前郑蝶自愿侍奉庆宣帝叔父，属于谋杀亲夫，判官为该如何判刑争论了一段时间。

    这一蹉跎，郑蝶也在地府留了不少时间，因为没有判刑还属于自由身，每天没有地方去便喜欢去奈何桥畔逗留。

    她和郑情本来就是双胞姐妹，一来二去，虽然都不知道对方就在身边，气息却相容不少。

    后来郑情被判在冰山地狱服刑五十年，再去投胎时人间却已经过了二百年了，因为在地府待的时间长，魂魄稳固，她投胎后依旧是前世的样貌，歌喉甜美动人，只是命途多舛，自小就被父母卖进了花坊成了歌姬。

    夕阙自以为找到的郑情转世实际上是郑蝶的转世，但二人亦是真心相爱生死相许，这一世也在顾风商的介绍下相识并重新相恋。

    第二天，风雪一身火红色的波西米亚风格大长裙，在晚间出现在顾风商的房间。

    她原本是倚在榻上的，就像是要睡着一般，但是顾风商踏入院大门起就立刻睁开了眼，等到顾风商推开门，就看见了自家亲姐姐慵懒妩媚地朝他望过来。

    顾风商显然没想到风雪如此大咧咧地过来，顿了一秒，才恢复淡定往里迈进一步，将门在身后合上。

    风雪站起身，撑了个懒腰，玲珑有致的身形展现在顾风商面前，柔软的胸脯在大红色的布料衬托下显得愈发白皙晶莹，盈盈一握的腰肢，和裙摆若影若现的脚踝，她连手腕都遮掩在袖口下，但她的一切却都透露着一种隐秘内敛的性感。

    这种性感是随天性而来。

    它能勾动着作为男人本性中的欲望，□□和占有欲。

    顾风商只是看了一眼就到一边坐下了，他是个喜欢同性的公狐狸妖怪，又不是天生为七情六欲缠绕难以挣脱的凡人。

    更何况风雪是他亲姐姐，长相上他们都有着七八分相似，要是对这样一张脸起什么欲望，他不就和那个看着自己的倒影最后跳水淹死的纳西塞斯一样了吗。

    风雪趴在桌上，手肘撑在榻上的矮桌面上，凭空的，一个漂亮的玉雕出现在矮桌上。

    玉雕出现便响起歌声，吟唱的声音清灵悦耳，柔和而悠远，闻者仿若置于空旷幽静的山谷之中，朝沐春风，晚听细雨，一曲作罢心灵也仿佛通透清净了三分。

    顾风商拿起玉雕：“是白鹊、不对，郑情的声音？”

    “是啊。”风雪点头：“她的声音是我在凡人中听过最为动听的，我也欣赏她的性格，才答应了她的交易，不过，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天道无常，谁能想到现在的故事是这样。”

    顾风商看着再次开始歌唱的玉雕，想到隔壁满怀欣喜期望见到前世情郎的白鹊，摇了摇头：“我觉得白鹊希望不大。”

    风雪：……

    “妖族轻易不会结成道侣，耗损法力不说，一旦结成，这段关系便是天道认可的，这已经足够说明那两人的感情，即便最初是起源于夕阙对郑情的爱意，最后相爱了的还是他们。”

    风雪似乎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她想起来当年自己的夫君，他们也曾恩爱缠满，她曾想过在夫君老去时也结为道侣，下一世也要做夫妻。可后来，她怀了孩子，一年两年还不见如何，三年四年也可忍耐，到最后一房一房的小妾往后院里抬，她看着夫君知己妾室成群，儿女满堂，最终落了个心灰意冷回到了狐狸洞。

    偏偏拼了命生下的儿子，六分像她，但还有四分像极了那个负心汉。

    风雪又抬眸看向自己的弟弟，过了一会笑道：“你算是幸运的了，夕阙苦寻了二百多年最终绝望到与爱人一同转世，郑情的满腔的爱意和付出却换来个y-in错阳差。而林响转世你失去记忆，可依旧如此轻易地重逢相恋，他两世都是一心挂在你的身上，既没有时间堆积带来的绝望，也没有天道作弄的波折。”

