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望了眼计时的香炉,道:“还有半个时辰!”
安戈十分不开心了,气若游丝道:“平时玩儿的时间跑那么快......现在怎么......这么慢......”
茯苓见安戈已经气若游丝,便乞求阶梯之上的王后,“王后娘娘!求求您开恩!主子身体孱弱,再跪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
王后狞笑,“本宫开恩?她当时推瑶儿之时为何不开恩?本宫既然掌管凤印,发生在后宫的一切事宜本宫都有权发落!”
“茯苓愿代主子受罚,王后娘娘打奴婢一百杖两百杖都可以,只求您放过主子!”
“安氏的账,本宫算得清楚,你这奴才的账本宫也不会漏。少在本宫面前演李代桃僵那一套!”
茯苓一直苦苦哀求,王后也不心软半分。
安戈吃力地掀开眼皮,“茯苓......叫你不要求人......你怎么不听啊......他们这样的人,你就算给她tiǎn鞋......她也不可能松口的......”
正如当年他满脸泥水,蓬头垢发,跪在黑泥填的低洼里,把那几个人的鞋都tiǎn得干干净净,却徒劳无功。眼泪,以及低微到尘埃里的乞求,除了刺激那些人用更残暴的手段,一点用也没有。
眼前的景象都被雨雾模糊,安戈摇摇yu坠,直到耳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唤:
“如意!”
封若书扔了纸伞,径直朝安戈奔去。
茯苓常年伺候安如意,是认识封若书的,看见危难时候的救命稻草,忙嘶声喊道:“国师——求国师救命!救救主子!”
“封若书?”王后大惊,腾的起身,上前一步,拿出国母的架子呵斥,“你身为前朝大臣,私闯后宫可是重罪!”
封若书心里揪着疼,也不顾平日的君臣之礼,抬头厉声道:“若臣今日不闯,还要放纵娘娘闹出人命么?”
“放肆!”
王后指着封若书,赤红色的丹蔻闪着暗光,“安氏触犯宫规,本宫今日不过依照宫规轻罚她。何来人命一说?何况在容王宫,惩戒犯fu本就天经地义。今日人证物证俱全,即便是大王来了,本宫也站得住脚。莫非,你还想挑衅宫规不成?”
封若书探了探安戈冰凉的额头,怒火更胜,“若宫规要用人命堆砌,臣即刻启奏大王更改!”
“荒谬!宫规森严,岂能你说改就改!”
封若书的眼神笃定,放慢了语速,“娘娘清楚臣的本事,臣说到,便能做到。”
他蹲下身,让安戈靠他肩上,“侯夫人?能听见下官的话吗?”
为了避嫌,千万个“如意”堆在嘴边,喊出口的也只有“侯夫人”。
安戈把眼皮掀开一条缝,眼睛花得只看到漫天的烟火,以及那烟火中隐约出现的封若书,“你谁啊......”
封若书心痛更甚,“下官......容国国师