    “你说，你是不是相当的幸运了？”

    顾风商也觉得她说的十分有理。

    “况且如今修行之人和妖之间偏见也不再像以往那么大了，等到你恢复了，大可以去找几个修道人，为林响寻个师父，成为修士，跳出凡人之列，寿命上也不再是问题。”风雪带着几分轻快说道：“人族得天独厚，虽然现在灵气不如以往，但也在缓慢复苏，狐狸洞里又藏了不少宝物，不怕林响再活不到与你白头。”

    顾风商也轻笑出声：“他的事情自然等到我恢复了再说。”

    声音难得地柔和下来，仿佛见到了与林响一同云间遨游相伴的情景。

    玉雕这一曲再次唱罢，风雪摩挲着自己亲手雕刻的玉雕，半敛眼眸说道：“至于白鹊，有机会便将声音还给她吧，我去南海那边给你抓个鲛人回来唱歌。”

    顾风商：……

    培训的这几日里，顾风商也仔细观察了白鹊，说来也奇怪，无论是曹溪还是白鹊，他总能记得住长相，或许是因为和他有些关系，所以才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见过几次也记不住到底是什么样子，不过也正因为记得住长相，所以顾风商也看得出来白鹊和曹溪没有一点点的相似之处。

    但培训的学习任务重，白鹊和他虽然经常能见到，但并没有什么时间能单独相处说事。

    直到七天的培训结束，这一天下了课，顾风商和白鹊也不用再回住处，而是不约而同地准备离开畅春园，意识到这一点，顾风商停住脚步，也叫住了白鹊。

    白鹊停下，等了一会，没有等到顾风商开口，便打着字问他。

    “怎么了？”

    “有一点事情，便走便说吧。”

    他们走的很慢，身边陆陆续续有剧组的演员或工作人员离开，一直身边的人渐渐稀少，到后面可能整个园子已经没有其他人再继续逗留了，顾风商将风雪说的那些事如实地全部告诉了白鹊。

    他其实既不是地府里判官，也不是天上的王母，这三个人的纠葛说到底还是要给当事人自己解决。

    只是看着白鹊愕然失落的表情时，顾风商又想起了风雪的话，更加多了几分庆幸。

    他的小狗同样转世，到他们重逢，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当，没有这样那样无端的波折，用风雪的话来说，能与转世的恋人如此轻易地重逢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幸事，何况他家的小狗与前世的性格并没有什么差异，他才能如此轻易地接受和亲近。

    顾风商将手里早已备好的矿泉水递给白鹊。

    白鹊就像是机械一般，接下矿泉水，往嘴里倒了一口，看向顾风商张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后才又有些怔忪地低头拿出手机，手指前所未有的沉重，在键盘上敲击下简单的一句话。

    “我想见见他们。”

    他们，余劼和曹溪，夕阙和郑蝶。

    顾风商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白鹊：我以为我拿到的是女主剧本，结果是炮灰女配。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秦鸾的戏份不多，但一些零碎的出场却有不少，宴会里总是坐在角落与其他伶人一同奏乐，在郑蝶和郑情入宫时也混在了许多乐师中，这种时候多半镜头只会扫过一两下。

    郑情的饰演者王悦之是一名出道十多年却一直没有大红大紫的演员，属于十分低调的演技派。

    王悦之也算是个很有趣的演员。

    她是以歌手身份出道，结果第二年被一名导演看中出演了一名著名武侠小说的女主角，她演绎的这个角色成为了当时是无数男人心目中的女神，至今这部武侠小说被翻拍过很多次，但再也没有比她演的更好的了。

    之后，她又被同一名导演邀请，出演了历史上有名的女将军，这个角色同样轰动一时。

    稀奇的事是，或许是她的演技太好，以至于让很多人犯了脸盲症，王悦之所演绎的角色很多都是经典，被人们常记，但同时很多人都会忽视这些当年惊艳铭记的角色竟然都是同一个人演的。

    而王悦之本人，按照现在的说法，是个相当佛系的演员。

    没有出名也没关系，也不曾趁着那些角色红的时候各种刷存在感，也不会如当下许多小花小鲜r_ou_们一样，一年能出个七八部剧刷脸，有时候剧本送到面前了，不是感兴趣的角色也不接，没工作就出去各国各地旅游，两三年才有一个作品，还有可能只是一个配角。

    连她自己在面对粉丝们哀求多拍戏的时候，也开玩笑说那多耽误旅游的时间啊。

    而她的身边站着饰演郑蝶的风雪。

    据说原本郑蝶这个角色尹导曾经邀请过风雪，不过那时风雪全心都投入在《爱情》这部电影上，所以拒绝了，尹导退而求其次，加上白先生的大力举荐，才同意让白鹊试镜。

    事实证明，白鹊演的的确非常好，虽然因为失去声音是哑巴，但是嘴型不像是许多从不曾说过话的人那般夸张，就像是一个正常人在说话只是被消了音，这一点完全可以配音，重要的是白鹊将郑蝶演得入木三分。

    可不入木三分吗？

    那可是她相依为命二十多年的双胞妹妹。

    白鹊也换好了装扮，今天这一场是在拍郑情郑蝶姐妹入宫的戏份，她的妆容和服饰比起身边的王悦之更为艳丽。

    《大庆》请来的化妆师和《爱情》是同一个，活生生将两个人画的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却有各有各的特点，郑情柔美清灵，而郑蝶热情妩媚。

    想比这场戏的两位主角，饰演秦鸾的顾风商服化都要差了一截。

    这是部历史剧，不是他之前饰演或者了解过的偶像剧，不可能因为某一个角色或者演员出场就非要把他给摆出来招摇。

    秦鸾这个时期就不过是大庆皇宫里的普通琴师，服饰和化妆都是和身边的群演一个级别的。

    只不过顾风商底子好，穿着一个样式的白色棉布琴师服饰，一样的发髻和发冠，按着规矩站立在后排躬身站立其中，偏就如鹤立j-i群一般。

    尹导看着却点头：“秦鸾是个美人，就是要这种清水出芙蓉的感觉。”

    白鹊抬袖遮住嘴，可惜她如今手边没有手机，取笑的话也打不出来。

    顾风商看向她，其实早在他告诉白鹊真相时，就将声音一并还给她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白鹊这几天依旧没有开口说过话。

    风雪和他说，或许是还有心结要打开。

    饰演庆宣帝的影帝演员在旁边看着，端着茶碗感慨道：“如果当年真正的郑情郑蝶和秦鸾是这个模样，庆宣帝不知道还能不能成为大庆最后一任明君。”

    有人开始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直到导演突发奇想要拍摄一段花絮，指了顾风商奏琴，王悦之靠在莲花池边歌唱，而白鹊则在旁伴舞。

    才算是明白这位影帝说的是什么意思，美色误国啊。

    这段花絮拍完，顾风商和白鹊今天的戏份也算结束了，后面就是拍一场庆宣帝夜间的戏份，两人一同离开，白鹊现在手机在手，打着字取笑他是“清水芙蓉先生”。

    顾风商看向她，却没什么笑的意思：“我师兄和曹溪来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

    或许是没有想到顾风商的速度这么快，离她提出相见那两个人的时间才过去不到一个星期，人就已经到了，白鹊愣了一下后，低着头，盘着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打出来一行字又摇着头删了，不知道到底想说什么。

    陆威开着车在路边等着，看见他们俩一起走出来，疑惑了一下，叫上曹溪和俞劼一起下了车。

    “白小姐，您好，好久不见。”陆威向白鹊打招呼，疑惑地看向顾风商：“风商，白小姐也是来探班的？”

    陆威总觉得怪怪的，又发现白鹊有些躲避他们这边却靠近顾风商，突然一种想法冒出来，之前风商和白鹊曾经合过一曲，郎才女貌，琴舞相合，难道是风商背着总经理，突然想把自己这盘蚊香掰直了？

    顾风商迎着陆威越来越奇怪的目光，诚然陆威的专心水平毋庸置疑，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和经纪人之前总是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代沟，就像是两个物种之间的差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